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祝星辰有点头疼，她可没想到会这种情况。
不过，学校大门口人来人往的，被人一直偷偷瞅也不是办法。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跟跟顾城书说：“先别在学校，要说找个地方说。”
顾城书挑着眉，笑了笑，故意拍了拍贺沉舟的肩膀：“走吧，弟弟，姐夫带你去吃好吃的。”
贺沉舟低着头，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从紧握的拳头，能看出来，他好像生气了。
祝星辰正准备走上前去，缓和一下气氛：“别站”在学校门口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到贺沉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狮子，像是一只箭一样冲了过去。一拳揍向顾城书。
不过顾城书反应快，身子一偏，没被打倒。
祝星辰心里烦的要死，跑上前去：“别打了，这是学校门口。”
“要打去练舞室打。”
贺沉舟听到祝星辰的话，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躲到了她身后。好像刚才重拳出击的不是他一样。
顾城书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火药味都快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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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雅阁中，三人各坐一方，都沉默的看着桌子上的菜。
顾城书看着贺沉舟：“弟弟，你不吃吗？多吃点，这可是姐夫请你吃的第一顿饭。”
还没等贺沉舟发作，祝星辰率先踩灭火焰：“别吵了，还不是姐夫。”
贺沉舟听到这话，本来还有些铁青的脸色，瞬间就转好了一些。
头也抬起来了，眼角也上扬了。有些洋洋得意的看着顾城书。
祝星辰又接着补充：“只是未来姐夫而已。”
贺沉舟的脸色又跟调色盘一样变了个色。
顾城书噗嗤的一声笑出来，挑了挑眉：“未来姐夫也是姐夫。”
“你也给我闭嘴，非要挑了打起来才好吗？”祝星辰皱着眉头，有些埋怨的看着他，小鹿一般的眼角看起来有些无辜。
祝星辰夹在两人中间有些疲倦。夹了一口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找我干嘛。”
顾城书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我来看自己未婚妻，应该可以没什么原因吧。”
如果脸黑又指数，现在贺沉舟应该是五成黑。
祝星辰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饭。
顾城书上辈子的腿，一定是被骚断的，这辈子还是改不掉：“你不想见我吗？”
现在，贺沉舟的脸，应该是八成黑了。
祝星辰眉头一皱，满脸问号的看着顾城书：“你有病就吃药，吃了好不了就去睡觉。别疯了，行不。”
顾城书看到祝星辰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才停下来，开始认认真真讲话：“没，过段时间不是要订婚吗，我把企划案带来给你看。”
顾城书把一沓订成书一样的东西放到她面前：“拿回去看看吧，我找的是一家公司办。反正你也不懂，我也不懂。这样省事。”
祝星辰点点头，收好册子。
其实，按照正常的来说，女孩子订婚都会亲力亲为一些事，但是祝星辰他们本来就是假的，倒也没那么在意。
祝星辰把册子装进包里，尽快把碗里的饭吃完。
可坐在祝星辰旁边的贺沉舟，好像一颗都没动。
最后是顾城书送他们回的家。
贺沉舟想要司机来接，顾城书不赞成，刚好有车可以一起回来。
车内的气氛。
祝星辰从车上下来，对着顾城书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城书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贺沉舟，眼中的笑意明显：“对了，祝星辰，我有些事情，想单独跟你说。”
祝星辰意会到，转过身跟看着贺沉舟：“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情要跟他谈谈。”
贺沉舟站住不动，祝星辰扭头：“你先上去吧。”
贺沉舟还是不动。
祝星辰：“一分钟，行吗？”
才上去。
祝星辰看到贺沉舟走了，站过来，看着顾城书：“你说吧，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顾城书身子靠在跑车上，看着祝星辰，现在已经傍晚了，夕阳像是一层柔软的纱，铺在两人身上。
顾城书的眸子被染成了琥珀色，他头稍稍偏着，声音低沉：“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就是想让他嫉妒。”
（想当初，我嫉妒他那样。
祝星辰白了他一眼，准备转身回房间了。却被顾城书拉住了手。
他那么用力一扯，祝星辰脚没站稳，顺势就跌到了。顾城书的怀中。
顾城书的怀抱很温暖，温暖的有些滚烫了。
祝星辰挣扎着挪开，却被顾城书牵制住，他皱着眉头，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上扬着的桃花眼此刻透着锐利：“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祝星辰见自己挣脱不开，有些无奈的问：“打赌赌什么？”
顾城书笑了，眼底有波澜掀起：“赌，贺沉舟那个变态，绝对躲在哪个角落看着我们。”
“赌吗？”
祝星辰头疼：“他还没变态到这种地步。”
顾城书笑了：“嫉妒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那我就来赌，你别动，放心我不会碰你。”
祝星辰贴在他胸口不动。
顾城书慢慢的俯下身，脸就隔着祝星辰脸一尺的距离，温热的鼻息铺在祝星辰脸上，让她有些不习惯。
祝星辰皱眉：“我不舒服，快放开我。”
顾城书没有理会。而是开始报数：“1，2，”
三还没数完呢。
“家里的有个花瓶摔碎了。”贺沉舟的声音贺脚步从身后传来。
顾城书丢给祝星辰的“我就知道”的眼神，轻蔑的看了贺沉舟一眼，拿出钥匙转过身，招招手，走回车上。
祝星辰看着顾城书走了，才转过身问贺沉舟：“哪个花瓶打碎了。”
贺沉舟握着手，脸色有些苍白：“客厅里青色那个。”
祝星辰吓的快步进屋，那青花瓷可是古董。虽然不是她的，但那些是钱啊。
祝星辰到屋子里，花瓶零零碎碎的撒在地上。而且周围还有几滴血迹。
她看向贺沉舟，贺沉舟不说话，紧紧的握着拳头。
她往下看，却看见贺沉舟握紧的拳头，正慢慢的往外面渗出血迹。
祝星辰吓到了，感觉找来医药箱：“怎么弄到的？”
贺沉舟跟着她一起坐到沙发上，他把掌心打开，上面几块碎小的花瓶碎片已经陷到肉里面了。
祝星辰语气有些责怪：“怎么搞成这样。”
尽管她贺沉舟关系不好，但她也是那种，他受伤了也无动于衷的人。
虽然嘴上那么说，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花瓶是贺沉舟自己打碎的，这些渣也是他心情差，摔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进去的。
祝星辰拿着钳子，小心翼翼的把玻璃给取出来，又拿出消毒液小心的浇上去：“忍着点。”
整个过程，除了中间贺沉舟吸了一口冷气，也没说一句话。
祝星辰好不容易帮他包扎好，把医药箱放好：“我先上去看书了，你早点休息。”
贺沉舟拦在他面前：“为什么我不知道要订婚的事情。”
祝星辰第一次平等的并且耐心的解释：“因为你才刚失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细枝末节的全部告诉你。”
“但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贺沉舟低着头，眼神有些慌乱，脸上的苍白显得此刻的他更加清冷：“我总感觉不对，这是不对的。”
祝星辰撇撇嘴：“这没什么不对的。”
祝星辰现在，是真的很清平气和的跟贺沉舟说话。没有埋怨，没有厌烦。
以前，她也经常和贺沉舟吵架。
无非就是为了要出门，要自由，要读书。
她想商量，他咬紧牙的不放。
她怨恨过啊。
无数的争吵，都用一句“我是为你好，搪塞掉了。”
其实，贺沉舟只是怕吧，怕她这只金丝雀，长出了翅膀。
他好像只要把东西死死的握在手里，就是他的。
这次，祝星辰没有奔溃，而是跟以往不同的，沉着的问：“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不能订。”
祝星辰转过身来，一脸冷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样，含着埋怨。
更多的是坦然。
贺沉舟答不上来，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但是他总感觉，是不能让她订婚的。
他们总感觉，他们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呢。
贺沉舟答不上来，低下头，双眼失神、
祝星辰看着他这副失身的模样转身，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悠悠的走了上去。
才走到一半，她转过身来，俯视的看着他，眼神冷淡：“对了，到时候，你还要当伴郎。你现在可以温习一下，当伴郎需要注意的二三事了。”
杀人诛心，说的就是祝星辰。
贺沉舟看着祝星辰，怎么好像看到小兔子长出了獠牙。
祝星辰正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贺沉舟说：“你要丢我了吗？”
那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祝星辰再一看他的脸，那双原来藏着刀的眼睛，怎么现在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呢。
祝星辰：？？？
其实，贺沉舟很久以前，是很可爱的，那个时候，他还很穷。
虽然校服都洗的发白，身上总是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班上的同学看不起他，又嫉妒他的成绩。所以总是拿他的家庭说事。
那个时候的贺沉舟时“女酒鬼的儿子”。
祝星辰虽然同情他，但是也不会主动找他搭话。
直到，那天。
她放学，因为班里让她去买晚会要用的材料，所以跑到很出名的杂货街。
那里的东西又便宜质量又好。
她挑了好久才淘到好多彩纸，正准备回家，却听到砰砰的砸东西的声音。
祝星辰抬眼望过去，一张半开的门，里面的东西乱了一地，酒瓶，钥匙，衣服。一个穿着跟她同样校服的男生正在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
地上坐着一个女人，不停的朝着他身上扔东西，并且骂骂咧咧：“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也不会那么毁掉的。”
“你真是个赔钱货。”
一个老嬷嬷走到祝星辰旁边，啧啧啧好几下，有些鄙夷的说着：“可怜哦，这个孩子。他妈就是个神经病。
当初在我们这边都出了名的漂亮，可惜，心高气傲，喜欢上一个有钱人。那人只是想玩玩她，她还把自己当个宝。
以为只要生个儿子，就能进门。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孩子生下来，连那家有钱人都不要。
更何况像她这种女人。”
老嬷嬷嘴碎完，摇摇头，叹着气：“就是这孩子可惜了。”
一边说，一边摇着头离开了。
祝星辰也觉得心酸，这种事情，她好像也帮不了什么。
正当她准备离开。里面的男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好像是他眼睛上有血的缘故，他有些看不清路，直冲冲的朝着他撞过来。
祝星辰被吓到了，惊讶的啊了一声。
男生才惶恐的停下脚步，抬起头。
他的眼睛撞上了她的眼睛。
祝星辰时至今日都记得那双眼睛，虽然眼皮上沾染上了鲜血。可那双眼睛，就像蔚蓝色的平静湖水那般清澈。
贺沉舟的酒鬼妈妈，看到贺沉舟跑了，踉踉跄跄的跑出来，骂骂捏捏的，作势要追上来打贺沉舟：“你个白眼狼，还想跑。你就是个畜生。你跟你爹一样，是个烂人。”
那些话，不堪入耳，祝星辰听到都觉得像一把刀子，刺进了耳朵里。
更何况贺沉舟这种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对她抱有希望的人了。
所以，鬼使神差的。
祝星辰那一刻绝对是吃了豹子胆，或者天降神勇。
当时她竟然拉起了贺沉舟的手：“跑。”
那天，她拉着贺沉舟跑。
两人跑了好久才停下，夏日的风吹拂着祝星辰的头发，像是温柔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
后来，他们两跑到离杂货街好远的海河东路河堤旁才停下。
两人停下，祝星辰喘了好久的气。一边喘气，一边看着脸上被汗水和血水糊了一脸的贺沉舟。
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后来，贺沉舟说，那是他见过的，笑的最好看的眼睛。
那天，等祝星辰喘好了。从书包里掏出二十块钱：“喏，今天，我请你吃饭。我们去吃牛肉面，加二两牛肉。”
那时候二十块钱多贵的。
两人到牛肉面馆坐下的时候，贺沉舟还坚决不吃。
祝星辰故意往碗里放了好多香菜。放完才一脸遗憾的说：“哎呀，我不吃香菜的。你帮我吃吧。”
说完，就把面推到了贺沉舟面前。
两人那天都吃了大碗加二两牛肉的面，贺沉舟那天狼吞虎咽的模样。
祝星辰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好像没见过比他更饿的人了。
后来呢，两人就这样成为了好朋友。祝星辰才知道，贺沉舟除了要读书，还每天都出去兼职，补贴家用。
而他的母亲，只会不停的抢他赚的明明是补贴家用的钱拿去买酒喝。
祝星辰鼓励贺沉舟脱离家庭，不要跟他母亲住，搬出去。
她还把出国舅舅的房子借给贺沉舟住。
但事情从来没有一帆风顺这个说法。
尽管贺沉舟会按时给家里买家用，可贺母真的是个疯子。
她嫌弃贺沉舟毁了他的人生，所以，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要打骂他。恨不得他下一秒就消失。
可他消失后，她又不高兴。恨不得下地狱，都拖着贺沉舟一起。
那次，是祝星辰从来没见过的阵仗，把她给吓坏了。
贺母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消息，是祝星辰一直在拉贺沉舟脱离她。
她直接跑到祝星辰家门口蹲点，她和妈妈回家的时候，看到贺母坐在门口。吓坏了。
贺母看到她两回来，直接就蹲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哭，死活不起来。最后都惹到邻居都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看热闹。
祝妈妈没办法，只好把贺母请到家里。然后说明所有事情。
那天晚上，祝星辰被打的很惨。祝妈妈这辈子都没那么打过女儿，还罚她跪了一晚上。
一晚上条子抽在她背上，火辣辣的疼。
祝妈妈是下了狠手：“我要你多管闲事，我要你掺和别人的家事。”
打的祝星辰第二天背都有些直不起来。
从那天开始，祝星辰就铁了心不搭理贺沉舟了。
她在学校里不跟他说话，见到他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躲。
他又回到了家里，又满身是伤，又浑身酒味。
祝星辰是真的怕了，所以一直躲着。
直到他在体育馆堵到了她。
他脸上又有了新的伤，把头地的很低，都快埋到地底了：“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
祝星辰沉默了。
贺沉舟继续说：“没关系，我会一直呆在家里，她也不会再骚扰你家。”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才把后半句说完。
“所以，你可以理我了吗？”
祝星辰明白，像贺沉舟这种男生，尽管贫穷又身世可怜。
可自尊心是真的很强，宛若钢铁不可摧。他能那么可怜兮兮的说话，是真的不容易。
祝星辰被打怕了。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准备羞愧的跑掉。
可贺沉舟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沙哑的从背后传来。
“所以，连星辰都要丢下我了吗？”
对，就是这句话。
“连星辰都要丢下我了吗？”
因为这句话，祝星辰那天还是没有走掉。
现在，又听到了这句话。
“星辰不要我了吗？”
祝星辰转过头来，有些无奈的看着贺沉舟。
贺沉舟穿着白色的校服，真的好像当年那个弱小又无助的男生。好像往昔就在昨日。
祝星辰不断的告诉自己，你撒你妹的娇啊。你可是变态，给我正常点。
可心没软，但是有些硬不起来了。祝星辰叹气：“不会，订婚后，就算要结婚，我也推迟一下吧，等失忆的你适应好周边环境。。”
这是她能做出最大的让步。
贺沉舟没想到祝星辰会答应，脸上有些吃惊。等祝星辰背影都消失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被包扎的奇形怪状的手，嘀咕：“原来，撒娇有用？”
“那我以后要多撒娇了。”
学校里的生活，是真的很辛苦。
从早上六点起床，到晚上七点。
祝星辰回到家，把书包朝桌上一放，像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饿死我了。”
贺沉舟非常自觉的就跑进厨房做饭。
以前没失忆之前，家里的反也是贺沉着做。
可能是因为从小的关系，贺沉舟不喜欢家里有人。所以，什么都是亲力亲为。
饭不一会就被做好了，贺沉舟把一盅鸡汤端到她面前：“趁热喝。”
祝星辰拿起汤勺喝了一口，不悦的皱起了眉：“这汤怎么有股子怪味。”
“我放了一些安神的东西，你最近不是睡不好吗？”
贺沉舟神色如常的拿起勺子，也喝了一口。他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投下一层阴影。
祝星辰无所谓的又多喝了几口，有药材说不定可以大补。喝完之后她跑到书房做作业。看电视，可越看头越昏沉，她摇了摇脑袋，这安神效果都那么神吗？
“啪嗒。”
钢笔掉落到了地上。祝星辰竟然就那么爬到桌子上睡着了。
贺沉舟走过去，俯身看着书桌前的祝星辰，此时她已经睡着，整个人十分安静，白皙乖巧的脸上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贺沉舟蹲下身，纤长冰冷的手指隔着一厘米的距离，勾勒着祝星辰的脸庞。
先是眼睛，鼻子，最后是嘴。
灿若星辰的眼睛痴痴的望着她，里面有着病态的情绪。
贺沉舟伸出手，把祝星辰抱了起来，从书包抱到卧室的床上放着。
此时，窗外下着大雨，正值夏季，狂风四起，电闪雷鸣。那幽暗的雷点一闪一闪，把贺沉舟的脸衬的一暗一明，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
外面的轰鸣声丝毫不影响里面温热的氛围。
贺沉舟在祝星辰房间里面翻箱倒柜，最后在房间梳妆台的柜子里，翻出了那本小册子。
他找到中间，场馆地点和联系方式的时候，停了下来。他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我要订九月七日的场地。”
“我知道有人订了，我出三倍。”
“是顾家订了啊？好，那我知道了。”
贺沉舟把那本册子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雨，站起身，拿了一把伞，走向雨幕中。
他拿着摘抄的地址，不知道去了那里，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他打着伞离开了，他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在要走到院子的时候。
看着家里温暖的黄色灯光。跟外面的雷雨轰隆不一样，里面是安静的温馨的让人沉迷的。
里和外，像是两个世界。
“嘭
贺沉舟半夜提着蛋糕回来，好像就是出去溜了个弯一样。
他回到自己房间，从窗户越到祝星辰的房间。
床上的祝星辰安静的睡着，贺沉舟背对着她站在窗口前，望着外面。窗外的雨还在下，风吹着摇摇晃晃的树枝丫，像是不会停歇一般。雨滴打在窗户上，像是一颗颗珠子在敲打着窗户。
贺沉舟转过身，看向床上安静睡去的那个人。
他睫毛微颤，眼中流光波动。
他慢慢的走过去，最后在床边半跪着，他看着她沉睡的面庞。
呢喃：“我们明明是姐弟，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情绪呢。”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现在我唯一知道的是。”
“我不能让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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