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Chapter62
chapter62爱是有条件的
七月的夏季，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莱斯特兰奇庄园，一本厚厚的占卜书摊开在安塔尔丝面前。
她的金发慵懒的打着卷，将下巴放在相叠的手臂上。自从莱斯特兰奇夫妇知道他们的大女儿占卜课得了一个a，他们简直难以相信，立马翻出几本占卜术课外读物，要求安塔尔丝暑假学完。
她叹了口气，冷白的手指又翻过一页，说真的，让她去学占卜，还不如让她去参加纯血家族无聊的聚会。
这样无趣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几天后的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安塔尔丝被爱洛喊醒。
这位尽职的小精灵胳膊上放了一件收腰的碎花连衣裙，正等待小主人清醒过来。
“爱洛，现在才六点，一大早把我喊醒做什么？”安塔尔丝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
“小主人，男主人说要带你拜访克劳奇先生，半个小时后出发。”
“克劳奇……克劳奇！”安塔尔丝猛地坐起来，顶着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跳下床，“魔法部那位巴蒂·克劳奇先生？”
在得到爱洛肯定的答复后，安塔尔丝生无可恋地把自己套进长裙，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小巴蒂故意使坏，不想让她有个宁静的假期。
等她洗漱打扮好，达西早已在大厅整装待发。幻影移形过后，达西和安塔尔丝出现在克劳奇老宅前院的草坪上。
就在达西按下门铃的同时，安塔尔丝摘下遮阳帽，双手交叠，礼貌地等待主人来开门。
门开了，是一个家养小精灵开的门，安塔尔丝记得小巴蒂说过它叫闪闪。
顶着达西不赞同的目光，安塔尔丝弯下腰，摸了摸它的脑袋。
“闪闪，你好，我听巴蒂提过你。”
家养小精灵的声调因为激动而变形，用破枕套飞快抹了一把泪。
“是巴蒂少爷的朋友！巴蒂少爷的朋友是位心地善良的小姐！闪闪替巴蒂少爷感到高兴！”
它伸出手做了个欢迎的手势，然后带着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客厅。
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站起身和达西握手，简单寒暄后，老巴蒂开始打量着安塔尔丝。
“莱斯特兰奇，您女儿比之前长高了不少。”
达西笑呵呵地把手搭在安塔尔丝的肩膀上，“孩子总是一年一个样，我听说巴蒂每年的成绩都是全o，安尔可得多向他学习。”
老巴蒂显然很受用，他一脸骄傲，“是的，这孩子学习上的事情从来不用我和玛利亚操心。”
被大人当做寒暄工具缓解气氛的安塔尔丝满头黑线，她只求父亲不要大肆宣扬她的占卜课成绩。
“玛利亚，巴蒂呢？”老巴蒂朝身后偏了偏脑袋，“家里来客人了，他怎么还不下来？一点礼貌都不懂！”
玛利亚·克劳奇是位温柔的妇人，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尽管有些不满老巴蒂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儿子，她也只是低声吩咐了小精灵几句。
“闪闪，快去告诉巴蒂，他的同学来了。”
安塔尔丝忐忑地站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克劳奇先生看起来有些难以相处，简直和她多年前过世的爷爷一样大家长风范，说一不二。
在等待的时候，克劳奇妇夫人还贴心地端来几杯热茶，安塔尔丝觉得她非常有亲和力。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不耐烦的脚步声，安塔尔丝抿了一口热茶回头望去。
正在擦头发的小巴蒂刹住脚步，褐色的眼珠来回打量着客厅里的几个人，最后视线落在安塔尔丝身上。
“还愣着干什么？”老巴蒂面色不虞。
小巴蒂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这个虚伪的父亲，总是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严父的形象。
他装作毕恭毕敬的样子，“父亲，我只是按照您的要求，一直待在房间里。”
暑假刚开始，他就因为顶撞老巴蒂被罚了禁闭，还被要求提前学完新学年的课程，他父亲对他的要求非常高，简直达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老巴蒂似乎想发火，但他的妻子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因此他只是耸了耸肩，就转过身去了。
“巴蒂，为什么不带安塔尔丝参观一下我们家呢？”玛利亚慈爱地说。
小巴蒂带着浑身的低气压走出客厅，安塔尔丝也顺势起身，朝大人们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追了出去。
“克劳奇，等等我。”她在走廊上喊着，恨不得把手里的遮阳帽砸到他的头上去。
小巴蒂停下脚步，单手撑在狭小走廊的墙壁上，把走廊的路直接堵住了。
因为老巴蒂当着别人的面叱责他，这让他非常不高兴，睫毛在暖色的灯光中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
“大小姐，真没想到在美好的假期还能看见你，你能走快点吗，还是说你的腿被施了软腿咒？”
安塔尔丝气呼呼地瞪着他，面前这个少年似乎刚洗完澡，身上一股清爽的味道，头发上还挂有水珠，调皮地滴下来，砸在他的衣服上。
“什么样的人会在大清早洗澡，现在才七点钟！”她恼羞地说。
小巴蒂挑挑眉，呵呵两声露出一颗小虎牙，“爱干净的人。”
女孩气的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脚，然后从他撑在墙上的胳膊下钻了过去。
她顶着小巴蒂黝黑的脸色，露出一个假笑，“请问克劳奇先生要带我参观哪个房间呢？”
啪的一声，房间的黑暗一扫而光，小巴蒂走进自己的房间，随意在一张软椅坐下。
他抬了抬下巴，“这是我的房间，随便看，但是别碰。”
安塔尔丝走进来，这个房间的味道很好闻，一股皂香味，每个物件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收拾的整整齐齐，从不会担心找不到。
唯一有些散乱的地方是书架，上面堆满了书，安塔尔丝还在众多书籍中一眼看见了雷古勒斯之前和小巴蒂交换的那本《黑魔法起源》。
在她忍不住想抽出那本书时，小巴蒂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安塔尔丝只好收回自己的手。
她都要怀疑小巴蒂是不是有强迫症了。
小巴蒂把软椅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安塔尔丝，长腿随意搭在桌上，拿起一本中阶魔咒学翻了翻。
“你不带我去其他房间看看吗？”安塔尔丝简直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所谓的参观是只看他的房间吗？
“想看？一次五加隆。”小巴蒂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露出好看的锁骨，用褐色的眼睛盯着她。
“你怎么不去抢？”安塔尔丝斜睨他一眼，毫不客气把遮阳帽盖在他脸上。
小巴蒂在遮阳帽下懒懒勾起嘴角，“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还欠我二十金加隆。”
“什么？”安塔尔丝气的直跺脚，“不是十金加隆吗？”
“你忘了，还有利息。”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拖的时间越久，利息就越高。”
安塔尔丝的脸颊因为生气涨红，这让她看起来更加可爱了几分。
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自顾自地朝楼上走，“趁火打劫的黑心商人。”
小巴蒂取下脸上的遮阳帽，“啧，牙尖嘴利。”
过了一会，少年看着女孩的背影，缓缓拉出一个笑。
克劳奇家的这栋房子有好几层，还带有顶层的阁楼。
安塔尔丝好奇地看了看通往最高层的木梯，用手帕掩住口鼻走了上去。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摆满了几个大箱子，安塔尔丝试探性的抬了一下箱盖，发现它们都没有上锁。
她费力打开一个箱子，发现里面放的都是魔法部法律条规，没想到魔法部的文件有这么多。
一张潦草的笔记吸引了她的注意，上面写着：“提议：对于发动袭击的食死徒，应该用强硬的手段对付，必要时可以允许傲罗在执法时使用不可饶恕咒……”
突然阁楼上的顶棚传来咚咚的声音，把安塔尔丝吓了一跳，连忙把那张笔记塞回箱子。
巨大的撞击声让她心慌，安塔尔丝连忙后退几步，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别怕。”
小巴蒂整个人挡在她面前，双臂将她护在怀里，沉稳的语调让她安心了不少。
“你吓到她了！”他朝顶棚大喊道，“goaway！”
紧接着他开始安抚怀里惊恐未定的女孩，“莱斯特兰奇，没事了。”
安塔尔丝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茫然无措地抬头，对上少年褐色的眼睛。
在巨响过后，她脑子里只剩下食死徒和不可饶恕咒这两个词，这让她一阵心慌。
小巴蒂仔仔细细瞧了她几眼，“别害怕，只要你不想让谁接近你，你就告诉他们走开，大声喊出goaway，他们就会走。”
就像他说的那样，食尸鬼没有再发出动静，整个阁楼除了飞舞的灰尘，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他拉着安塔尔丝走下阁楼，并向她解释，“那是食尸鬼，他们没有什么恶意，一般寄生于巫师家庭里阁楼或者谷仓中，我家的阁楼上就有一只。”
安塔尔丝花了好一会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她刚刚差点把魂吓掉了。
小巴蒂见她脸色苍白，难得的没有继续和她拌嘴，“我带你逛逛其他地方吧。”
他们一起看了主卧和几个客房，还有厨房，这些装修的都很精美。途中家养小精灵闪闪按照小巴蒂的要求送来一杯热可可，喝了之后安塔尔丝总算恢复了镇定。
当他们经过一间紧闭的房门时，小巴蒂蹙了蹙眉，直接略过并不打算进去。
“这是书房吗？”安塔尔丝停下了问道，“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那是我父亲的书房。”他耸耸肩，“他讨厌别人进他的书房。”
下一秒小巴蒂就转动门把手，“不过今天进去看看也没什么，和他对着干，我挺乐意。”
“……”
安塔尔丝在心里默默吐槽，西里斯喜欢和沃尔布加婶婶对着干，小巴蒂喜欢和克劳奇先生对着干，看来乖孩子只有她和雷古勒斯。
噢，好吧，严格意义上她也不能算乖孩子，不然她早就听从安妮的话转学去布斯巴顿了。
书房里很整洁，没有工作的情况下，老巴蒂会在这里待上一整天办公。
老巴蒂家里有不少麻瓜世界的东西，小巴蒂解释都是一些他父亲看得上眼的麻瓜送的，老巴蒂觉得还不错，就留了下来。
安塔尔丝随手拿起一本藏书，是一本她从未见过麻瓜的书籍，书名是《gonewiththewind》。
她径直翻到最后一页，这是安塔尔丝的习惯，她总是喜欢先看一本书的结局，以此来判断这本书写的到底怎么样。
安塔尔丝轻声念了出来，“她具有她的家族那种不承认失败的精神，即使失败就摆在眼前。如今就凭这种精神，她把下巴高高翘起。她能够让瑞德回来。她知道她能够。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她无法得到，只要她下定决心就是了。
“我明天回塔拉再去想吧。那时我就经受得住一切了。明天，我会想出一个办法把他弄回来。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安塔尔丝立马对这本书爱不释手，她在心里翻来覆去把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这句话默念了好几遍。
小巴蒂见她喜欢，凑过脑袋瞥了一眼，“眼光不错，这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书，算是定情信物。”
他修长的手指把书翻到了扉页，“喏，这里还有我父亲送书的时候写的话。”
黑色的墨水在发黄的纸页上停留，“赠玛利亚，战场如香槟，能使英雄陶醉，也能麻痹懦夫。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像现在一样爱你，直到永远。”
安塔尔丝有些惊讶，没想到克劳奇先生还有柔情的一面，这似乎从未在小巴蒂面前表现出来。
“我想你会喜欢这本书里的主角，”小巴蒂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郝思嘉，和你在某方面挺像。”
“和我很像？”安塔尔丝好奇的发问，“具体是哪些方面？”
“郝思嘉漂亮、聪明、又性格倔强。这些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想你应当自己来看看这本书，我也挺喜欢这本书。”
安塔尔丝有些遗憾的把书放回去，这本书对于克劳奇夫妇很重要，如果借走这本书，克劳奇先生未必会同意，再说了，她父母绝对不会允许她看麻瓜的书籍。
小巴蒂见她把书重新放了回去，耸耸肩说道，“你要是真的喜欢，开学了我偷偷带给你看。”
安塔尔丝摆了摆手，恋恋不舍移走目光，“没事，不看也没什么。”
恐怕只有梅林知道，她对这本书真的很感兴趣，但是出于礼貌和客气，她只能这样回答了。
小插曲过后，地板是精致的松木，窗帘半拉，小巴蒂和安塔尔丝席地而坐，两人颇有一副要谈心的架势。
“so……我父亲是怎么评价我的？”小巴蒂两只胳膊向后撑着身体，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都不用想，他肯定对我不满意吧，无论我怎么做，我都达不到他的要求。”
安塔尔丝有些不确定，“谈到成绩的时候，克劳奇先生很骄傲……”
“噢，那是当然，”小巴蒂了然地点点头，“他以此来炫耀，这让他很有面子。”
“如果没有优秀的成绩，他还会一脸骄傲吗？他爱的不是我，爱的是听话的''我''，成绩优异的''我''，有个好前程的''我''。”
安塔尔丝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对比之下，莱斯特兰奇夫妇知道她的占卜课得了一个a后，其实倒也没怎么责怪她。
但如果小巴蒂的成绩不能达到他父亲的预期，恐怕就会有无休止的责骂和羞辱。
这种感觉糟透了。
很久之后，小巴蒂听见安塔尔丝低低叫出他的名字。
“克劳奇…”
“其实，我觉得爱从来都是有条件的。”
小巴蒂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呼吸也慢了几分。
少女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平静地望向他，“没有人是无缘无故被爱的，总有一些理由，这样那样的理由，我们都是这样。”
她顿了一会，才又接着说，“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许多人认为，喜欢是有条件的，而爱是没有条件的。”
“但事实上，很多人都忘了，成为父母不需要考核，爱也是会被消磨，如果一个人的行为让人无法忍受，为什么还要以爱之名去忍受和被绑架，爱本来就是有条件的，如果他有让我难以忍受的缺点，或者他对我不好，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爱他，仅仅因为''爱是无条件的''吗？”
“有时候，我们其实并不是因为别人对我们好而爱他们，而是因为自己对他们好而爱他们。”
小巴蒂在她面前苍白的笑出声，语调听起来有几分苦涩。
“多么斯莱特林的想法，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安慰我吗？莱斯特兰奇，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个斯莱特林，有时候又觉得你更像个格兰芬多。”
他低下头，一半脸在阴影中，“我最羡慕的就是无条件支持孩子，给予孩子尊重和理解和信任的父母，可我的父亲，总是一边限制着我的选择，一边又嫌我没有主见，一边关于我的所有都要管，一边说我不够独立。他带给我的只有永无止境的打压，所以我想——我应该是没什么优点值得我父亲爱的。”
安塔尔丝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你还记得一年级我母亲来学校发生了什么吗？”
小巴蒂沉默不语，他当然记得，莱斯特兰奇夫人当众打了安塔尔丝一巴掌，令人窒息的控制欲。
“当时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个任由父母摆布的洋娃娃，迫切想向他们证明自己，就算在格兰芬多，我也会很优秀。”
她扬起眉毛，“——但是现在，我发现，如果不去考虑这些事情，好好在学校享受没有父母管教的日子，多交些朋友，整个人会轻松很多。”
“有时候，我们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她看着他，“所以，你别着急，克劳奇。”
安塔尔丝伸出手，少女的一双手臂在柔和的光线映照下显得线条分明，而在她摊开的手掌里，有一些暖黄色的晶莹光芒像水滴一样肆意地跳动，又如同丝线缠绕着穿过每个指尖，却仿佛不会溢出一丝一毫。
这光是明亮的，热烈的，温暖的。从指间迅速传递到整个身体的温度将房内的阴冷感尽数驱退。
“一定有人爱你，虽然我知道这会花很久才能让你相信，但的的确确会有人去爱你，毫无保留的爱你。”
小巴蒂眼中掠过刹那的诧异，而后随着垂下的眼帘隐匿踪迹。
他们一直没说话，直到玛利亚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我们该下去了。”小巴蒂逃似的站起身，他的衬衫干干净净的，就像他的世界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安塔尔丝敏锐的察觉到父亲和克劳奇先生的谈话进行的不是很愉快。
尽管玛利亚一直热情地邀请达西留下来吃午饭，达西还是微笑着拒绝了。
安塔尔丝和达西朝克劳奇一家摆摆手，正当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小巴蒂追了上来，他的轮廓模糊在细碎的树影里。
安塔尔丝停下来，目光询问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达西朝她点点头，率先朝草坪走了过去，在那里站定等着她。
小巴蒂拿着安塔尔丝的遮阳帽，微微喘气停在她面前，棕色的头发被阳光染上一层光泽，光斑点亮他的眉眼，褐色瞳仁里折射出耀眼的神采。
“你的帽子。”他轻声开口，把帽子戴在安塔尔丝的头上，冰凉修长的手指翻飞，给她系好帽带。
一股热气腾地升上安塔尔丝的脸颊，她咬了咬唇，慌乱地调整帽檐角度，以便遮住自己无所适从的眼神。
然而小巴蒂微微俯身，不允许她躲避他的眼睛。
他低下头，一如既往地看着她。
“莱斯特兰奇。”
“你说爱是有条件的。”
“那么…如果想要爱你，我需要付出什么条件？”
安塔尔丝有些意外，愣神了半天。
“你不会当真了吧，我逗你玩的！”
小巴蒂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咧嘴一笑露着小虎牙，小模样意气风发。
他故作可惜地摇摇头，“要真有什么机会，哪里轮得到我。只要能拿回那二十金加隆，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少年狭长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凑近她的耳朵，“后会有期，小南瓜。”
安塔尔丝气得咬牙切齿，金发在肩膀上打滑，小脸居高临下，“回见！不——这个暑假最好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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