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祖母
沈曜卿执起面前的茶壶自然的给自己和莞笙倒了两杯茶，拿起茶杯后，交给她一个。
另一边空出来的手，拉起她的，站起身来面朝老太太。
“孙儿曜卿携孙媳徐莞笙，拜见祖母。”
沈曜卿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一旁的莞笙却只能是跟着他的动作而动作，心中忍不住惊讶，原来面前这人是沈曜卿的祖母。
只是为什么，他的祖母却不住在墨竹院，而且看老太太这儿的样子，好像也不像是经常会有人光顾的模样。
“敬茶。”
男人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拉回了她纷飞的思绪。
莞笙赶紧将手中的茶杯双手奉上。
“祖母喝茶。”
“呵呵，是个乖巧的女孩。”
老太太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下。
沈曜卿扶起莞笙，两人继而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啊。”
一坐下，莞笙就拉住了他的衣袖，心里头有很多疑问，但还是碍于有老太太在场，又不敢太明目张胆，所以只好悄悄的拉着他的袖子问道。
沈曜卿难得的勾起嘴角，看向面前的老太太。
“这是我的亲祖母，你也该喊一声祖母的。”
“祖母好。”
莞笙知道老太太是他的祖母，他的回答根本不在点上，而她也只能跟着他的话回答一句祖母好。
“呵呵，孙媳不必在我的面前拘着性子，老太太不是约束的人。”
有了她的这句话，莞笙不自觉放松了不少，至少不会因为她是沈曜卿的祖母，而去害怕她会不喜欢自己什么的。
“祖母，您刚刚说她和红玉中的是茴香门的至颜毒？”
“老婆子阅毒无数，不可能有错漏，更何况是至颜毒。”
老太太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她眯眼的动作，让她不自觉的想到了沈曜卿，别说老太太和沈曜卿还真像是祖孙，特别是这眼睛。
老太太的脸若不是因为有了一条伤疤，怕这年轻时也是一大美人儿。
“茴香门的人都渗入了你们墨竹院，看着模样，墨竹院大不如前了。”
老太太自顾自的摇摇头，那模样看起来颇为神伤。
她说这话的时候，怕是想起了什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清楚。”
“这段时间，就让她和红玉留在我这儿吧，这丫头身上奇怪的很，至颜毒在她身上停留了这么多时日，居然还没事儿，老婆子可要好好在探查一番，至于红玉那丫头这次也被伤的很重，若是有什么事情就让明玉丫头先去处理吧。”
沈曜卿阴沉着脸，看向她，似乎对于她的决定特别不满意。
“曜卿孙儿，你若是不想她再出什么意外，就同意老婆子的决定，等你将墨竹院的垃圾清理干净了，再带她回去。”
全程，莞笙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沈曜卿对于老太太的决定很不满，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如今墨竹院确实不安全，在没有把那贼人揪出来之前，他确实不能安心的把她带回去。
茴香门的人擅用毒，即使他派再多的人看守墨竹院，也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这段时间，好好和祖母处着，过段时间我在接你回去。”
“多久？”
“最多十日。”
……
沈曜卿答应她十日之后，在来接她回墨竹院。
傍晚十分，他就让容籽也来了紫竹院，其目的就是怕她一个人带着会不习惯。
红玉回到老太太身边自然是没工夫陪她的，他怕她一个人会烦闷，所以他就让容籽过来陪着。
晚上，莞笙和容籽坐在屋子里，讨论起了今日的事情。
“夫人，您是不知道，容籽一醒过来全院子里的人都在找您，冷侍卫他们都被公子派出去找你，真真是把奴婢吓死了。”
容籽说话的时候还像模像样的拍了拍自己的xiōng部。
莞笙微微一笑，那样子颇为无奈。
“我也很无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泡在木桶里，害你们担心了。”
“夫人，下次可别再吓奴婢了，下次夫人去哪儿，可一定得带着容籽。”
容籽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充满了怨气，还特别不开性的嘟起了嘴巴。
莞笙抬起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笑了一下。
“傻容籽说的什么傻话，我还能去哪儿啊，当然就是呆在你家公子身边咯。”
“夫人说的是，夫人是公子的，自然是待在公子身边，不然还能去哪儿啊。”
“我就静静的听着你继续说。”
“好呀，夫人让奴婢继续说，那奴婢就继续说，公子人很好，他待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好，容籽从小就在墨竹院长大，容籽也看得出来，公子是真真喜欢夫人的，而且公子也是第一次待一个女子这么上心的，夫人啊，您可千万不能负了我们家公子。”
“我的傻容籽，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负了他的，怎就不会是他负了我的。那墨竹院里头还住着一位二夫人你忘了么？”
“哎呀，夫人呀，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公子对二夫人无意啊。”
“你一个小丫鬟，怎会知他有意无意？”
就连我都不确定。
后面这句话，她没在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感叹着。
容籽歪了歪脑袋。
“因为容籽看得出来啊，公子待夫人那是温柔呵护，待二夫人那完全就像对着普通人一样，所以说，不一样不一样的。”
莞笙没在说话，只是默默想起了那一日，她无意的问他。
沈曜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的回应，她至今都记得，因为他说，不喜欢。
他都亲口承认了的事情，她又何必再去纠结什么呢？
窗内，红烛摇曳，屋内主仆二人仿若无人的交谈着。
殊不知，门外的男人早已经将她们的交谈全都听了去。
男人放轻脚步，轻轻推开房门，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
屋内的两人同一时间回过头去，只见男人一身月光锦袍，负手而立，脸上带着那幅他常用的面具，嘴角勾起。
莞笙嚯得一下红了脸，想到刚刚自己和容籽的交谈可能已经被他完全听了去，这脸蛋就是不可抑制的红起来。
“你……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炷香前。”
“那你岂不是……”
“嗯，全听见了。”
“嘻嘻，公子夫人，奴婢先行告退了。”
容籽低着脑袋，偷摸着看了眼羞赧的莞笙，掩嘴一笑。
“嗯。”
容籽出门前还特意带上了门。
莞笙就坐在那儿，红烛映衬着她的脸，显得格外的好看。
“你怎么过来了？”
“我们好歹也算是新婚，独守空房的事情，我做不到。”
沈曜卿顺手揭下脸上的面具，嘴角更是一直带莫名的笑容，看得莞笙莫名的心尖一颤。
“哦。”
她淡淡的回应了他一个字，两人便没有了下文。
“怎么见到我这么不开心么？还不如一个容籽？”
沈曜卿见着她这么一语不发的模样，忽然故作严厉的皱起了眉头。
莞笙看着他这模样，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反倒像是迎合他一般的点了点头。
见到她还朝自己点头，沈曜卿忽然有些觉得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只觉得好气好笑。
“你这意思是要赶我走？”
“没有啊。”
“怎么，不陪我聊聊天？”
“没啥好聊的。”
沈曜卿坐到她旁边，将她手里的茶杯顺手夺了过去，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怎么？是谁惹到你了？”
莞笙听见他的话，忽然狡黠一笑，抬着手指向他。
“不就是你咯。”
“我？”
“嗯，就是你。”
“给为夫说说，这是怎么了？”
“我想回去。”
她顺势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身子轻轻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这儿毕竟不是墨竹院，怎么住着都不太习惯。
在墨竹院住了那么久，忽然要她离开那已经习惯了的地方，说真的，是真真的不习惯。
“很快，再给我一点时间。这紫竹院算是沈府最宁静的一块地儿，清净怡人，祖母选了墨竹院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对呀，为什么祖母要住在紫竹院，而不是墨竹院？”
明明当初她刚进沈府的时候，容清和她说，墨竹院是大房的，紫竹院是三房的，虽说紫竹院常年没有人居住着，但为何祖母要住在这里头。
祖母明明是大房的老太夫人，住在紫竹院里头，岂不是很奇怪。
“记住，在紫竹院内可以叫祖母，除了紫竹院，就没有祖母了、”
沈曜卿的一席话，让莞笙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她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在紫竹院可以叫祖母，出了紫竹院就没有祖母了。
“为什么？”
“沈府当家老太爷本是我爷爷，沈昌荣；沈昌荣的正妻宋瑜葶，也就是祖母，当年在祖父去世时也随着他老人家一块儿去了，故而沈府大房没有什么祖母。”
莞笙对于他说的话，一脸震惊，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回应他。
只是觉得震惊，那她今日喊的祖母的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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