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猪脚饭
在这样稍显压抑的气氛中表演，是很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尤其是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精神疲倦到了顶点，很容易走神出差错。
但是梁与阑的心理素质显然不一般，在这种debuff叠加的状况下仍旧稳健输出，甚至让人眼前一亮。
梁与阑坐在台中的高脚凳上，一束光打在了他身上，让他周身都柔和了下来，像遗落人间的天使，美好，带给人心灵的安宁。他带来的是一首西班牙歌曲，陌生的旋律随着手指拨弄吉他琴弦的声音倾斜而活出，带着异域风情。
“porquelagenteslempreserbrioso
sinhadichocualesverdsdero”
梁与阑一开口，姚余余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身子前倾认真看着他。
梁与阑的声音跟他的外表长相并不相符，他是那种带点沙哑的爵士嗓音，有种贵金属质感，唱起歌来让人忍不住身子跟着摇晃。他能很容易让人想到角落里的唱片机，觥筹交错的舞会，还有红酒带来的微醺。
“tusabesqueteechodemenos
opuedesoluclonalosmalendidos”
梁与阑眉眼一抬，望进了人群。大屏将他此刻的神情细致入微的记录了下来。鸦羽般眼睫下是一双茶棕色眸子，看人时神色淡淡。此时那双疏离的眸子里盛满慵懒惬意，像一杯香醇的红酒，让人望一眼就醉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梁与阑对着前面鞠了一躬，随后眼皮半垂下来，定定的看着手里的吉他，似乎对导师的评价并不感兴趣。
姚余余作为专业的歌手最先忍不住了，拿起话筒说道：“梁与阑，你太让我惊喜了。我本来困得要死，但是听了你的歌之后觉得自己不用睡了，因为我肯定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你的歌声。你的嗓音很独特，唱歌的方式也很特别，是那种很慵懒的layback，让人感觉很舒服，这太难得了。“
这是整场初舞台下来，姚余余给出的最高评价，足以见得她对梁与阑有多喜爱。
法梭笑着搭上了贺逾的肩，给他做广告：“你是不是还没有签公司？要不要考虑一下咱们贺导师的工作室？”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立马眼热的看向舞台上的梁与阑，恨不得自己替他答应下来。
贺逾开个人工作室的事情是早就放出来的风声。如果说贺逾的个人影响力已经让这些将他视为偶像的练习生们想要抢到一个名额，那么他背后所代表的资源更是让整个娱乐圈削尖了脑袋都想要进去。
不过贺逾在这件事情上还挺低调的，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表示他们现在都招收了些什么人。可法梭是他们工作室的股东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毕竟两人认识很久了。
“算了吧。”
“谢谢导师，我暂时没有签约的打算。”
两人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说完了贺逾就看了梁与阑一眼，并不在意他的拒绝。
他也没打算要他。
梁与阑跟贺逾对视，微微躬身以示歉意。
贺逾看着他动作。梁与阑的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他的性格色彩，但也足够有礼貌。
是那种流于表面，让人很有距离感的礼貌。
贺逾轻笑：“法梭你怎么回事，挖人挖到节目里来了？我要是真在节目里签了人，让他们成了我的人，你说我是放水，还是该放海啊？”
大家笑了起来，甚至有练习生喊他。
“贺导师，签我！不用你放水，就求你把我签下来！”
“放海吧贺导师，孩子累了不想努力了！”
贺逾长腿交叠，看向后面喊声不断的练习生们：“喂，刚才的话有录进去吧？公司赶紧看看是不是自己手下的练习生想胳膊肘往外了，赶紧拉回去思想教育。”
大家都笑了起来。
就连洛时熙因为梁与阑而紧张的情绪都得到了缓解，眉眼一弯，梨涡抿了出来。
法梭知道贺逾只是在说场面话，以他的性格要真是看上了哪位练习生，别管自己什么身份了，立马就抢过来。
你说还有竞争对手来抢人？
不好意思，那就看谁能争得过谁了。
错过一个梁与阑这种好苗子还是很可惜的。法梭叹了口气。
不过……他其实还有一个人选。
这样想着的法梭往台下看去，正看到笑得开心的洛时熙。这孩子好好打磨也是一块美玉，就是不知道贺逾那边的想法了，找个时间问问他。
在法梭的想法中，既然来参加选秀就一定是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立足的。他完全没有想到洛时熙是被导演抓了壮丁，硬塞进节目组的。
所以他大概会遭遇到第二个滑铁卢。
===
凌晨四点的时候，最后一名练习生表演完毕，大家长舒一口气，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去睡觉的心情了，在底下交头接耳的开始聊天。
贺逾走到了台上，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抬眸看向众人，视线扫过一张张疲累的脸：“知道大家都很累了，再坚持一下。”
贺逾难得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语速都放缓了。他今天作为pd也说了不少话，声音里透着沙哑，却更显磁性。
练习生们也很给面子，纷纷应“好”。
“初舞台已经结束，每个学员都得到了评级，从a班到f班都有。有学员超常发挥，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也有学员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发挥出原本的实力，但是没关系，我们马上就会迎来新的等级测评，就是我们的主题曲测评。”
“届时所有学员的等级将被重新打乱排序，获得a的学员有资格争夺主题曲的c位，而获得f等级的学员将无缘此次主题曲录制，只能站在台下。等级越高，距离主舞台也就越近，镜头越多。”
看着站在后面的练习生，贺逾眉梢一挑，声音愉悦的宣布了时间：“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学会这首主题曲，跳给我们看。”
“三天？！”
“是从今天开始算起还是明天？”
“应该是明天吧，今天大家都这么累，待会睡一觉起来估计就下午了。”
“导师们也要休息吧，节目组不可能那么狠！”
洛时熙打了一半的哈欠停住了，无神的双眼立马亮起来。
三天！仅有三天！
离他回家又前进了一大步！
他的表情在一种练习生中实在是太突兀了，让贺逾多看了他几眼。
这孩子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听着大家议论纷纷的声音，贺逾不为所动，一锤定生死：“三天的时间中，包括今天。”
“啊，怎么会这样！”
“不能多给点时间吗？”
现场瞬间哀嚎一片。
姜婧说道：“好了就这样，你们抱怨没用。知道大家都很累，但是导师们这样做有自己的考量。退一万步说，你们既然接触到了这个行业，以后少不了这种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让你在短时间内学会一支舞，到时候你们怎么办？抱怨吗？你们只能做到，而且必须做到最好。”
大家安静下来，认真听姜婧讲话。
导师们也很累，而且比练习生们承担了更大的责任。练习生可以在台下走神聊天，但是导师们不行，他们是真的认真看完了每一个人的表演。并且明天姜婧就要亲自教大家主题曲，一个班肯定不止跳一遍，这对于她而言也是很大的压力。
但是姜婧把这当做自己的工作。
既是工作，就要认真对待。
余姚姚也要教他们唱歌，揉揉额角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大家先去休息吧，起来之后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所有人终于收工了。
大家都疲累不堪，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工作人员默默收拾着场地，导师们已经去休息的了，但是练习生们还有些事情要完成。
刚来的时候洛时熙是住在附近的酒店的，但是现在要跟大家一起住在节目组里。他们的行李都摆放在了大厅里，108个人的行李全部排开，看上去还是很壮观的。
工作人员正在跟他们说流程，洛时熙认真听着。
现在早就过了他睡觉的点了，整个人不仅不累，甚至更清醒了。
“按照你们的初评级等级来分宿舍，a班成员跟我来这边，b班的在这……”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让大家分开，分别去找自己的宿舍。
柏璟舟听着工作人员的话心下有了猜测，有点担心洛时熙那边的住宿条件，正在跟他交代些事情，让他缺什么东西管自己要，要是住这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及时联系节目组，他们都会解决。
洛斯熙听着，点点头，倒是不怎么往心里去。
反正他也就在这里呆上两期就走人，睡也睡不了多久。
柏璟舟很快就被队友叫走了，洛时熙看着站在自己旁边冷面神一样的蒋闫，问他：“你不走？万一抢不到喜欢的床位怎么办？”
“随便。”蒋闫不在意那个，睡哪对他而言都一样。这一点倒是跟洛时熙很像。
他盯着洛时熙看了好几眼，把洛时熙看的心里毛毛的，忍不住伸手擦擦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睡觉不流口水的……吧？洛时熙自我怀疑。
“有事来找我。”蒋闫顿了顿，皱着眉补充，“别找柏璟舟。”
啰啰嗦嗦跟个老妈子一样，能办成什么事？
洛时熙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不过f班的人快走光了，他赶紧点点头应和下来：“好的我知道了！yy我先走了！”
说完就窜了出去。
蒋闫看着他走远，压了下鸭舌帽的帽檐，也走了。
“诶你不是a班的吗？往那边走干嘛，那边是f班的宿舍位置。”
众人的视线往这边看过来。
梁与阑听着身后的喊声，停下了脚步。他本不想理会那人，可是再去看时，却找不到洛时熙的身影了。
“没事。”他收回目光，转身去推自己的行李。
而此时的洛时熙已经到了f班的宿舍。
他们的宿舍按等级划分，a班的最豪华，四人间，独卫独浴，甚至带客厅和阳台。b班的就稍次一点，没有客厅，其他班依次往下。
要说住宿条件最不好的，就是f班了，是上下床大通铺，打眼望去十几张床排排列。要是他们之间有人打呼噜，这里就是命运交响曲现场了。
不过此时的大家显然没想那么多，他们一个个都熬到了凌晨四点，转眼都要天明了，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床躺下，沾枕即睡。
洛时熙来得晚，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在下铺安顿下来。
没一会功夫，本来吵闹一片的宿舍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有收拾东西，只是简单的卸了妆洗漱了一下，就赶紧躺到床上睡觉去了。洛时熙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还差点踩到对床摊在地上的衣服。
他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木板发呆，脑子分外清醒，毫无困意，甚至十分活跃，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在他脑海里一遍遍重播。
灯关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没一会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洛时熙没住过宿，还觉得新奇，抻头去看。但被呼噜声吵醒的人心情就不好了，可又没有办法，只好拉高被子盖住耳朵，强迫自己入睡。
躺了大概有半小时吧，洛时熙也渐渐涌起了困意，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慢慢睡了过去。
在节目组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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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洛时熙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偌大的宿舍里只剩了自己。
他抓了抓头发，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卷毛是前几天烫的，他还不会打理，此时都炸了毛，头发到处支棱着，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洛时熙揪了揪企图顺平，愣是没弄好，索性泄气地不弄了。
“洛时熙，你还在这啊。赶紧起床去训练了。”有人回来拿东西，看到洛时熙坐在床上，就喊他。
洛时熙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别人记住了，他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疑惑：“可是舞蹈课不是十点才开始吗？”
这才不到九点啊！
他们都不困的吗？都是魔鬼吗？！
想再睡个回笼觉的洛时熙抱着自己的被子，瑟瑟发抖。
“他们都起来了，咱们当然也要起！快快，你先去洗漱，我跟你一起去健身房。咱们虽然是f班，但是努力这块可不能输！”来人热情的把洛时熙从床上拽了下来，推着他往浴室走去。
于是洛时熙在节目组的第二天以睡了五小时为开端，甚至还在自己从未踏足过的健身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练得满头大汗。
默默决定明天多睡一会觉洛时熙还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早就到头了。
从此以后，他会过上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干得比驴多，吃得比……咳，伙食还是挺好的。
总之，上了贼船的洛时熙即将迎来一条康、庄、大、道！让他完美重温刚结束一个月的高三生活！
啊，这么一想就觉得暗淡无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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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台评级结果出来之后，f班一共有三十二人，差不多占到所有练习生的三分之一。这也就导致他们班上课，一眼望过去全是人头，乌泱泱的，很整齐的穿着代表f班的灰色t恤。
洛时熙就站在最边上，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只恨不能在身上挂个隐身布。
今天早上拉他起来的那个人叫陈奕明，见他站在最边上，连忙拉他过来，站到自己身旁：“你不是舞蹈基础不好吗？咱们站近点，看得清楚。”
洛时熙瞬间被从最边缘拉到了正中间，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
他闭了闭眼，脸上一片绝望。
救命啊不要再看他了！
他有社恐的！
“站这么近也没用啊，我没有舞蹈基础，眼睛学会了脑子也学不会。”洛时熙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明确。
陈奕明倒是信心十足，指了指自己的几位好伙伴：“这有什么难的，我学第一小节，桑淮岩学第二小节，丧丧学第三小节，我们一个个学会了来教你，保证包教包会！”
被他叫到名的两个人看着洛时熙，笑着闹成一团。
”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一人记一段，肯定能全跳下来。”
洛时熙挠挠头，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想偷懒不太想学了，点头应下来：“谢谢你们。”
陈奕明看着洛时熙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也笑了开来：“洛时熙，你笑起来真的好可爱。”
洛时熙笑起来眉眼弯弯，长睫眨动间，眼尾的小痣就被半掩了起来，跟陈奕明妹妹买的洋娃娃一样精致，而且还带着洋娃娃没有的灵动。
被一个男生夸可爱，这是洛时熙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不免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之后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热度从脖颈一路升至耳根。
“啊？哦……那个，你也很……好看。”一段话被他说的磕磕巴巴。
看着陈奕明一米八的个子，他实在是说不出“可爱”这样违心的话。
陈奕明“嘿”的笑了一声，揽住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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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婧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家都在原地热身，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虽被分到了f班，但这群孩子们还是很努力的。
《偶像创造》的主题曲的曲风非常欢快，带着青春少年的灵动感，朝气蓬勃。姜婧把录制好的唱跳视频投放到公屏上，让练习生们看了一遍，随后自己又跳了一遍。
“现在你们大体上已经知道舞蹈动作有哪些了，接下来我拆开动作教你们，大家多来几遍，认真学。”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干净利落又不失元气。
姜婧对着镜子在前面一拍一拍的教着跳，洛时熙就在后面僵硬的跟着学。
毕竟不是在教零基础舞蹈班，姜婧的进度还是有些快了，洛时熙开始是学了后面的忘了前面，最后索性全都忘光了，一个人站在那摆弄着那些不是自己的四肢，没有灵魂的跟着前面的人跳，对方错自己也跟着错。
姜婧教完一遍之后，让他们先数着拍子来一遍，自己从镜子里看他们的动作，以便纠正。
看着看着她就忍不住了，“噗”地一声笑出来：“行行行，先停下。”
众人见状纷纷停下了动作，生怕被姜婧点名批评。
上课时即将被老师抽查背诵的那种紧张感又回来了，一个个低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埋土里。
洛时熙好像地上有什么黄金珠宝一样，死死盯着就是不抬头，同时心里默念“别找我别找我别找我”。
姜婧双手抱臂：“洛时熙，你说说，我教的有那么差吗？看你跳怎么感觉像给大家展示自己新装上四肢一样。”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忍住，肩膀一颤一颤的。
哦豁，是哪个倒霉蛋中了头奖啊？
哦，原来是他啊。
洛时熙听到旁边一众松气声，还有人小声庆幸的说着“还好不是我”。
站在他旁边的练习生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受到牵连。
要知道，所有老师的最爱都是“你同桌起来答”，“左边的”和“后面的”。
洛时熙认命的抬眼，跟姜婧对视着，本就略带下垂的眼角现在更是耷拉了下来，可怜巴巴的：“导师教的很好，是我太笨了，总是学不会。”
大夏天的，室内虽然有空调，但他跳了一个多小时的舞，汗早就下来了，衣领都浸湿了一圈。把姜婧看他那样也不忍心苛责他，尤其是洛时熙生怕她生气，此时正乖乖站好，小心翼翼地看着姜婧。
看着他那张无辜懵懂能让人瞬间母爱泛滥的脸，姜婧叹了口气，不过该教还是要教的。
“洛时熙，你到最前面来，站我旁边看我跳。”
f班基础差，是第一个上课的，这样可以多给他们一些练习时间。不过仍有不少其他班的成员趴在教室前门的玻璃窗上看编舞，想要多学点。
他们自然也看到姜婧旁边的洛时熙，一言难尽地看完了他的整场舞。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把wave做得像中风一样。”下了声乐课的七人团也在这里面，里面最小的老幺蔡梓说道。
“我感觉这是姜导师职业生涯的最大挑战。”团里的vocal担当说着，看向柏璟舟，“哥，你觉得呢？”
柏璟舟往里面望了一眼，面色不变：“都好说，多练练总会行。比起我们三天时间能跳成什么样，导师们其实更在意我们是怎么度过这三天时间的，有没有足够努力。”
“这倒是。”蔡梓点点头，随后看向自己的队长。
柏璟舟此时正轻蹙着眉，神情不属，一双丹凤眼不知看向了何处，似有愁绪。
“你怎么了哥？”蔡梓问道。
“我在想一件大事，”柏璟舟轻叹一声，“刚才路过员工休息室的时候他们在讨论今天中午吃芹菜水饺，可是我不喜欢吃芹菜，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鲅鱼馅的。”
蔡梓嘴角一抽，他就知道。
“你别想了，孙哥让你减肥。”孙哥是他们共同的经纪人。
柏璟舟眼中的愁绪瞬间消失了，眼神平静到木然，瘫着一张脸“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看洛时熙跳舞。
既然吃不到好吃的，那就看看小熙跳舞，就着空气下饭吧。
正在对着镜子努力征服自己四肢的洛时熙后背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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