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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魆蜮宫心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阿尔布古令各路人马依计行事后,立马与弘吉刺惕的三百多人马合兵一处对哈大部族的“心脏”展开攻击。不过、哈大首领府邸是不那么容易攻得进去的。虽然他在兵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但在哈大营寨兵勇的拼命抵抗下,反复冲锋了好几次都无法越过哈大首领府前面围在校场边上的栅栏。守军们躲在校场各处的掩体内,一看到有黑影靠近校场边就放箭,虽然在黑夜里射击活动目标的命中率不是很高,但对方骑在奔跑中的马背上放箭,射中目标的概率就更低了,就算命中目标,都根本伤不到躲在掩体后面的弓箭手。

        这里是整个哈大营寨的核心区域,考虑到部族首领一家对整个部族的重要性,平时防范就比较严谨,一百多丈方圆的阅兵校场除了留有一个一丈多宽、足够几匹马并排进出的大门以外,其他地方不单止有半人多高的栅栏围着,而且栅栏是筑在一丈多宽半人高的杂草带上,在杂草带里还刻意种了不少带倒勾的藤蔓。为了不让图谋不轨的不速之客有可乘之机,在栅栏外围还放了“滚地笼”。这些带倒勾的藤蔓经过天长日久的生长,不单止完全复盖了安放在栅栏边上的“滚地笼”,而且有不少的藤蔓还爬在了栅栏上。别小看这些带倒勾的藤蔓,若有不轨之徒敢于偷越杂草带翻越栅栏,必然会被这些带倒勾的藤蔓困住束手待擒,若是妄自挣脱,必然会被扯下几块皮肉。另外、在栅栏里面的杂草丛里还不规则地挖了不少形象各异、深浅大少不一的沟槽。这样布局的目的,主要是使到窃贼哪怕是越过了藤蔓的阻挠,在栅栏上下来的时候也会踩在坑洼的沟槽跛了脚难以逃脱。哈大部族这些未雨绸缪的措施,现在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刚开始进攻的时候,阿尔布古仗着人多势众。最主要是看到栅栏不是很高,估摸着提缰一跃、战马就能越栏而过。于是、立马派出五拾名精壮喽啰就往校场里冲。哪知道、这些家伙还没靠近栅栏就要么踏到了“滚地笼”上马失前蹄摔在了杂草丛里被带倒勾的藤蔓缠住难以动弹,要么是在跃起的时候被藤蔓挂着摔在了栅栏边上。躲在校场另一侧掩体里的哈大营寨弓箭手,在黑夜里射中奔跑中的目标虽然不那么容易,但命中固定目标还是箭无虚发的。一时间、贼寇们堕马的惊叫声,中箭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成一片。不到一刻钟,第一批冲锋的五拾多个贼寇有幸全身而退的不到二拾个。没死的这些家伙逃回贼窝后尽管向阿萨布古汇报了无比险恶遭遇,但还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阿尔布古看到那拾多个狼狈不堪逃回来的喽啰就来气,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后立即对另一个外号叫“无尾狐”的小头目下令:“无尾狐”听令!令你率五拾郎儿继续给我冲。

        总首领老爷:小的才疏学浅、恐怕会令您失望,还望总首领另请贤能悍将为上。这“无尾孤”是个出了名的奸滑之徒,看到之前有幸捡回条命的同伙衣衫褴褛,浑身血污而回,早就吓得不寒而栗了。现在要他带兵冲锋,当然是百般不情愿了。

        你咋就这么谦虚呢?你别受那帮酒囊饭袋的影响,那群贪生怕死的废物要来何用?我回头再找他们算帐。“无尾狐”老弟:你才是我军中最诡计多端的一个将才。以你的智谋和剽悍,跨过如此低矮的栅栏直捣哈大首领老巢简直是轻而易举啦。别推托了、只要你攻进去你就是头功,到时候论功行奖、珠宝财物美女随便你挑。去吧!我的智勇双全的好老弟,别错过了这么个扬名天下的机会。

        在阿尔布古的威逼利诱下,这个老滑头“无尾狐”明知道“前路凶险”但军令如山、也不能不去啊!只好祈求祖宗保佑了。

        不出所料、一刻钟不到,这帮家伙只回来了三拾多人。这都得益于“无尾狐”够奸滑,在冲锋到半路他就躲在了队伍的后面借着微弱的星光,仔细观察战场的情况。发现栅栏里外的环境非常险恶,加上校场里面到处呈现出一跎一跎的黑影,藏在黑影后面的弓箭手还不断地发射弓箭,而自己手下发射的弓箭跟本没法伤到对方。那些傻乎乎地冲到栅栏边被藤蔓挂住的同伙,立马就被如飞蝗般射来的乱箭击中,凄惨地嚎叫着挣扎了一会就没了气息。不愧是“无尾狐”看到如此情形,立马下令撤出战斗,保住了大多数同伙安然无恙地退了回来。

        回到帅帐的“无尾狐”见到阿尔布古后当然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他怕打败仗回来,恼羞成怒的阿尔首领把他一刀砍了。

        阿尔布古听了“无尾狐”的汇报后,不单止没有像之前那样开骂,而且还夸奖说:狐老弟你真会用兵,值得嘉奖!虽然同样是败仗,毕竟少死了拾余人啊。

        看到派出去的人马又大败而回,阿尔布古心里焦躁得很,他不甘心啊!于是、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喽啰们鼓气说:郎儿们别泄气!我们这两次的无功而返不能算是失败,只是我用兵的一个策略,主要是想摸清哈大营寨指挥中心的兵力部署。现在、我们智勇双全的“无尾狐”将军已把哈大家老家伙老巢的兵力部署搞清楚了。接下来我们一拥而上,看那些死到临头还顽抗的哈大部族人怎么抵挡得住?郎儿们!等下我发起进攻号令后,个个都要奋勇当先,金钱美女个个有分。如果有谁敢畏缩不前的,别怪我的鬼头刀下无情!

        不行啊总首领:我们一共六百多兄弟出来,之前让“趴地鼠”带去了八拾个兄弟到现在还没见一个人影回来,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攻进来后前前后后又损失了一百多个弟兄,剩下的不到四百人了,如果现在还要一拥而上,损失就会更多了。你是不知道那道栅栏多么难逾越吧?恕我直言、现在黑灯瞎火的,栅栏里外又满布荆棘,加上栅栏所处的地面有多么坎坷险阻也不知道。就算再多一倍的人马也难以攻得进去的啊!还是另辟蹊径吧?免得得不偿失。

        阿尔布古才满腔激情地慷慨陈词呢!现在冷不丁被“无尾狐”泼了盆凉水。正要大发雷霆拿这个不识趣的“无尾狐”杀鸡儆猴出出憋在胸口里那股窝囊气。但瞪了瞪那双斗鸡眼后转念一想,觉得人家老狐妖说得也是啊!现在校场里防御部署不祥、虚实不明,就这么蛮干不是找死吗?于是、立马换了一副笑脸喊道:你以为我傻啊?我是试探一下军中有没有更有谋略的将才而已。通过这么一试探,我军中果然是藏龙卧虎,涌现出了你这么一位战术奇才。狐老弟:今后你就是我的军师了。你说、这一仗接下来该怎么打?我听你的!

        刚才看到主人那一脸凶相“无尾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看到主子翻了翻那双斗鸡眼换了副嘴脸被吓得砰砰跳的心脏儿才稍稍地平伏了下来。现在看到主子这么器重自己,受宠若惊地战战赫赫说:总首领:唯今之计、我们还是与弘吉刺惕部合兵一处,集中兵力从哈大营寨校场的大门攻进去吧?

        阿尔布古本来以为校场大门必有重兵把守难以攻克,而校场边上的栅栏又不怎么高,攻起来更容易才让弘吉刺惕率部攻击校场大门。目的是要将哈大营寨里的防守注意力吸引过去,自己则轻松地越栏而入先拔头筹。没想到、越栏而入更凶险!不单止费时费力还损兵折将一无所获。无奈、只好听从“无尾狐”的计策,心有不甘地率部转移阵地。

        哎——!总首领老哥:你咋来喇?你是增援我们来的吧?你们那边收获不少吧?我这个地方老难攻克了,那些哈大人狡猾得很,躲在掩体后面死命地抵抗。我们发起了好几次进攻都被打了回来,我都死了二拾多个人了。你在那边打开了缺口没有?如果打开了缺口的话,干趣从打开的缺口冲进去得了,别在这里损兵折将还耗费时间。

        弘吉刺惕的话使阿尔布古尴尬不已,还以为人家在挖苦他呢,立马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可就在这时,黑夜中一阵惨叫声令他瞬间冷静了下来,斗鸡眼一眨装出一副虚怀若谷的神态说:别提了!那些哈大营寨里的人,都是一些“粪坑石头”——又臭又硬,怎么都不肯放下兵器归顺于我。不得已、我只好一轮利箭将一百多冥顽不化的哈大人上了天国。虽然取得了一些战果,但我们的进攻也不是很顺利,避免过多杀戮,更不想过多耗费时间劝导他们归顺。所以、我就来与你合兵一处,集中兵力在你这里打进去。弘吉老弟:你给我说说你这里的战况究竟怎么样?看起来校场大门开得挺大的,应该不怎么难啃吧?

        总首领老哥:你别看那似乎是一道很普通的大门,其实里面暗藏玄机凶险得很。校场门里面拾丈开外不单止布置了一百多弓箭手,而且校场的门道内还布置了七八排用小腿般粗、一丈多长的原木造成的“三角码”横放着设了个“旱码阵”把门道堵得死死的,不管你有多么好的骑术和多么剽悍的骏马都跨不过去。要么让你手下英明神武的勇士冲一冲试试,说不定一下子就进去立头功了呢!我手下都是一些不成器的废物,指望他们看来胜算不大。

        阿尔布古一连被弘吉刺惕嘲讽恼怒不已,“心里想”你这奸滑的家伙就想保存实力,死了二拾多人就叫苦不迭,我都快损失了差不多二百郎儿了!当初讨论事成后分配方案的时候又没见你主动要少一些?现在还一再奚落我,看我灭了哈大这块硬骨头后怎么收拾你!现在看在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我忍你!想到这、将凶相毕露的脸面换成了一副祥和的嘴脸说:弘吉老弟:我们靠前一些看看?

        好哇!由于夜里黑咕隆咚的,没看到刚才阿尔布古流露出来那个凶相毕露的样子。不然、保准他现在吓得脊梁骨都是凉嗖嗖的。弘吉刺惕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后“心里想”看来你还不知道那道校场门有多么的凶险哦,那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于是、立马令一众卫士各握挡箭牌在前面开路,他和“联盟总首领”各领着一干大小头目小心亦亦地挪动到距离“旱码阵”一箭之地隐蔽起来观察正在进行的战况。

        弘吉老弟:你这样也叫冲锋啊?就这拾来个人、究竟是冲进去做客呢、还是冲进去派请贴啊?冲锋就要有冲锋的气势才奏效的啊!

        总首领老哥:我的这些兵勇们冲过去的主要目的是要把横在那的“旱码”挪开而不是前去拼命的。要是不先破“旱码阵”,人马再多也是去送死的啊!

        何必那么费事?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嘛!那个啥子“旱码阵”就那么几根烂木杆摆那而已,有啥了不起的?冲几拾人马过去把它覆盖住,让后续的战马踏在他们身上冲过去岂不得了?还费时费力破那个“旱码阵”干嘛?弘吉老弟:我俩马上组织一支百人敢死队把那啥杂子“旱码阵”给填了。说完、他为了以示公平首先喊道:“无尾狐”听令!令你率五拾郎儿与弘吉老第的勇士联手冲去破“旱码阵”。你们冲过去后千万不要像他们那样去搬什么啥子旱码了,直接连人带马躺在旱码之间的空隙里,把旱码与旱码之间的沟壑覆盖住,为后续部队充当人肉垫子得了。不要怕!攻破阵地灭了哈大部族后我记你和随你冲锋的郎儿头功,把最好的珠宝财物分给你们的家人。

        怎么回事?将令下完后怎么一遍寂静、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阿尔布古这回真的怒了“心里想”你这狡猾的“无尾狐”刚提拔你为军师就敢落我的面子,真可恶!想到这、他声色俱厉地大声喊到:“无尾狐”!你死哪了?快给我滚来接令!

        总首领老哥:别喊了!暴露了目标埋伏在校场里的弓箭手可不会跟你客气。况且、你现在喊破喉咙都没用,先看看我俩前后左右还有没有人再发号施令吧。弘吉刺惕看到身边这个身为“联盟总首领”的家伙,居然不顾族人的生死,用如此愚蠢的办法作为进攻手段,简直是疯狂残忍至极!不把人吓跑才怪呢!人都给吓跑了还在那气急败坏地嚎叫,有些忍俊不禁地提了醒。

        阿尔布古经别人这么说,才下意识地前后左右仔细地看了一遍。由于他的视力本来就不怎么好,加上现在又是伸手难辨五指的夜间,就更难辨明周围的情况了。所以、他瞪大他那双斗鸡眼,费劲地审视了好一会才发现,在这若大一个空旷的前沿阵地上,果然是除了自己和身边这个心怀鬼胎、阴阳怪气的弘吉刺惕部族首领之外,四下空空如也,甚至连原先在他俩身前手执盾牌的那拾多个护卫都没了影。见此暗自一声惊呼:咦呀!怎么得了?发现自己已处险境,立马猫着腰就往后退缩,到了安全距离以后才敢神气活现地破口大骂:废物!一群都是贪生怕死的废物!关键时刻没一个敢挺身而出的窝囊废!

        试想、谁肯这么无端端去送命啊?现在连人家的校场阵地都不知道能不能打得下来呢?作为“联盟总首领”像个地痞恶棍一样拿别人的命当儿戏来耍,不赶紧躲起来才怪呢!对于他的这个秉性,手下“干将无尾狐”是最了解的。

        “无尾狐”被阿尔布古提拔为“军师”心里美滋滋的,一听主子说要前往战场的前面考察敌情,当然是紧随其左右侍候着喇。当他观察了一会战场的形势后,觉得除了采用弘吉首领这样的战术,一时确实难以有更有效的进攻手段了。他作为军师、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想出一些有建设性的作战方案以备提问的。就在他绞尽脑汁准备应对两位首领的提问时,只听得自己的主子扯着破锣般的嗓门慷慨激昂嚷嚷说什么“何必那么费事”心里一咯噔,坏事了!“心里想”从目前战场的形势看,人家这一招是最切合实际的呐!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这草包不知道又想出什么损招来了!还是躲远点好。于是、立马对身旁的一个叫“扁鼻猴”的同伙耳语道:兄弟:我有些内急离开一下,首领正在兴头上我不便打拢,待会首领呼唤,请你代我说一声。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在阿尔布古部族里大家都知道“无尾狐”是出了名最“蛊惑”的。“扁鼻猴”看到“无尾狐”仓促离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当他接下来听到主子说“打仗总是要死人”这句话后、明白了!于是、话都懒得说了,为免成为主子嘴下首先要死的那一个,悄悄地向后一缩,溜之大吉。

        伴随着阿尔布古到前面观察敌情的其他几个小头目,听到主人口沫横飞地说出来的话,句句都没把族人的生命放在眼里,吓得心里一阵阵寒颤,又看到最受主子器重的那两家伙先后离去“心里想”呆在这准没好事。于是、相互看了一眼,虽然啥都没看到,但就像心有灵犀似的,趁着阿尔布古正在兴头上高谈阔论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悄悄闪人。

        这边相阿尔布古身后空空如也,那边相弘吉首领身后的一众小头目傻眼了。起初都不知何故。按理说、主帅在这还在观察敌情呢!作为手下干将应该一直侍候在左右才是。后来听到“联盟总首领”说要用人马当肉垫子时,一切都明白了。“心里想”这是啥“总首领”啊?居然让战马踏着活人身体进去,简直是个疯子!还好、这疯子不是我们的首领,不然、我们就惨了!但是、阿尔布古那句“弘吉老弟、我俩组织一支百人敢死队”的话后,立马打消了这帮小头目的侥幸心理。这不明摆着吗?这疯子是可以令自己与他的手下一块去送死的啊!想到这、心里暗骂道:这疯子真没人性!怪不得他的手下都开溜了。要去送死、你让你的手下去,别扯上我们。于是、都不须相互咨询了,一起散去无踪。

        作为护卫的领队、由于职责所在,必须是要时刻注意周边环境的。阿尔布古情绪激昂的那一番奇葩论调他也全听到了。只不过、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名侍卫,这些冲锋陷阵的事轮不到自己操心就没把他的话放心里。后来发现俩首领身后的小头目都不知跑哪了,心里正犯咕噜呢!就听到那把破锣似的声音说:“弘吉老弟:我们马上组织一支百人敢死队”的话后,“心里想”这家伙是不是疯了,这么残忍的事都想得出来?怪不得那些平时跟在他身后吃香的、喝辣的家伙都跑光了。如果我还呆在这、那疯子急切间一时找不到人,令自己去先作个示范、那就惨了!不去吧、视作抗令,不单止自己要被处死,还连累妻儿老少。要是遵令吧、必被踩成肉酱不可。想到这、小心亦亦地往旁边大腿般高的草丛里遁去。其他的拾多个侍卫,看到头儿都开溜了,当然也“有样学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向两边的草丛遁去无踪。

        弘吉刺惕被哈大部族的人布下的“旱码阵”挡住了进攻路线,发起了几次进攻死了不少手下族人都拿不下那个“旱码阵”。在毫无办法之际,看到“联盟总首领”来了,还以为他有什么高招呢!原来出的尽是自寻死路的馊主意。如果真采用他那个“血肉陷阵法”恐怕死一大半人都未必能有胜算。在这之前他还以为这个名噪一时的阿尔布古部族首领继承人有多牛逼呢,原来是个志大才疏、胸无韬略比他爹逊色不少的大草包。但他怎么说也是这次行动的总首领啊!就算是个大草包,他的话都是不能置之不理的。于是、他装出一副虚心接受战术指导的模样,两个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仔细地观察着周边的动静。现在哪怕是有丝毫的风吹草动,都别想逃得过他那双夜猫似的眼珠子。

        进入到距离哈大部族弓箭手约一箭之地的地方刚隐蔽好,就听到那把破锣般的嗓音在嚷嚷。但那嗓音响起后、弘吉刺惕就注意到:阿尔布古身后的小头目就有人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当他一下子明白过来再一看;怪怪!那帮家伙全不知了去向。于是、他扭过头来想看一下自己的那帮手下有啥反应。这一看、气得他差点要骂娘,但这个时候不能骂出声啊!只好在心里干焦急,“心里想”你们这帮人看看别人有多精灵?人家一看势头不对都躲起来了,你们还傻呆在那干嘛?还不快避开难道等着去做试验品送死吗?你们可都是我的心腹爱将啊!我可不舍得让你们去送死。还好、后来听到那把破锣嗓再次气急败坏地嚎叫的时候,楚不住向自己身后看了一下,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搁起来的心才安稳了下来。至于前面那拾来个侍卫,他就不那么在乎了,死了大不了再选过一批就是。但令他欢慰的是:这些侍卫也不那么傻,不知啥时候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这时候他听到阿尔布古气急败坏地在嚎叫,就毫无顾忌、幸灾乐祸地奚落了一番。

        回到安全区域后,弘吉刺惕听到身边这个“草包联盟总首领”还在骂骂咧咧想找回些面子,就别有用心地说:总首领老哥:你说得对!小弟手下都是些“不成器的废物”而且都没有去躺平那个“旱码阵”充当肉垫的胆量和勇气!要么你让你手下干将率领百来个勇士去试一下?只要你手下的勇士将“旱码阵”像沟壑似的空间填满了,我向你保证!我的那些不中用的窝囊废就一定敢踏着你手下用□□铺成的道路勇往直前,冲进哈大部族人的校场里杀他个片甲不留。别看这个弘吉首领一副人畜无害的憨厚模样,其实也不是个善类。他现在“心里想”你以为我傻啊?这个哈大营寨那么难打,我还不如保存实力,等你这大草包的兵力消耗殆尽时趁机把你灭了,然后把你的老巢占为己有岂不更妙?抢谁不是抢?何必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打一个难以制服的哈大部族?况且、那个“艳毛母狮”不是好惹的。

        阿尔布古在前沿观察点之所以敢如此神气活现地口沫横飞,主要是因为身前有拾多个手握盾牌的喽啰保护,无须担心被夜空中纵横穿梭的弓箭伤着,但得意忘形过后发现身前空空如也。在这种情况下,他立马意识到、自己所呆的地方与哈大部族人的弓箭手只有一箭之遥。如果不赶紧逃离,随时都有可能被利箭射中的。想到这、他慌啊!啥都顾不得了,颤巍巍地弯着腰跌跌撞撞逃回到安全区域。在向后潜逃的过程中,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就差没尿裤子了。

        阿尔布古逃回到帅帐前的那副狼狈样在火把光亮的照耀下,暴露在一众大小喽啰的眼皮底下已是尴尬不已,胸中正窝着一肚子无名之火呢!惊魂方定后又被心怀叵测的弘吉刺惕一番嘲弄。作为堂堂一个“联盟总首领”哪能受得了?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一腔怒火直往脑门上涌,那双斗鸡眼翻了翻正要发飙。打算趁势将弘吉刺惕杀了,把他的人马收为己有。就在即将动手之际不经意瞄了一下弘吉刺惕,发现人家正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呢。见此情形立马衡量了一下相互间的实力,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带了六百多人马出来,但开战之前已被呼勒都那海带走了八拾,打进营寨后与哈大家老家伙的遭遇战中又损失了一百多,最后在攻打校场的战斗中又死了几拾个,而那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才损失了区区二拾余人马。通过这么一分析,发现自己的兵力并不占有多少优势,若是真伙拼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有鉴于此、只好咬了咬牙,立马把凶相毕露的嘴脸收了起来。

        弘吉刺惕行走江湖数拾载,是个老江湖了。阿尔布古心里蕴藏着的图谋岂能满得过他?发现面前这个“草包联盟总首领”已面露杀机,他立马向一众手下亲信使了个眼色。弘吉刺惕的这些手下头目都是经过特别□□的,本来就感觉到眼下的气氛相当不寻常了,现在看到首领向自己发出准备应变的暗示,立马手按刀柄警惕地注视着“联盟总首领”的举动,只要他稍有轻举妄动,弘吉刺惕这帮手下就会拔刀相向。如此一来、两帮“征讨军”随时有可能展开火拼,而联合帅帐内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仍然四目对视着,大有一触摸即发之势。

        阿尔布古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情绪失控会造成眼前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如不及时化解眼前危机,就会发酵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怎么办?自己作为这次四部族出兵讨伐哈大营寨的“联合征讨总首领”,总不能一时脸露怒容也要向他人解释一番啊!要是那样,岂不更说明“此地无银”吗?而且太失“总首领”的威风的啊!阿尔布古不愧是奸诈祖师爷,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找到了一个体面的可下台阶。只见他斗鸡眼一翻、厉声喝道:“无尾狐”!你刚才胆敢不接我的将令?还躲了起来。说!死去哪了?

        回禀总首领老爷!小的刚才内急,去解决“内务”去了。鉴于当时“总首领”正在为攻坚战出谋划策讲解战无不胜的谋略。小的不敢打扰,只好请“扁鼻猴”统军代为告假。

        人有三急情有可原,本帅暂饶恕你。现在本帅要你和“扁鼻猴”率领一百郎儿去躺平“旱码阵”带罪立功。人家弘吉老弟说了,只要我们能解决掉校场门道里的“旱码阵”,他手下的勇士就可轻松捣毁哈大家的老巢。本帅期待你能不畏生死,为我军做出表率,甘愿自我牺牲为后续进攻队伍做垫脚石,如有畏缩不前两罪并罚绝不轻饶。

        “无尾狐”一听到主子令他领兵去当肉垫,吓得头脑像被雷劈中一样‘嗡’一声差点昏了过去,木呆着好一会才恢复了常态。他镇定下来“心里想”要是不去,这“斗鸡眼”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要是领命去了必定死得很惨。怎么办?只有应付一下再另谋活路了。于是、就胸脯一挺连吹带捧地说:总首领英明!小的承蒙总首领信任,定能勇往直前、愿粉身碎骨报答总首领的栽培。说着说着腰一弯、双手捂着肚子连呼:哎哟!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对不起呐总首领:小的肚子不争气,又内急了!总首领:待小的解决“内务”就点兵去踏平那个啥杂子“旱码阵”。

        “扁鼻猴”看到“无尾狐”又要尿遁,啥多余的动作都不做了,干脆两眼一翻、两腿一蹬,口吐白沫直挺挺向后一仰倒地不起。

        突而其来的变故使在场的大小头目一阵骚乱,大家都不知何故这个“扁鼻猴”好端端的就突发急病人事不醒。只好又按人中、又擦药油,任从众人如何连推带喊,就是躺着一动不动。无奈、大家都以为他中斜了,只好将他抬到帐内养护。

        阿尔布古眼看俩亲信都各出其谋逃避去送死,这事总不能就这么就完事了的,既然威风已摆了出来,总不能就这么草草收场的。要体面地下台阶必须得将“闹剧”继续演下去,不然、老脸往哪搁?于是、用一双“斗鸡眼”注视着手下其他小头目大吼道:你们有谁愿领兵去踏平哈大人的“旱码阵”?如此一连问了数次,一众手下只是面面相视,无一人出班答话。阿尔布古见此、怒啊!气得手舞足蹈大吼:你们不知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吗?现在本“总首领”正是用你们的时候了!你们却一个个装聋作哑,真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阿尔布古看到始终没人答理他,就一遍又一遍地大发雷霆,当然是装的。其实他早都知道他的手下是没有人愿意去送死的了,但如果不这样表演一下,又怎么能掩饰得了其内强中干的本性呢!

        弘吉刺惕及其所部目睹“总首领”部下的滑稽表演,无不掩脸哑然失笑。目睹眼前的尴尬场面,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心里想”,你就别再演下去了!“胸无点墨还要装秀才”谁不知道你是在找台阶下?于是说:“总首领”老哥:看在大家家里都有妻儿老小的份上,就这么要他们去送死,也是挺难为他们的!依小弟看还是另谋良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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