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臭老头

“师父果然猜得不错。”闻九歌托着腮看萧川野，心中微微感叹他长期征战边疆还能有如此白皮肤，眼神再从他端着茶杯的手滑过，指骨修长分明经过多年的握刀，早已变得粗糙生茧，指甲圆润饱满格外好看。

        眼神再回看着他眼睛，“那师父再猜猜，千灵是奔谁来的？”

        “燕阳王。”萧川野给她倒了一杯茶，轻飘飘说出一句。

        闻九歌一下子亮了眼睛，又看着萧川野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便也恢复了正常。是了，萧川野从小面对皇族的人，还战争多年，从无败绩，自然看事都比较透彻。便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还是师父厉害。”

        “千灵与阿赤那为姨表兄妹，阿赤那挟持了她的父亲及兄长，逼迫她接近燕阳王获取情报。大前日我们去救她父亲兄长时，两人已被杀了。”闻九歌把千灵的情况告诉他。

        随后又叹了一口气，世间怎么会有对亲情如此淡漠的人，为了权利，如此枉顾人命。

        “人心如何，我们无法左右，唯有做好自己，问心无愧便可。”萧川野看着面前的人，皱着眉头，正无奈地叹气着，猜到什么似的对她开口。

        萧川野见面前的人兴致不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怕她一直陷入情绪无法自拔但又想不出逗她开心的法子。

        突然想到那日的大夫说与她有缘，让她去随州城拜访的事情，又对她说道：“那日你突发急症，怪医救了你性命，未收分毫。我们理应拜谢，不如今日出发随州，上门谢过。如何？”说完看着她，不急不慢地喝口茶。

        耷拉着脑袋郁郁寡欢的闻九歌瞬间来了兴致，殷切地看着萧川野，“应该，应该。现在就出发。”

        激动的起了身，脚底生风似的跑了出去，留下一句“师父，我先去准备，一盏茶后在关内城门集合。”

        回到营帐又从床底拉出了她的宝贝箱子，掏出了夜明珠，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怪医应该不会喜欢这种虚华的东西吧。

        又掏出一个简单到无任何雕花油漆的木盒子，打开看，是一颗火红的灵芝，巴掌大小，还散发着淡淡药香，懂行的人一看就知这种灵芝多稀有。拿了一块布随意包裹了起来背在身后，便去关内城门口。

        去到时，见萧川野已经牵着两匹马在等着，两人出了城门便骑马而去。

        到第二日，闻九歌和萧川野才到随州城，进了城一刻不停歇，就照着怪医留的地址找了上门。

        城尾巷子里最后一户小院门前，闻九歌看了看萧川野，又看了看那破旧虚掩着的门，试探的敲了敲门，便退了回来静等主人开门。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无人应答。闻九歌又上去敲了敲门，再退回来等着，还是无人回应。“可能怪医今日不在，要不明天再来？”闻九歌看着萧川野，询问他的意见。

        还未等他回答，又不死心地再上前敲门，这回还未等她退回来，门就开了，惊了她一下。

        只见开门的是一个头发半花白的老头，呲着牙对她笑，“我就知道你这两日要来。”

        闻九歌纳闷回头看了萧川野一眼，只见他稍稍一点头。便对着开门的老头行礼，“九歌今日上门拜谢怪医相救。”

        “来来来，别客气，进来吧。”老头热情地拉着她往里走，甚至都没看萧川野一眼。闻九歌想挣脱老头拽着她衣袖的手，但又觉得有些不礼貌，便忍了。

        萧川野跟在后面，也有些纳闷，这怪医和前几日差别怎如此大，面前的怪医嘻嘻哈哈老顽童样，一点儿不如前几日稳重。

        闻九歌进了别院，感觉院中的药味重了许多，闻着竟有些神清气爽，身心舒展。再一看，院中晾晒着许多叫不出名的草药，再往旁边的架子一看，缠着几条如手腕粗的毒蛇，拿起腰间的玄铁短剑就要上前切了它。

        还未到毒蛇跟前，就被老头拦住了，气急地拍她的手骂她：“你这臭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莽撞。”

        老头话音一落，萧川野和她都愣住了，疑惑地看着老头，闻九歌把脑子里的人都翻了一遍，确定不认识他。

        “瞧你这记性，年纪轻轻怎么就记不住事。”老头又拍了她脑袋一下。

        这一下把闻九歌惹火了，对着老头沉声道：“臭老头，我敬你救了我一命，但你也不能为老不尊，打我作甚。”

        “嘿，你个臭丫头，喊谁臭老头，谁是老头。”老头嚷嚷着。

        “就你是臭老头。”

        “你才是臭丫头。”老头也不让步，毫无长辈的姿态，竟和闻九歌吵了起来。

        闻九歌气不过，拉着萧川野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又回来解开背着的包裹，把里面的盒子扔到老头面前，“臭老头，给你，就当是救我命的谢礼，别说我闻九歌是知恩不报的人。”

        说完，又拉着萧川野往外走，老头一个箭步冲上来，把盒子塞回她怀里，“什么玩意儿，我才不稀罕。你个臭丫头没良心。”

        这话把闻九歌说的愣住了，一时气得无言以对。萧川野这才开了口：“大夫，你与小徒是旧相识？”

        “哼，这小没良心的长大了就忘了我。”老头气哼哼地拐了闻九歌一眼。

        闻九歌更懵了，但还是没想起来这老头是谁。只能对着萧川野摇摇头。

        萧川野见两人又互相瞪着，又道：“许是小徒忘性大，不记得了，大夫不妨提醒一二。”

        “还是你这小夫君有眼力见，不像你。”老头哼了闻九歌一声。

        “你个臭老头，别污蔑我师父名声。什么夫君。”闻九歌气着上前，对老头喊道。

        “都帮你脱衣服了，还不是你夫君是什么？”老头也不管不顾，一股脑说了出来，闻九歌和萧川野瞬间脸红了起来。

        不过老头可没注意到他们红着的脸，又继续对萧川野道：“虽然这丫头野蛮了点，但好在聪慧活泼，为人善良诚恳。你以后可不能负了她。”

        萧川野郑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也把闻九歌惊得够呛，半天愣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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