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行山渠里登门
两日后风云堂
风云堂是裘佳平日处理事务的地方，只有风雨阁的主要人员才能进入，四周皆有紫羽军把守。
“殿下，我们的人得手了。”秋公子一大早便赶来风云堂汇报消息
“情况如何？”
“我们的人想办法买到了几把剑，那些剑都刻有武庭阁标识，有些刻的比较清楚，像是新做的。有些标识磨损的厉害，但是依稀能够辨认，像是用久了被磨掉的。眼下都送去阁内负责查验兵器的人处了，待他们查验清楚就交给殿下过目。”
“按理说带有武庭阁标识的一般不会有人买的，被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怎会有人胆大至此？”
“是，我也十分疑惑。我们的人去买时，一开始那摊贩把标识清晰的和磨损的混在一起卖，见我们的人不在意那标识，就把标识的翻到面上来，一个劲地劝说购买，以防万一，我们的人各买了一些。”
“照你的说法，标识清晰的不大好卖，毕竟使用兵器的大多认得武庭阁的标识。新旧掺杂在一起卖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磨损严重的眼拙的人可能认不出便不在意。甚至有些人，连武庭阁的标识都认不得，买的时候只管挑新的，看起来好的。只是各阁都会把用久淘汰下来的兵器统一收集起来，再送回匠织阁重新锻造，阁中有人想赚点小钱，把心思打到这上面也不足为奇，只是阁中损耗的兵器都有详细的名录，想要瞒天过海并不是件易事。新的兵器想要弄到手就更不可能了，何况是如此大的数量。此人必定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并且职位不低，否则难以篡改阁中的名录。”
“殿下，如果不止一人在操作此事呢？”秋公子担心道
“你说得对，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不止一人，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要不然即刻把那些摊贩抓回来审问，说不定能掌握更多线索。”
“既如此，也算掌握了实证。可以着手抓人的事，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去见一见行山家主。虽然之前已经和行山廷名说过此事，但毕竟牵涉朝廷，还是需要打探一下行山渠里的态度。”
“殿下，行山渠里和行山廷名来了。”英提推门而入
“说曹操曹操到，请他们去落雨堂。”裘佳笑道
落雨堂
“让二位久等了。”裘佳与秋公子相继而入
“参见凤主”行山渠里和行山廷名起身行礼
“坐吧，不必客气。”
“那日犬子与凤主会见后，行山家深感不安。我即刻派人彻查此事。这两日查出了一些眉目，特来向殿下汇报。”
“请家主畅言。”裘佳抬手致意
“近日，我们先查了几个私下贩卖兵器的摊子，那些兵器里确有武庭阁的标识。派去的人打探到这些兵器来源不明，只知道供给黑市的人手里有很多兵器，但想要进货有数量要求，必须一次购买超过百支才能交易。几个摊子的人合买了一批，各个摊主手上的存货并不是很多。并且摊贩说买来的这批质量不好，几位摊主略有怨言。但是购入的价格还算便宜，倒也有利可图。他们还说前些日子，得了一个大单子，有人开口就要几百支。但那些人瞧了他们手里兵器，说质量不行，不想与他们合作了。最先提议合买兵器的人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说他有渠道，他可以想办法为他们引荐，只要给钱就行。”
“有说是什么人吗？”
“这没有打探出来，那人不肯说，怕别人抢了他的财路。”
裘佳皱起了眉头，如今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武庭阁，虽是件好事，但兵器上印有武庭阁的标识确实不可争辩的事实，这一切要难办得多。
“那些摊贩口中说的那些人可是天山人？”
“他们分辨不出，异国人大多陌生。他们形容了穿着，应该是殿下说的那伙人无误，摊贩说他们的久辉语言说的很好。”
“那应该就是了，多谢二位提供的情报。”
“犬子手中这把剑，就是我们从那些人手上购来的，上面刻有标识，请殿下过目。”行山廷名上前一步，把剑递给了英提。
裘佳拿过来后细细查看，伸手抚摸那剑柄上的标识，确实不像假的，她一时无言，想了想开口道：“可还有更多细节？”
“摊贩为他们引荐了人，谈妥了交易，还给了引荐费，只是交易时间地点不清楚。我们目前探查到的只有这些，若后续还有消息，将会第一时间告知风主。”
“多谢二位。待本宫查清此事，定会还行山家清白。”
“能帮到殿下，是我们的荣幸。况且有人想拉行山家族下水，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我还有要事在身，其他的事就让犬子和你们沟通吧。”说罢，行山渠里起身告辞
“行山家族不愧是商界第一大家，短短两日时间便能打探得如此细致。本宫深感敬佩。”裘佳笑道
“凤主过奖了，各司其职，各守其业。”行山廷名不卑不亢道
“你们可有办法，打探出交易时间和地点？”
“这有难度，这是黑市不成文的规矩，不互相打探交易信息。一旦泄露，将会遭到买家报复和行业排挤。”
“那便抓人吧，没有风雨阁撬不开的嘴。”裘佳淡淡一笑
行山廷名看着裘佳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是在说今天吃什么，那皮笑肉不笑脸下，暗藏杀机。他收了收心道：“有什么是行山家能帮忙的吗？”
“那个引荐人住哪里？”
“住在黑市附近的十里街，那个地方龙蛇混杂，想抓人的话有些难度。”
“这个就不劳少主费心了，把地址写下来，或者画下来也行。”
……
“殿下，你说他们的话可信吗？那日见面，行山廷名并不配合。”英提望着行山廷名离去的背影，好奇道
“我观他们言行，估计不假，也许有所隐瞒，反正最后也会一一验证的。”
“行山家族不愧是第一大经商世家，临危不乱，不卑不亢。尤其是行山家主，风雨不动。”英提不由得赞道
“今日一见，也算是知道他们为何能在万家中脱颖而出屹立不倒，消息如此灵通，又如此配合，真想收为己用。”裘佳一脸玩味
“殿下若想，我即刻让人想办法。”
“开个玩笑罢了，厉害是厉害，就怕吃人不吐骨头。这种深不可测的家族，可不是那么好操纵的。好了，等秋公子把他送走后，让秋公子来风云堂见我。”
“是，殿下。”
风云堂
“殿下，可是要安排抓人的事宜了？”秋公子道
“这是行山廷名给的地址，你亲自去一趟，查清楚是否属实，免得落入圈套。另外看看他还有没有别的住所。吩咐下去，派人布控在天山人住的客栈的周围，一旦发现异动即刻来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是，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去找阁中的化形师来，待人抓回来后，让他伪装成那个人的样子呆在黑市，免得被天山人发现异样。”
“是，我即刻去办。”
“你现在先去那个人的住所看一眼，黑市一般在晚上营业，白天是他们休息的时间，现在还早，应该是他们熟睡的时候。”
“殿下，如果合适的话，我可否直接将人抓回风雨阁。”
裘佳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天忽然暗了下来，狂风卷着落叶在庭院里肆虐。远处闪光隐隐，伴随着阵阵雷声。
“殿下，快要下雨了。”英提关上窗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殿下别担心，只是打雷下雨而已，快到夏天了，这很正常。”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
风雨将至，落灰的街道将洗刷一新，所有留下的足迹将被抹掉，但埋藏在泥土里的东西将会露出地面。有时，雨后的街道，留下的足迹将更加清晰。有人在风雨中褪去污垢，有人在风雨中深陷泥泞。风雨过后，终现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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