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化
回到店里的南星，静静地坐着。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男人从外面走进店里，南星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却只得假装与他不曾认识。
“请问先生需要什么花？”
“我不是看花来的。我是来应聘的。”
听到对方这一句话，南星惊在了原地，本来今天吴屿千要来店里就让她感到非常不理解，她当时给他发消息只是想了解一下他们调查的进度，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这只是一个小店，这样没有关系吗？”南星希望这只是他的一个玩笑。
“我喜欢这样的地方。其他的不重要的。”
本来是想拒绝的，南星在心里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他这样做一定有什么原因，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么就先做做看吧。”
一整个下午，南星都在将吴屿千以后需要做的工作交代给他，包括日常进货和偶尔代替她去送货。
正在讲解如何处理小雏菊的南星，专心地边演示边讲解，但眼睛一直都盯着手中的花，因为她其实很紧张，一点不敢看吴屿千的表情。
“没想到你原来这么有趣啊。”吴屿千紧紧盯着南星。
“你说什么？”南星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但感觉这话戏谑味道十足。
“没什么。对了，我想在这边找个住处，这样上班也近一些。不过我不太熟悉这边，下班过后可能要麻烦你帮忙了。”
由于想着帮吴屿千找房子的事情，南星决定比平时早一点关门。从店里出来后，她带着吴屿千走了好多地方，始终没有找到让他觉得满意的住处。
“你住哪里？”吴屿千突然发问。
“离这边有些远的花元路。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这边真的没一个让我满意的。”
南星觉得这个人要求是真多，想要满足他的房子真不知道在哪里，索性就决定去那边看看。
最终在花元路和南星住的地方隔了一个学校的地方找到了住处。她当时觉得那里和之前看过的好些个地方都差不多，本来以为又要重新去找了，没想到吴屿千果断地决定就要那个地方。
“走吧，我请你吃饭。算作今天你帮我找住处的谢意。”
南星憋了一整天，心里想要问的事情一直在脑子里回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她还是勉强答应了吴屿千的提议。
看来，吴屿千也早就知道南星在想些什么，因此特地选了个合适的地方，一个安静隐蔽的包间。
在全部菜上齐之后，吴屿千才开口道：
“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为什么要到店里来工作，还要住在这边？昨天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吗？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由于有太多的问题，南星一时间没有理好顺序，胡乱地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了。
“那件事情我们知道了，也因此我才决定到这边来的。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同一组织的人，不过能够确定是针对你就是了。我想我应该保护你的安全。”
“为什么要保护我，这个不属于你们的工作，就不必麻烦你了。”
“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啊，态度实在有些冷淡，你这样真的会有朋友吗？”
“这是我的私事。”
“好吧，是我多事了，但是我想我应该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们是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委托的。”
“那么就是说也算是你们找上的我。”南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还是聪明的。”
“为什么？”
“因为你可以帮我们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不过，你不需要知道是什么，也不需要知道该怎么做，时机一到我们自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于你而言，这并没有什么损失。很公平的交易。”
“可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况且我不确定你们得到你们要的东西之后，是不是用于正规的用途。”
“我可以保证不会对其他人有一点损害。而且，你好像除了和我们合作，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但是那件东西，现在不能告诉你，时机一到，你自会知道的。”
“怎么相信你？”
“你会相信的。”
“好吧。暂且这样。我现在想问，委托你的那件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概括来说两个字：迷雾。那些人在当年那件事情发生过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要找的那个人也一起不见了。怎么说呢，就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这次的事件，并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联系到那件事，毕竟两次针对的人不一样。如果是当时那群人，没必要将你留到现在。抱歉，这样说可能有些残忍。”
南星没有立即回答，只低下头来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却一口也没吃下。
最后，南星还是空着肚子离开的，因为她不习惯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当然，吴屿千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在分别前，南星还是问了问那天晚上的那件事，她还是没办法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即使吴屿千说与之前的事可能没什么联系。
“那么你们可以查一查这次的事情吗？不过……还是算了。”
“我想，这件事情你并不需要我们。”吴屿千看向南星的身后，她有些不明所以，待她朝身后看去的时候，才发现白翊竟然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在这里？”南星由于震惊，一时间说话也结巴起来。
“我有话和你说。”白翊说完安静地站在那里。
吴屿千看情况有些不对劲，就立马和南星道了别：
“那我先回去了。”
吴屿千离开后，白翊带上安全帽坐上了车，南星走过去问他：
“是什么事？”
“上车再说。”命令的口气，不容拒绝的严肃，使南星因为失望而再次倔强起来，心里也不容许自己再次陷入之前那样的错觉当中。
“有什么事在这说就好，如果这里不方便的话，我明天会去警局找你。”
“你在生气吗？”白翊转过头来看着南星。
“我为什么会生气？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情。”南星平静地说。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白翊假装不清楚南星话里的意思。
南星没想到白翊竟然这样坚持，这似乎有些耍无赖的意味，让她发现自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看着旁边来来往往的人，两个人僵在一旁略显尴尬。最后，她还是接过白翊递过来的安全帽，坐上了车。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上面决定，由我来保护你的安全，但是我上班时间有事务需要处理，所以我只能在下班时间过来。除了我，在暗处也会有人保护你，这一点我也说过的。”
“谢谢！”
南星本来想要问白翊心里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不过想了想自己的立场，觉得有些话就没必要再说出来了。
“对了，你吃过饭了吗？”对一个有恩于自己的人，无论如何也该多关心一下，南星为自己的过于细心找了很好的借口。
“咳……等你到家了，我会去吃的。”白翊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
“反正刚才我也没吃饱，现在还有些饿。要不一会儿去学校周围的面馆吃碗面吧。”
“抱歉，刚才打断你吃饭了。你朋友那儿不介意吧？”
“没事儿，反正我也不太习惯那种地方。而且那个也不是我的朋友，只是店里新来的员工。”南星说完过后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哦。”白翊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人在一家面馆前停了车，进去叫了两碗面，当服务员询问是否要香菜时，两个人同时说了“不要”，服务员被逗笑了。
“你平时经常出来吃饭吗？”南星先开口道。
“嗯，只是一般在住处周围随便一家饭馆，我自己不会做饭。”
“这里的面很好吃，我常常来。”
“嗯。”
“你是不是不常和别人一起吃饭？”
“嗯。”
接连得到三个这样简短的回应，南星也不气恼，反倒觉得好笑就不由得笑出声来。发现自己的笑声太突兀，并且引来了白翊的目光，南星立马停止了笑。
“不好意思。不过，我感觉你今天和平时我看到的你很不一样。”
“是吗？”
“面来了。”服务员声音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南星一边安静地吃着面，一边在心里想着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过，在她发现白翊飞快地吃完了面，而自己碗里还有一大半时，她的心里再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吃完。
于是，就出现了南星一筷子夹住很多的面条往嘴里塞却发现塞不下的画面，最后差点把自己噎到。一直低着头的南星，没有看到白翊的嘴角因此微微上翘。
最后在南星小区门口分别之际，白翊说：“明天早上我过来，送你去上班。”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顺路。”
“那好吧，今天谢谢你了。”
“嗯。明天见。”
“明天见。”
南星在听到白翊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浮现了很多年前她向室友表达过的幻想蓝图，其中就是可以有人互说“再见”，因为在她看来，“再见”两个字意味着一种承诺和期待，比世上任何的言语都要美好。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实现了那个蓝图，这种奇妙的感觉，在渐渐将南星拉下她现在所看不到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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