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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卷


轻功在江湖上是神一般的存在,人们总是禁不住想捕捉它的踪影,虽未曾亲眼见过,但传言一直未曾停止过。

        本来沧州城没有人过度去传言轻功的存在,但最近忽然兴风起来,还有人说亲眼目睹过,甚至无形夸大,这时就有人想从中动歪心思了。

        “水上漂”这一话题传开了,最近在杰逊茶楼的食客聊得最热,每当有人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就连端菜的琴雅都禁不住好奇去偷听。

        巷子里有个卖对本的,他说看过“水上漂”,会这门轻功的人,是大宗师孙碧云的第四代传人,但不知道名字,这时总有人围过来凑热闹,想听听其描述的真相,甚至想亲眼目睹此传人展露身手。

        卖对本的小贩还卖关子,说只有在夏日能看见传人练轻功,秋后就难见了。

        其实他想表述暗示那些围观的人,看轻功机会难得。

        从望云庑回来的张鹤姿,她也注意到了这一传闻,路人聊到“水上漂”,师父没教过她这门功夫,她很疑惑,人真的能在水上走?

        难道,真有会‘水上漂’的高人存在?

        张鹤姿注意到那卖对本的厮在小巷里大放厥词,因为围观的人很多,他开始喊道,“想看‘水上漂’,十文即可!”

        卖对本的小贩要求想看‘水上漂’的人先给定金,他还给出了个固定的日期,到时他才带大家到定好的地点去看,他不公开透露地址。

        张鹤姿上前直接掏出一两银子,“小哥,记得叫上我!”

        卖对本的那厮看见银子,眼睛直放光,“哟,这位公子,真是大方!”“有眼光,给!”说着给了她一小纸条,纸条上面写着日期和看‘水上漂’的地址。

        看着张鹤姿第一个掏钱这么豪爽,大家也争着给钱拿纸条了,卖对本的厮不停地收银子,别说有多快活!

        不远处,那位白衣偏偏的美男子纪无佲,他暗示一位下人,叫他也过去买小纸条。

        第二日,接近百来号看“水上漂”的人都来到了他们手中纸条上写的秘密点,那些热情的看客,他们身上的那种激动,就好比现代粉丝将要见到自己的偶像一样,有的人还给“传人”捧来了几扎鲜花,这中场面这中氛围,能让人联想到现代的一种演唱会,不插电演唱会。

        地点是沧州城外南边的五百里的一处鱼塘,那池鱼塘很宽,长度超过百米,宽度大概五十来米,卖对本的厮在前边招呼看客,说只能在十米远的亭子处观看。

        看客们坐在了凉亭里,有的人还带了吃的东西,有一位看客,他啃着绿色的果蔗,可能是爱洁净,不愿把蔗渣丢到凉亭里,他把一个纸袋的两只耳直接挂到了自己的耳朵上,这样他边吃甘蔗,吃完的渣直接吐到了下巴下面的纸袋里。

        “传人”已在水塘边静止等候,他这身着装打扮,颇有少林弟子的风范,此时,他凝神注视前着前方那片无波澜的水面,准备发功!

        “传人”做了预备起势,瞬间,只见他快步如风,踏着水面,犹如在地面驰骋,那水面溅出了水花,这轻功步伐够稳。

        看着“传人”在水上奔跑的背影,张鹤姿二话不说,从观看的人群里跃了起来,她从站在凉亭外十几个人的头顶轻踩过去。

        张鹤姿身轻如燕,这轻快的步伐,最后来个前空翻,落到了水塘里,这才是真正的轻功啊,观看的人忍不住发出赞叹,“哇~~!”

        “传人”听到赞叹声,还以为是众人在赞叹自己,暗暗得意。

        此时远观的人看见张鹤姿仿佛就站在水面!

        张鹤姿看着脚下矮了水面几公分的木桩,果然有诈!众人才知道被骗了!

        小许间,“传人”从水上漂到了五十来米的对面岸边,张鹤姿迅速返回岸边,她右手举起一枚五十两的白银,向对面大声喊道,“你漂得太好了,再漂回来一个?”负责收钱的那厮感觉接下来不妙,这时他从后面先悄悄开溜了!

        “传人”在水塘对面远远看见张鹤姿手里举着的白银,银子闪着白光,他顿时眼睛亮了,他假装镇定,开始从鱼塘对头踏着水面“漂”了回来!

        “传人”刚漂到岸边,他看见了凉亭那边的人都迅速围过来了,而且表情有点不对劲,接着他被围堵了,想逃也逃不了!

        张鹤姿快步上前,“我让你漂!”“让你漂!”“让你飘!”边说边跟着周围的人一起用脚踹他,那“传人”成了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

        不远处山上,那位白衣偏偏的美男子绮王纪无佲,他看到山如下此热闹的情景,英俊的脸蓄满了笑意。

        张鹤姿发泄完走出了人群,心里还叨念,“再欺骗百姓,姐绝不轻饶!”

        “张姑娘什么时候带本公子一起飘?”

        张鹤姿听着声音,感觉很熟悉,她转了过脸。

        呀,是纪无佲!

        这时张鹤姿忽然想起了那次一冲动就写给他的那封信,尴尬又来了…

        “你这么沉,飘不起来…”张鹤姿边走边低头道,她不敢看纪无佲,不,是不敢看绮王。

        看不见喜欢的人,什么心思都敢表达,看见了喜欢的人,却是紧张自卑。

        纪无佲根本没听进去,仿佛跟屁虫,张鹤姿走到哪就跟到哪,别问为什么,他开心!

        回到了城里,热闹的街人来人往,张鹤姿准备分头回家了,纪无佲道,“你为什么最近,一直不来找我?”心里嘀咕,还说是你的男人。

        “我养母养父,他们都没了…”纪无佲的声音顿时忧伤。

        张鹤姿看见纪无铭表情凝重起来,她明白,对方说的是蒋夫人和未曾谋面的那位尚膳张敏。

        纪无铭继续道,“我去见我父皇了,没见着我娘。”

        张鹤姿听他这么一说,她开始关心起来,停住了脚步,问道,“你娘不在宫里头?”

        纪无铭机智道,“一句话说不清,你要是愿意帮我,明日就到我府上来!”

        张鹤姿看着他一脸真诚又可怜,这恳求的眼神,她只好心里默许答应。

        李彩月嫁进了上官府,她的嫁妆多得挤不下一间婚房,她的鞋子不低于五十双,塞满了一面墙柜,衣服多得更不用说了,上官正的给她多腾出两间房用来放。

        婚房是主卧,拿来睡觉,另外两间,一间房子放衣服鞋子头饰品,另一间房子放玉器金雕,相当于财库,里面还有放银子的箱子,土豪嫁女就是壕。

        李彩月的入住,犹如女土豪搬进了平民宅!

        这一天,李彩月在想,沧州到底有什么可下手的好物,新来的黎妈妈告诉她,沧州城最好的绢丝布,手感和透光度极好,做团扇最好不过了,不过,有钱不一定买得到。

        这位妈妈果然聪慧,新来女主子有什么喜好,都被她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李彩月就问是哪家布行,黎妈妈告诉她,是裾圣布庄,那布行仅有一家,绢丝布很是轻盈,是他们家独有的面料,想买,预定都不一定买得到,价高者估计就有丝机会。

        女土豪消遣的方式是买买买。

        张鹤姿在绮王府里,她和纪无铭在书房桌前喝茶。

        张鹤姿,“亲爹对自己儿子说禁止提亲娘…”

        “你父皇是不是和你娘有什么过节…?”

        纪无佲回她道,“看起来像是…”

        张鹤姿安慰他,“我能理解思念亲人的滋味,我娘在我五岁之时就病逝了,后来经常梦见我娘,那种不愿割舍亲人的感觉,很痛苦…”说着便望向了门外。

        张鹤姿,“你娘是妃子级别,若是去世,肯定按妃子葬礼进行,不仅有墓,还会刻上墓志铭和生平。”

        “你娘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升天后肯定葬入皇家的陵…”张鹤姿边说边思索其中的逻辑,“人死了都会剩下遗骸,没有墓是不可能的…”

        张鹤姿右手的五个手指在茶杯旁边来回按着桌面,她突然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一直没有找到你娘的墓,你说,你娘会不会,可能还在…?”有点像在安慰纪无佲。

        纪无佲皱了眉头,感觉这不太可能。

        “知道当年真正内幕的,现在可能只有你父皇了…”张鹤姿自语道。

        纪无铭,“我在父皇面前,感觉毫无话语权,他就如一座石山,好难轻易耗动!”

        “这种感觉,懂吧…”

        张鹤姿,“你现在的爹,可是一国之君!”

        “权利至高无上,能呼风唤雨,挥一挥袖都能将沧州夷为平地!”

        “你稍微说话失了分寸,可能一夜间变为庶民…”

        纪无佲听这么一说,后背瞬间冰凉,如梦初醒。

        如果变成庶民,日后找自己亲娘的下落不就更难了?

        “我一定要找到我娘!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的墓,如果我不去找她,那我一辈子可能都在后悔中度过!”纪无佲这语气,态度坚决,像是在发誓。

        纪无佲,“再过两日,我得进京上朝,你要不要一同前往?”

        张鹤姿纳闷,“我一个女眷,怎么跟得进去?”

        纪无佲,“你打扮成太监,没问题的!”他表情肯定道。

        张鹤姿看了看纪无佲恳切的表情,“那就,去咯!”

        这日张鹤姿告诉她弟张延龄,纪无佲成绮王了,张延龄眼睛瞪得超大,不敢相信,张鹤姿告诉他过几日要跟纪无佲进京。

        上官正他爹知州上官简告诉他,进驻沧州城坐落在原木坊的是新册封的绮王,不过他拿贡品上门拜访绮王的时候吃了闭门羹,上官简说着一脸沉闷,他不知道为什么绮王拒绝会见他,上官正听着着也很疑惑又无奈。

        利万佳的姐姐已嫁人,她身边少了玩伴,感觉空虚了很多,她内心里有个不明白的事,她爹到底是谁?她爹是干什么的?

        利万佳她娘一直不透露自己的爹是谁,从不谈论有关她爹的事,总是忙着生意,活了十几年,亲人里她只认识自己的娘和姐姐。

        娘家人到底在哪?

        利万佳回忆起小时候吃饭的情景,她问她娘,“娘,我爹是谁,他在哪儿?”利夫人这个时候就会板着脸不说话,像一座冰山,懂事的利芙蓉会察言观色,她见状就劝妹妹好好吃饭,别乱说话。

        大概真的是寂寞成灾了,利万佳狠狠下了决心,“如果一直这样都不知道我爹是谁,我这辈子不就白活了?”这天夜里她决定搞点事来。

        过了丑时,利万佳悄悄起床,她故意把准备好的纸钱和烧纸的灰盘拿到她娘房间外边附近,她还找来了两根大的蜡烛和几根香,就地将纸钱烧了起来。这仪式,像在祭天,利万佳假装哭泣,边抽噎着喊,“爹,女儿好想你啊~”“呜呜呜…”还挤出了眼泪,有模有样。

        利夫人还没睡沉,她隐约听到窗外有人在哭泣,她被吵醒,这哭声有点熟悉,她起身走到窗边,窗背面有火苗烛光的影,轻轻透过窗缝,她看见利万佳在烧纸钱,还喊着爹,顿时很生气!

        “你在瞎搞什么?啊?”利夫人说着把那些香都拔掉了,还把蜡烛扑灭,利万佳赶紧装腔,“娘,我梦见死去的爹了,他说他在阴间那边很思念我们…”

        “这什么鬼梦?哪来什么死不死的,别这么瞎糊弄!”“收起来,大半夜的,乱来!”利夫人呵斥道。

        利万佳看着她娘严肃的表情,她赶紧乖乖的把东西都收起来,回房去了。

        此时窗外月光依然皎洁,利万佳躺在床上,她暗暗偷喜,没想到这招竟能试探出来,她娘那句“哪来什么死不死的,别这么瞎糊弄”,情商稍微高点的人一般都能听出意思来,她爹,人还在,哈哈!

        “我一定要找到我爹,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这一天,李彩月抢购到了那批绢丝布。

        只要姐喜欢,哪有姐得不到的东西!

        这叠绢丝看着非常剔透,还隐隐反射晶莹的光,她拿起来贴着脸摩擦几下,丝滑的感觉,很舒服,她试着甩了甩面料,那面料在身前很轻盈的飘了起来,太轻盈了,她突发奇想,不做团扇了,拿来做外衣…

        湖广承宣布政使司左布使蔡睿丰,右布使周先礼,江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布使全清泰,右布使张燊,他们的马车队快赶到了京城,马车队的人恰巧在进城前的途中下榻的客栈门前碰面,左布政使两人又开始相互较劲。

        江西左布政使全清泰,“哟,蔡大人,好巧啊!”

        湖广左布政使蔡睿丰假装应和,“好巧好巧,不愧是邻居!”

        全清泰,“听说今年江西这片肥沃之地,时至今日,早稻产量不是很理想啊,蔡大人?”

        全清泰旁边的张燊一脸神气十足,他瞧着蔡睿丰,等看好戏。

        蔡睿丰,“哎全大人,实际产量几何,那也得到了朝廷之上,看看咱两各自的粮米数据统计,才说得清,您说对吧?”

        全清泰,“那是那是。我们江西承宣布政司,论种地,开水渠,哪个人做的不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可是蔡大人,你们湖广的人怎么这么闲,老是跑到我们这边,看我们耕地?”他在暗讽蔡睿丰私底下有派人过来查实情。

        蔡睿丰,“噢?那全大人一定是看走眼了,我蔡某,明人从不做暗事!”

        全清泰才不会信,“哼哼,但愿如此。那就,朝廷上见!”他微微侧着身子讲话,大肚腩有些显眼,如孕妇怀孕五个月,他的左手时不时轻抚两下。

        说完,全清泰和他的六个下人们向旁边的客栈走去了。

        蔡睿丰心里万个不服,他问旁边的周先礼,“周牧伯,咱们,是不是又输了?”

        周先礼尴尬,“大人,好像是…”

        蔡睿丰,“此话怎讲?”

        周先礼,“大人,方才看全藩司这大肚皮就看出意思来了,他就是在内涵咱们产量不多,余粮不足啊!”

        蔡睿丰回想刚才的局面,全清泰的大肚腩虽然不是特别大,但确实显眼,他瞧了瞧自己的肚皮,没有什么肥膘,他无奈叹了口气,“走,我们上另家客栈!”

        纪无佲和內监身份的张鹤姿入住了皇城里的文渊阁,这一天,张鹤姿第一次穿着太监的衣服,她照了照铜镜,看着自己一身新奇的打扮,她可是假得很真的太监,感觉很新趣,她咧歪着嘴想偷偷笑又不敢笑出来。

        张鹤姿拿着手里的麈尾,好奇地问纪无佲,“这小长毛杆子叫什么?”

        纪无佲道在弄身上的衣服,“好似,叫麈尾!”

        张鹤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纪无佲边穿鞋,“大概~,应该是驱逐蚊子苍蝇用的!”他其实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张鹤姿噗嗤道,“哦,原来跟咱们平时用的鸡毛毯子是一样的!”她禁不住问,“这东西,真能把苍蝇赶走吗?呵呵!”说着试前方甩两下,然后又继续对纪无佲道,“要是有一群苍蝇围着绮王转,那也是群青春妖娆的母苍蝇!”

        张鹤姿那表情有点欠揍。

        纪无佲看着他,似笑非笑,好像在说,等朝后咱好好聊聊(等会找你算账)。

        张鹤姿笑出了声,“呵呵呵!”

        她真的很欠揍啊!

        张鹤姿转过身看旁边的朝服,纪无佲准备着装,他的上朝官服一件一件的晾在架子上,看得出是昨晚刚洗好的,这时进来了两位伺候他穿衣的宫女,

        宫女鞠礼道,“王爷,奴婢前来给您穿衣。”

        纪无佲,“哎,不必,本王已有人伺候。”宫女看了看他旁边张鹤姿,心里有了点数。

        纪无佲,“都退下吧。”“传下去,等下若有前来觐见本王的官员,一律回绝!”

        宫女,“是,王爷。”

        宫女们都出去了,张鹤姿假装好奇地问道,“咳咳,王爷,您这些冕服,到底要穿上几层?”

        纪无佲看出来对方在故意拿他的官服开玩笑,他也来劲了,探过头小声道,“大概有八件…”

        张鹤姿继续假装道,“噢?”“那~,绮王是否能给在下展示如何穿上这八件的?”

        纪无佲卖乖,“好呀好呀。”

        张鹤姿,“嘻嘻嘻…”她兴奋地蹲坐到了桌子对面的椅子,双腿都曲到了椅子上,这毫无拘束的样子,纪无佲根本不会介意。

        他就喜欢张鹤姿的真性情。

        纪无佲,“这件叫中单(拼青色布边的白色上衣)。”他说着便穿了起来,然后把右侧衣绳系好。

        纪无佲开始是穿有白色长裤的,上身穿的是斜襟的里衣。

        看着纪无佲假装一本正经的展示穿衣,张鹤姿边品边露出奸诈偷乐的表情。

        “这件,叫青衣。”纪无佲说着便套上,然后用手把右边头衣绳系好。

        青衣的两肩绣有龙纹。

        “这是,裳,(这下裳有点像现代围裙,两边有系绳的)”这时纪无佲装模作样道,“咳咳,小张子?”

        张鹤姿立马回应,“小的在!”

        纪无佲,“过来把本王的下裳,系上!”

        “是~”张鹤姿下了椅子过去帮他弄裳,她边偷偷笑,弄好后,张鹤姿又回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纪无佲,“这叫蔽膝,这是大带,系前边,”“咳,小张子~,过来帮弄上。”

        “好的,王爷。”张鹤姿又得起身。

        纪无佲看张鹤姿表情,他偷偷地一脸坏笑。

        纪无佲,“把革带、绶和玉佩也给本王弄上,绶放在后边!”

        张鹤姿,“好的王爷!”

        弄好后,张鹤姿问,“王爷,您的冕冠,要不要也帮您戴上?”

        纪无佲把冕冠捧在手里,看了看,“嗯!”

        最后纪无佲的朝服就这样穿好了,张鹤姿回到椅子上,他看着纪无佲这身贵气装,感觉气派十足。

        此时张鹤姿注意到台上有个小瓷瓶,她拿起来问,“这是什么用的?”说着便揭开盖子,里面是白色粉末,很香。

        纪无佲说,“这是香粉。”

        张鹤姿有点惊奇,她呵呵笑了。

        男人也这般爱臭美。

        张鹤姿笑着假装问,“咦?绮王,那香粉,您一般涂抹身上哪里呢?”她那好奇又偷乐的表情,门牙都露出来完了。

        纪无佲假装像个单纯的孩子,眼睛微微挤成了八字眉,口吻傻傻道,

        “涂这里和这里~”右手指了指脖子两边。

        “涂这里~”左手扬起来,右手指着左腋下。

        “涂这里~”右手扬起来,左手指着左腋下。

        纪无佲憨蠢的侧过身子,左手掀开前下摆,“涂这里~”右手指着前□□那里。

        “额哈哈哈…!”张鹤姿这爽朗的奸笑,差点笑出了泪花。

        然后纪无佲又用右手掀开后下摆,“涂这里~”左手指着臀部那里,还微微的把屁股往上翘起来,感觉生活的隐私细节都被曝光出来了。

        “哇哈哈哈…!”此时的张鹤姿双腿曲在椅子上,她笑得捂住了肚子,像只快乐的猴!

        “改日,征服你!哈哈哈哈…!”

        纪无佲看着对方这放浪情形,那句“征服你”,他听着也笑了。

        纪无佲微笑的样子,就像窗外那道温暖柔和的晨光。

        一个假装表演,一个负责笑,像极了男女恋爱的样子。

        张鹤姿笑足了最后问道,“王爷,您这身华丽的衣服,配饰这么多,跑起来,会不会掉?”

        纪无佲,“皇家的衣服会这么不堪折腾吗?”说着便试了下,他摇晃着身子,那挂在腰部两边的玉佩跟着晃动,张鹤姿被这滑稽的动作逗乐了,“哈哈哈!”

        纪无佲试着起跳两下,随着玉珠子碰撞的声音,哒哒哒,玉佩落了一地,成了散件…

        冕冠的帘珠没掉,腰上的都掉了。

        张鹤姿哈哈大笑,“这玉佩真是漏野货,哈哈哈!”

        纪无佲,“漏野是什么意思?”

        张鹤姿,“不耐用,很水的意思!”

        纪无佲一脸羞得尴尬。

        笑归笑,不过张鹤姿又缓过神来,她感觉绮王的衣服,可能被人动手脚了,如果在朝会上发生如此状况,肯定招来众臣舆论。

        纪无佲看着对面的张鹤姿忽然停止大笑恢复了平静表情,他似乎也觉察出了什么。

        张鹤姿问他,“王爷,您说,咱们是不是被盯上了?”

        纪无佲看着对方的眼神,想了想,“嗯!”

        在外候着的两位宫女,一女的一脸爱慕,“新任的绮王好俊啊,唔呵呵!”她话刚说完忽然听到里面喊“来人”,两宫女便匆忙向阁内跑进去。

        宫女,“奴婢在!”

        纪无佲,“唤尚衣局的主事过来,顺便吩咐那边的人再另外送来本王冕服大带的玉佩!”

        宫女看见了那落了一地的玉佩,“是,王爷。”然后匆匆出去了。

        大明官员开始上朝了,这天人员众多,排到了朝廷门外,张鹤姿跟随纪无佲这位绮阳王进了宽敞的朝堂大厅里,张鹤姿这位太监本是被站偏后面位置的,她注意到靠前的一位太监神情不对,他好像肚子不舒服,眼神时不时显出痛苦神态,张鹤姿灵机一动,上前走了过去。

        张鹤姿悄悄问,“看你表情不对劲?”

        太监小有点不好意思,他小声求助道,“嘻嘻,可否能临时帮顶一下…?”

        张鹤姿,“肚子不舒服?”

        太监,“非常不舒服…”

        张鹤姿看了对方,她注意到对方嘴唇上有小黑点,现代人可能会知道,这是肠息肉外显症状,古人略懂医学的话只能看出肠胃有问题。

        “您肠胃不太好,日后你得注意饮食。”张鹤姿道,“我可以帮你顶到退朝。”

        太监有些受宠若惊,“哟,那就先多谢了!”

        太监撤了,张鹤姿站到了靠前的位置,这大堂虽宽,但人多,自己都被遮住了。

        张鹤姿透过人群缝里,她看见了王皇后和万贵妃,还有明宪宗朱见深,万贵妃的蓝色凤冠非常华丽,而王皇后的凤冠虽镀金,但就是小,显得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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