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一个容颜身材气质全都堪称极品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胖宝宝，这种画面简直是吸睛石一样的存在。
秦默对周遭的视线显然早就习以为常，而罐罐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所以一大一小都没在意。
在电梯里，有个阿姨盯着罐罐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先生，你家孩子长得真好。”
秦默笑笑，淡淡道：“是朋友的孩子。”
阿姨面露疑惑，“可是这孩子明明和你很像啊，怎么会……”
秦默并未在意，只对着她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就大步走出了电梯，只剩下阿姨满脸不解地站在原地。
明明长得这么像，一看就是父子啊。
秦默带着罐罐去了江文延找的那家餐厅。
“罐罐，你自己选个位置。”
点单的时侯，秦默也让罐罐自己选，他给的选项都是宝宝能吃的，所以看起来就是罐罐选什么他都同意。
罐罐高兴了一点，看着秦默的眼神也多了不少亲近的意思。
“好了，先点这么多吧。”
秦默把菜单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恭恭敬敬地下去了。
这家餐厅是高档餐厅，平时接待的基本都是有钱人，但这些经验丰富的服务生见到秦默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能说，气场这种东西是天生的。
为了方便，秦默是坐在罐罐身边的，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
罐罐朝秦默伸出一只小胖爪，着急道：“苏苏啊。”
“怎么了？”
罐罐想要毛巾，但他不会说，只能一抓一抓的。
秦默自己有经验，所以想了一会儿就大概明白了，把毛巾递给他。
罐罐接过，笨拙却仔细地给自己擦擦两只小爪爪。
秦默看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
刚才他已经带罐罐去洗过手了，但罐罐还给自己擦手，这习惯倒是跟他自己小时候有点像。
不过这种巧合也不算什么，兴许是方致特地教过。
罐罐点的是蔬菜面，他自己试了一下小叉子，发现不太会用，就扭头看着秦默。
“苏苏啊。”
秦默侧头看他，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罐罐张开小嘴巴，“啊……”
秦默愣了一下，然后笑笑，执起那只小叉子开始喂他。
这对秦默来说是全新的体验，他从来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孩子倒是挺有耐心，大概是因为罐罐很聪明也很乖？
小宝宝吃东西很可爱，更别说罐罐吃几口还仰着小脑袋对秦默笑，同时主动把嘴巴张得大大的。
秦默眼底染上几分笑意。
喂完罐罐，秦默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擦手，罐罐也在擦，餐厅经理赶过来时恰巧看到这一幕。
经理心里一阵打鼓，没听说秦总有孩子啊，不过有钱人多少都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也不是他能过问的。
“秦总，您对今天的菜品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没有。”
“那……”经理看了眼罐罐，谨慎道：“宝宝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秦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罐罐，问他：“罐罐，这些菜有没有不喜欢的？”
罐罐摇摇头，奶声奶气道：“喜翻啊。”
经理舒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还不会撒谎，他还真怕罐罐摇头，毕竟秦总只要一句话，他整个季度甚至一年的奖金都会扣光。
好在秦默和罐罐都不是难伺候的主。
“宝宝还想吃什么吗？”
秦默不开口，让罐罐自己说。
爸爸不在，罐罐还不赶紧支棱起来，小嘴巴一张，开口就是：“冰淇宁啊。”
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秦总？”
秦默笑，抬手在罐罐脑门上轻轻碰了一下，“冰淇淋不能吃。”说完后他抬起头看向经理，“麻烦准备一份他能吃的水果吧。”
“好的秦总，我这就去。”
罐罐两只胖爪爪捂着自己的大脑门，表情委屈巴巴。
“好了，水果你带回去和爸爸一起吃。”
罐罐这才高兴起来，“嗯。”
经理准备的水果实在有点多，秦默挑了一只最小的盒子挂在罐罐的小手臂上，其他的让他们分时间送到医院去。
病房门推开，小胖子罐罐挂着一只袋子，摇摇晃晃地朝方致扑来。
方致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乔叔叔呢？”
他以为他们是一起吃饭的。
罐罐摇头，然后努力地抬起小手臂给他看，方致把袋子接过来，看了一眼，“谁买的水果？”
“苏苏啊。”
“秦叔叔吗？”
“嗯。”
方致朝门外看了一眼，并没有秦默的身影，大概已经走了。
十分钟后，乔夏也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他的脸看起来红红的。
江文延快步走过去，秦默正斜靠在车门上，听到他的脚步声便懒散地抬起头，淡淡道：“去哪里吃饭了这么久？”
江文延弯唇笑的有些玩世不恭，“乔夏受了点惊吓，我顺便安慰一下。”
秦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怎么了，发现什么问题了？”
秦默随手把东西丢到他怀里，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
“这是……方致的单子？”
江文延也坐进去，仔仔细细地把上面的几行字看完，谨慎道：“看起来确实太巧了，但也不能排除真是威亚事故啊，难道你怀疑是萧少爷搞的鬼？”
江文延作为秦默的好友兼助理，对他的思维方式还是很了解的。
“打电话给他。”
“好。”
江文延拨通电话，很快萧安和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出来，语调听起来懒洋洋的，但仔细分辨还是能察觉出一丝紧张。
“萧少爷，方便聊聊么？”
“延哥，找我什么事啊，我舅舅在么？”
江文延看了眼秦默，“他还在开会，我刚才看到新闻，想问你点事。”
“什么新闻啊？”
“方致威亚出了点事故伤了。”
“他伤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少爷，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知道你舅舅的脾气，要真是你做的，我劝你还是早点跟他认个错。”
“江文延，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再讨厌方致也不会下这种狠手吧？”
“既然这样……”
“行了行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确实跟他们说过要给方致一点教训，但顶多就是平时整整他，威亚我哪里敢？出了人命谁担的起？”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江文延道：“萧少爷应该没说谎，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找人去查一下，如果真是巧合就算了。”
“嗯。”
方致在医院里观察了一夜就出院了，他年轻恢复得快，回剧组时虽然脚踝还没彻底消肿，但已经不影响拍戏了。
出了这种事，剧组根本压不住消息，现在网上已经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质疑剧组设备的安全性。
很多人心疼方致，因为有探班的其他艺人粉丝上传了视频，当时摔那一下确实十分吓人。
而且即便最后摔下来，方致的表情都还在戏里，非常敬业。
当然大家对他改观，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飞下来那一段真的太好看了。
剧组官微一夜之间涨了不少粉。
方致自己也涨了好几万。
口碑逆转的同时，自然也有一些不太和谐的言论，但总体来说影响不大。
导演带着一大堆礼物过来跟方致道歉，方致还从来没见他这么小心翼翼过。
“方致，这都是道具组没把好关，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都会满足的。”
方致笑笑，“没事，这两天道具组也辛苦了，以后小心点就好了。”
出了这种事，道具组所有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把个威亚来来回回每一寸都检查了上百遍，个个惊弓之鸟似的。
而且他在医院的时侯，道具组的负责人已经反复道过歉了，方致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这是肯定的，全都检查过了。”
导演一直没有走的意思，方致以为他要给自己讲戏，但把剧本拿过来后导演却看都不看一眼，方致疑惑道：“导演还有事么？”
“方致啊，道具组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跟秦先生说说？”
方致：“……”
秦默？昨天在医院见了他一次，之后他就再没问过了，应该并未往心里去啊。
“您别担心，秦先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导演眼神微妙，昨天就连夜让人过来查了，这也叫不在意？
“还是麻烦你和秦先生说一下吧，不然道具组战战兢兢的，都没办法正常工作了。”
“……那好吧。”
导演离开后，方致和乔夏面面相觑，彼此都是一头雾水。
有这么夸张么？
“要不我给江助理打吧，秦先生应该很忙。”
方致点点头，“行。”
乔夏立刻拿着手机要出去，方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哪，哪里怪？”
“打电话要出去打么？”
“我就是觉得有点闷，想顺便出去透透气。”
“行了逗你的，去吧。”
罐罐小尾巴似的，摇摇晃晃地跟在乔夏后面也想出去，方致一把把他抱到腿上。
“小胖子罐罐要去哪里？”
“苏苏喂喂啊。”
“你要和江叔叔说话？”
“不啊。”
“秦叔叔？”
“嗯。”
“那你跟去干嘛，乔叔叔是给江叔叔打电话，又不是给秦叔叔。”
罐罐茫然地转悠着小脑袋，“啊……”
“你找秦叔叔有事吗？”
罐罐点点小脑袋，“不啊。”
方致：“……？”
这是有事还是没事？
“爸爸，喂喂啊。”
方致摸出手机，“那我先问一下秦叔叔有没有空，要是他没空，咱们就算了，行不行？”
罐罐点头，两只小胖爪扒拉着方致的手臂，眼神十分渴望。
方致：“……”到底什么情况？
很快他就知道了。
罐罐趴在他手臂上，对着手机屏幕高兴道：“苏苏，冰淇宁啊。”
方致：“……”
秦默笑了一声，“我今天有点忙，晚上带你吃好吗？”
罐罐对着屏幕认真点点小脑袋。
“秦先生，你说过要带他去吃冰淇淋吗？”
“昨天说过。”
昨天罐罐没吃到冰淇淋，有点沮丧，餐厅经理就说等他下次来送他冰淇淋。
秦默也没太在意，没想到罐罐居然记住了。
方致无奈道：“秦先生，罐罐不能吃冰淇淋，你别管他了。”
之前乔夏吃冰淇淋的时侯让他看见了，无奈之下只能给他吃了一小口，没想到他记得这么牢。
“正好有事过去一趟，不会乱给他吃东西的。”
他这么说，方致只好应了。
挂断电话后，他气的在罐罐肚子上戳了一下，“你小心吃完了肚子疼。”
“不啊。”
过会儿乔夏回来，方致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打了这么久？”
没想到乔夏反应还挺大，“哪里久啦，就十分钟而已。”
方致也没太在意，“刚才罐罐闹着要和秦默打电话，早知道就不用你给江文延打了。”
“这样啊。”
“嗯，一会儿秦默来，你把罐罐送过去。”
“秦先生要来？”
“嗯。”
“他一个人来吗？”
方致愣了一下，“这个我倒不太清楚。”
他越来越觉得乔夏怪怪的，但副导演已经过来叫他去片场了，他只能先把问题吞了回去。
犹豫了好久，乔夏还是给江文延发了条微信，问他是不是要来片场。
没想到江文延直接回复：【马上到了。】
乔夏蹭地站起身，罐罐仰着小脑袋看他。
“罐罐，秦叔叔到了，你要去接他吗？”
罐罐一听，马上转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乔夏立刻跟上。
其实秦默和江文延已经到了。
秦默坐在道具组的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负责人，江文延微微皱眉，“你能确定吗？”
负责人显然很紧张，出了一脑门子汗，“我们已经检查了很多遍，确实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但并不严重，所以当时没查出来。”
说到这里，他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上面自始至终没开过口的男人，紧张地心里直打鼓。
江文延伸手，负责人立刻把准备好的几张照片递过去。
“再查一下经手的工作人员，把结果告诉我。”
“好的。”
“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江文延不敢置信道：“居然真是人为，我该说你乌鸦嘴呢，还是直觉太准？”
如果秦默不追究的话，剧组是绝对不会主动说的，毕竟传出去实在太骇人了。
“你觉得会是谁下的手？”
秦默语气很淡，“不清楚。”
“按理说方致也不红，他能得罪什么人呢？排除掉萧少爷就没有第二个嫌疑人了。”
“我倒觉得没这么复杂。”
“嗯？你有怀疑对象了？”
“最近我们和谁有矛盾？”
江文延睁大了眼睛，“崔家？崔哲彦？”
“他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人选。”
秦默的洞察力一向很可怕，所以江文延已经信了三分，他轻嗤一声，鄙夷道：“姓崔的就是条疯狗，这事他的确做得出来。”
江文延认识秦默这么多年，见过无数喜欢他的人，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但唯独崔哲彦，让他一想到就脊背生寒。
倒不是说他怕这个人，而是因为崔哲彦这个人实在是不能用寻常眼光去看待。
他以前甚至给秦默下过药，好在秦默足够警惕，而且武力值够高。
秦默的眼神如淬了寒冰一般。
江文延也很烦躁，“神经病，就知道这人回国肯定没好事。”
正面对碰没什么，但这种阴招是真的防不胜防。
“找人盯着他。”
“好。”
突然一个小奶音从前方传来，“苏苏啊。”
秦默抬头，刚才眼里的冰霜已消失殆尽，重回平静。
“嘿，小罐罐来接咱们了。”
乔夏看见江文延，眼前一亮，但还是很矜持地冲他挥了挥手。
秦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适可而止。”
“我怎么了？”
秦默没再开口，他径直走过去，把罐罐抱起来，“我先把他带走了。”
乔夏点头，“好的。”
江文延冲他笑笑，“乔乔，你也跟我们走吧，玩一会儿再回来啊。”
乔夏有点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不了，小致在拍戏，我得留下来。”
“这样啊，那……”
秦默打断他，“那你也留下吧，在这里等我回来。”
江文延：“……啊？”
“我带罐罐去玩，你留在这里。”
“谁给你开车？”
“不开车，你安心待着吧。”
“……”
秦默带着罐罐走了。
乔夏有点不好意思，“江助理，你要不要去那边坐会儿？”
江文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风度翩翩，“我一直对拍戏很好奇，今天正好跟着你看一看。”
“嗯。”
罐罐抱着秦默的脖子，小胖脸十分兴奋。
来之前秦默就联系好了餐厅，给罐罐特制的冰淇淋早就做好了，其实就是微凉的水果泥。
厨师的手艺非常好，做出来的成品足以以假乱真，还做成了各种小动物的形状。
罐罐兴奋地趴在桌子上来回看，小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喜欢吗？”
罐罐小脑袋猛点，“喜翻啊。”
“那你选一个吧。”
罐罐指着一只圆滚滚的小熊，“罐罐。”然后又指着最大的那只小猪，“爸爸。”
“要带给爸爸吃么？”
“嗯。”
秦默笑笑，抬手让人包起来。
但罐罐还没停下，他又指了几个，嘴巴里含糊地说了几个人，秦默只听出了乔叔叔和江叔叔，但只要他指过的，全都包起来了。
最后，罐罐还特地留了一个和小猪差不多大的，高兴道：“苏苏啊。”
“给我的？”
“嗯。”
秦默眼神微深，似是有些动容，“谢谢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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