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遇奇缘三

据说：八百年前南宋小皇帝沉江死后，在岭南一带冒出了好几个自称有赵氏皇族血统的人自立为皇，组建了几个赵家小皇朝。当时有个叫赵衡的自称是高宗赵构的曾孙，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宋高宗的直系子孙，反正他姓赵，那些有志抗元的热血志士就跟着他干了。

        南宋灭亡后在湖南收集被元军打散的残兵败将一万多人，自称忠勇大将军组建了一支“兴宋忠勇军”与强罕的小股元兵和降元部队打过几场硬仗后，未等元军大兵赶到就先一步向南退入广东韶关，在韶关作短暂停留并招幕有志抗元之士后继续向南撤退至石门安顿下来并招兵买马，准备在这不适合马军作战的地形迎头痛击南下尾追冒进的元军小股部队以振声威。

        石门这个地方是个丘陵地带，山峦起伏连绵数百里，最难得的是；这里河道南北灌通数百里，流急而不起浪。当时赵衡是这么想的，如果在陆地上打不赢可以借水路船遁，所以、他开始制造战船，但他不知道战船是怎样的。在这其间，有一个鼎鼎大名的原水师大将钟得江追随而至，他的部队在渤海被打败后带着所属亲信拾几人逃回营地想整顿船只后再与元军决一死战，想不到回到营地后营寨已改了旗帜，原来是他的上师早已投降了元军，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批元军战船来犯都只给他派了拾几条小船应敌。一看情形不对掉头就走，他盘算了一下，向北是没有出路的了，那些地方都被元军占领了，只有向南寻求出路。他们拾多个人茫茫如漏网之鱼一路向南而去，在路上打听到有个宋室后人在岭南韶关招集旧部率众抗元。他们闻信后大喜过望，可惜日夜兼逞赶到韶关后已人去营空。正在彷徨之际，一个游方道士告诉他们，有一支抗元队伍在石门招兵买马、制造船只准备光复宋室天下。他们报效朝庭心切，谢过道士后就星夜赶往石门。

        石门的宋军眼下正是缺人之际，特别是缺一个有实战能力的水师将领，得钟将军的到来使赵衡大将军如获至宝。他马上任命得江为水师大元帅，手下拾数人均任命为水师各部的将官，其实水师只是个虚衔，全军上下都找不出拾来个会水性的士兵，更不要说会水战的了。其实此时他的水师还是个空壳，只有几拾个协助船坊师傅的军兵。同时任命追随自己征战多时的郝定山为彪骑大元师，他的妹妹：郝铁芸为巾帼水陆大将军，封自己为兴国忠勇平夷王。

        钟得江水战经验丰富、作战勇猛，如果不是被奸党暗算，一定会在渤海战场上做出一番丰功伟绩。

        钟得江不愧为一名久经沙场的战将，他到了石门后会同追随赵衡北上抗元的领兵主将郝定山兄妹视察了各兵营的防务状况。他发现这个地方很受环境制约、发展前景有限，也缺乏壮大队伍的必要条件，看似很稳固，但缺乏展转腾挪的空间，一旦大军压境，切断上下游军需供给，不须数月，军队就会土崩瓦解。

        郝定山是将门之后，自幼熟读兵书，喜欢舞刀弄棒，曾拜明师学得一身武艺，跟随赵衡北上抗元的时候也打过几场规模不大互有输赢的仗，虽然打仗时勇罕过人，但毕竟实战经验不足，常常使自己陷入困境之中。他的妹妹文武相全，聪明机智武功过人，跟随哥哥北上抗元以来、手中一把绣绒刀杀敌无数未缝敌手。她还有一手好箭法，手中的雕翎箭能百步穿喉，令元军见之胆寒。好几次哥哥被困在战阵中都是她救出来的，这小姑娘不单止武功好，而且长得花容月貌。

        那个率兵北上抗元的赵衡也不是一无是处靠皇族血统糊弄人的草包，他用继承父亲的万贯家财，招纳贤士组成了一支七千多人的抗元义勇军挥兵北上抗元，他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口若悬河、能说会道，而且很有凝聚力很会鼓动人心。一路之上，打着宋高宗曾孙的旗号招得郝氏兄妹及一众抗元志士加盟，加上收纳被打散沿路逃窜下来的小股残兵，队伍很快就壮大到一万多人。

        赵衡还有一个年方二八妹妹，小姑娘叫赵妲；为人温文尔雅，长得品貌端庄，虽然不懂武功也不懂得打仗，但她博览群书、知识渊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她最喜欢看的书不是四书五经，而是三国志和孙子兵法，最有兴趣玩的是象棋和围棋，闲时就和侄儿赵栩对奕或研读兵书，很多自称棋艺高手都败在她姑侄手下。北上抗元受阻后南下退入广东韶关就是她的主意，赵衡和郝氏兄妹研究军机大事的时候时常都请她列席。

        赵衡虽有两妻六妾、三儿四女，但他这次率兵抗元身边就只带上妹妹和长子还有一妻一妾。其他妻妾和子女都隐姓埋名躲到了一个无人知绕的地方隐居起来，他不想将全部的身家性命都革在绒马生涯的征途上。他这样的安排是非常聪明的，正所谓战场上刀枪无眼、炮火无情，随时都有全军复没、命丧黄泉的可能，如果不作好两手准备，他赵家就要绝后了。他之所以带上妹妹，是因为这小姑娘机智沉稳、心思慎密，又喜研究兵法，带上她遇到难题时可能有些作用。那为什么又不怕战火危险带上长子呢？他这长子看似性格内敛、不善言语，但思维敏捷且聪慧过人，有朝一日取得江山就是个理想的继承人，所以特意带在身边历练。

        郝定山兄妹听了钟得江对驻地的利弊陈述后也有同感，铁芸姑娘做事稳健，听了有丰富水战经验钟得江的高见后说：

        钟大哥：我们回去请赵王爷兄妹一起出来走走，全面勘察一下周边百里之内的地形吧。

        次日他们一行五人自驻地向上游50里察看地形地貌，得江是个水战行家，他边行边指着周边的地形和河道说：各位你们着：这里一直向北都是丘陵地带，并没有什么险要的高山断崖据险可守，元军大部队可以长驱直入，以我们现有的那一点兵力是无法抵挡的。再看这水道，最宽的地方也不过数拾丈，而且是条没有岔道的“干河”，如果我们从水路趁涨潮向上游突围，敌军都不需用战船拦截，占领了两边河岸阵地后只用火炮就可把我们歼灭在河里。众人听了得江对地形的分析后觉得有些道理，但一时半刻也没完全理解透彻。这时赵衡就有些疑惑地问：

        那些鞑子不是旱鸭子吗？他们也懂水战？

        王爷：现在那些鞑子有判军降将的互助，不单止陆地上军威好猛，这一点你与他们交战过，相信深有体会吧？他们的水军也是很强大的，我在渤海与他们交战的时候，他们的战船甚至比我们渤海水师的战船还大、装备更好。所以、宋军在沿海残余的那些战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鞑子战船所到、纷纷投降。

        按钟大帅高见如何应对？四人异口同声问。

        至于如何与元军鞑子抗衡，如何利用地形地貌克敌制胜，我们明天到下游50拾里勘察地形和到船坊察看过战船的建造情况再拟定一个详细的方案。

        次日他们相伴随着直奔下游而去，下游除了河面稍宽一些外，河岸两边的地势更平坦，更不利于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军事战术运用。他们考察了上下游的地形后立马转到造船坊去查看战船的建造情况，钟大帅到了造船坊一看，真让他哭笑不得，这哪是什么战船啊？简直就是运货船嘛！这也难怪，这些从湘汉之地来的将士谁都没见过战船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连会制图的人都没有，只是要船坊师傅按照载重量要求建造。

        钟得江看过后问船坊师傅：你们这是造战船吗？你们是在造就画舫吧？

        回大人：我们都是按管事军爷的要求造的。

        赵衡一听说这样的船不能用来打仗就急了，这七八条大船他可是花了大价钱、花了大半年时间、工程已过半了，如果不能用来打仗，都不知道还造不造下去好了。于是他问：

        钟大帅：这些船还有用吗？如果没用我们就停下来另想办法。

        平夷王：船都造到了这个份上了，如果半途而废以前的努力就白费了，我们以后在水乡建立抗元基地，这些船虽然不能用来打仗，但用作运输或用作运兵还是用得着的。依我的愚见是：已经在建造的船继续建造完工。为了适应内河作战环境需要，应对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元兵或傀儡部队袭击。尽快建造几拾条小战艇，这些小战艇在较窄的水面和河面弯道较多的环境下打击前来拦截的大形战船。

        各位：我们现在当务之急除了抓紧完工在建船只和尽可能多地建造小战艇之外，还要抓紧练习水上功夫。我想趁等待建船这段时间，建起一支能征善战的水军。由于以后我们大多都在水网纵横的水乡作战，学会利用水环境与敌周旋很有必要。善于在水里克敌制胜，就必须懂水识水。所以、除了水军的士兵外、全体将士都要实行识水的训练，最低限度都要练到落水后没人救助的情兄下都不至于被水淹死。

        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功夫半年快过去了，这班抗元壮士在这段时间里在钟大帅的带领下，日夜不停地操练水陆战阵。不单止人人都学会了游泳，还组建了三支根据不同作战环境的突战队。其中钟得江组建了一支二百多人的水上蛟龙突战队最为突出，他们可以在摇晃不定的小艇上张弓搭箭射中目标，懂得使用各种火器、懂风向识水流、懂得如何在水的掩护下接近敌兵船并将之摧毁，他们水下似蛟龙、水上如脱兔，而且在水低下能闭气潜行百尺之遥，小战艇摆弄得得心应手。

        郝定山就成立了一支二百多人的陆地猛虎突袭营，他们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擒拿格斗无所不精，骑射步战无所不能，他们行动迅猛、熟习各种兵器和火器的使用。

        那位巾帼英雄也不让须眉，她也组建了一支有60多位英雌组成的荷塘巾帼敢死队，这些女英豪有些是四乡八寨被夫家嫌弃生不到男孩而受尽欺凌的。有些是自小订了娃娃亲，但还没嫁、丈夫就死了，年纪轻轻就守寡的。有些是靠一艘小鱼艇谋生的鱼夫生了一大群女儿，没办法维持生计准备将女儿送给别人当丫环的。有些是与父母从内地逃难来到这里没处容身，听说这里招募女兵就来投军的。还有一些是家庭突发变故后无处安身立命而随街乞讨的，总之、这些都是苦命的女子。她们有的只有拾二三岁，有的已经二三拾岁了。她们来到军营后特别能吃苦耐劳，训练特别认真勤奋，而且对部队特别有归属感。铁芸姑娘根据她们的特长；30岁以上的就安排在后勤保障营的膳食班，20岁以上的就安排后勤保障营的救护队，剩下的编成两队跟着她摸爬滚打练散打骑射等水陆功夫。后来、以现有的敢死队员为核心，扩建成一支几百视死如归、志勇双全，让元军防不胜防的红蜘蛛特战队，这是后话。

        秋来又秋去，又一年即将过去，这一天；派出的四处探马回报，散布于全国各地的宋军抗元残余势力基本被元军荡平，未被消灭的都躲进了深山老林无所作为了。湖南、江西大局已定，而且元军已集结兵力正在挥兵南下广东。福建、广西等南部边远省份也已被元军控制。

        平夷王得报后马上招集众将开军事会议商讨对策，他故作镇定地看向钟得江问：江元帅对如此严峻局势有何高见？

        王爷：现在我们的大船已建造完毕，小战艇也已造好了80多条，是时候撤离这个进不能攻，退不能守的地方了。如果再耽搁一段时间，等元军完成了广东的战略部署，派一支炮兵部队、再用几艘大战船将洲头咀一封，我们南下的退路就被截断了。所以、我提议：后日辰时趁退潮之机挥兵顺流南下，搜寻一处适合我们的队伍发展壮大光复河山的圣地。

        现在有目的地吗？赵衡有些彷徨地问。

        王爷：现在还没有，不过、我们一直向近海进发，肯定会找到一处适合建基立业、养精蓄锐光复河山的风水宝地的，钟得江很自信地说。

        两天转眼就过去，在水军大元帅钟得江的指挥下，全军齐心协力总算把军需品备足。这天五更刚过，平夷王就率领众将领拜过河神，放过鞭炮、三通鼓响后这支不甘心被异族征服汉家子弟兵分水陆两路向南进发，寻找适合兴邦立国的风水宝地。

        由于船只数量有限，八条大木船如果全部载人的话也只不过一千人左右，还有一万多人要通过陆路行进的。当时广州以南的一大片区域的陆地都是由上游冲积下来的泥沙形成的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少的沙洲组成的，它们有的只是一片滩涂，有的像一个岛屿，它们之间由或宽或窄的河流相隔着。要想从这块沙洲到另一块沙洲必须要有船才能渡过，所以、在这里生活的水乡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一两只或大或小的木艇或木排作为交通工具。可想而知，部队在这样的水泊环境下行军是非常艰难的。

        钟得江来到石门以后就为日后南下做准备工作了，他把驻守在石门下游的地方武装收编的收编，不能收编的就和水贼一同剿灭。他在打扫战场时突别留意搜集这些地方武装的作战地图，因为从这些地图上能够对广东各处近海区域有个大概的了解。

        其实赵衡问他有没有南撤的目标时，他是心中有数的，只是未经实地考察不便作决定罢了。

        在岭南水乡队伍行军不同于内地，士兵时常会行走在泥泞和湿滑的道路上。所以、士兵在行军时不能负担过重，于是、钟得江把全军、军需品全部安排在六艘大船装载，其徐两艘大船就安排王妃及军中家眷和后勤人员，另外派部分最具水上作战能力的将士分别在八艘船上作为护卫保护这些大船。

        一切安排妥当，随着相互呼应的战鼓声和号角声，这支满怀兴邦壮意的抗元忠勇军分水陆两路向南开拔了。你们看！陆地上旌旗招展、刀枪明亮、将士斗志昂扬。

        石门河上又是一番动人心魄的景象，只见在残月映照下的石门河面上碧波荡漾，一阵阵寫意的秋风拂面而过，八条大船排开阵势分两行纵向、向南满帆顺流而下。30条小战艇成人字形在大船的前面开路，30条小战艇分列大船两边护卫，20条小战艇分两排横列在大船后保驾护航。赵衡站在主帅船上遥望着河面上这幅气势磅礴的画面非常感概地与众随从说：我有如此水上蛟龙何惧小胡虏猖狂！收复大宋山河指日可待矣！他还没见过真正的水战列阵壮观场面呢，等他日后见过水上交战的惨烈情景就知道眼前的只不过是水上作战的基本阵形而已。

        他们非常顺利地到了白鹅潭河岸边，来到这里再向南陆路被河水隔断了，再向前必须要用船将陆路的军士一船一船地渡过对岸才能继续前进。这些都是南国水乡的地貌特点，在后面的路途中还有很多这种情况出现。

        他们把八条大木船的人和军需物资全部在对岸卸下，然后再一船一船地把步兵载到对岸。就这样这支一万多人的队伍走走停停跋涉了半年多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处较有发展前景、适合部队发展壮大的地方了。经过对当地土著人了解，原来这里叫棋盘淀。这个水泊方圆百里河涌纵横；无数的沙洲星罗棋布地点缀在一望无边的水面上，那些沙洲滩涂就像棋子一样、错落散布在一个奇大无比的棋盘一样。

        据说这棋盘淀在远古时是个一望无边的海洋，当时天上有两位特别要好的老仙翁、仙游至南天门时俯瞰风景秀美的南海特发棋兴，于是就在南天门外的轩逸亭内摆下棋盘对奕。这俩老仙翁本来棋艺就一般般又非常增强好胜脾气还倔，对奕时免不了经常悔棋，他们就像小孩子一样互不相让。这不！其中一位又悔棋了，另一个又不依不饶地要他把已落子的棋放回去，悔棋的就死命地将棋子掐手心躲避着对方的抢夺，两仙在相互争抢中一不小心把棋盘打翻了，把棋子和茶杯茶壶全掉到下面的洋面上了。那个不让悔棋的仙翁一看恼怒了说：

        你的棋品真臭！这下好了，以后都不跟你玩了，说着就把相互用作输赢记录见证的鹅卵石一扔扬长而去。

        悔棋的仙翁一看，觉得怪愧疚的，忙追上去道歉赔不是说：老哥你真生气喇？我认输了行了吧？

        我是那么小气的老巴仙吗？这俩老小子刚刚还争得脸红耳赤的，现在又好得像亲兄弟一样的并户踏着祥云傲游太空去了。

        他们一时激动任性随意一挥洒，自己当没事似的，却不知天下那个好端端如画般秀美的洋面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留下了一个个滩涂山包。其中那颗鹅卵石就变成了鹅蛋洲，茶壳就成了那座龟山，较大的岛屿就是茶杯变的，其它小的滩涂就是棋子变的了。

        这个莫大的“棋盘”上游的入口就是鹅潭河，下游的出口有两处，一处是棋盘淀西南面主河道的“碧龙河”，这条河东旁“龙蛋洲”，西靠“孤魂山脉”直通碧波洋，全长二百余里。另一处是在棋盘淀东南面的龙涎滘，这是一条水面较窄且水流湍急的小河道，与“棋盘淀”相对的“陆地龙蛋洲”就是被它隔开了，它的东面出口在龙珠河，全长约30里，只适宜中小木艇行驶。

        龙珠河是从广州另一个方向通向龙蛋洲进入大海的河道，全长约三百余里，后来人们把这条河的下游称作皇姑河，上游称为珠江河，再后来整条河都叫作珠江河。

        龙蛋洲纵向约百余里，横向最宽的地方约40余里，像个巨大的龙蛋而得名，它近海的地方滩涂遍布，靠近皇姑河段的地方原先叫皇姑滩，后来叫新孤沙。

        约在“棋盘淀”的中心位置有一块长约10里、宽约5里的沙洲，在它的中心位置有座约高出水面百丈山岗，在山岗顶部有一块像海龟一样的大石块。由于没人知道这座山的名字，赵衡就把它叫作龟山，因为传说龟是灵物，后来人们就把这叫作灵山。据说现在的广州市南沙区大岗镇比邻的那座山就是当年赵衡所说的龟山。站在龟山上整个棋盘淀方圆百里滩涂、水草树木尽收眼底，最难得的是：整个棋盘淀纵横交错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河涌，一块一块的滩涂都被这些河涌环绕着，有些滩涂方圆只有百余丈，上面尽是些与人般高的水草，有些滩涂方圆却有10多里，总之、这个地方地形复杂、环境恶劣，最适合善于利用地形地貌作战的军事家施展才能的地方。

        钟得江是个海战专家，他发现这个地方很适合现在这支兴宋忠勇军以现有的条件抗击元军，于是就决定在这里部署防务，建立护国兴邦抗元大本营。

        钟得江令部队在龟山集结完毕后将自己的想法向平夷王作了详细的汇报，并征得众将官的认同后开始布置防务，演练新环境下的战略战术，同时派出探马侦查整个棋盘淀及周边情况。经过对棋盘淀及周边各方势力的侦察排查，发现这方圆百里的棋盘淀上还有数量众多的宋军小股部队各自为战地驻守着，由于交通闭塞、他们还不知道大宋江山已易主，以为迟迟没有军饷发下来是被上头当官的私吞了，这部份失去了祖国的部队就像孩子失去了父母的孤儿一样啥都要靠自己了。有些就像水贼一样靠抢劫过往商家维持队伍日常军需，有些则垦荒种粮自筹军需免强维持。除了被遗忘的宋军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水贼流寇窝藏在棋盘淀的各个角落和交通要道上。钟得江深知；不管是被遗忘的宋军还是水贼流寇不予以肃清和整顿，日后都会给这支抗元忠勇军造成巨大的威胁。

        忠勇军在龟山建立好大本营后，立即竖起抗元兴宋大旗，并向各路人马施展强大的军事压力，逼使各路草莽英雄纷纷来投于赵衡的忠勇军旗下。那些不愿归顺或负隅抵抗的，钟大帅就率领水师将其一一荡平。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赵衡的兴宋忠勇军已扩展到八万多人。在这其间；赵衡充分发挥了他能说会道的作用，凡是来投靠的各路“英雄好汉”他都会滔滔不绝给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讲驱除胡虏、振兴大宋皇朝的大道理，遇到那些有威望又有一定品位的宋朝将领他还假惺惺地要把王位让给人家。不过、又有谁有这胆量当着两旁虎目圆睁、虎视眈眈的亲随将领注视下敢坐他的位置呢？虚情假意地相互推让一番后，他假装着免为其难地坐回王位。

        可能是这支队伍顺应了人们不甘心被外族征服的心理，队伍发殿的势头很迅猛，人多了消耗也大，而且棋盘淀的人口和资源都很有限，光靠棋盘淀所能产生的资源已远远不能满足这么庞大的的物资需求了，必须要征调周边州县的物资才能满足日益发展壮大的军队需要，要想使周边州县的物资源源不断地供应到棋盘淀来就必须在这些地方建立政权，不能像流寇一样隔三差五地去抢，那样就失去了仁义之师的形象了。

        这天又到了群雄议事的日子了，群雄争相发表了各自的高见，钟得江是赵衡的左右手，他当然是为这支残存宋军的前途命运最尽心尽力的将领。他听了其他将领的高见后禀报赵衡说：

        平夷王千岁：我们现在的兵力虽然状大了很多，但比起胡虏的百万虎狼之师还是显得非常弱小，如果没有出奇制胜的战术，不充分利用我们熟悉地形的优势，恐怕不须几个回合我们就会一败涂地。他一向讲话直率，不喜欢逄迎拍马，但是、他每一个建议都是有价值和很有必要的。

        赵衡听取了这个足智多谋的干将禀告后知道他又有新的谋略要付之实现了，很欣喜地说：钟大帅有何高见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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