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找到人帮忙了
“我可以去。”
安静的教室里响起厉知坚定不畏惧的声音。
入目的灯光白的晃眼，季准注视着厉知，目光泛起涟漪。
其实打算回｜教室找人帮忙之前，对于厉知的主动他就有所预感……沉默良久，季准才艰难地开口道，“厉知，你……考虑清楚了吗？刚刚我说的……”
“考虑清楚了。”厉知打断季准的话，抬眼朝他笑笑，“季准，你说的那些无法预知的危险我也想到了。但是，我相信，即使事实不是我们所估计的那样，你们几个也不会让丧尸咬到我的不是吗？”
季准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依旧粘在厉知的身上，眼错不眨地看着她，他很想再说些什么，去动摇对方的选择。他也知道他内心天平的失衡对于教室里的其他几个人来说很不公平，但是他真的不想让厉知处于难以预料的危险之中……
他想保护她，即使方式会卑劣。
这一刻，季准不得不承认，面对喜欢的人，他的私心还是轻易地凌驾在了他的道德感之上。
季准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厉知身上移开，继而一一扫过教室的几个男生，斟酌考虑了至少一分钟，他突然问，“涂远，你的身高是不是178？”
闻言，厉知微微歪头，皱着秀气好看的眉毛疑惑地看向季准。
季准一言不发地避开了厉知的视线。
涂远向上推推眼镜，眼镜片都阻隔不了他霎时凌厉起来的眼神，“请你不要用两厘米来侮辱我，我穿上鞋有180！”
季准一怔，“……抱歉。但是，我记得你的净身高是178吧，我们前段时间上体育课的时候量过。”
“……”
涂远几乎要吐血，季准说出的话真的杀人诛心，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他的净身高？！
他快速地推了一下眼镜，瞪着季准，如实却倔强地说道，“是的。但是，我不可能每天光着脚来上课，所以大部分情况下我的身高还是180！”
周梦蝶问邵林，“……你们男生对于自己的身高都这么计较的吗？”
“178和180的差距可大了去了，”邵林奇怪地问，“话说，你们女生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周梦蝶否认道，“不啊，一般我比较看脸。”
邵林顿了片刻问，“那假设一个长的很帅但是身高只有165的男生，和一个身高185但是长相一般的男生同时追你的话，你会选择哪一个？”
周梦蝶果断道，“185！毕竟他长的高了我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
邵林：“……”
涂远控诉的话季准根本没有太注意听，他在心里想，穿玩偶服的时候不需要穿鞋子，以涂远的身高来估测，他应该是可以穿上的。但是要怎么跟涂远说比较好呢……
这时，厉知忍不住走到季准的身侧，拿指尖戳了戳他初具肌肉肌理线条的手臂，然后用口型无声地问他，你在搞什么？
季准抿唇没有回答，然后，他对厉知轻轻摇了摇头。
厉知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软肉，下一秒，她直接拉起季准的手腕将他拉到教室后面的窗户边，叹了一口气问，“季准，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是说我去了吗？”
隐秘自私的心思好像被当事人洞察了，季准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很低很沉地道，“厉知，你把自己当成一个女生可以吗？”
厉知愣了片刻，她说，“我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女生的。季准，我对我自己的性别认知很清晰。”
季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劝说道，“厉知，这个实验很危险，而且玩偶服上都是丧尸血，很……很恶心。”
厉知脸色平静道，“我知道。可是，季准，虽然我是一个女生，身体素质和男生比有着不可避免和难以改变的差距，但是，我也不想一直躲在你们几个男生的身后。我想……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
季准面色微动，他低下头，嘴角遏制不住地小幅度地慢慢上扬了起来——
一见钟情的片刻心动变成三百多天甚至更长久的喜欢的充分必要条件是什么，季准想，应该就是这个人的人格魅力远超你的想象。
而，他需要选择尊重这个人的选择，哪怕前路未卜，危险重重。他可以站在这个人的身侧必要时为她挡剑，但他不能扼杀她的勇气和清醒。
季准对厉知点头，说：“好，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协商好的两人走到人群中间，季准准备说厉知和他一起去隔壁教室的时候，唐星云突然站出来说，“还是我去吧。我是男生，身高……呃，也不太高，而且我跑的挺快的。”
厉知和季准一个抬眼，一个俯眼，两人相视一看。
季准朝厉知挑了一下右边的眉毛，随后，他弯下点腰凑近厉知的耳朵边轻声道，“厉知同学，你给新同学一个融入集体的机会呗！”
季准干净低沉的嗓音在厉知的耳边像朵朵灿烂的烟花一样炸开了，弄得她耳根发烫，理智崩盘。
半响，她才嗓子发干地“嗯”了一声。
“你真好。”季准笑着抬手摸了一下厉知的头。
他的动作很轻，有点小心翼翼的意味，如果单从感觉来说，厉知甚至感受不到季准是在摸她的头，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太紧张了，暂时失去了捕捉感觉的能力。
但这下，却直接让她的大脑宕机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我三天没洗头了。”
季准又笑了，他眼神很温柔地说，“是吗？根本看不出来啊，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季准没有得到厉知的答案，因为唐星云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他语气无奈地问，“你们打算要我去吗？还是你们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想等丧尸病毒结束买厉知同款洗发水的季准直起身，眼神不悦埋怨地看向唐星云，“没有，你很合适。”
唐星云：“……”
我怎么不太敢、敢相信呢？
夜过半宿，高二教学楼这群小伙伴们依旧在为了末世中对他们有利的可能性而努力。
见不是那个熟悉的人过来，祁扬松了一口气，他对季准说，“我还以为你会把厉知带过来呢。”
季准从窗台上跳下来说，“差点。本来我都心软了，还好有唐同学的自荐。”
祁扬望着站在玩偶服面前露出痛苦抗拒神色的唐星云说，“感谢唐同学。”
过了一会儿，祁扬忍不住问季准，“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说服厉知把机会让给唐同学的？”
季准垂在大腿旁边的右手控制不住地轻微摩挲着，“我跟厉知说，让她给新同学一个融入集体的机会，她就同意了。”
祁扬赞赏地给季准竖了个大拇指。
祁扬靠近宋屿，撞撞他的胳膊，“哎，你现在是不是很有危机感啊？”
宋屿莫名其妙地睨了祁扬一眼，“你在说什么胡话？”
祁扬揶揄地瞅着宋屿，“宋宋，我们俩都做了两年的兄弟了，你就不能对我坦诚一点？”
宋屿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疑惑地看着祁扬，语气平静地问道，“你想要我坦诚哪方面的？”
祁扬笑的贼兮兮的，“当然是感情方面的啊。”
宋屿：“……”
宋屿抬手捏了两下山根，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祁扬，你是一个男生，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而且，现在是讨论这种无聊问题的时候吗？”
“好嘛。”接着，祁扬话音一转，冲宋屿眨眨眼，“不过，你就算不说我也猜到了。”
“是吗？”宋屿语焉不详地说了句，“那你可真聪明。”
——莫须有的人都能给我脑补一个出来。
祁扬以为对方是在夸自己，难得的一次，他还傻傻地乐道，“那是，我可是很聪明滴～”
另一边，方陈浩站在唐星云的面前苦口婆心道，“时间紧任务重，弟弟，你就赶紧穿上吧！”
听到这个降低地位的称呼，唐星云情绪瞬间支棱起来，瞪着眼睛怒道，“谁是你弟弟啊？！别他｜妈乱叫！”
“哥，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行？”方陈浩“低声下气”地就差跪下恳求唐星云道，“你就赶紧穿上吧！现在都大半夜了，时间真的很紧迫，我还等着完成任务去睡觉呢。”
唐星云说，“我又没说不穿，但你总要我做好心里建设，要不然我会吐出来的！”
季准眼神威胁地看了方陈浩一眼，他拍拍唐星云的肩膀道，“不用太着急，你先缓缓，等你不难受了，我们再开始行动。”
罗睿言想了几秒说，“要不，我们给你找个口罩？”
唐星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期待地问，“有吗？”
方陈浩打了个哈欠，“这大半夜的上哪儿找去啊？”
季准说，“可以先找找，但不一定有，现在也不是冬天，很少会有人戴口罩吧。”
罗睿言说，“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做一个。”
唐星云看罗睿言的眼神立刻崇拜了起来，“你还会做这个啊？”
罗睿言耸肩道，“这有什么难的，割一块窗帘布把你下半张脸蒙起来，不就是口罩了吗？做个全身罩都行！”
唐星云：“……”
你是在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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