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朝堂对峙

过了两日，秋公子的审讯又有了进展。那伙人供述出了丹漆国藏在帝都的暗桩和联络点，英提等人一举端掉了几个联络点，其他暗桩见此纷纷隐匿了踪迹，帝都一时暗流涌动，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味。

        就在风雨阁人对他们放松戒备之际，牢里的丹漆人突然暴毙。他们事先服下毒药，如若行动暴露无法赶回驻地服下解药，就会毒发而亡。裘佳站在昏暗的牢房中，让人瞧不清表情。牢房里潮湿的味道混合着血腥气不安地涌动在众人的鼻尖，裘佳一言不发，牢中众人跪了一地。

        “此事是我等失察，请殿下责罚。”秋公子跪在众人前列。

        裘佳回过头来道：“不怪你们，他们既存心要死，想来是做好死无对证的准备了。一面给我们透露消息，一面等死，真是好计谋，好手段，这位耶律二王子的手段当真是了得。”

        秋公子沉默不语，他们抓回来的暗桩都是些小角色，没有用处，且都忠于大王子，一开始他还以为大王子养的人都是些废物，连自己人都能出卖。若不是今日这一出，竟难让人看出其中的虚实。

        “渊柏夜那边进展如何？”

        “何大人依旧是喊冤，黄格在被抓的第二日就已经招供清楚了，眼下更是审无可审，若是明日再审不出，就到了陛下的三日之限。”

        “拉了武庭阁和风雨阁下水，还想推脱得一干二净，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买卖，本宫绝不会放过这幕后之人。”裘佳言语中透露出狠意。

        第二日早朝

        “陛下，臣有本要奏。臣听闻前几日凤主殿下抓获一伙丹漆人，眼下俱丧命于风雨阁中。眼下各国使臣纷纷来朝，此举有损两国邦交。请凤主殿下给一个交代。”谏官李大人道

        此话一出，原本寂静的大殿，像是炸开了锅。渊柏夜皱了皱眉，看向裘佳。

        “佳乐，可有此事？”裘长道

        “回陛下，确有此事。前些时候，臣探查到这伙人冒充天山人频繁往来于黑市，向黑市摊贩收购军火。臣于前几日将这伙人捉拿归案，竟意外发现他们是丹漆人，前两日他们供出丹漆人在帝都的暗桩与联络点，臣已派人肃清。不料这伙人甚是狡诈，事先早已服下毒药，在牢中没有解药，毒发身亡。”裘佳答

        “敢问凤主殿下，他们既已供述出暗桩与联络点，想必是求生之策，怎会在明知自己服下毒药后，在牢中等死。还是说他们是殿下害死的，为了掩盖此事，捉拿了事先查获的丹漆据点？”尹凯抓住了重点。

        裘佳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冷笑，前一句倒像那么回事，后一句倒是编的离谱。裘佳面无表情道：“尹大人真是爱说笑，他们毒发身亡是不争的事实。至于他们的据点我若事前得知怎么会想到今日能用上呢，难道尹大人是在说我有心包庇么，置我于何地？”

        “殿下又如何证明他们是事先服下的毒药？”尹凯又问

        “难不成尹大人是怀疑我给他们喂了毒药么，这与风雨阁和我又有什么好处？”裘佳反问

        “殿下是说这伙丹漆人在黑市收购军火，可与前几日宏鹰阁之事相关？”李大人打断了他二人的争执。

        不等裘佳回答，渊柏夜答道：“回李大人，正是。殿下前些日子到宏鹰阁与我等协商此事，宏鹰阁人与风雨阁人当场抓获黄格与这伙贼人，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面面相觑。原来殿下之前频频到宏鹰阁送饭，感情不是心悦渊柏夜，而是借此办案，消息藏得如此好，一点风声都没走露出来。

        “如今人已死了，死无对证，单凭殿下与渊少使的话难以服众。况且凤主殿下向来与武庭阁交好，黄格是人赃俱获了，难免为了推脱责任，拉匠织阁下水，何应良大人审也审了两日，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渊少使连个实证都给不出，恐难令众人信服。”尹凯又道

        “尹大人何出此言，尹大人是在污蔑风雨阁与宏鹰阁构陷匠织阁吗？”渊印江怒道。渊印江比尹凯年纪稍长，在朝中颇有威望，如今他亲自发话，尹凯有些心虚。

        他又开口道：“帝都中都在传闻，凤主要与渊家结亲，谁知你们不是为了利益狼狈为奸……”这话，他越说越小声。

        “尹大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造谣本宫的婚事，该当何罪？”裘佳掷地有声，朝中众人皆是一凛。从来没有见过殿下发怒，如今尹凯彻底得罪了殿下，只怕是尹大人的官要做到头了。

        “尹大人慎言，朕从未听闻此事，你莫要造谣凤主的清誉。”裘长也开口道。

        陛下一开口，众人皆噤声。

        “陛下，臣有本要奏。”玄品中道

        “何事？”

        “上朝前，宏鹰阁一位看管牢狱的小吏来禀告臣，说渊少使滥用私刑，将黄格屈打成招。黄格原本是要押送这批残次军火到八里亭外的锻造山。路上休息时，未防军火被人劫走特意移到八里亭外的竹林，没想到被风雨阁人当成贼人捉拿。他被交给宏鹰阁，渊少使让他在写好的供词上按指印。他在牢中喊冤，渊少使却不理会，还让他污蔑何大人。何大人是掌管锻造之人，黄格此行事先告知了何大人交接。这位小吏见此情形，心中有愧，特地来告知臣。他昨日夜里一直守在府外不敢离去，怕宏鹰阁众人将他灭口。此人就在殿外，可入殿与渊少使对峙。”玄品中说得不慌不忙，头头是道。

        此话一出，更是将事情推向了高潮。那小吏被带入了大殿，在众臣面前诉说渊柏夜的种种骇人行径，说他如何将黄格屈打成招，如何对待何大人。

        “陛下，前日武国公说与此事相应的一干人等已经处置，今日这人又说黄格是被诬蔑的，难道武国公为了打压阁中异党，随便抓几人来做实此事，行此下作手段吗？”一位武国公的政敌道。

        “陛下，臣在探查此事时，意外救下黑市的一位摊贩。若不是臣的人及时赶到，只怕他已被灭口了。据他交代他想收购兵器求告无门，一个人找上门来，为他引荐了一人，那人约他在水都公馆见面，身穿斗篷，看不见面容，但能听见其声。据证实，为他引荐之人正是不久前落水身亡的水都公馆的伙计。他为丹漆人引荐了斗篷人，他们约在八里亭的竹林见面。这伙人在被抓获的前几日也前往八里亭外的暗店住宿，此事可派人去查实。以上种种事迹表明，这绝非巧合。况且我们在黑市中搜查到的兵器确实刻有武庭阁标识，有些已经流通出去，牵涉之广绝非风雨阁与宏鹰阁所能控制。还请陛下容臣彻查此事，还各阁一个清白。”裘佳说罢行一大礼。

        众人听了此话，皆不言语，纷纷看向陛下。如今四阁纠缠不清，让哪一阁来处理此事都难掩众人之口。

        “陛下，文棋阁少使华北故求见。”

        裘长眉头一挑道：“宣。”

        华北故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连官服还未来得及换上就赶来永明殿。他一路行至裘佳身边，朝裘长行礼而后道：“陛下，臣赴江都查案业已审清。臣在归都途中听闻此事，甚是惶恐。臣特向陛下请旨，允许臣与凤主彻查此事，还各阁一个清白。”

        华逢敬一言不发，裘佳默默不语。

        渊柏夜道：“臣愿以己身担保，如若臣没有在五日内将此事查清，听凭陛下处置。”

        此话一出，渊印江沉下了脸，裘佳眉头紧锁，华北故回身看他。众臣的眼神在这几人的脸上打转，意味深长。

        裘长看了看华北故，又看了看渊柏夜道：“准，命你三人五日内彻查此事。”

        玄品中看了一眼裘长，静立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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