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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又走了?


当天下午

        成泽易正坐在桌边看新兵机甲训练视频,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一下推开了。

        alpha抬头看了看,诧异道:“这都深秋了,你穿半袖,脑子没病吧?”

        江司霖呲着大牙走了进来,毫不见外地坐上了成泽易的办公桌,抻着脖子往前凑了凑。

        成泽易看到了他锁骨那个牙印,笑道:“遭狗咬了?没打疫苗别上我这儿乱晃。”

        “你妈的。”江司霖笑着伸手挥了一拳,被成泽易躲了过去。

        成泽易调侃道:“心情挺好啊,你视频都批完了?”

        “早批完了。”

        “那帮我也看看。”

        江司霖把背后的手伸到成泽易面前晃了晃,手里攥着两张金色的票:“不得行,今天晚上有约会。”

        成泽易瞥了他一眼:“要是约我的话我就勉强答应吧。”

        桌子上的alpha嘿嘿一笑:“你配坐黄金席位啊?”

        江司霖契而不舍地晃着那两张票,成泽易看了心烦,想抢却又扑了个空,瞪着眼骂道:“和好了你这是又成时有期养的那条疯狗了,到我这儿咬着尾巴转圈儿。能不能关心一下兄弟的感情状况?看不出来我正情场失意呢?”

        “这话不对。”江司霖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晃了晃:“我俩还没和好呢。他早上给我发的消息,我还端着没回复。严格意义上讲,我们今晚才会和好,在桦甸歌剧院的爱之甘醇剧场。”

        说罢,大手又呼啦上了成泽易那金黄色的寸头:“等今天晚上,我抱着他睡觉的时候,一定帮你问问祝医生的喜好。不用客气,这是兄弟应该做的。”

        看着江司霖嘚瑟的嘴脸,成泽易深感爱情力量的巨大。要知道,五年来江司霖一直没什么晴朗的脸色,皱着眉抿着唇,每天都跟死了老婆一样。一年年下来,成泽易都快忘了他年少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甫一和好,alpha整个人都跟着活过来了。成泽易自己虽情场失意,却也是实打实地为兄弟感到高兴。

        “那我先谢谢你。”

        话音刚落,江司霖的光屏闹钟就响了。成泽易略显不解地看着他:“下班你还定闹钟?我爸知道了不砍死你我跟你姓。”

        江司霖拍拍他的肩:“定闹钟不一定挨揍,但你要是跟我姓,估计我就真挨上揍了。”说罢,又把那两张票折好,放到胸口的衣兜:“哥回家抱老婆了,成少将,工作加油。”

        看着江司霖跑走的背影,成泽易摇了摇头,缓缓伸手比出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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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膜验证成功,司霖,欢迎回家。”

        高大的alpha站在门外抓了抓发型,又揉了揉嘴角,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而后迈进了家门。

        扫视一周,空荡荡的客厅和饭厅都没个人影,江司霖有些奇怪。

        “不是两点就回来了么……”

        空气中的山栀香气不算浓郁,江司霖寻着味道找到客房,后背却在推开门的那一秒骤然冒出了冷汗。

        衣柜敞着柜门,里面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叠,看样子是带走了几件常穿的。床头柜的抽屉也三三两两地开着,首饰还在里面齐整地摆着,时有期常用的那个矿石梳子却没了。

        江司霖又跑到浴室,只见架子上的护发素少了一罐,镜子旁那一排的皮筋也被拿走了好几个。一阵熟悉的恐惧从心底升起,江司霖呼吸有些急促,手也无意间握紧成了拳。

        他转身朝后院跑去,越过两层护栏直接翻进了旁边那栋别墅。推门而入,空气中的山栀信息素要比家里浓郁一些。

        江司霖跑到客厅,发现门厅种着南洋杉的大花盆下有一个长方形的洞,里面的东西似乎已经被人掏走了。再上到二楼卧室,看到圆形大床的床头柜边摆放着一株已经枯死的烟草。

        “时有期!”

        空荡荡的别墅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回音。

        山栀的气息似乎越来越稀薄,江司霖的脖颈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双手无意识地颤抖,心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冰凉。

        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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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卡星军用航舰

        时有期摸着脖颈上已经快要消失的红痕,看着窗外的宇宙发愣。

        祝离过来给他递了一杯茶,坐在了他对面:“别担心,我看光屏里那变异体没多大,就是长得奇怪。”

        “我没担心这个。”时有期摇了摇头:“我在担心阿霖。”

        祝离不解:“又不是格斯出了变异体,担心他干什么?”

        时有期看向祝离:“我没跟他说要回戎卡。”

        祝离喝了口手里的可乐:“忘了?”

        “没,我光屏芯片没电了。”时有期放下了颈间的手:“会议一结束我就想跟他说,结果没电,我只能边收拾行李边等着充电。临走前才发现,电源根本没打开。”

        时有期看了看航舰显示屏上的时间:“这个点估计他已经到家了,看我不在,说不定会觉得我又消失了。”

        指印的痕迹已经消去了不少,但祝离视觉敏锐,一下就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纹理。他盯着omega的脖颈,微微眯起了眼睛。

        “谁掐的?”

        时有期微微低头:“还能有谁。”

        祝离挑着眉,伸手就要去摸摸时有期的脖子,被他一下打开了。

        “这是谋杀还是和好了啊?”

        “我也不知道。”时有期打开已经充满电的光屏,看着上面的消息道:“早上发去的消息,他还没回我。”

        人造虫洞内,精神力控制的光屏信号连接不到外部,所以即使时有期很想问问清楚,如今也束手无策。

        “不应该啊。”祝离手托着下巴,慢慢说道:“但凡是个正常的a,不可能跟你睡过一觉之后还这么冷淡啊。”

        时有期无奈皱眉:“又不是什么一夜情。”

        “破镜重圆也是一个道理嘛,更何况你俩这种为爱守身的贞洁烈男。”

        时有期微微抿唇,轻轻叹了口气:“他昨天易感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了。”

        “易感期?”听到这个,祝离神神秘秘凑上前去,问道:“你俩都五年没做过了,还是易感期,我看你今天走路也挺正常啊。”

        “不会是江司霖忍了那么久发情期,那方面不行了吧?”

        祝离想到之前戎卡军方医学部的研究,按理说只有腺体能量会退化。这俩人久旱逢甘霖一次,江司霖没理由不折腾时有期啊。

        时有期握着茶杯,觉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也不对味。

        他怎么可能告诉祝离,昨晚的江司霖亢奋得令人害怕,单单他清醒的时候就要了他五次。直到后来时有期昏过去,alpha还一直咬着他的右肩,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时有期现在微微一转身,腰就像断了一样,腿也哆嗦着不听使唤,能正常行走全靠腺体能量撑着。

        想到昨夜,他又记起自己昏迷前听到江司霖说的最后一句话。alpha牢牢把他禁锢在怀里,吻着他的耳根,带着气声的嗓音危险又低沉。

        “时有期,我好想把你关起来。”

        微微思忖,时有期咬住了下唇。

        见他不说话,祝离又问道:“他昨天标记你了吗?盖掉的标记是不是出来了?”

        “嗯。”

        “我看看。”

        祝离坐到他旁边,掰过他的身子又撩开他的头发,皱起了眉。

        “你让他咬你这儿?你腺体不疼?”

        祝离看着时有期腺体上两排已经变浅的牙印,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早就叮嘱过时有期,戎卡的标记遮盖手术目前还处于临床试验阶段,接受过手术后只能承受皮下的临时标记,强行向腺体注入信息素有可能对omega的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按照目前的医学理论来讲,标记被遮盖的omega只需再次接受给予标记的alpha一次皮下临时标记,被遮盖掉的永久标记便能恢复原样,信息素气味也会随之复原。祝离想不通,明明一个皮下标记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时有期非要冒这个险。

        “不算太疼。”

        时有期放下头发,转身坐回来面对祝离,看着他那拧紧的细眉,又解释了一句:“……我拒绝不了他。”

        祝离瞪了他一眼:“没出息,要是你腺体真废了,我看你去哪儿哭。”

        时有期觉得被骂没出息有些丢脸,但还是低着头反驳:“去他怀里。”

        “死恋爱脑!”祝离气急败坏地骂道。

        骂完,又自顾自叹了口气:“算了,好歹标记是回来了,也不用忍那手术的副作用了。”

        祝离所说的副作用,是指标记被遮盖的omega发情期会伴随的腺体疼痛。

        标记遮盖手术的本质是将alpha的信息素封存到omega腺体内,因此只是隐藏了皮下的徽记并改变了omega散发的信息素味道,omega实际上还是处于被标记状态。由于当前技术手段无法抑制被标记的omega的发情期,因此五年来,时有期也在忍受着每月一次的疼痛,甚至更甚。

        普通ao发情时,随之而来的只有骨骼痛、腺体虚弱和情热。标记遮盖手术伴随着腺体细胞的改变,副作用便是发情期时腺体会一并疼痛,且相对骨骼疼痛的程度来讲更为严重。

        技术手段研发之时,戎卡军方医学部曾向社会发出问卷调查,统计想接受这项手术的人数。调查结果不出意外的寥寥无几,甚至连研发人员都觉得这项研究简直一无是处。

        如果不想要标记,洗了就完事了,谁会愿意挂着个别人看不到的标记,万一分手还要月月忍受腺体痛呢?

        偏偏,时有期就愿意,还作为唯一的志愿者接受了这项手术。

        戎卡军部规定,如果omega入伍时携带永久标记,须得写清楚伴侣的详细信息。当初他那一身伤还没养好几天,祝离劝他把标记洗掉,时有期却说什么也不肯,执意遮盖。起初祝离以为他是为了那几万块的辛苦费,后来才明白,这人是为爱痴狂。

        时有期放出了一小缕安抚信息素:“怎么样,有雪茄的味道吗?”

        祝离翻了个白眼:“有。”

        嗅着这股味道,他又想到时有期在戎卡的那几年,每次发情期都靠抽烟度过。呛人的烟味和馥郁的山栀混合在一起,总能让他在信息素里嗅出沉重的思念和莫大的痛苦。

        他小声说了一句:“格斯的a都是狗。”

        时有期笑了出声:“你这是连着成泽易一块儿骂了。”

        “骂的就是他们俩。”祝离愤愤地喝了一口可乐,胃里却又莫名其妙泛出一阵酸意,连忙捂住胸前。

        时有期吓了一跳,赶紧拿来一杯水递给他:“这是怎么了?”

        恶心的感觉缓缓下去,祝离摇了摇头:“可能是对成泽易ptsd了,这几天一想到他就犯恶心,你别提他了。”

        时有期想多问两句,但一想到祝离向来都把措施做得很全,自己本身还是个医生,应该不用他多嘴,于是只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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