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性游戏3》
钟锦玉收起了笑容，“我的命可比你的值钱。”
花知晓垂眸，眼中狠戾的情绪被遮掩。
“那就我出命，你出钱！那些无聊折腾人的把戏实在不够刺激，咱们索性玩把大的。”
果然还是为了钱，就算性格变强硬了又如何，说到底还是可悲，贫穷得可悲啊。
钟锦玉看着花知晓的目光变得怜悯起来，越发觉得自己对舒夜太慈悲了，还能容他在这里跟自己讲条件。
“好啊，你想怎么赌？”
花知晓早就设好了套：“钟锦玉，你不是最喜欢玩弄人性吗？咱们就来玩个关于人性的游戏。你觉得在金钱和自身利益面前，人性经得起考验吗？”
钟锦玉笑了，“我从来都不信人性这东西，我只相信利益。”
花知晓抬眸，缓缓盯住他的眼睛，“好，那我就赌人性经得起考验，不会被利益所左右。如果我输了，我就把命给你，随便你想我怎么死，都行！”
事实上，花知晓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钟锦玉输了呢？
当然……也是死啊！
钟锦玉倒是被他的自信触动了，赌人性经得起考验，这太搞笑了，不过他就喜欢这种游戏。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急不忙地说：“有意思，舒夜，你似乎很有把握。说吧，你想怎么玩？”
“我最近看书，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故事，叫做囚徒困境。”
“说来听听。”
“两个被捕的囚犯，如果互相都不揭发对方，由于证据不足，他们就不用坐牢。如果一人揭发，一人沉默，揭发者不用坐牢，对方坐十年牢。如果互相揭发，双方都要坐八年牢。”
钟锦玉看了眼窗外，车子在公寓道闸外停住，前面一辆车迟迟不动。
“我猜，结果是两个人都要坐八年牢吧！”
花知晓笑着说：“不错，都说囚徒困境无解，可我偏偏就不信。我就要跟你赌，他们都不用坐牢。”
玻璃车窗被敲响，两个穿着便衣的男人出示警官证：“警察，下车！”
花知晓一脸无奈，朝钟锦玉说：“看来游戏还没开始，我就得去蹲牢房了，记得去保释我啊。”
花知晓才推开车门，就被一把按住，手上多了双银镯子，警察提醒他：“便利店，你犯了什么事，记得吧？”
“就上午的事，我又不是老年痴呆，当然记得。我抢劫了一个小姑娘嘛，又不是杀人放火。”花知晓看着车里的钟锦玉，真正杀人放火的还好好的呢。
钟锦玉看着花知晓一脸淡定地被摁进了警车里，嘴角笑容更深，这个小情人，脱胎换骨得还真够彻底的。
“小杨，等会你去警局捞一下人。”
夜间的时候，花知晓被保释了出来。
看到前来接他的杨煦，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手搭上他的肩膀，“我饿了，请我吃饭去。”
“钟少等着见你。”
“那就让他等着吧，也不差这点时间。”花知晓推着杨煦往边上的商场走。
等菜的时间，花知晓问杨煦，“你觉得我跟钟锦玉打赌，会赢吗？”
杨煦冷冷地盯着他，薄唇一掀：“你玩不过他的。”
“那可怎么办呢？不然，你帮帮我？”花知晓双手撑在桌上，上半身探过去，冲杨煦吹了一口气，“好哥哥，嗯？”
杨煦猛地望后一靠，抬手掩住嘴唇咳了两声，脸给呛红了，说：“我帮不了你。”
服务员端上柠檬茶给他们倒了两杯，花知晓坐了回去，微皱眉头：“看来这次我是死定了，为什么姓钟的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杨煦盯着服务员倒水的动作，等他离开，这才开口：“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花知晓笑着说：“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看着花知晓脸上那清澈的笑容，杨煦心里有种微妙的惋惜。这样美丽的笑容，若是消失了未免令人悲伤。
“我只是……不想看你送死。”
“也不一定就是我输。你帮我，我就能赢，到时候赢得钱分你一半如何？”
第一道菜上来了，脆皮烤鸭。
杨煦似乎在考虑些什么，没有立即回答。他夹了块肉拌上甜酱到花知晓的碗里，“快点吃吧，不要让钟少等太久。”
花知晓一手撑着脸颊，歪着脑袋看他，手里的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闻到轻微的甜香，不太有食欲。
他还记得白羽身上经年不散的檀木清香，像是被雨水洗刷过的草木，淡雅怡人。
“你不要钱，那就是要人了。看来我只能把我自己给你了。”花知晓叹了口气，破有几分调侃的口吻。他收回打量杨煦的目光，把鸭肉夹起来吃了。
第二道菜上来，椒香鱼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麻麻的辣香。
杨煦夹了块鱼肉到花知晓碗里，“好。”
花知晓笑起来，把鱼肉夹起来吃了，舌头舔去嘴角的油渍，目光直视着杨煦，“那就这样说定了。”
用过饭，花知晓坐杨煦的车到钟锦玉的公寓。他窝在沙发上看投影电影，室内一片漆黑。
钟锦玉拿开嘴边的烟，没好声气地说：“接个人，要这么久？”
杨煦说：“路上堵车。”
花知晓笑了，这人说起谎来还挺镇定的，“钟少，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说吧，这游戏怎么玩？”
钟锦玉这才把视线挪到花知晓的身上，“囚徒困境，你想怎么赌？”
花知晓将游戏规则简述了一遍，钟锦玉把手里的烟摁熄，站起身来，“可以，就今天晚上，去赌场。”
钟锦玉觉得这游戏比看电影有趣多了，而且，人的本性向来恶劣自私，他可不觉得花知晓能赢。
不过钟锦玉很佩服花知晓的勇气，也乐于看他输掉游戏后，被绝望吞噬，彻底坠入痛苦的深渊。
路上，钟锦玉看着花知晓不慌不忙的样子，忽然觉得他这么自信有些诡异。
“你就不怕我在游戏里安排自己的人？”
“没关系，就算你让杨煦参加游戏都可以，我有把握说服所有人。”花知晓笑得波澜不惊，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钟锦玉仔细想了想，并没有看出他花知晓所说的游戏规则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根本不可能赢。
“钟少，我有个提议，除了我和杨煦，你完全可以再找十三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参赛。就选那些嗜赌好搏，负债累累，希望天上掉金子的人，有钟少你的名头在，相信他们会很乐于参加的。”
钟锦玉笑得柔和，“当然可以，都听你的，阿夜。”
钟家的产业本来就有涉及地下赌场的部分，赌场里多得是身负巨债却仍沉迷赌钱，指望有朝一日彻底翻身的赌徒。
周和忠就是这样一个虔诚的赌徒，他原本是一个还算成功的实业家，经营着一个玩具加工厂。
但是自从有一次他被朋友带着进了赌场，他就迷上了赌钱，最后把资产输的一干二净，不仅连厂子都给卖掉，还背负了几百万的债务。妻子也跟他离了婚，带着儿子走了，幸福的家庭彻底破碎。
周和忠并不甘心，他觉得自己就要转运了，他可以把输掉的钱都赢回来的，他借了高利贷，拿着十万块钱又回到了地下赌场。
这个赌场是钟家的产业，表面上是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可其实里面什么赌具都有，而且对赌客一条龙服务，包吃包喝包住，还有美女免费陪·睡，劝这些赌客不停地赌下去，直到他们输光所有的钱。
而今天晚上，周和忠一进去赌场，就察觉到不对劲，往日赌场围坐在牌桌、老虎机边上的赌徒竟然都一个个围在了一起，喧闹不已。
他挤过去，却怎么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只好问旁边的人：“这是怎么了？”
旁边人跟他说：“是赌局，庄家开了个赌局，要拉十三个人头，只要赢了，这十三个人每人都可以拿到五百万，但要是输了，每人都要欠庄家五百万。”
“五百万？”周和忠张大了嘴，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参赌，但是……要是赢了呢，他不仅可以轻松还掉自己的赌债，还能有赚。
他浑身都激动地颤抖了起来，只要赢了，只要赢了这一次，他就可以彻底收手，他就可以把老婆儿子接回来，重新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赌什么？规则是什么？”
周和忠十分着急，只有十三个位置，要是他们人都报满怎么办？他紧张地四处张望着，发现有个矮小精瘦的男人从最内圈挤了出来，他忙跑过去拉住他。
其他的人也跟他是一样的想法，都靠了过来堵着这个人问。
这男人叫何明，他的确听到荷官讲解这场赌局的规则，面对那些赌徒焦急的询问，他也还算耐心，仔细跟他们说了。
“规则很简单，这场赌局叫人性游戏，每个人都会拿到金、银、黑三种颜色的卡牌，然后各自选择一张卡片，进入一个单独的房间，将选好的卡片投入投票箱。如果所有的人都选择黑色卡片，则每个人都获得五百万；如果所有人都选择金色或者银色卡片，则每个人需支付五百万给庄家；如果三种卡片都有人选择，则选择黑色卡片的人失去五百万，而选择金色卡片和银色卡片的人中，多的那一方获得五百万，少的失去五百万。”
“这么简单，只要我们都选黑色，庄家不是输定了吗？”周和忠立刻叫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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