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十年不晚
“姑娘，请你救我父亲与兄长。”千灵对着闻九歌噗通跪下来。
“这是何意。”闻九歌只是问了一句，没叫她起来。
“阿赤那是我表兄，我娘和他母后是亲姐妹。我们一家人一直都在宁远县生活，与阿赤那鲜少往来，我娘前两年没了的时候，我那姨母来祭拜，见我已成年便让我嫁给阿赤那。但阿赤那不喜欢我的性子，此事便作罢。只是前些日子突然绑了我父亲和兄长来威胁我，让我找机会接近燕阳王，并时刻盯着他的行踪向他汇报。”
“所以，那日你被欺负是你一早设计好的？”闻九歌声音有点冷。
“不是的，那日我只是听到燕阳王在此的消息，本想着碰运气。没想到被那人欺负，被姑娘你救了。现在他让我盯着你们一举一动，但我什么都没说。也不愿害了姑娘你。”千灵一脸壮烈，否认道。
“那你可知阿赤那为何让你靠近燕阳王，可是为何？”
千灵又答：“阿赤那与燕国皇帝密谋对楚国出兵，但被燕阳王劝阻。阿赤那见对他议和不成，便让我接近他。”
闻九歌带着质疑的语气：“你说的话，可都是真？”
“千真万确，我发誓。”千灵对着闻九歌磕了一个头，“姑娘，你是个好人，只要你替我救了父亲与兄长，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可以救你父亲和兄长。但你要配合我，再有那边的来信，或你给那边回信，都要汇报于我，可能做到？”
“只要姑娘答应救我父兄，我做什么都可以。”千灵又对闻九歌磕了个头。
“好。你父兄被困于何地？”
“就在宁远县我的家里，阿赤那派了十多个人在那看管，我没办法救他们，只能答应阿赤那了。”千灵说到这，两行泪划过脸颊，但她又一下擦掉了，害怕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那我们明日去救他们。”闻九歌在心里谋划着，一边对千灵道。
燕国，阿赤那与燕国皇帝正在进行第二次谋划，“三日后我从羌族带兵五万出征。只需十日便可到达燕国，燕帝集结二万人马，随我一同出发征讨燕国，如何？”
“让我儿燕澈带兵随你去。”燕国皇帝对阿赤那道。
“燕帝如何说服燕阳王？他可是最反对燕帝与我羌族合谋。”阿赤那惊讶燕国皇帝的话。
“朕乃是他父皇，难不成他敢违抗父命？”燕帝道。
“哈哈，好，那就静等燕帝的好消息了。”阿赤那和燕帝道了别，就出了皇宫。
燕帝身边的小公公不知何时悄悄退下了，只见他在燕澈旁，小声的说着殿上的事情。
待小公公走了，燕澈立即写了封信给萧川野，把自己即将带军出征楚国的消息，还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便叫了心腹加急送出。
第二天，闻九歌带着两个暗卫和千灵，便出发宁远县。只是到了千灵家时，并未见到门口有人看管。
闻九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让千灵躲一旁，便猛地踹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血迹已经干涸，两个男人倒在地上，全身已僵硬。
门外的千灵，只一眼就瘫软在地，站不起身。“爹，哥哥…”撕心裂肺地哭着，闻九歌十分触动，抱了抱她。
过了许久，千灵终于停止了哭声，只是悲伤变成了满脸恨意。求闻九歌借了五两银子，买棺材，安排好了下葬事宜。
又跪到闻九歌面前，“姑娘，若千灵有命回来，便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若没命回，也请姑娘原谅我借你的五两银子无力偿还了。姑娘的大恩大德来世再报。”磕了一个头，就要离去。
闻九歌急忙拉住她，“干什么去？”
“我要杀了阿赤那，为我父亲和哥哥报仇。”千灵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阿赤那千刀万剐。
“你现在怎么报仇？别说你近不了他身，就算近身了，你打得过吗？听我一句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跟着我，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闻九歌劝着她。
“可是姑娘，我好恨啊。恨自己无能力保护父兄，也恨自己现在无法报仇。”千灵一下子，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带了无尽的仇恨。
闻九歌拍了拍她的肩，“我懂的，我都懂。总有一天，我们会手刃仇人。”
千灵浑浑噩噩的跟着闻九歌回了嘉玉关，不吃不喝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似乎突然开了窍，求着闻九歌教她武功。
闻九歌拗不过她，最后也只能把她交给了毛小风，让毛小风带着她练些基本功。
京城那边的丞相府，此时也不太平。“北辰皇子怎么跑嘉玉关了？”宰相高如章愠怒地对着面前的男子道。
“听说是去，见闻尚书之女闻九歌。”回话的人是刀疤脸金义。
“噢？看来这画像有用。罢了罢了，随他去吧。”高如章想着，这外甥果真开窍，自己稍一提点就能有如此觉悟，便也没为难金义了。但他不知道闻九歌对北辰皇子恨之入骨。
几日没好好跟萧川野请安的闻九歌，此时终于得空，坐在营帐内的椅子上，看着萧川野批注公务。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梨肉果脯。
闻九歌在随州城吃了一次这果脯，觉着好吃，便提了一嘴，没想到便成了萧川野营帐里唯一供有的小零嘴。
回想起上一世，萧川野也是如此默默备着自己爱吃的东西，只是自己从来没发现这些小细节，现在想想也许不是没发现，只是那时候一颗心扑在别的地方，就把这些当成了理所当然。
“唉。”闻九歌轻轻叹了口气，但萧川野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公务，询问她：“怎么了？”
“就是想问师父，你是如何知道千灵有问题的？”闻九歌问道。
“在宁远县那日，你和司影姑娘喝醉后，我与燕阳王在雪月阁后院，见到了她飞鹰传书。”萧川野淡淡的叙述当时的情况。
又说了一句：“一个正常的女子，又怎会在深夜有如此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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