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札幌篇（十四）

凌晨的直播一条爆炸，各路记者蜂拥至札幌综合病院，为了安抚日本媒体，也为了避免给医院的其他患者造成影响，羽生在日本冰协的组织下在医院的大堂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说明会。

        羽生和平常任何一个发布会一样，极有礼貌地出现在媒体面前，屡屡弯腰鞠躬，一身居家风格深蓝色的羊毛外衫，比起从前的队服或者西装，今天的他不再作为羽生选手或者日本职业花滑运动员，而是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身份站在媒体的面前。

        羽生缓缓开口：“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到今天才公布关于我的未婚妻和儿子的事。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羽生结弦无论是作为选手，还是作为花滑运动员，都一直努力地呈现最好的表演。而从现在开始，我希望羽生结弦能够有更多一点的时间去陪伴我的妻子和孩子。关于我的未婚妻和孩子的信息，在昨天的直播间里已经一一说明，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尊重他们的隐私，不要给过多的关注。身为羽生结弦，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不容许有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发生。”

        比起昨天在直播间里的深情，今天的羽生更加强大而坚定，似乎在向全世界宣示着自己将竭尽全力保护妻儿。

        按照羽生的要求，说明会没有设置问答环节，短短的7分钟便已经结束了。羽生已经错过了七年的时光，他现在只想迫不及待地守候在予夏和零酱的身边。

        予夏在今天一早已经被院长要求转到了楼上的套房，美其名曰是为了空出房间收治更多的病患。

        她躺在病房的床上，手机在不断地循环播放着羽生的七分钟说明会。这一切都来得这样猝不及防，从予怀向羽生坦白一切，到羽生向世界宣告一切，这和她此前来札幌的前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事实证明，她终将输给羽生结弦。即便是她自以为聪明的反复筹谋，费尽心机地华清界限，终究不敌他的固执而坚持。羽生结弦，一定要和予夏在一起。

        羽生推门而入，手上拎着一个便当盒，他对着予夏微微一笑，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纷纷扰扰：“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她又骗他，伸手关掉了手机的视频。

        “骗人，有黑眼圈。”羽生将脸凑近了她，伸手轻轻抚过她眼下的乌青。

        予夏微微将头往后躲了躲，她无法抵御这样的温柔，噙着泪，咬了咬嘴唇，说道：“你这样做，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你已经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了。”羽生低头去吻她眼角滑落的泪，刚刚在院长室他看到了予夏整整一摞的疾病诊断报告，现下他最大的麻烦是怎样还一个健康的母亲给他的零酱。

        “傻瓜”予夏止不住落泪，她总算明白，她输在自始自终，她都低估了羽生的爱。

        “别哭，零酱在看呢。”羽生将她搂在怀里，任由她的泪浸湿自己的开衫，他的余光瞥见，零酱正趴在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着。

        予夏点了点头，她几乎不在零酱面前哭，因此零酱也很少哭，她一直都希望零酱的人生不要再有太多眼泪。

        可是情绪过大的起伏，予夏的脸上还是布满了泪，羽生直接用自己胸前的毛线衫拉扯着抹了抹予夏的脸，从前比赛时他也总是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擦去泪和汗水。

        “不哭了。”羽生低头捧起予夏的脸，确定她不再流眼泪，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方才松开，说道：“给你做了早餐。”

        打开便当盒，果然是春卷，这是羽生唯一会做的食物，也是予夏最喜欢的食物，来自她家乡的美食。

        予夏看着煎得歪七扭八的春卷，就是羽生的手艺，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真好啊，好像回到了从前。

        羽生又陪了予夏许久，直到她终于愿意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羽生将手移动到予夏左胸口的位置，轻轻一按，予夏的这个位置很怕痒，如果装睡就一定会醒，从前日子里的小情趣，他一直都反复记着，怀念着…

        果然，她没有醒，总算睡着了，只是因为慢性心肌炎，她的心跳好像快了许多，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样提心掉胆地度过么？

        羽生为予夏盖好了被子，转身出门，零酱在门外观望了许久，因为予夏患有重感冒，担心会被传染，因此零酱不被允许进门。

        “爸爸？为什么你可以进去见妈妈？”零酱抬头问他。

        “因为爸爸会跳4a。”羽生一脸傲娇地看着零酱，零酱一脸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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