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遍寻三界

郁鸢只在仔细思量自己的事情，自然不会多留心沐若说了些什么。直到沐若唤郁鸢回神，郁鸢才想起沐若还在与自己说话，尴尬一笑。

        沐若对郁鸢走神很是不满，却不好发作。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利用郁鸢。此刻只能装作亲切地拉住郁鸢的手说：“当初本宫与妹妹约好一同到华辰宫侍奉君上。如今本宫嫁入华辰宫已十年了，而妹妹却不得契机。本宫也十分焦心。此番正是妹妹嫁入华辰宫的好机会啊。”

        沐若言辞恳切，态度和蔼。如果郁鸢不曾想到当初沐若嫁入华辰宫之后翻脸无情的模样，此刻定会相信沐若这番话。

        “郁鸢愚笨，娘娘的意思，郁鸢不十分明白，还请娘娘明示。”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郁鸢自从见识过沐若翻脸的本事之后，便再也不相信这女人了。

        “妹妹若是能寻回临渊上神的仙体，献给君上，君上定会对妹妹另眼相看。到时候本宫也会为妹妹求情，能让妹妹与本宫同到这华辰宫中来服侍君上。妹妹意下如何？”

        沐若的花言巧语，郁鸢自然不相信。对沐若说：“既然是如此大功，娘娘为何不自己献给君上，以博得君上青眼，说不定就能成为华辰宫的主位娘娘了。此刻娘娘将这泼天的功劳送给我，我实在是不敢领受。”

        沐若未曾料到郁鸢会如此反问，心中不免气闷。面上却仍旧要和善。

        “我已有君上的宠爱，别无所求。”

        沐若说罢看了身边的婢女一眼，婢女心领神会，赶忙送来一碗汤药。

        “怎么，娘娘身体不适？”

        郁鸢见沐若吃汤药，心下有些疑惑。出于九重天上公主的礼节，关心沐若一番。如若这是出自本心，郁鸢恐怕希望沐若早些身归太虚才好。

        “不是。这是君上吩咐送来的补药。前些日子司药神君来过，说本宫体虚，恐不好生养。需好好进补。因此君上日日吩咐人送补药来。”

        郁鸢感到心中阵阵发酸，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帝君对娘娘实在是关心。”

        “其实只要妹妹嫁到华辰宫来，自然与本宫所受照拂是一样的。君上看似冰冷，实则是最体贴的。本宫知道因为老天君的事情连累的妹妹，妹妹如今想见君上也不得见。不过只要妹妹找回仙体，本宫定想法子引妹妹去见君上。介时妹妹也可有机会嫁入华辰宫了。”

        “多谢娘娘厚爱，只是临渊上神的仙体，即便是帝君都没寻见，我又有何能耐能寻得？恐怕辜负娘娘期望。臣先告退了。”

        郁鸢并不理睬沐若假意相助，对沐若行礼，径直出了华辰宫。

        “娘娘，这郁鸢公主似乎有所察觉，您恐怕还要再想别的办法。”

        郁鸢走远之后，沐若身边的婢女小心提醒。

        沐若却不慌不忙地品着茶。

        “不在我手中做，不代表不想做。盯住郁鸢，有任何异动，即可来回我。我不相信她对华辰宫完全没兴趣。”

        沐若身边的侍女有些疑惑，问沐若：“那娘娘是真的准备相助郁鸢公主嫁入华辰宫？”

        “本宫相助她？哼，凡是对君上存了心思的女人都该死。本宫这么做，只是帮这蠢货死的快点而已。”

        沐若心中早就盘算清楚，一旦郁鸢找到了临渊的仙体，便以验看真假为由，先看到仙体。一旦见到仙体，便寻机毁坏仙体，或直接烧毁仙体。而后再嫁祸郁鸢。

        沐若的盘算，郁鸢虽不清楚，却也能猜到沐若绝不会如此好心。但沐若所说之事还是可以稍加打探。如若是真的，便是个好机会。

        郁鸢回到府中与辛洙商量此事。辛洙也以为此事可行。只要华辰宫欠了自己的人情，那自己在九重天上的地位又会一如往常。

        北荒，伏羲山。

        山中景色一如往常，墨洵却无心观看，只在从前安置临渊仙体的洞中查看，希望寻到些蛛丝马迹。但是这冰棺碎片已看过千百遍，毫无头绪。这冰棺并非以法术击碎，而是以蛮力撞碎。可见来人手脚干净利落。

        不管是谁，墨洵决不轻饶。

        白泽随着墨洵操劳数月，将四海八荒之中有可能做下这桩事的人，都打探过了。却都没有丝毫痕迹。

        “眼下只有一个地方没有去看过了。”

        白泽提醒墨洵尚有一丝希望。

        “何处？”

        “冥界。”

        “冥界……耀阴不会做这样的事。从他成为冥君起，恪守天条，从未踏出冥界半步。冥界众仙也随耀阴一道，深居简出。极少踏出冥界。偶尔出游，也只到酆都。不会是冥界的人做的。”

        墨洵对耀阴的信任超乎白泽的想象。印象中耀阴似乎是个看着有些顽劣，做事却有章法的神仙。据说是十几万年前曾顽劣过一阵子，为着一个女子。受了情伤之后，自请成为冥界仙官，从此不问世间事。彼时恰好冥君羽化，墨洵便指耀阴成为新的冥君。

        “去探探总是好的。即便不是冥界的人做的，如若将渊儿的仙体藏在冥界也是有可能的。冥界众仙皆深居简出，外界之事知之甚少，如若被人蒙蔽，岂不是害了渊儿。”

        白泽对这个耀阴并不像墨洵一般放心，极力主张要探查冥界。

        冥界掌管凡间生死，六道轮回。若非万不得已墨洵不愿打扰冥界清净。

        “冥界不可轻往，不可轻查，乃是本君当年亲自定下的律条。此番为了渊儿，需想一万全对策。”

        墨洵思量着，冥界存有凡间生死簿，若是寻常仙家皆可往冥界查阅，凡间秩序荡然无存。因此冥界是一众仙家的禁区。也正因如此，渊儿或许真的有可能被藏在冥界之中。

        “那你可有头绪？若你不便，我可独自前去查访。”白泽紧追不舍，不愿放弃任何一线希望。

        墨洵虽为三界表率，不愿轻易违反天条，探查冥界。但事关临渊，墨洵也不得不亲手坏一次自己定下的规矩。

        墨洵对白泽做了个手势，示意白泽不必继续说了。他心中有数。

        “楠启，你替本君走一趟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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