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令人无法忘怀的歌
“转动吧。转回吧。转回吧。
往昔的遥遥岁月啊。
把四处远游的心唤回来。
把四处远游的心唤回来。
孕育出鸟儿，虫子，百兽们。
孕育出草儿，树木，花朵们。
也孕育出人间百味清欢。
松涛清响，犹似唤我归乡
我这就回去。”
下山的路上，来溪一直轻轻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曲调古朴婉转，听得出是宫廷唱法。山姥切国广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良子以前也喜欢唱类似的歌。审神者以前也是一位姬君吗？
上山的是他们两人，下山还是他们两人。
大和守安定最后疲惫的让他们离开，一直一直站在樱树下。
审神者摇了摇头，带着他离开神社。
他思量许久，才向来溪进言。“大和守君并不是有意冒犯，请您不要责备他。”
审神者很懂的点头称是：“知道的。”
他压抑不住自己的疑问。“良子大人最后保护了加州。为何大和守君依然得那么恨她？”
刚才一直都很冷静的审神者流露出犹疑的神色，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解释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金发的青年抿了抿唇，说道：“如果是不方便告知的……”
来溪摇手打断他的话语。“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们这些付丧神啊。由人所造，由人所用，由人所藏，最后化作人形。这究竟是对你们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不等近侍接话，继续往下说去。“先前说好了我问你，你问我。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分析给你听。”
山路因雨水变得湿滑。之前制作的手杖此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没让审神者仰面摔倒破坏了之前积攒的逼格。
“与其说大和守怨恨良子，不如说他在怨恨自己。怨恨自己没能及时阻拦加州清光接近审神者，怨恨自己没能及早拆散他们，怨恨自己实力不够，怨恨自己对兄弟砍下的那一刀，怨恨最后还要靠自己一直怨恨的人来保护兄弟。是不是听懵了？哈哈。”
“在我的故乡，有这样的说法。飞鸟走兽，虫鱼花草，树木顽石，世间一切一旦化作人形，便有了人心。人心啊，最是变化莫测。爱到极致是恨，恨到极致化□□。爱一人而不自知，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良子深深地爱着加州清光，加州清光回以同等的爱意。大和守也爱着加州，但他觉得加州因为良子冷落了自己。这是嫉妒。嫉妒使人盲愚。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兄弟，但却没想过这些是否是兄弟真正的需求。良子最后的放手让他看清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但他的自我囚禁又阻止了他继续往下思考。如果一旦承认良子和他一样深爱着加州，并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一切。那么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来溪叹了口气。
“和泉守真是给我找了好大个麻烦。”
山姥切国广问：“那您打算不管了吗？”
来溪横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不管？说到就要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
近侍刀二脸懵逼。
“您还是忍者？”
忧伤，忧郁，忧愁。
接不上梗真难受。
她没好气的说：“是啊。我可是忍者之神，百忍成钢。”
老实刀一脸严肃的表扬她：“那可真是了不起。”
……
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这个问题难解决。但还是有解决的方法。
来溪摸了摸袖子里的木盒。刚才趁大和守安定精神恍惚的时候拿走。希望他能谨遵自我囚禁的初衷，不要来追要此物。
这整件事情还有很多值得探究的细节。
比如大和守安定说的那些太刀在这件事中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而加州清光本刃最初也是带着目的刻意接近审神者。本丸内的刀剑关系似乎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好。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拉拢一部分，然后打压不听话的，比如一某一某等。灵力机器是个什么鬼？就知道压切长谷部看着老实，实际最是狡诈。能在一个各自为政的本丸里掌管事务，分配工作的刃会有那么简单吗？
想着想着，来溪突然笑了。
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当个灵力机器也没什么大不了。来到这里后，她的身体恢复了许多。撑上一年两年也不是大事儿。最关键还是要想办法打入时政内部，查询她最初的本丸位置。
到那时候，她要设置两个近侍，一个处理公务，一个陪她玩。午饭烛台切做，晚饭歌仙做。开辟一个大院子，和短刀一起捉迷藏。跑不过就让岩融带她跑。听刀刀长歌，看刀刀跳舞。有事没事开个野餐会，照很多相片，全挂在大广间。放假就去海边，看清凉美刀子。
啊！人生一大享受啊！
审神者明显已经陷入幻想傻笑的样子又摧毁了山姥切国广心里再次建立起的她的高大形象。
不要问为什么是又，再次。问就是三脸懵逼。
中途又下了一场雨。两人被迫在一株枝叶繁茂的樟树下躲雨。等雨停了，午饭时间也过了。来溪拿出烛台切赠与的饭团，就着树叶上的雨水，吭哧吭哧的吃完了。
这样子一点都不像姬君的作为。刚才一定是他想太多。老实的近侍刀推翻了刚才的猜测。反正他也想不来这些，照顾好审神者大人的生活起居就行了。至于大和守安定的警告……他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就算他想做些什么，这位大人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吧。
山姥切国广放弃了进一步了解来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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