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只此唯一
天空下起了雨，大雨冲刷着这座城市，似是誓要洗涤一切污秽，一场秋雨一场寒。
寒冬已至，那些罪恶终得审判。
成紊开着跑车带着兮文来到警察局，坐在车上，兮文抚摸着腿上的子弹孔，有些心不在焉。
成紊注意到她的动作，他们已经订婚，不过只有两边很亲的家人朋友参加，实在是之前的阵仗让成紊还是有些忌惮，低调举办就好。婚礼兮文说想等兮之雪醒来再办，成紊尊重她的想法和意见。
婚礼本就是为了昭告天下和认识熟悉我们的人，我们在一起了。从此以后，彼此相伴，搭伙过日子，兮之雪和李雨歇作为两人最重要的朋友自然是不愿意他们缺席的。
“改天我还是带你去医美。”成紊牵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
兮文笑了笑，灿然笑说：“这也是一种经历，没事。况且还能提醒你，对我好点~哈哈”
成紊没再说了，只是捏了捏她柔软秀美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到了监狱。
冷辞身穿着囚服，身形消瘦，但因为他的气质实在是在一众囚犯里独特，再加上那张俊朗苏感十足的脸，那身囚服生生被被他穿出了休闲气质。
果然相貌在优质到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变相的财富，要是他不是毒枭，不贩卖毒品害人性命，哪怕他的这张脸都足够让他生存。
可惜了。
真的是尤为的感叹道，叹息这样的人竟然成为罪犯。很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会想见自己，这是兮文想不到的。
“你来了。”警察安排他们进行探监，只是最多给他一小时时间。
兮文坐在他的对面，成紊不耐烦的看着对面玻璃里的人。
兮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见我？”
冷辞：“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人，那可能就只剩你了。”
“我们之前见过吗？”
“你小时候学过钢琴吧。”不是一个疑问句，是肯定。
她很疑惑他怎么知道的，她小时候有段时间迷上钢琴，因为觉得台上的一个小男孩弹钢琴很帅气，所以也想去学习这个钢琴，觉得会谈钢琴很厉害，叮叮咚咚的很好听。
“你当时因为是第一次学，总学不会弹和弦。然后有个小男孩教你，你记得吗？”他说得很坦然，但字字句句都透着美好，或许在那段日子里，是他为数不多的美好。
兮文有些吃惊，但随即就清楚了：“你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很震惊，可以说是吃惊！
因为当年那个小男孩的气质简直是忧郁小王子，当时好几个和她一起练琴的小女孩都喜欢他，给他悄悄送情书，送零食。她不太感冒，因为说实话，当时她觉得这人还没那个当时来她们学校文艺演出的小男孩帅气和好看，所以她只是觉得这人钢琴弹的好，请教一下。好把自己的琴练好，那些东西是那些女孩子以为他和她是好朋友，就让她带东西，她也的确是带了。
“那些东西，我都留着。”
“不不，你可能误会了。那些东西都是其他人给你的，不是我给你的。我并没有做那些和写那些。”
他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而站在一边的成紊几乎要笑出声，然后看到一边兮文的眼神，微咳嗽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两人偷笑。
玻璃罩里的人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原来是这样。但是兮文小姐，你的确是后来我很久的时间里的一种近乎希望的存在，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和你有交集。但我还是很感谢你，希望下一世里我可以……希望下辈子我……我可以和你做朋友。”
兮文浅浅一笑：“我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和你认识，如果你的经历好一点也许我们可以做朋友，但现在你需要接受你曾经带给其他人的伤害。你虽然没有对我带来实质性伤害，但间接的伤害了我和我的朋友。她现在都还没能清醒……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愿你下辈子好过点，不要这样活了。”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对这样的人去友善相对，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和选择，他或许有自己的不得已，但绝对不该是这样以别人的生命和受伤作为代价。
一边的警察提醒着时间到了，冷辞将在明天被提上法庭，接受审判。也是接受死亡的降临，总要偿命的，欠的总要有人还的。
“你做的甜点很好吃。”冷辞的牙齿都已经黑了，几乎都是蛀牙，那是长期吃糖和甜食的结果。
他笑的淡然，是一种面对生死已经索然的淡然。
兮文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以为是他曾经吃过她做的蛋糕，她最后的钢琴课给他送过自己做的糕点，因为要升学考试了，就没再去钢琴课，那是最后一节课，就想着表示自己的感谢做了一块蛋糕送他。
成紊却有一丝了然。
当时兮文的店员出问题他就调查了，其中有一个就是冷辞的人叫莫辛，只是因为那个人只是每天带甜点，一时间也没看到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便也没动她。
不过心里还是不爽有这样动机不纯的人在她身边，乘机用那次变动将人遣散，重新给她投资。加上她自己的确是想要重新开店和做自己的品牌，便更加支持这次变动。
没想到查到冷辞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吃惊的。但是以为是有所图谋，现在想想，差点成为自己的情敌！？
还好自己机智，查了下情况，想到这里，成紊抿了抿唇，暗自给自己小小鼓励了一把。
袁队将两人带到待客室，问：“什么时候结婚啊？不请喝喜酒？吃喜糖？”
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人，宋安。
兮文惊叹：“你不是！？那个！？你居然是警察！？”
宋安脸上已经是透着沧桑，这次卧底任务让他比当初成熟和精明了不少。只是他的耳朵上有半个缺口，伤口已经好了，只是这缺口却是永远也消失不了了。
“你们的设备很好，其实我们警方后面侦破的有些情况也是靠这些东西才助力破案的。”宋安和成紊握了握手，表示感谢。
兮文觉得很厉害，给他点了个赞：“你居然是卧底。好多证据都是你找的吧？”
“嗯，的确是他。不然载成的证据真的是很难找。”袁队拍了拍宋安，但因为这个宋安吃了很多苦，索性活着。
宋安：“其实和我一起卧底的还有好几人，他们在不同的位置卧底，不过…不过我运气好，活下来了。我恨他们，其实我姐姐不是因为我母亲才死的，她就是因为被毒品控制，死在了那个小青龙老大的手里，她是…她是被强行带毒……就在我面前……取毒品的时候死在我面前的，我不止一刻想要杀了他们，但是没找到证据，我当警察就是为了正义，但我却没能力去救我姐姐……”他的声音到了后面几乎颤抖，哽咽到快要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这个眼眶充血一样的人，似乎这一刻所有安慰都是徒劳，看着伤害过他姐姐的人死在他面前或许才是一种安慰。
“我忍那么久，就是为了让这群魔鬼去接受审判，让他们的命告慰我姐姐和那些无辜的人，以及我的战友的亡灵。”
“其实我本名不叫宋安，这是我后来的化名，但是我觉得从我姐姐死的那一刻，我战友被打死的那一刻，守护那些证据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很好。”
宋安被评为二等功，他自己说荣誉给牺牲的同志，那些情报都是他牺牲的战友获得的。自己守着二等功，牺牲战友都是一等功。用二等功勉励和激发自己，让自己记住这场经历。
宋安是去刑场上看着那些人接受行刑的，他特批去看他们见阎王，直到最后一个被处决的。
在回家的路上。
“你知道宋安是警察？”
“嗯，算是吧，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宋安当时虽然和我们的目的没什么交集，但后来给我们提供的很多证据都是从他手上得到的，他的敌人是万垣，冷辞，我们的也是。我是个商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和我们同盟，利益各需罢了。”成紊细细的和兮文解释。
兮文点了点头：“看来，我也是交易啊~”
“你别混淆视听，我可没说。”
兮文有些抱怨，说道：“还不告诉我，我很生气！今晚你睡地板吧！”
成紊：“我的姑奶奶，那种情况混乱的要死，我是害怕你知道后反而不安全。”
兮文听他这么关心自己，倒也不说什么了，笑了笑：“好吧，还是睡沙发吧~”
成紊知道她并非胡闹，只是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和她说而已。也由着她调皮，总之晚上他总有办法让自己躺床上。
一路飞驰着回家。
成紊回家以后，将警方整理出来的资料和案件情况告知李雨歇。其实今天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去取案宗，将当年李雨歇父亲李时天的事情整理完整，这才是根本。
毕竟之前警察没能查出他父亲的死，其中根本就是他父亲当年是被判断为肇事车辆逃逸的交通事故，根本不会往深处的谋杀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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