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两小无猜
冥界最近两个月的天气阴晴不定。时而大雪纷飞，有时连续几日都不下雪。
下雪时候小九就到酆都后面的山上去为临渊折红梅花插瓶。白雪红梅，相映成趣。
经过小九不断催促，酆都的裁缝师傅总算将临渊的被子和大氅做好了。临渊穿着大氅与小九在雪地里打雪仗。
“小九，冥界不是下雪就是晴天，没有其他天气，实在是神奇。”临渊玩累了，靠在树下休息。小九就坐在临渊身边。
“这雪其实是冥君下的。冥界天气取决于冥君。如若冥君今日心情不错，天就放晴。如若冥君今日烦闷、悲伤，冥界便要下雪。不过只是冥界深处才如此。黄泉路、忘川河都不会这样。”
小九耐心给临渊解释。
临渊若有所思地说：“那最近好像冥君都不是很高兴。”
小九点头，表示同意：“我也觉得冥君最近都不太高兴。但冥君都是这样的，有许多事要做，有许多事要操心，所以才不太高兴吧。”
“那做冥君好辛苦啊，还是小九这样好。”
小九点头称是。两人再无话。
小九不想气氛这样冷下来，对临渊说：“楚楚，我听酆都的人说，有一种东西是下雪天必须吃的，叫烤红薯。我还没吃过，不如我去酆都买几个红薯，你去冥殿点个炭盆等着。此处有些冷，你慢慢烤火等我回来。”
“好！”临渊甜甜一笑。站起身来。
小九紧了紧披风，往酆都走。
“小九！”
小九听到楚楚叫自己，赶紧回头。迎面就被楚楚的雪球砸在脸上。
“好哇，楚楚，你竟敢暗算我！”
说罢举起更大的雪球往临渊身上砸去。临渊尖叫着躲开，两人又开始新一轮雪仗。
耀阴与腾蛇在冥殿高塔的顶层，将一切尽收眼底。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腾蛇见耀阴不说话，便率先开口打破尴尬。
“你管这叫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你看看小九手上那雪球，明显就要比楚楚手中的大的多，明显就是小九想赢。如若真是情投意合，小九多少也该让着人家姑娘才是，你看看那雪块，砸下去楚楚的魂魄都能让他砸出来。”
耀阴实在无法苟同腾蛇的话，心中盘算小九这样到底是不是对这个楚楚动心。若是动心，小九应该有些表示才是，但是小九并无什么特别表现。可若说不是，小九又日日缠着楚楚玩闹。
“我看小九就是不解世事，还不明白男女之事。不如我去教他一下。”
腾蛇不信耀阴的话，只觉得小九定是爱慕这个楚楚，但是自己心中却不明白。
“教他？教他勾引墨洵帝君的帝后？这楚楚万一是临渊上神，我们就闯祸了！”
耀阴仍旧担心楚楚的身份，腾蛇却已经放下心来。
“不会，如若是临渊上神，必定已经三界震动。墨洵帝君绝对不会允许偷盗临渊上神仙体之人有一日安生。定要早早擒获，让他受尽酷刑，直至魂飞魄散才能解恨。如今两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不会是临渊上神。”
腾蛇的话，耀阴也觉有理。但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发慌。
“看看再说。一定要盯住楚楚，万不可有闪失。”
“放心。”
九重天，瑶池。
繁花锦绣，波光粼粼。瑶池仙境，被无数仙人凡人称颂的景象，此刻落在郁鸢眼中却索然无味。
快十年了。
墨洵帝君有近十年的时间不曾见过自己，却对沐若又封又赏，还让沐若成为华辰宫的侧妃。而自己因为母亲从前与星宏不睦，欲废星宏太子之位另立他人，此时在九重天上再不复当年风光。倒是涟筝那小丫头在星宏天君身边越发得脸。
“呦，妹妹也在这。”
沐若一袭锦衣，由十二名婢女相随，款款而来。
郁鸢见到沐若便浑身不自在。当初与沐若达成交易，沐若说定会保自己进华辰宫。但是一旦沐若嫁入华辰宫，便翻脸无情。
“见过沐若娘娘。”
郁鸢纵有万般不情愿，此时也不得不低头，向沐若问安。
“免礼。”
沐若破天荒没有摆出侧妃的架势，伸手扶了郁鸢一把。有许多次，沐若见到郁鸢行礼问安，仿佛没看见一般，眼珠都不曾动一下，径直略过郁鸢。
“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客气。”
沐若假惺惺地对郁鸢客气。实则有要事要郁鸢办。
“郁鸢不敢，娘娘如今是华辰宫的宠妃，我只是天族外戚，怎敢与娘娘互称姐妹。”
“郁鸢妹妹这就太客气了。你我同住九重天，原本就该和睦才是。从前有许多事，是我这做姐姐的糊涂，如今想来真是后悔。姐姐在这给妹妹赔个不是。”
沐若说罢对郁鸢行礼。郁鸢不明白沐若何意，不敢受。
“娘娘这是做什么？”
“从前许多事都是我不好，还请妹妹不要计较。此处不便说话，不如妹妹到我宫中坐坐。横竖此刻君上不在，没什么妨碍。”
沐若不由郁鸢分说，将郁鸢拉到华辰宫。
郁鸢有多年不曾进入华辰宫，今次再来，总觉十分心酸。却不想在沐若面前表现出来，因此强打精神。
沐若的寝殿奢华异常，点缀着不少奇珍异宝。沐若见到郁鸢在细看，便笑笑说都是墨洵赏下来的，怕她在九重天上寂寞无聊。
沐若这等把戏，只能骗郁鸢这样的人。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这寝殿之中并无墨洵日常起居之物，可见墨洵从不在沐若寝殿中逗留。这也是墨洵刻意吩咐的，他的日常起居，贴身衣物等等皆不许沐若染指，仍由楠启打理。
沐若吩咐人上最好的茶，奉与郁鸢。
“妹妹近来少走动，许多传闻怕是都不知道吧？”
郁鸢并未看出沐若的意图，只是静静往下听。
“有何传闻？”
“听说凤族那狐媚子的仙体几个月前被盗了。至今下落不明。”
沐若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郁鸢一眼。
郁鸢无心注意沐若的眼神，只是仔细思索九重天上是否有这样的传闻。
九重天上自然是没有这样的传闻，墨洵与星宏将临渊仙体被盗之事严密封锁，仅极少仙官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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