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毒发
“夫人，看样子，是有人在您身上动了手脚了。”
红玉面色严肃，这件事非同一般，公子如此重视夫人，若是让公子知道了，怕也是会大发雷霆的。
莞笙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那根银针，瞧了一眼，一语不发。
“将东西收好，先别被人发现了。”
红玉点点头，将银针收拾好，回头看了一眼在屋子内进出打扫的婢女们，不留心眼都难。
就连容籽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敢在墨竹院里做手脚，简直太大胆了。
“容籽，你听着，从今日起但凡是送到暖香阁的东西统统都要经过检查才能送进来。”
“是，夫人。”
“若是有来历不明的东西就直接丢掉。”
“那需要和夫人您说明么？”
“不需要，直接丢了吧。”
莞笙摇摇头，神情冷漠。
容籽得了命令，立刻跑出屋子，并且将原本准备进门来打扫卫生的几名婢女一起带了出去。
屋子的门被关上后，莞笙一脸严肃的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红玉。
“红玉，你可是有发现了什么？”
“暂时还没有，夫人这毒中的奇怪，若不是夫人您自己察觉出来的，表面上真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且奴婢每日给您诊脉，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毒并不是靠饮食而是通过其他，缓慢进入夫人的体内，长久累积下，而后通过什么将它引爆出来。”
“通过什么？”
“这个暂时也还不知道。”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红玉对着屋内走了一番，着实找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只是窗台上放着的一株桂花吸引了红玉的注意力。
这个季节也不像是桂花开花的季节，怎地这里倒是有一朵开的这么好的桂花。
“夫人，这是……”
红玉走进花儿的旁边，抬手执起一朵花儿。
仔细一瞧，却并不能发现什么所以然。
“这是桂花，听说是花房的人弄出来的，已经放了好几日了，可是这花有什么问题么？”
“那倒没有，只是我瞧着现在也不是桂花的季节这里就有这个，觉得奇怪罢了。”
红玉不过看了几眼，并不觉得哪里不妥。
“还是在观察几日吧……这么短时间内想将那歹人揪出来也不是件易事。”
莞笙眉头紧皱，缓缓说道。
红玉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但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公子，还是让公子多加派些人手。”
莞笙点点头。
在这节骨眼上也不是什么逞强好胜的时候，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斗得过在暗处的那个人。
……
沈曜卿从红玉那儿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吩咐加派人手看管好整个墨竹院，特别是暖香阁。
并且立刻回了暖香阁。
恰好他回去的时候莞笙一个人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人望着传呼外面楞楞地发着呆。
就连他进去了都没有发现。
“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些什么？”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询问道。
莞笙被吓了一跳，但很快的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回头便瞧见沈曜卿的那张俊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这会儿不过正午刚过，平时他这会儿都应该在外面忙事情，甚少在这点回来的。
沈曜卿的脸上并无太多的情绪，只是从他微微隆起的眉峰上看出，此时的他心情并不是很愉悦。
“怎么了？看你的模样不是很开心。”
“为什么出事了也不告诉我？”
他忽然神色严厉的望着她，那突如其来的模样还真的就把她给吓着了。
莞笙低下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可能就是我吃错了什么东西，然后……”
“吃错东西会无缘无故的昏睡么？徐莞笙，你还太嫩了，骗不了我。”
他忽然痞痞的朝她靠近些许，惹得她不得不往后仰。
两人的脸靠的极近，仿佛彼此的呼吸都会交错在一起似的。
“我……”
“红玉怎么说？”
“什么？”
“红玉说，暂时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只能是先处处防备着。”
“除了爱睡，可还有其他的？”
莞笙摇摇头，看着他抬起大手在她的额头上测了测体温。
“没有了，一开始，容籽还开玩笑的说，是不是怀孕了。”
莞笙说这话的时候，还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自己说这话好像有些什么非分之想似的。
“确实，如果不说的话，还真以为你怀孕了。”
男人邪魅一笑，伸手搂住她的后腰，以防她会摔倒在自己面前。
因为他的手就拦在自己身后，所以两人的距离不自觉的更靠近了些许。
“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别让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低下头，将脑袋轻轻的靠在她的肩膀上，缓缓说道。
她楞了一下，听着他的声音，明明收到威胁的人是她，可偏偏让她觉得好像是他受到了伤害。
莞笙心里其实是明白他的意思的，索性便大着胆子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我知道了，一定不会有下一次了。”
……
因着暖香阁戒备森严起来，莞笙的嗜睡感这几天倒是减轻了不少。
红玉给她测过，她体内的毒素居然正在慢慢消退，或许是原本毒素累积就不深厚的原因，这几天甚少接触到病原体，所以身体反而是好了些许。
那日，莞笙在容籽的陪伴下，坐在院子里嗮着太阳。
十月的长安已经开始转冷了，莞笙身上的衣服也加了两件，这会儿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倒也是舒服的很。
只是这眼睛刚闭上还没一会儿，那边又听见了女人的嬉笑声。
“哎哟，我从远处瞅着哪里来的美人儿，正要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妹妹。”
于景的声音很独特，有点像捏着嗓子说话的，和当初她在杏春楼时听着那些姑娘们说话的感觉非常像。
莞笙这段时日甚少出门，在屋子里几乎没怎么出门来，所以原本就白皙的脸蛋，这会儿子看起来更是白了几分。
“于姐姐。”
莞笙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风，从椅子上起身朝于景微微欠身到。
“都是自家姐妹的，妹妹真是客气了。”
于景虚扶了一下，便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在经过莞笙身边的时候，她嗅到了一丝特别清冽的清香，那味道非常好闻，淡淡的。
但莞笙也是悄悄的闻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听着她的话自然是没有和她客气什么，搀着容籽再一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姐姐今日怎地有空出来走走？”
“这会儿已经是秋季了，身上凉飕飕的，所以让下人陪着出来走动走动。”
莞笙瞧着她身上的衣物，到没有一点觉得她会觉得冷的感觉。
身上依旧只是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裙，看起来单薄的很。
“妹妹今日是怎地出来走动了？前些日子，甚少见到妹妹，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劳姐姐记挂了，妾身一切安好，只是前些日子生了些小病，夫君不让妾身出来，怕是吹着风。”
莞笙面带微笑，缓缓叙述道。
有些事情，只要信得过的人知道就好了，其他的人还是不知道的为妙。
免得到后面白惹得事端出来。
“姐姐身上真是香，这风吹过来身上都是这味道，不知道姐姐用的是何香料？”
“是么？这不过是我平时无聊自己调得香料罢了，平时放在屋里点着，这在屋子里呆久了，出来身上难免沾染上了这些味道。”
于景故作诧异的模样，抬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
莞笙没在说话，这香料确实是香，只是闻着多了，好像有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
但偏偏又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所以这种被憋着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夫人，公子马上就要回府了，您还是早些回屋子吧。”
容籽见着莞笙脸色似乎并不是很好，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朝莞笙说道。
莞笙看她一眼，低下头暗自咽了口口水，而后朝她点点头，便站起身来。
“那姐姐，妾身就先回了，免得到时候被夫君发现我随意出来走动，又要生气了。”
于景并没有多做挽留，只是笑着目送她离开。
看着她缓缓离去的身影，和那虚浮的步伐，她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
“容易。”
“夫人，怎么了？”
“你见到她落地的脚步了么？”
“步伐凌乱，落地虚浮，怕是……”
容易抬起低垂的脑袋，朝莞笙离去的方向看去，而后缓缓道。
“怕是病入膏肓了么？”
“夫人，这话说不得……”
“怕什么，这儿就你我二人。”
“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语毕，容易还往周围看了一眼，见于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便再次低下头去什么话都没有了。
莞笙回到暖香阁，感觉头发沉得厉害，一路上回来那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的，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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