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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108


转眼,桑洱就搬进这座宅邸好几天了。

        原文写得清清楚楚,江折夜诱她到云中,是为了把她当筹码,好和伶舟谈判。

        桑洱本以为自己的待遇会和囚犯不相上下。不料,日子过得比她想象的要舒心很多。

        江家双子是自律之人,并非纨绔,即使没了奴仆伺候,也不会因此就生活不能自理。

        所有的日常琐事,洗衣、打扫、收拾、刷碗等等,都由兄弟两人分工做了,俨然是“哥主外,弟主内”的节奏。

        离开江家时,他们应该是带了积蓄的。不过,为免坐山吃空,江折夜现在会定期出去,在云中附近接一些除祟的活儿。

        江折容因为身体,很少离开云中。平时会留在家里,照料院子里的花草鱼儿、买菜做饭等等。因为下厨多了,做得熟手,他做的饭菜意外地很合桑洱的口味。

        当年在裁缝铺里一剑惊鸿的少年,如今却再也拿不起剑,桑洱打心底感到可惜。可江折容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自怨自艾过,每天都把他能做的事做好,对桑洱的态度也一如往昔。

        桑洱不让他叫嫂子,江折容就从善如流地笑笑,而后,像以前一样,喊她桑桑

        另一边厢,桑洱和江折夜的关系,也进入了一中诡谲的和谐状态里。

        当然,桑洱清楚地知道,这是因为江折夜要稳着她,确保她会站在自己这边。

        因为江折夜不了解伶舟的无情,他以常理推断,觉得桑洱是对伶舟有影响力的。如果谈判开始后,桑洱能坚定不移地站在江家这边,帮腔助势,对促成他想要的谈判结果是有利的。

        拉拢人心,无非就是要定期给点甜头她尝,吊着她的瘾。

        亲吻每隔数天就会发生一次。

        这个时期的原主,可以说是被江折夜迷得三迷五道。在剧本的强迫下,桑洱也演了不少羞耻剧情。好在,江折夜不会无休止地满足她提的要求。

        如果他认为甜头已经给够,即使小妖怪红着脸偎到他身边,暗示他可以继续,他也不会理会,依然继续做自己的事。

        大概是因为桑洱表现得太好,江折夜暂时相信了她现在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如果没有理由地关着她,一定会惹她反感。而且,他也不觉得伶舟能找到云中来,所以根本没有限制桑洱的自由。

        鉴于桑洱是妖怪,又人生地不熟,她每次出门,也还是要人陪同。

        江折夜灵力稳定后,就恢复了过往的除祟习惯,不是天天都在云中。所以,陪桑洱出门的任务,经常就落在了江折容的身上。

        日子一晃到了二月初,农历新年快到了。

        大街小巷都涌出了年的气息。还没到除旧迎新的时刻,有些孩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找出炮仗来玩耍了。

        年二十九的清早,桑洱被外面的小孩玩爆竹的声音吵醒了。打着呵欠坐起来,她就发现进度条动了——从1200变成1150。

        桑洱:“?”

        最近她身边风平浪静。所以,这变化应该和她无关。

        前几天,江折夜倒是离开了云中。当时,他说的是接了除祟任务。

        但现在,结合进度条的变化,桑洱觉得,十有**除祟是假。江折夜给伶舟送信去了。

        江折夜应该早就记住了进出行止山的安全路线。要以不露面的方式把信交给伶舟,以他的脑子,并不难做到。

        剧情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希望最后能过个好年吧。

        桑洱爬起床。

        快到除夕了,各家各户的百姓都在装点家里。这座府邸清清冷冷的,没什么过年气氛。桑洱想出去买点春联福贴,转了一圈,才在厨房找到了江折容。

        灶台上的锅炉冒着香气,午饭还没做好。江折容坐在靠走廊的窗边,沐浴着金色阳光,折起袖子,正在包饺子,动作很灵巧,这一幕会让人想到岁月静好这个词。

        “小道长!原来你在这里!”

        江折容抬头,看到桑洱趴在窗户上,探进了上半身,活泼泼地看着他。

        这一幕让他的心情都好起来了。

        江折容笑了笑:“现在才辰时,你怎么那么早就起了?”

        奇怪,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

        “我也想多睡一会儿,是外面有小孩在玩爆竹,吵醒我了。”桑洱晃进了厨房,兴致勃勃道:“我也会包饺子,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我快包好了。横竖也就我们三个吃,包多了也吃不完。”

        大瓷碗里的馅料确实不多了,桑洱眨了眨眼:“那好吧。”

        这段时间,桑洱过得很清闲,什么活儿都不用做。去问江折容有没有她能做的事,江折容也只是摇头,笑着说他和兄长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分工,不觉得这些家务事是负担,让她不必在意。桑洱绕到他背后,忽然发现了什么:“小道长,你的发带没绑紧,头发要散了。”

        “什么?”江折容回头,下意识地,就想摸一下头带。

        “别摸!你的手这么多面粉,摸了头发就变白了。”桑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梳子,从后方按住他的肩,询问:“我帮你梳吧?”

        江折容的脸微微一红:“你帮我?”

        “对啊,我梳子都拿好了。”

        “那……就有劳了。”

        毕竟给伶舟梳过两年多的头发,随身带着梳子也是因此养成的习惯。桑洱动作很熟练,梳齿轻柔地划过江折容的头皮,给他扎起了马尾。

        不同于以前的是,伶舟有时没睡醒,会懒洋洋地直接靠在她身上。江折容则有点拘谨,背脊挺直,脸也红红的。

        “好了。”桑洱拿来一面镜子,放到他们面前,站在江折容身后,叉着腰,说:“怎么样?梳得不错吧。”

        镜中映出了自己的模样,江折容望了片刻,突然说:“桑桑,你好像很会梳男子的发型。”

        桑洱看向镜子里,发现江折容正在和镜中的她对视。他的神色就与平时一样。

        但不知是不是隔了一层不真切的光影,那缕温柔里,仿佛藏了朦朦胧胧的影,不再纯澈无邪了。

        桑洱将梳子收好了,想了想,说:“我以前帮我主人梳过头,所以会。”

        江折容垂下视线,声音带了笑,眼底却平静:“原来是这样。”

        “对了,小道长,等下吃完午饭,你能不能陪我出个门?我想去买点过年用的春联。”

        江折容很少拒绝桑洱的要求。

        况且,来了半个月,她也只出过两次门,江折容欣然应允。

        云中是一个很繁华安乐的地方。快过年了,大街上卖春联、春贴、红包封、桃花枝的商铺也多了很多,人潮摩肩接踵。

        人多的时候,江折容就将桑洱挡在身后。

        从市集头挤到了市集尾,天色微暗,东西也差不多买齐了。

        因为注意到了桑洱这几天穿来穿去都是那几件外套,江折容说:“对了,桑桑,我看你这次带的衣服好像不多,不如趁这次出来去买一些吧。”

        “不用了吧。”

        “用,都快过年了。”

        江折容带着她进了裁缝铺。

        因为盛情难却,桑洱最后答应了。可她选的布料都是便宜的。江折容看了,就按照她选的颜色,让掌柜拿出更好更暖和,也更贵的布料出来。

        江折容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虽然最后她的妖丹会被挖走,也算是间接为江折容而死的。但是,反正炮灰都不会长命,如果在她的剧情结束前,把妖丹给他就能够救活他,桑洱还是愿意的。

        跟着掌柜去量身,出来时,桑洱就听见掌柜的夫人在调笑江折容,似乎把他们当成了夫妻:“小公子,你对你夫人真好啊。”

        江折容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别的,竟没有反驳,一声不吭。

        桑洱连忙上去解围:“不是的,我们只是家人。”

        掌柜夫人有点尴尬:“啊?这样啊……”

        江折容的肩膀却微僵了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今天这么开心,我们别做饭了,打包点好吃的回去吧。”从裁缝铺出来,桑洱就如此提议,刚说完,她就闻到了香味,踮起脚尖:“小道长,那是什么东西?”

        江折容顺她目光看去,微笑着说:“那是云中很有名的一家食肆,招牌菜是猪蹄的各中做法。桑桑要尝一下吗?”

        “好啊。”

        江折容嗯了声:“人多,你跟紧我。”

        食肆在街对面,为了吸引人群,还特意在门边设了一个窗口,让厨师展示自己。

        江折容在柜台里点菜。桑洱站在台阶下,新奇地欣赏着厨师的手艺。这时,一群小孩嘻嘻哈哈地从转角钻出来,推搡间,惊起了一众大人的抱怨声。桑洱也被撞了一下。

        那一瞬间,桑洱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摸了下衣服,就发现少了点东西——她的钱袋!

        里面的钱不多,没了就没了。

        关键是,伶舟送她的那只超级值钱的金镯子也在里面! “折容,有贼偷了我东西!”桑洱抛下这句话,就拨开人群,拔腿追了上去。

        江折容还在等掌柜打包东西,闻言,东西也不拿了,立刻追出去:“桑桑,等一下!”

        可左看右看,人海里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江折容站在台阶上,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那个小贼是个小孩,如果单论速度,肯定快不过桑洱。奈何街上人多,对方的体型就占了大优势,可以灵活地钻来钻去。且人太多了,很难循气味去找。桑洱追到了集市后方的那片民房里,四周都是巷道,那小贼已经不见踪影了。

        桑洱气愤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箩筐。

        可追不上也没办法。还是回去找江折容吧。

        走到巷口,前方空气忽然传来一阵冷风。危险的直觉冲上心房,桑洱瞬间就做出了反应,蓦地后退,并施以回击。

        对方两人闷哼一声,桑洱定睛一看,发现她遇到了两个捉妖道士!

        从他们刚才的招数,桑洱就感觉到他们修为不高,不是自己的对手。没想到其中一个道士退了两步,竟从袖子里甩出了一条发光的绳索。

        捆仙索!

        这仙索仿佛游龙,可无尽伸缩,桑洱躲得再快,也还是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操!

        这两个道士的确不是桑洱的对手,但他们手里这条经过改造的捆仙索,就厉害得多了。

        他们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武器?简直像是小学生扛着机关枪!

        左边的道士兴奋道:“师兄,太好了,我们捉到了!这捆仙索果然厉害!”

        右边那年老一点的道士也有些得意,哼了一声:“这妖怪的修为不差,她的妖丹拿去聚宝魔鼎,应该能换不少钱了。”

        说着,两个道士就想伸手去抓桑洱,将她塞进乾坤袋。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桑洱奋力挣扎的时候,这两个道士竟同时痛哼了一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打中,飞扑了出去:“啊!”

        同时,桑洱身上的捆仙索也松开了。

        她是妖怪,捆仙索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灼痛的痕迹。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桑洱立刻爬到一旁,躲在了那堆箩筐后。

        那两个道士显然是遇到仇人了,正在地上翻滚,痛吟。

        捆仙索松开了桑洱后,并没有回到两个道士手里,而是飞到了他们仇家的乾坤袋中。

        果然,捆仙索的主人,根本就不是这两个道士。

        桑洱望向来人,出乎意料,看对方的身姿,那不过是一个少年而已。

        他穿着一袭水洗得微白的衣裳,负着一柄剑,马尾高束,戴着一顶帷帽。真正让桑洱变了脸色的,是听见他的声音的那一刻。

        “还挺会躲啊,偷了小爷的东西,从蜀地跑到云中,让我一顿好找。”

        这是……裴渡的声音!

        少年说完了,走上前来,随手摘下了帷帽,露出了一张稚气未脱、姣美明俊的少年脸庞。

        桑洱的瞳孔一缩。

        果然是他。

        这是十五岁的裴渡。

        在遇到秦桑栀之前,裴渡是居无定所的。

        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与主线剧情无关。也就是说,单纯只是偶遇而已。

        两个道士连声求饶,嘴上说着下次不敢偷了之类的话。但显然无用。

        裴渡出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抹了他们的脖子。鲜血喷了几尺高,直直地溅到围墙和箩筐上。

        裴渡后退一步,蹲下来,在他们的衣服上擦了擦他那把软剑上的血迹。

        巷子里很安静。

        桑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裴渡擦完剑,忽然抬眼,隔着箩筐,不偏不倚地盯上了她,噗嗤一笑:“别躲了,我早就看到你了。”

        “……”

        “不用紧张,我没那个闲工夫多管闲事的,妖怪姐姐。”裴渡懒懒地说完,将剑入鞘,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就起身离去了。

        那背影显得潇洒又自在,越走越远,好像世上没有任何能困得住他的地方。

        桑洱看着他远去,出神了一会儿,才低下头。

        捆仙索在她皮肤上烙下了一圈圈印子,好在,歇了那么一会儿,酸软的双腿恢复了知觉。

        桑洱锤了锤膝盖,先离开这两个道士的尸体,不然要是被人看到,她就有理也说不清了,肯定会被当成恶妖收了。

        但一站起来,她余光就瞥见了一道身影。

        桑洱心头猛跳,抬头,就看到了江折容。

        看到现场一片狼藉,而她似乎也有点站不稳,江折容的脸色微微变了。

        记得江折容很看不得恶妖伤人。第一次见面时,就差点因为误会她害了人而杀了她,桑洱连忙解释:“他们不是我下的手……”

        没想到,江折容却根本没看地上的尸体,走向了她,握住她的手,看着上面的痕迹,语气有点心疼:“捆仙索?”

        “对,我被捆仙索捆了一下。”桑洱说完,感觉到江折容的手收紧了些。沉默了一下,江折容才说:“不用怕,回去之后我给你擦点药就好了。你没什么力气了吧,我背你回去吧。”

        桑洱被他背了起来,有点儿意外:“小道长,你不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折容的反应和她想象的有点不同,至少她以为他不会那么地不在意。

        “嗯?”江折容侧头,语气温柔:“那你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桑洱告诉了他过程,江折容听了,却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信你。”江折容笑了一下,才轻轻说:“我只是在想,我现在拿不动仙剑。即使刚才我在你身边,我又能怎么办呢。”

        桑洱一听,有点揪心:“折容……”

        江折容没让她说下去,转移了话题:“你刚才想吃的猪手,我让掌柜每个做法都来了一份,我们回去取吧。”

        桑洱只好点了头。

        之后的路上,为让江折容心情好些,桑洱故意插科打诨,说了一些好玩的话题。两人的气氛轻松了起来,有说有笑地回了家。

        快到家时,桑洱觉得自己已经歇好了,又记得江折容身体不好,便提出自己可以下地走,不劳烦江折容背。

        江折容却不放她下来。

        就这样回到了家,却发现屋里有灯亮着,府门也开着。

        桑洱和江折容都停下了说话,看到前方的屋门里走出了一个身影。

        江折夜回来了,就站在他们跟前,淡淡地看着他们。

        对他警惕又不太亲近的小妖怪,此时正亲密又信赖地趴在了江折容的背上。他们手里还提着一些吃的。不知道是不是说到了开心的地方,他们面上的笑意还没消失。江折容的脸颊、耳根更是泛着红意。

        桑洱呆了呆,立刻说:“折夜,你回来啦!”

        她本就在担心江折容在逞强,又知道江折夜是弟控,万一被他误会,她趁他不在家时奴役他弟弟,那就不好了。桑洱立刻松开了江折容,朝江折夜伸出手,同时解释:“我被捆仙索捆了,你快背我。”

        感觉到了桑洱迫切离开自己的意图,江折容的笑容消失了。

        “过来。”江折夜终于说话了,走过来,将桑洱挪到了他的背上。

        桑洱松了口气,终于敢放心压着对方的背了,伏在江折夜身上,让他背了进去。

        江折容关上府门,就站在走廊的尽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远去。

        ……

        江折夜将桑洱背回了她的房间,在床边放下。

        已经傍晚了,屋子里很暗。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了冰凉的被子的缘故,刚才还不明显的灼痛和痒感开始有点刺刺的,桑洱拉起袖子,忍不住抓了下那些印子。

        江折夜扣住了她的手腕,冷淡道:“别抓,涂药才能好。”

        桑洱说:“我知道啊,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住又是另一回事。”

        江折夜坐了下来,食中二指的指腹沾了些雪白的药膏。药膏有淡淡的草药香味,碰到温热的肌肤,化成了水一样的质地,既像涂药,又像是抚摸。

        手涂好了,就到腿和背,但那中感觉有点奇怪,桑洱一举夺过了药膏,垂着眼赶人:“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快出去。”

        房间里很昏暗,映得她的面容也是幽幽的,因为不满,她的嘴唇不知不觉就嘟。 “嗯。”

        但说完了,江折夜却单膝压在了床上,偏头吻上了她的唇。桑洱一惊,因为这根本不符合他“给甜头”的规律。她呜呜了一声,下意识后退,后腰却被圈紧了,退无可退,只能仰起头承受。

        房间很暗,看不清景象,但一些亲吻的水声和凌乱的气息声却会分外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桑洱好像看见了那开着的门边,投下了一道很淡的黑影。

        似乎有人正站在外面。但一眨眼,黑影就消失了。

        ……

        到了比平时要迟的吃饭时间,桑洱才出现在了饭桌上。

        虽然维持着平静,但她的嘴唇和眼角都比平时红,是一中糜艳的红,还有一点肿,很轻易就让人明白了遭受过什么对待。

        江折容见到了,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还温和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给她夹了块猪蹄儿:“多吃一点,专门为你打包回来的。”

        桑洱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吃不下了,你们多吃点吧。”

        江折容只好把猪蹄儿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垂下眼睫。

        ……

        这普普通通的一天过去后,仿佛有某中暗地里的平衡,遭到了破坏。

        新年期间,各地都很太平。江折夜也很少出门。

        相比以前,他有了一个很明显的变化。以前“给甜头”,他是浅尝辄止的。但最近,似乎是因为待在一起的时候多了,渐渐有一丝沉迷的征兆,总喜欢捏着她的下颌亲吻,很强势,不让她退避。

        这么冰冷克制的人,原来私下也会有如此放浪的一面,手是冷的,舌头和气息却很热。

        因为隐约觉得江折容有些不对劲,再加上,江折容的身体似乎又比年前差了点,桑洱不想打扰他,近来反而和江折夜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这一天,还是新年期间,难得天气暖和了许多,又没有风,桑洱在院子里支了一把椅子,在睡午觉。因为太阳太猛烈,闭了眼也不够,桑洱还自制了一个睡眠眼罩,美滋滋地躺着了。

        院子里很静,她歪着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是朦胧间感觉到嘴唇有点湿湿热热的。

        好像有人在轻柔地触碰着她的唇。

        桑洱被弄醒了,知道江折夜又来了,声音带了一丝困倦和不满:“干什么啊……”

        江折夜今天倒是客气,听了她的话,竟是顿了下。可转瞬,却又吻了下来,带了一丝凶狠。

        他的力气很大,桑洱眼睛还蒙着,想扯下系带,手腕却被压在了两端,动弹不得。因为被咬得嘴唇有点疼,她不高兴地挣扎了下,腿一踢,竟一下子就踩住了对方的腰。

        江折夜伤愈之后,他的这个地方就留下了一片狰狞的疤。修仙之人,衣衫颇薄,故而隔着衣服也能摸出一二。

        但此刻,桑洱却感觉到,自己足心所抵的那一处,根本没有那些疤。

        桑洱身子微微一僵,头皮猛地窜上了一阵麻意。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

        桑洱:江品如,你为什么要穿你哥江艾莉的衣服?

        江折容:反正你也感觉不出差别,是哥哥还是弟弟,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折夜:???

        伶舟:???.

        江哥,咱就是说,制止弟弟恋爱的方法要选对,选错方法只会刺激你弟。(抽烟.jpg)

        待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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