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方致拍完游泳的戏份从水里出来，导演给他递了块毛巾，笑道：“刚才这场非常好，看来下午的教学成果显著。”
方致笑笑，想到下午那个混乱的场面，他就有些心虚。
导演递给他一叠文件，“小致，这是秦总要的材料，我这会儿走不开，麻烦你替我跑一趟吧。”
方致接过，点点头，“好。”
导演拍拍他的肩，转身回去了。
方致今天的戏已经拍完了，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对乔夏说：“乔乔，我去找秦默，把东西给他，你和罐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好。”
罐罐今天在泳池玩了那么久，吃完晚饭后没多久就睡了，方致和乔夏说话也没吵醒他。
方致习惯性地去了秦默办公室，但他不在，江文延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秘书室只有一个人，方致过去的时侯，他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方致喊了三遍他才听见。
“打扰了。”
“方老师，您找我们老板？”
“对，导演让我把这份文件交给他。”
“这样啊，秦总他应该去喝酒了，您去三楼的小酒吧找他吧，电梯口就在老板办公室里。”
“好，谢谢你。”
“不客气。”
方致离开后，另一位秘书回来，随口道：“方老师来找老板吗？”
“对啊，我跟他说老板在小酒吧。”
“小酒吧？可是里面那部电梯坏了呀，刚才老板打电话让我找人去修来着。”
“什么？”
两人都慌了，赶紧往秦总办公室跑。
小酒吧平日里只有秦默和江文延去，所以电梯口就设在了秦默办公室里，这里自然不会放什么“维修中”的牌子。
方致直接抬脚进去，进去后发现电梯壁上只有三楼的按钮，他想也没想就按下了，可下一秒电梯就发出一连串警报声，紧接着里面的灯就灭了。
方致吓了一跳，他本能地蹲下，双手抱住头，紧靠在角落的位置。
黑漆漆的环境加重了恐惧，方致的心从未跳的如此之快，一时间过去看到的那些电梯事故一一在脑子里回放。
方致手抖的不行，他强作镇定地倚靠在电梯壁上，一边深呼吸一边颤抖着手点开了手机。
谢天谢地，还有三格信号。
他想也没想就找到了秦默的名字，拨通，但秦默的手机占线，他只好换成乔夏，可这次又变成了通话中。
方致胸腔急剧起伏，他害怕，害怕走不出这个小小的电梯，乔夏和罐罐还在外面等他回家，秦默也在外面。
而此时电梯外面。
两个秘书到底是顶尖人才，关键时刻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最初的惊慌过去后就开始默契地分工合作。
一个打给秦默，一个打给维修部，让他们赶紧上来。
秦默那边占线了一次就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什么事？”
面对老板，秘书一开口就泄露了紧张和惧怕，“老板，方老师在电梯里。”
“在电梯里怎么了？”
秦默说完就想起了什么，霍地起身，“哪个电梯？”
秘书的声线已经开始不稳了，“就是您办公室里这部，方老师已经进去了，情况……不太好。”
秦默已经往外跑了，把吧台的人吓了一跳，“老板？”
一向优雅从容的大老板，今天居然直接在公司里狂跑，路过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秦默到的时侯维修部的人还没到，他一边跟秘书们说：“你亲自去维修部，盯着监控，实在不行让他们把这栋楼所有电梯停掉。”
“好。”
“你给李工打电话，请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一趟。”
“好。”
两个秘书都去忙了，秦默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从刚才他就再给方致打电话，但一直打不通。
“方致。”
他试图拍了几下电梯门，但完全听不见回音。
秦默长到现在的27岁，从未体验过如此慌乱无措的局面，他疯狂地想把这扇门扒开，但他不敢。
不知道打了多少通后，秦默终于打通了，方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秦默？”
“是我，你还好么？”
“嗯。”顿了顿，方致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脆弱，“我有点害怕。”
秦默眼神剧变，手机被他握得紧紧的，但开口时却听不出一丝恐惧，“别怕，我就在电梯口，维修部的人已经过来了。”
“好。”
停了几秒钟，方致又道：“秦默。”
“嗯。”
“其实罐罐他……”
秦默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便反问了一句：“罐罐怎么了？”
“如果，如果我出不去，你去找乔夏……”
秦默打断他，极力压抑住语气里的燥意，轻声道：“别担心，我就在门口等你，等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方致坐在黑漆漆的电梯里，全世界只剩下手机里秦默断断续续的声音，他靠在墙壁上，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也后悔了，我心里……其实不想和你分开，秦默，如果我能出去的话，你……”
“可以，只要你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嗯。”
维修部的人紧锣密鼓地操作，老板就在旁边盯着，一个个紧张的满头大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致眼前突然一亮，刺得他眼睛都痛了。
秦默似有所感，“灯亮了吗？”
方致这才发现他居然一直没挂电话。
“嗯，亮了。”
秦默舒了口气，“已经在修复了，别害怕了，嗯？”
“好。”
十几分钟后，电梯终于缓缓地升了上来，方致一抬头就看见秦默站在上面看着他，宛如天神降临。
这一刻，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秦默蹲下身，朝他伸出手，“把手给我。”
方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
秦默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就把他揽入了怀里，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方致并不知道他现在脸色很白，虽然极力表现的镇定，但整个身体都处在微微的颤抖中。
秦默索性横抱起他，旁若无人地走向了另一边的休息室，然后把门关上。
休息室空间很大，但因为隔音太好，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秦默？”
秦默把人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背对着他站在衣柜前翻找着什么。
“嗯，怎么了？”
“罐罐和乔乔还在等我，我，我要回去了。”
“不着急。”秦默从里面取出一件白衬衫，转身回来递给他，“先去泡热水澡吧，你现在状态不太好。”
方致站起身，“不了，我先……”
“会吓着罐罐的。”
方致这才肯配合。
等热水放完，方致刚要脱衣服，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秦默迈着长腿进来，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衣服。
方致：“？”
“你也要洗吗？”
“一起洗。”
刚刚明确自己的心意，方致很害羞，他想拒绝，但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像，一起洗，也没什么不好的。
等他犹豫一会儿，秦默都已经脱完了，然后把他也让拉了进去，办公室的浴缸和家里的不能比，空间很小，方致只能坐在秦默腿上。
彼此靠在一起，方致才发现秦默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他惊了一下，“你怎么了？”
秦默苦笑，“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害怕么？”
刚才在电梯外的十几分钟，恐怕是秦默生命中最漫长的十几分钟了。
方致不说话了。
沉默片刻，秦默换了一个话题，“你刚才说你也后悔了？”
方致脸瞬间爆红，连带着浑身都变得粉粉的。
刚才在电梯里的时侯，他怕万一出不去，索性就把心里话说了，可现在他不仅安全出来了，而且此时他还和秦默挤在这狭小的浴缸里。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秦默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让他和自己对视。
“不想承认？我录音了。”
“什么？”那种时候他怎么，怎么还记得录音呢？
秦默低低地笑了一声，“骗你的，但你别想赖账。”
“我，我没想赖账。”
“那你就是承认咯。”
“……”
方致一脸窘迫，他想挣开秦默的手，但刚一动就被吻住了。
清浅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而后渐渐变得粗重灼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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