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探病
当池越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凌羽失魂落魄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李慧云脸色苍白不已，左手挂着点滴，鼻子上插着输氧管，整个人昏迷不醒。
“凌羽。”池越敲开了门。
凌羽听到这声音，立即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
“这还不简单，去你的小区一问就知道。”
救护车来的时候，肯定有人见过，所以池越才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阿姨她现在如何了？”池越走到床前，担忧地看着李慧云。
凌羽无奈地摇头，疲惫地说：“还没醒。”
“医生怎么说？”池越问。
提到这个，凌羽心里涌上酸楚，他脸色惨白，不想再提。
池越见他脸色不对，就知道一定很严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振作起来。”
凌羽苦笑一声，振作，他也想振作，可是一听到李慧云的病，很有可能会演变成癌症，他如何都冷静不下来。
还有就是对方打来的威胁电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是无论怎样，他都不能把陈辉扯进来。
凌羽突然想，既然他们监听了自己的电话，那他借别人的总该没事吧。
“池越，你手机带了吗？”凌羽突然问。
“带了。”
“借我一下。”凌羽请求道。
池越也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是凌羽没带手机，从兜里拿出手机就递给了她。
凌羽接过，去了病房外的阳台，关上了门。
池越见他有私事，也没跟上去，只是坐在原地等他。
凌羽拨通了陈辉的电话号码。
“喂？哪位？”男人对这个号码很是陌生，不由问道。
“我是凌羽，我手机没电了，用的别人的手机打给你的。”
陈辉听到凌羽的声音，很是惊喜，“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凌羽斟酌着措辞，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陈辉……我想了很久。”
“嗯。”听到凌羽有些严肃的声音，男人的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上次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和你交往吗？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这话半真半假，他的确对陈辉没有多少感觉，他确实想要找机会把话说清楚。
但是现在主要的原因是，拒绝他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回到国外。
至少对方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也许他这么做有些极端，可是就算他把被人逼债的事情告诉陈辉，也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增加对方的焦虑和恐慌。
陈辉并不知道凌羽的用意，他的情绪一时间低落，有些困惑地问：“我能问你为什么吗？”
凌羽深吸口气，狠下心，“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对不起。”
陈辉似乎料到凌羽会这么说，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后天我就要离开a市了，你能来送送我吗？”
听到陈辉要走，凌羽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立即道：“嗯，我会来的。”
“那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陈辉有些委屈地小声道。
“当然，你我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凌羽道。
凌羽的话让陈辉稍微好受了一些，轻声一笑。
“那我走的那天你一定要来呀，我等你。”陈辉期待着。
“嗯。”
陈辉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某种意义上他很洒脱，也很现实。
既然凌羽已经明确表态，那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毕竟他们不是自由恋爱，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不过多一个朋友对陈辉来说也不坏，他还是挺喜欢凌羽的。
挂了电话，凌羽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轻松了不少，只要陈辉离开a市，那些家伙应该就拿他没办法了。
到时候他再联系警察彻底和他们做了断。
凌羽回到了病房，把手机还给了池越。
“谢谢。”凌羽道。
池越收回了手机，看了一眼那个号码，猜测道：“是陈辉吗？”
凌羽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池越道：“猜的。”
实际上，他的确是猜的，李慧云重病，他和姜朔不可能联系，凌羽也不像是会和同事闲聊的人。
能让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的人，除了陈辉没别人了。
凌羽没想到池越竟然这么会猜，他淡淡道：“我和他说清楚了。”
池越顿时紧张地问：“说什么了？”
凌羽道：“拒绝他了。”
池越愣住，有一些惊讶，也有一些开心。
虽然不知道凌羽为什么要拒绝他，但是凌羽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和其他人交往了。
池越想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嘲讽自己。
就算凌羽现在单身，可是也轮不到你呀！你高兴有个p用。
凌羽上次那一巴掌还没把你打醒吗？
一时之间，心里那一丢丢窃喜也被现实打压了下去了，池越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觉得心里内疚。
“凌羽，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
凌羽的脸色一下子僵硬起来，眼神闪躲。
“别提了，都忘了吧。”
池越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此讨厌我。”
回去之后，他彻夜难眠，为自己当时鲁莽的行为生生的后悔。
明明他和凌羽的关系已经很糟糕了，他当时那么做，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真的害怕凌羽哪一天真的不理他了，该怎么办。
凌羽听到他这样说，表情沉默不语，也不想多说什么。
只是坐到了李慧云的病床前，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只要你以后不要做奇怪的事，我……我可以不计较。”
“你原谅我了吗？”池越期待地看着他。
凌羽皱眉道：“我并不是原谅你以前的事，我只是说那天晚上……”
池越眼神凉了凉，苦笑道：“我也不奢求什么，只要你能和我说说话。”
凌羽扭头看向他，无奈地说：“你……你用不着这样。”
这样卑微的池越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了，也让他无法招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认真的。”池越强调道。
凌羽又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心脏一颤，有些害怕，又有些困惑。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两人的气氛又变得焦灼暧昧起来。
让凌羽最害怕的是，这话要是被自己的母亲知道了，该怎么办？
凌羽吓得坐不住了，立即劝道：“你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我母亲要是醒了，看到你，估计又要受刺激。”
池越耷拉着脑袋，无奈地看着他，执拗地不肯离开。
其实他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当面向李慧云赔罪。
在这之前，他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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