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秦默加班到深夜，江文延一出办公室就开始打哈欠，“累死了，明天我要出去约会，不来上班了。”
他经常这么说，秦默便只当没听见，径直往车库走，江文延撇撇嘴，不说了。
秦默的车库是单独的，偌大一片空间只有一辆车，显得有些空旷，因此若是多出一个身影，那自然也会格外显眼。
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因为她身材过于纤瘦，还是她太害怕，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脆弱。
秦默跟没看见一样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了，江文延笑笑，刚想开口问一句就见对方突然一个急步跪在了秦默脚边。
江文延吓了一跳，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仿佛女人下一句就是：“秦总，求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孩子！”
江文延浑身打了个激灵，他晃晃头把脑子里诡异的画面丢开，然后上前去把女人扶起来，温声道：“我是他的助理，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女人摇摇头，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里涌出，她低下头，似乎不太敢直视秦默和江文延，哀泣道：“秦总，我求求您放过方致吧，求求您了！”
江文延微微皱眉，什么叫“放过方致”？
秦默转过身，盯着女人的发顶，冷声道：“把话说清楚。”
女人浑身都在发抖，连声线也开始不稳，“秦，秦总，我是罐罐的妈妈。”
秦默瞳孔急剧紧缩，气息也跟着急促了一分，“继续说。”
“一年前，我千辛万苦才生下了罐罐，也因此身体变得很差，调养了一年才调养好。可当我回来找方致时，却，却听说他跟您在一起了。”
秦默定定地看着空气中的某个点，一句话也没说。
江文延立刻把他拉开，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方致呢？”
女人头压得更低，“我，我之前跟他闹了点矛盾，他不想让罐罐认我。”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先去找方致吧，若是他愿意接受你，我们……”江文延侧头看了眼旁边难得露出茫然之色的秦默，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自然无话可说。”
“谢谢秦总。”
“你赶紧走吧。”
再待下去，江文延还真怕秦默受刺激。
女人逃也似的离开了，连背影都透露着惊惶之色。
“秦默，先上车吧。”
“嗯。”
作为助理兼好友，江文延知道此刻的秦默看似镇定，其实压根没听见自己说什么。
上车后，江文延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开玩笑道：“其实想想也就那么回事，罐罐肯定有妈妈啊，不然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说完自己还笑了两声，但秦默跟没听见似的，面色铁青到了可怕的地步。
江文延只能讪讪地闭了嘴。
道理秦默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之前不太在意，后来明了自己的心意后又刻意忽略了，没成想今日却突然被扯到了台面上。
纵然冷静理智如他，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另一边，女人匆忙坐上了停在街角的一辆黑车，她胸口起伏的厉害，显然紧张到了极点。
崔哲彦嗤笑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袁希敢怒不敢言，只能畏缩道：“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
“他信了？”
“他什么也没说，但看表情应该是信了。”
“什么表情，他还有表情？”
其实袁希自始至终就没敢看秦默的脸，但崔哲彦问她自然也不敢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道：“秦总很生气，应该是对方致不满。”
崔哲彦笑了一声，袁希这话不管真假，至少是取悦到他了。
见他心情舒畅，袁希小心翼翼道：“崔总，您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崔哲彦满脸不耐地丢给她一张支票，“这几天你跑远点，不要让方致看见你。”
“那，那秦总那边……”
“你安分点，在知道你是假冒的之前，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但如果你主动跑出来作死，那就不一定了。”
袁希立刻闭上了嘴。
车里许久都没动静，秦默没下车，就这么安安静静在车里坐着。
江文延默默叹了口气，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秦默就伸手打开了车门，淡淡道：“明天不用来接我。”
江文延徒劳地伸了下手，但秦默已经把车门带上了。
“也不把话说清楚，你是自己去公司啊，还是不去公司啊？”
江文延自言自语几句，无奈地叹了口气。
何去何从，还是看吧。
虽然这么想，但江文延还是给乔夏打了个电话，打算旁敲侧击一下。
闲聊几句后，江文延切入正题，试探道：“乔乔，我听说最近罐罐的妈妈出现了？”
乔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江文延：“……”
乔夏回过神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往回找补，“也不算出现吧，我们一直都知道他在哪里，这次回来方致和他又在一起而已。”
江文延一阵绝望，这都在一起了？难怪刚才那个女人哭的那么伤心，怕是把秦默当成巧取豪夺的坏蛋了。
这可难办了。
“那，方致有什么打算啊？”
“他很纠结，罐罐很喜欢他爸……妈妈，但他又不得不和对方分开，所以这几天情绪都不太高。”
“为什么不得不分开？”
“因为有人会不高兴的，说不定还会伤害罐罐呢。”
江文延：“……”
他想说秦默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一个孩子，但乔夏那边已经急着挂电话了。
“罐罐哭了，我先挂了啊，改天再聊。”
“等等……”
电话已经挂了。
江文延头痛地把手机丢开，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方致刚才觉得有些烦闷，就换了衣服去一楼健身房了，罐罐小尾巴想跟去，但方致没带他。
他就气呼呼地往墙角的小凳子上一坐，摆出一个标准的面壁思过的姿势，但小脑袋一直往后转，大概想让乔叔叔去哄他。
但乔夏一直忙着接电话，完全没注意，他就干嚎了两声来刷存在感，其实一滴眼泪都没有，十根胖乎乎的短手指还分得开开的。
乔夏走过去，一把把他抱起来，笑道：“你爸爸马上就回来了，你就别闹了啊，我先带你去洗澡吧。”
罐罐转过来给他看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意思是他被气的肚肚都鼓起来了。
乔夏笑得不行，“乔叔叔替你揉揉，不气了啊。”
罐罐眼神晶晶亮，“冰淇宁啊。”
乔夏：“……”
方致杀青在即，所以从这天开始戏份都变得紧凑起来，从天不亮就开始，马不停蹄一直拍到深夜。
就连罐罐这几天也是格外的乖，大概是看出爸爸的疲惫了。
副导演走过来，和乔夏闲聊，“乔乔，最近秦先生怎么不来啦？”
“可能是忙吧，再说就是他来了，我家小致也没空跟他说话呀。”
“那倒也是，提前恭喜你们杀青啦！”
“谢谢。”
副导演离开后，乔夏看着不远处一脸认真的方致，默默叹了口气。
秦先生好像已经快一周没来了吧，而方致那句分手都还没说出口呢。
不过这样也好，秦先生自己主动分了，总好过方致提，免去了得罪他的风险。
但乔夏总觉得，这几天的方致似乎比以前沉默了。
两人都不提秦默，但罐罐不懂，对他来说，秦默只是一个长得很好看、对他很好的叔叔，所以他还挺想念秦默的。
罐罐抱着爸爸的手机，摇摇晃晃地在场边寻找之前那个工作人员，上次给他接过秦默电话的。
他不知道是秦默打来的，只当是人家工作人员打过去的。
“姨姨，苏苏啊。”
罐罐找到人以后，就两只手高高地把手机举起来，等人家接过去后，他还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饼干递过去，作为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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