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道中落的小少爷
“酒都还没喝完，钱经理这是要去哪？”
钱经理的表情变了，他深深的看了裴子墨一眼，道：“裴爷今天这是砸场子来了？”
裴子墨歪了歪头，低笑了一声道：“钱经理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我今天只是来喝几杯酒罢了。”
一直站在阴影里的男人往前一步走到了几人的视野中，之前平凡得让人一眼忽视的男人此刻如同蓄势待发的弓箭一般，让钱经理一瞬间感觉到强大的威胁感。
钱经理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刚刚通风报信的人看了眼手机，脸色一变，凑到他耳边又说了句什么。
钱经理眼神变了几变，重新挂起笑容坐了下去，“裴爷说得也是，今天都还没玩尽兴呢。来，咱们接着喝！”
说完端起裴子墨刚刚倒的那杯酒仰头喝了个干净。
裴子墨见状眸色深了深，侧头对着旁边的人道：
外面的人可以撤了。
男人点了点头，复又退回了阴影中。
………
另一边。
赵阳瑟缩在桌角旁的地毯上，身体一阵阵的颤抖抽搐，眼泪鼻涕控制不住地流了满脸，瞳孔涣散，口中仍在无意识地呢喃着。
杞冉垂眸点了根烟，灰白的烟雾逐渐升起，缭得精致清冷的眉眼多出了几分堕落的美感。
杞冉吐出一口烟雾，指节分明的手夹着烟俯下身，猩红的烟头摁在赵阳胳膊上，看着他疼得恢复了几分意识，沉沉地笑了笑：
“这滋味好受吗？”
杞冉的眸色黑沉阴郁，赵阳思维恍惚间一时感觉看到了索命的厉鬼，一时感觉看到了被他带上这条路的那些人看他时怨恨的眼神，一时又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父亲发酒疯拿着铁棍把他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眼神陡然惊恐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赵阳抱着头缩成一团，发了疯似的尖叫着。
杞冉扔了烟头，坐直身体，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衣服道：
“不早了，回去吧。”
李斯面色如常的上前推着杞冉离开包厢，开车回了别墅。
……
裴子墨回到别墅的时候，杞冉窝在沙发上正在看书。
裴子墨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和闻声望来的杞冉对视了一眼，率先开了口：
“怎么还没睡。”
杞冉抿了抿唇，漆黑的眸直直的看着裴子墨：“我想，裴先生今天应该会来。”
裴子墨在他身边站定，杞冉仰头看着他，刚刚洗过澡的发梢半湿，氤氲着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清透无害，看不出半分狠厉。
他想，身世凄惨、被人陷害是真的，身娇体弱、任人欺负可能是他想多了。
杞冉倾身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裴先生喝过酒了。”
身上还有着其他人的香水味，熟悉得让人厌恶。
裴子墨也闻到了衣服上沾染的酒味，应道：“嗯，喝了点。”
毕竟是说一起喝几杯，他要是一滴酒都不沾未免太让人难看。
之前还不觉得，被杞冉这么一提醒，裴子墨只觉得身上的酒味大得让人难以忍受。他看了眼杞冉手里拿着的《温病条辨》，道：
“不早了，看完了书就去睡吧。”说完便转了身打算上楼洗漱了。
李斯跟他汇报时，裴子墨其实没有多么意外。
红枫那种地方金碧辉煌之下不知道藏了多少阴暗龌龊，背后又是唐磊那种横行霸道惯了的二世祖，在这种地方混迹这么久，还能保持着单纯干净才是假的。
“裴先生就没有别的话想说了吗？”杞冉直勾勾地盯着裴子墨的背影，神色莫测。
裴子墨停下脚步，回过头，神色是一如既往地冷厉：
“赵阳被抓进去了，警察在他的住处搜到了他吸毒贩毒的证据，”这是不撕破脸的前提下，红枫最大的退让。
裴子墨顿了顿，回答他的问题道：“既然要做就做得干净点，不要给他留下反扑的机会。”
看着杞冉眼中的错愕，裴子墨眼中闪过笑意，回了卧室。
先前双方在包厢里争锋相对时，钱经理本来是要出去的，明显是后来又接到了什么消息，才改了态度坐下来和他虚与委蛇。
这个主角……有点意思。
翌日清晨。
杞冉昨晚睡得晚，下楼时还有些头疼。
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裴子墨，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也谈不上失落。
倒是厨房里的阿姨见他下来了，笑着跟他打招呼：“小少爷起了？早饭马上就好，等待会儿裴先生换了衣服下来一起吃。”
“裴先生还在？”杞冉诧异道。
“在的，裴先生早前就起了，说是等您醒了一起吃，就出去跑步了。刚刚回来上楼去换衣服了，看时间马上就下来了。”阿姨笑得和蔼。
杞冉：……
不待他作出反映，就听到一道冷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起了？”
杞冉面色清冷，耳垂却渐渐染上绯红：“嗯。”
他也就今天起得晚了点，谁知道这么碰巧就被抓到了。
裴子墨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在桌边坐下道：
“三天后唐家有一场宴会，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宴会？”杞冉抬头。
裴子墨点了点头，“对，据说是唐震山早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找回来了，好像是叫唐亚轩的。”
听到这个名字，杞冉的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他扬了扬唇角，道：“好。”
吃过饭裴子墨带着杞冉一起去量了体、定了礼服款式。
按理说礼服一般要提前半个月定制，他们要得太仓促，只能是在现有的款式里挑选，选到合适的再进行修改。
裴子墨对这些不在意，便按照店员的推荐挑了套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杞冉在他选好衣服之后很快也下了决定，只是因为角度问题，裴子墨一直没能看到杞冉挑的衣服款式。
只觉得走的时候店员们看他们的眼神都很诡异，走远一些还能听到店员的议论声。
“……看起来真配。”
“你说他们哪个是攻哪个是受？”
“他们对视的时候眼神好苏啊。”
……
店员们以为他们走远了听不见，但是裴子墨的精神力比五感要敏锐不少，难免听到了一些。
他垂下眸在脑海中问系统：
“她们说的攻、受是什么？”
081系统尽职尽责地查了这个世界的网络，片刻后道：
【攻受是同性恋爱中双方的身份区分，攻属于性爱关系中的施动者，受属于性爱关系中的受动者。】
裴子墨闻言了然，就是类似于夫妻的意思。
他想着刚刚店员们的对话，心情有些微妙，道：
【我们之间的相处像情侣吗？】
081系统：……
呵呵，狗男人。
杞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裴先生在想什么呢？”
裴子墨，“以后不必叫我裴先生了。”太过生分，免得以后旁人听了觉得杞冉在裴家也是个任人欺负的。
杞冉眸光微动，指尖无意识地挠了挠掌心，道：“那要叫什么？”
裴子墨闭眼靠在座椅上，“随你。”
然后他就听到杞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得像羽毛：
“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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