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秦依被秦远的话说的云里雾里的，秦依侧头盯着秦远看了看低眸浅笑最后摇了摇头。
那句对不起她应了却也无所谓。
当年的事情各种缘由都有踪迹可寻虽然是针对秦依下手可就是冲着秦家来的，所以何谈对不起呢？
因她是秦家的女儿她才有那段险事，也正因她是秦家的女儿便是明知道祸事会冲着自己来也一定要扛着的。
另一边秦时回到书房时将自己书房内的玉器悉数砸碎，颜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看着自己夫君发脾气。
只是颜涟清楚秦时脾气向来是最好的，即便那时候面对老三调皮捣蛋都不曾发过这么大的火，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夫君？”
秦时被颜涟的声音唤回神，扫了一眼书房内七零八碎的玉器最后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宇使唤下人们进来打扫。
秦时抬手握住颜涟的手平稳了心神才幽幽开口：“没什么大事只是突然间烦躁而已，我要进宫一趟晚点的时候你去看看老大他们二人也要走了，依儿的那个性子不舍的时候定然会哭闹。”
颜涟犹豫了一下随后颔首。
牧眙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突然间门被一把推开，前边是怒气冲冲的秦时后边是一脸的胆战心惊和为难的公公，牧眙挥了挥手示意公公下去并且屏退了身边的人。
“出什么事情了你怒气这么大？”
秦时吸了口气：“江太医可信得过？”
牧眙愣了一下随后点头：“自然，我登基之前江太医就在我那，且在那之后因为我担心别的问题才让他进了太医院的怎么问起这个？”
“你可知道？不知何时起我那姑娘养身子的汤药中就被人下了不该有的药材，前两年因为她常常风邪入体便吃了别的药，若非此次我知道”
牧眙闻言微微蹙眉，他自认为江太医不会这么做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去通传太医并且带着秦家小女的药方来。
江太医到了御书房先是冲着二人行礼：“参见陛下，见过秦侯爷。”
牧眙抬手丫鬟将秦时带进来的药渣递给江太医，江洪一脸疑惑闻了闻随后捻起一点点尝了一口抬眸看着秦时：“将军这药渣是从何而来？”
“我府邸小女吃的”
“这段不可能是小姐吃得药”秦时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洪打断了，意识到有些冒犯江洪连忙躬身：“请侯爷莫见怪，小姐的药向来是我亲自过手的可这药里的柴胡分明已经超出了其原应该有的剂量，这药材倘若只是吃这一次尚且没有问题可是小姐养身子的药前些年是一直吃的，今年的药方也与过往相差不大断然不会是这个样子。”
秦时摩挲着袖口盯着药渣有些愣神良久之后才开口：“那倘若我那姑娘一直吃的是加了过量柴胡的药呢？”
江洪闻言愣了愣随后回答：“那小姐的身子只怕是从内里已经出现了问题即便是日后换了药方小姐的身子也不会有大的起色，冬日易感风寒，夏日易发热症。”
秦时听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牧眙示意江洪先回去盯着一旁的秦时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之后秦时才开口：“陛下我先回去了。”
“你进宫只是想问问那药里多出来了什么吗？”牧眙有些无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秦时将在府邸上听到的话除却和那位有关系其余的全盘托出，盯着神色异常的牧眙双唇微启几次可那句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没说出口，秦依没有实证，他也没有整个秦家上下都没有一个人拿得出实证来证明这件事确实是那位所为。
眼下的他们除却防备连追究都没办法追究。
“我打算送阿依离开”秦时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你打算把阿依送去哪？那孩子回来也不过才几年你”
“我自然舍不得，你更别说我家的那位了但是我想过了倘若是冲着秦家来的，阿依在京都待着就是个活靶子倒不如送她去纪家！”
纪衡学
牧眙突然间想起这人来自打他登基之后就躲在另一边不回来，除非每年年终召他才进京只不过这几年纪老夫人的身子骨不好也许久不曾见过了。
“南鸢？那可不近，再说了你家这个姑娘过去你那两个儿子知道？那俩人可是要回边疆的？你不怕他俩担心？”
听到担心那俩字秦时冷哼了一声：“比起这孩子待在京都会随时遭遇不测他们应该也更希望这丫头可以好好活着吧？”
远离京都就代表着没有利用的价值，没有利用价值就没有人再会惦记着她的这条命了。
可最终这句话秦时说出口的时候却是另一句话：“南鸢虽地处边界但是气候宜人，阿依到那儿也好养身子而纪家在那边有自己信得过的大夫也有药方我也不用成日提心吊胆的担心再出什么问题。”
二人对视了几秒随后牧眙妥协了，那天傍晚牧眙要遣送秦依去南鸢的圣旨到了秦家府邸上。
没错……
是遣送……
一时间朝堂百姓之间都流传着秦家失宠的言论。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牧眙偏信秦家是一回事可是秦家的那个小丫头才是真的备受宠爱！
而现下陛下居然遣送秦依去南鸢难道不是代表着秦家有失宠的可能性吗？
颜涟得知消息是秦时哄了很久才回去休息的，而秦家的三兄弟立于书房之中俨然一副秦时不说他们便不罢休的模样。
秦时将手中的书简放下抬眸看着兄弟三人：“其一圣旨你妹妹已经接了，其二，我只问你们一句是要那孩子就在京都随时有送命的危险还是送她去纪家不论日后秦家何种局面都尚且可以保全她？”
三人闻言沉默了许久最终没有言语算是应答。
而此时的秦依坐在床边把玩着手里的圣旨似开玩笑的说：“你说这东西要是卖了能值钱吗？”
“秦依！”姜疏手叉腰有些气呼呼的：“我问你话呢？你不是说皇帝向来宠爱你怎么还会遣送你去南鸢？”
秦依瞥了一眼气鼓鼓的姜疏笑了笑：“南鸢有什么不好的，气候宜人倒是适合我养身子我这身子骨实在适应不了京都。”
“秦！依！！”
秦远兄弟三人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姜疏的怒吼还未来得及疑惑就听见了秦依轻的宛若说的事与他无关的声音：“大抵是……”
秦依停顿了一下：“大抵是为了保全我吧！”
姜疏很是不解侧头看着秦依，秦依酝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我也好，爹爹也好，兄长也好我们都只是猜测汤药的事，我当年的失踪和我的落水都是同牧南学有关系的，可是说到底只是猜测没有实证！”
“那为什么送你去南鸢？”
“纪家在南鸢，我想我亲信纪祁这件事我爹爹是知道的，所以与其留着我在京都当活靶子不知何时会面临威胁影响兄长们倒不如送我去南鸢，在华南王纪家没几个人能轻易送的进来不干净的东西。”
……
姜疏沉默。
秦依眉眼间的明了像极了她似乎记得她写的什么东西，可是一如秦依自己所说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同她所设计的不同了。
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此时门外的三人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没走进去，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就各自回了各自的住处。
这一夜除却秦依，只怕是谁都没睡踏实。
秦依离开的日子定在了秦家兄弟出征的一周以后，明面上说是遣送可实际上是纪祁来接的人。
毕竟这一路山高水远害怕出事。
颜涟握着秦依的手哭哭啼啼的，刚送走两个儿子现下就要送走女儿。
秦依面对哭哭啼啼的颜涟有些无奈，哄了又哄见无果以后果断求助自己的父亲。
秦时将自家夫人揽入怀中以后瞧着秦依：“这一路上注意安全，去纪家也照顾好自己什么事情我都同你纪伯父安顿过了！”
“知道了爹爹！”
“允儿和姜疏切记出门得带着！”
“好~”
“纪祁……纪祁应该在你出城门不远处等着你！”
“好的爹爹！”
秦时安顿好以后带着夫人进了内院，一旁的秦进眉头紧蹙盯着秦依不说话！
许久以后递给秦依一个包裹，那包裹鼓囊囊的看起来就很重。
“三哥~这什么啊？”
“你喜欢的糕点还有衣裳！”
“那也不必带这么多……”
“带着！”
秦依见拗不过秦进让允儿接过包裹放到了马车上，可是这人还是盯着秦依不说话。
秦依无奈：“三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得走了！”
秦进将秦依一把代入怀中，向来冷静的秦进此时却难以掩饰颤抖。
“三哥……”
“不必顾忌太多，照顾好自己给三哥几年时间，我定然能将你接回来！”
秦依笑着点头：“嗯！”
出门之际秦依明知道秦进还没进去却没敢回头，姜疏看着眸色暗沉的秦依。
说不会舍不得的是她，此时不舍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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