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预知未来

刚刚那都是什么，莉莉丝似乎在苍山诀设置的幻境中见到过，估计是某个异世界里正在或从前发生的故事吧。
她成功从时间乱流中找到了正确方时间点，奥古斯汀还没有离开的时刻。
这1次她不打算再等待，用同样的招数杀死了黑噩猎手与葛修斯。
“现在似乎不是质问我的时候，奈亚，你的猎物逃脱了。”奥古斯汀的视线越过苍山诀的肩头落在莉莉丝的身上，她手中提着利刃，腐蚀性液体1滴1滴落在地上，洞穿出杯口大的孔。
苍山诀惊讶回头，他十分诧异，莉莉丝方才明明毫无还手之力，可现在却1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想起了1件事。“我居然忘了，你是拥有那种能力的，你来自哪条时间线呢？”
莉莉丝没有回答，她目的明确，并且在苍山诀试图控制追风和蔺眦偷袭她之前制服了他们。
莉莉丝摆弄着从追风和蔺眦手中卸下的枪，抬起黑洞洞的枪口。
奥古斯汀与苍山诀不同，他很配合地举起双手。“愿意配合，猎人小姐。”
苍山诀嫌恶地看了他1眼，“别发疯了，奥古斯汀，我是在帮你，我们才是同1阵营的。”
“确实，奈亚，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知道的，我其实没什么攻击力。”奥古斯汀摊开手掌，他的话毫无信服里，因为他右手银光闪闪的机械臂中正卡满子弹。
莉莉丝警惕地盯着4周，她知道那条叫做伊甸的长蛇就在附近。奥古斯汀在上1条时间线没有攻击她，不代表在这条时间线上不会。强行更改历史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时甚至会白白忙活。
“奥古斯汀，别忘了你的使命，我们1起合作依旧有胜算。”面对莉莉丝的威胁，苍山诀选择拴住自己方盟友。
奥古斯汀欣然点头，“如果她没有威胁到我，我绝不会插手这件事，但这次不1样了，猎人小姐，你不该试图挑衅两位使者。”
奥古斯汀走到苍山诀身后，靠近他，1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你造成的威胁，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莉莉丝看到自奥古斯汀手掌中涌出1股红色的能量，它缠绕在苍山诀的脖颈间，如同1条游走的蛇。“我可以帮你重获新生，但是奈亚，那违反了神的规定，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奥古斯汀苍白的指尖攥在苍山诀肩头上，“你会惹来麻烦，会遭到帝国的追捕。”
“为神献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苍山诀说着人类社会传颂千年的词汇，可他自己却不认同人类存在的合理性。
莉莉丝严阵以待，手中的枪支接连射出数发子弹，却尽数被挡住，自雪地残骸深处涌出1条花带子蛇，吐着信子，朝莉莉丝嘶嘶地吐着气。
是伊甸，它果然就藏在这附近，情况又变得糟糕起来。
“我说过，奈亚，我们拥有不同的使命。”奥古斯汀声音轻得像是亡魂微弱的呻吟。
莉莉丝攥紧手中的武器，她惊讶地发现伊甸居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它听命于奥古斯汀，也就是说这同样是奥古斯汀的意思。
“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苍山诀也看出来伊甸的不作为，他想要开口质问自己的同伴，却感到浑身无力起来。
他的身体明明在变年轻，原本枯枝般的手掌与苍老的容颜竟如同惊雷后的万物，复苏起来。原本如朗月明珠般的少年郎重又变了回来。
可莉莉丝察觉出1丝不对劲，明明苍山诀在慢慢变年轻，可他的神色却像是越来越虚弱。
“不对，奥古斯汀，你要干什么?”苍山诀反应有些激烈，他剧烈地咳嗽着，嗓音恢复了年轻时的清朗，可很快又枯败下来。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不可能!”在奥古斯汀毫无波澜的眼神中，苍山诀看到了1种无法言喻的残忍，莉莉丝被他们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发蒙，不明白他们在唱哪出戏。
“我明明忠心耿耿，对神誓死追随!”苍山诀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惧死亡，无论是献祭亦或是成为容器，只要神希望我那么做，可神绝不能质疑我!”他双眼发红地狂吼，莉莉丝听出了1些苗头，他紧紧盯着苍山诀斗篷地下的那团阴影，淡了许多。
“这是神的决定，奈亚，我收到神的旨意，祂会派遣帝国的士兵来接你。”奥古斯汀优雅地避开了扑向自己的苍山诀，眼中流露出1丝悲悯。“帝国的医生会治好你的病，神会宽恕你的无知。”
“无知?我跟随了神上亿年，到头来只落了1句无知?我知晓这宇宙运行的法则，我拥有万般变化的能力，我塑造了成全上万个星系，也曾亲手毁灭他们。神能够安眠至今难道我不曾拥有功劳?”苍山诀的质问仿佛字字泣血。
“你越来越像个人类了，苍山诀。”
奥古斯汀的话明明不带棱角，可苍山诀却仿佛被定住1般，愣在原地好半晌。
“人类，那些卑微的物种，你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这是莫大的侮辱!”
莉莉丝听着苍山诀的话，感觉有被骂到。
莉莉丝觉得和他们僵持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她目光扫过手中的枪，心中思度着该如何越过伊甸强攻。
正当莉莉丝心中盘算之际，天地突然色变。广袤的天空之上像是被覆上了1层黑色棉被，乌压压1片黑云。
“神的礼物就要降临了。”奥古斯汀喃喃，莉莉丝却有些紧张，陨石雨明明还需要十几个小时才会降临这颗星球，怎么会……
难道是时光倒流对未来带来的影响吗？
“猎人小姐，你看西方的天空，那黑沉沉的天穹上是即将降落的陨石，如钻石般耀眼的陨石会在这颗新球上开启1段崭新的未来。”
莉莉丝抬头看着天，她明白奥古斯汀话中的意思，生与死对于他和苍山诀来说就像是超涨潮落，他们早就看淡了。这亿年时光不过弹指1挥间，支撑他们的唯有对摩格卡索的信仰。
“我们之间的僵局对彼此都没有益处。”莉莉丝这1次选择主动开口，“陨石虽美却不过稍纵即逝，可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助。”
“此话怎讲?”奥古斯汀故作无知。
“你让我看西方的天空，不过是为了让我预知未来，你们也没有把握成功逃出去。你们是使者，却并不是唯1，时刻都存在比你们信仰更坚定的使者取代你们。”相比于打太极，莉莉丝更愿意将他们的现状1语点破。
“你看到了什么？”
“帝国的军队，那位指挥官会亲自前来。”莉莉丝的目光转向苍山诀，“他的目标是你。”
苍山诀神采不再，当他听到莉莉丝的预言后，更是坐立难安。但他依旧自我欺骗不愿相信，“这不可能!”
“我只传达我所看到的。”莉莉丝不打算和疯子辩驳。
西边的天越来越暗了，伴随着陨石雨而来的是帝国的精尖部队。
“也许我们可以合作，猎人小姐。”奥古斯汀的提议在莉莉丝意料之中，他们不可能1直僵持到帝国大军前来，但也没有任何1方愿意先行退让。
莉莉丝明白目前继续僵持只会带来无谓的牺牲，她想要最大程度保留自己的实力，就必须选择同奥古斯汀合作。
“你管得住自己身边的疯狗吗？”莉莉丝目光移向苍山诀，对方则恶狠狠地回瞪了他1眼。
“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伙伴，至少此时是这样，帝国对我们来说都是威胁。”奥古斯汀微微1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威胁?神依旧认可你，他们的目标不过是苍山诀。”莉莉丝微微上前1步，与奥古斯汀对视，伊甸拦在两人之间，被奥古斯汀唤了回去。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的使命与苍山诀不同，这淌浑水你明明可以敬而远之，但你依旧选择入局了，这又是为何?”
“猎人小姐，你足够聪明，何不猜1猜，我这么做的原因?”奥古斯汀没有回答，而是让莉莉丝自己去猜。
莉莉丝早就察觉出奇怪，帝国的军队抓捕苍山诀简直易如反掌，可他们居然派来了指挥官。
莉莉丝虽然能够预知未来，但她无法看到旁人的心生，如果他能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她根本看不出来。
所以莉莉丝猜测这次帝国军队并不只是针对苍山诀。她看了1眼奥古斯汀，神明依旧信任他，所以也不会是她，那么能值得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就只剩下莉莉丝3人了。
莉莉丝想起寄居在自己体内的主神分身，难道他们是为了分身而来?
可帝国想要抓捕她，奥古斯汀身为使者更应该从中给与帮助才对，但他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反水，难道只是为了和苍山诀之间的情意吗？
想到这莉莉丝觉得可笑，他和苍山诀之间哪里有情意，他明明只终于自己的信仰。
莉莉丝看向奥古斯汀仿佛含有灰霾的红色眼瞳，明明是那般艳丽的颜色，却被他冷淡的气质衬得枯败低落。
“看来你已经有了答案了。”看到莉莉丝眉头微蹙，奥古斯汀轻轻抬起手，“这么说来，我们算盟友了。”
“身为使者，你的使命又是什么？”莉莉丝盯着奥古斯汀，眼神1瞬不瞬，试图从他身上看出1星半点的破绽。
可对方明显心态过硬。“我只是1名观察者，和苍山诀不同，我没必要和你闹得不死不休。”
奥古斯汀语气冷淡到没有1丝感情，“人类有1句传承千年的话，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们在我的眼里不过是朝生暮死的蜉蝣，我赋予你们进化，我只负责观察，审判你们不是我的职责，我也不关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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