第11章 《霸道机械师的娇娇机器人》
“欢迎……”门口的机器人坐在老人椅上一搭没一搭地摇晃。
脸上还盖了一本书，倒起来的，但是书名很大，於忱枳捏了捏手指，有些好奇地看了眼。
“霸道机械师的……娇娇机器人？”他看见书名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机器人一个激灵，把书阖上坐起来。
联盟政府工作的机器人薪水不错，比做苦力赚得多还轻松不少。
领导光临人口普查比机器人变成人，旧人类一拳揍拍死异兽的几率一样地低。
她工作天天摸鱼的，平时看看门就可以机油不愁，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希望有一位年轻帅气的机械师看上她。
然后上演一段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绝世片段。
好丢脸，她悄悄看面前即使遮住半张脸也掩盖不住的帅气少年。
“您，您好。”
於医生点点头，温声道:“请问办理身份id证件在哪里？”
“直走您就看得见了，那里有一个两百斤的秃头男。”机器人眨眼，睫毛扑腾都要抽筋了。
於忱枳没想到有这么生动形象的描述，“……多谢。”
机器人看着於忱枳走远的身影，站起来，失落地低头，摸了摸头上新买的粉红色蝴蝶结。
她哀怨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今天就戴更大的那个绿色蝴蝶结了，听说人类很喜欢的……”
人口普查联盟政府很大，也很空，和外面唯一的不同就是稍微亮堂了些，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影，只有几个圆溜溜的智能清洁机器人。
“叩叩。”门大敞开，里面的秃头男人正在喝一瓶超大号草莓营养液，还在墙面投放了一部最近很火的电视剧。
声音很大，於忱枳刚来就听见一句，“你是我的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他思考，人口普查上岗职员的要求难道就是摸鱼吗，他们还缺不缺人，工资怎么样啊。
“你好，精神力检测。”
男人脸上还带了个古地球样式的金色圆细框眼镜，眼睛瞥过来，见是个人类就暂停了电视剧。
於忱枳发现他的眼睛还红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於忱枳脑海一片空白。
男人拿一节手指揩揩眼泪，说：“嗯，星网户口簿，id证件，星网联系方式，一百星币，十天后寄到。”
“没有户口簿和id证件。”
“没有户口薄和证件？”秃头男人低了低头，把眼镜往下拉，细细的眉毛蹙成疙瘩，眼睛盯着於忱枳。
“没登记过？”
王者，也就是秃头男人，笑了笑，肥肉在眼睛下堆起来，耳朵肥大，脸色红润看上去像弥勒佛。
王者道：“没登记过可就难办咯。”
於忱枳知道他这么说就是有办法，果然下一秒。
王者手指十合，说:“撕，不过。”
於忱枳手揣兜，道:“不过什么。”
“这个嘛，”王者的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就是费点钱。”
王者说:“你是准备参加两个月后的机械师大赛吧。”
“嗯。”
“那你没id证件可没办法，精神力检测是不需要证件，但是你到机械师大赛报名，肯定会要这些东西。”
g星系没在人口普查登记的人多的是。
一来是id证件需要一百星币，g星系穷，普通卖苦力的机器人月平均收入是五十星币。
一管劣质机油是一星币，零件还时不时出问题，算下来一个月能存几星币也了不起了。
二来g星系贸易市场，并不需要身份id证件，没什么用。
那又怎么样，g星系难不成会有穷凶恶极的坏蛋来这个旮旯吗。
id证件多的是，但是没人要。
王者捞不到油水，不像隔壁采购部，啧，他眼睛红啊！
於忱枳挑眉，“多少。”
“您这么直白，这、不好吧。”王者乐呵呵，“这个数。”
“很便宜了，看您合眼缘，给您少一百。”他出五根手指，又慢悠悠收回一根。
於忱枳在地球上就深然这些商家话术。
少年意味不明地笑了，“四百啊……”
“那算了，我也不是必须要这个东西，就不参加了。”
四百，於忱枳身上多的是四百，但是他不喜欢被人坑的感觉。
说完就佯装要走。
“不是、诶、诶！”王者站起来，急得匆忙，“三百，三百行不行？”
於忱枳脚步一顿，“差了点。”
“二百五行不行！”
王者生怕人走了，他这个地儿十天半个月不来一个人，即使来了，也是机器人，就问些星网户口簿无端失踪，id证件有划痕怎么办的问题。
“两百。”於忱枳回头。
“这，两百二行不行。”王者抠了抠脑袋，这个月他媳妇出厂生日，想着要跟她一起去e星系旅游，正在为钱发愁的时候。
等这单飞了，那他真的就是一天吃铁过日子。
“一百八。”
“行！行！两百，就两百。”王者这个年轻的人类不太好坑，能赚一点是一点。
於忱枳快速转头，这是保定了王者会挽留。
“星网账号，我转给你。”
听到少年满含笑意的话。
王者抖了抖身上的肉，“哼。”
“多久id证件可以到，”於忱枳又抬手拢紧了围巾，“精神力检测一起寄来吗。”
“十天，”王者见他答应的干脆就在懊悔，“但是精神力检测我收一百。”
“行。”
王者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於忱枳弯弯眼。
王者觉得有诈，“我说好，精神力检测收的八十，我可多收了你二十。”
於忱枳道:“嗯。”
“真的？”王者眯眯眼瞪得跟铜铃一样，“你不会坑我吧？”
“你是做生意的，我是买东西的，你喊贵了我也没办法啊。”於忱枳无辜地说。
王者扭捏了几秒，“行吧。”
“你填一下这些表格，十天后到，填完了跟我去检测室，精神力等级报告也和id证件一起寄过去，星网上也会发给你一份。”
星际明明科技很发达了，但是这些有关的步骤是一步也不会少。
大大小小的表格填了一张又一张。
等填完表格都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王者拿到手里弹了弹，从抽屉里拿了几个印章，红泥没多少了，看起来已经变硬了，他哈气盖上，“可以了，走吧。”
检测精神力等级的设备很大一台，大概有三米的样子，外表看应该和机器人表壳的材质差不多。
估计太久没用了，表面沾了厚厚的灰，空中浮沉的颗粒无序飘荡。
“咳咳。”一进来於忱枳就被它们攻击到了，他拉扯围巾盖住鼻尖，问，“这是多久没用了？”
王者不以为然，“啊，几年了吧。”
“反正我记得上一个来测精神力的是……额，忘了。”
於忱枳：无语它喵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手放在这。”
於忱枳顺着看过去，一块小绿色光板贴在凹槽上。
於忱枳疑惑，说:“不用做防护？”
“嗐，做什么防护啊，”王者撩了撩额头上的三根毛，“核辐射g星系都不配有。”
“……”
这块绿色板子的触感很奇怪，表面似乎敷了一层果冻或者水雾，再向下就是硬铁板的触感。
於忱枳有些不适，表面那层软的东西突然紧紧贴上来。
几十秒后，无事发生。
於忱枳抿唇，忍不住发声说：“这个机器是不是……”
就在此刻。
“叮！！！”
“警告！警告！！超……”
红色的光照在於忱枳的侧脸投影在墙面，白皙的颈脖越发莹润。
四周警示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红色的光旋转，又戛然而止。
王者吓了一跳，疾步踏过来，身上的肥肉都开始紧绷。
“咋滴啦，咋回事儿啊。”
四五度的天，他稍宽的额头沁着大豆般的汗珠。
手上的触感消失，於忱枳舔舔干燥的唇瓣，半张脸都吓白了。
这也太吓人了。
“基因:旧人类
精神力检测为:d级。”
王者拿出手帕，仔细看绣了两朵小红花，“应该是太久没用了，有点小问题，没事没坏就行。”
“d级，还不错了，”王者看见於忱枳低着头，睫毛耷垂，于心不忍安慰道：“g星系有精神力的旧人类很少很少，你也可以去参加机械师大赛的。”
“嗯，多谢。”因为嘴巴在毛织围巾里，瓮里瓮气的，也听不出情绪。
“我先走了。”
“啊好。”王者看於忱枳，“真没什么事，我一个新人类也才c级精神力。”
於忱枳垂眸：“没关系。”
守门的女机器人还在，她想打个招呼，“嗨！”
少年颔首，匆匆离开了，黑色的风衣裹挟了寒风凛冽，消失在雾色中。
机器人泄气，喃喃：“走这么快，还想加个联系方式呢。”
第二日中午，於忱枳戳着米饭，没吃几口又放下了。
为什么他的精神力等级显示是d？
他去之前完全不知道还需要测基因。
而且，祂明明是货真价实的鲛人，为什么机器检测出来的结果是，旧人类？
心口似乎堵着一颗石头，不上不下梗得难受。
鲛人，活死人肉白骨的宝物，精神力，偷盗者？
又有什么联系？
察觉到於忱枳的心不在焉，a-19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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