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静水流深
梅雨景趣一天体验使用完毕。
偶尔赏赏雨是情趣，每天都下雨那就是灾难。在歌仙兼定正式提出抗议之前，压切长谷部劝说来溪更换一个景趣。
“那就春日景趣吧。有吗？”来溪随手将昨天的工作报告还给压切长谷部。
“对了。长谷部。今天开始让山姥切跟在你身边一起处理公务。看你忙得发际线都后移了。”
什么发际线后移？付丧神根本不存在掉发的情况好吗！他的头发很好，很安全，非常浓密，一根都没掉！甩起来还可以有波浪！
金发的打刀板着脸接过了审神者递过去文书。
他微微垂着眼，心里想着昨晚回来后，来溪对他的嘱咐。
审神者端坐在描金绘银的屏风前，很郑重的对他行了一个礼。当时的心情是震惊多一些，还是恐慌多一些，已然记不清楚。在他放弃夺取审神者的宠爱时，在大和守安定警告之后，审神者本人也要放弃他了吗？果然，他只是一振仿刀，就连被随手使用的权利都不能奢望。习惯性的消沉笼罩了这位近侍。
没一会儿，他听到审神者叹了口气。
自从他随侍身旁后，审神者的叹气次数越来越多。
金色的发丝没了白日里绚烂的光彩，黯淡的垂下。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拂上他的前额，将遮住他眼睛的发丝撸了上去，露出一张宛如太阳精灵的精致脸庞。
审神者温和的面容映入他的眼瞳。在那双黑得发亮的双眸中，他看到了自己慌张不已的样子。
真是太不像话了。他回忆着。
“我要拜托你做一件可能有点危险的事情。加州清光的事情背后还另有隐情。大和守安定的心理状况也很不理想。要早点处理这件事情，就必须深入付丧神中进行调查。我是审神者。本丸的刀剑不一定会说真心话。这时候就需要你帮我。不要慌张。不是让你背叛他们。只需要你做出远离我的举动，按捺不住的刃会自动跳出来。我在明，你在暗。这样才不会偏听偏信。我可以信任你吗？山姥切国广。”
他能说什么？反对吗？被那样的一双眼睛看着，充满了诚挚的请求，他不能，也不想拒绝。就当为了加州，为了大和守。他们是兄弟的挚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应下。
只是有一句话就在嘴边，一直想问。
“您究竟是怎样看待我？”
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瘦弱的审神者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温和的给出回答：“你是山姥切国广，受足利城主委托所打造的刀，备前长船长义的仿品。但绝不是什么赝品，而是国广的第一杰作，我的初始刀，最得力的助手。”
金发的青年闭上眼睛。
这就足够了。他想，无法再要求更多。
他附身行礼。“谨遵主命。”
山姥切国广抬起眼，将试图劝说来溪安分待在天守阁工作的压切长谷部提前领走。
来溪有了一小段私人时间。她安静的趴伏在矮几上，放空脑子，什么都不想。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放松方式。不这么做，漫长冗杂的回忆能将她脑子挤爆。就在这个时候，今天的近侍，笑面青江来了。
散漫的审神者趴在桌上，将脑袋转到面对大门的一侧，一双无神的死鱼眼盯着这振极·青江——手上的早餐。
发出棒读的声音：“哇哦。真棒的早餐，就是有点晚。请问今天的近侍先生，你是在去厨房的路上迷路了吗？”
笑面青江潇洒的将盘子在指尖转了一圈，笑道：“为了替之前惹怒审神者大人的兄长道歉，我可是一大早就在厨房忙到现在呢~”
来溪皮笑肉不笑道：“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吃完该不会直接中毒倒地身亡吧。”
笑面青江用手捂心，作出一副神伤的模样。“您这么说真是太伤在下一片诚挚之心了。”青发的付丧神委委屈屈的凑到桌边，脸对脸一起趴在桌上，正好背对门外。他无声的张口：“我可没放特殊调料哦。”
这是一振侦查极高的胁差，特别是极化后，敏锐程度更甚往昔。
来溪也笑了。
“那就留到晚上我们回来再吃。我和人有约，马上就要出门。”
胁差一脸遗憾的半撑着身子，一半的脸被挡在发丝下，另一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好的呢。来溪大人。”
来溪打了个哆嗦，十动然拒。还是自己收拾来的快。她从桌下抽屉里掏出一张纸，裁成八片。然后两张叠在一起，分成四份，放置在餐盘四角。然后两手分别按住两份，运力往上一提，另外两份也同样操作。四片在下，四片在上，围绕餐盘构成一个长方体。每两片纸张之间有细细的蓝色的灵力连接，仿佛呼吸一般微微颤动。
笑面青江微微挑起眉头，“真是厉害呢。”强度姑且不论，非常精巧的控制能力。
“不敢当，不敢当。杂耍而已。”
来溪带着笑面青江又出门了。
有几个人站在本丸里向外看着他们离去。
压切长谷部转身劝说：“笑面青江机敏灵巧，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数珠丸恒次轻轻嗯了一下也离开了。泛白的发尾划过一道弧线。
压切长谷部捏了捏眉心，心中很是烦躁。
“保持现状。不要私下和她接触。”他如是说。
在他身后的有蜂须贺虎彻，歌仙兼定，陆奥守吉行以及山姥切国广。
陆奥守吉行手搭凉棚，踮着脚尖还在往审神者离开的方向张望。歌仙兼定皱着眉，仿佛还在为他不擅长的财务问题烦心。山姥切国广垂着眼没有提出异议。唯有蜂须贺虎彻开口讥讽：“你在这里说有什么用？又有多少刃会听从你的安排？”
“至少我们几个要劝说相熟的刃减少和她的接触。”灰发的付丧神耐心的向蜂须贺虎彻解释。
“山姥切被她撤销了近侍。这已经说明她心理比较独立，没那么容易被关系亲近的刃左右。”
蜂须贺虎彻呵呵一声。
灰发的付丧神不受影响继续吩咐：“为了防止加州清光的事情再度出现，我们保持工作态度和她接触即可。再别刃插手之前，按兵不动。”
陆奥守吉行看不到审神者两人身影。他回过头好奇的询问山姥切国广：“山姥切，你和她接触最多。这个审神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他四人都严肃的看着山姥切国广，等待他的回答。
金发的付丧神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擅长灵力的细微操控。体力较普通人稍微好点，或者是比常人更能忍耐。身体健康情况不算好。手腕手臂有伤痕，其他地方推测也有。实际年龄应该比面貌上看起来更大。思维缜密，反应很快。目前来看，没有明显的弱点。也没有表露出更多对原本丸的思念之情。”
歌仙兼定叹了口气，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有点难办。长谷部，你那边有把握吗？”
压切长谷部揉着太阳穴问道：“她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吗？人，食物，事务？”
山姥切国广垂下头，将情绪隐藏在碧绿色的双眸中。
“樱花。她提过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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