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身披马甲为相公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管事的虽然心动，但自己开的是医馆，稍有差池关系到的可是人命。“姑娘，需要在下配合什么？”

        “你附耳过来……”百草诗叽叽咕咕说了自己的想法。

        她自己还没什么，管事的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他仔仔细细地审视百草诗，发现小姑娘水濛濛的眼眸，闪动着笃定、自信与坚持，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不行不行，我金象医馆的招牌……”

        不会因此毁于一旦吧。这是管事的最大的担忧。

        百草诗忽然问道，“当家的，今天可是有人来店里，开了川芎、当归、桂枝等药材？”

        管事的瞳孔一缩，未卜先知？

        聚朋酒家的伙计来开的，大家同在一个镇上营生，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用疑惑我为什么知道，因为那是我的建议。”

        “药膳同药理，各中讲究我懂。”

        我只想救我相公，任何后果，一律由我承担。”

        “出了这间医馆，今天的事我只字不提，也请当家的替我保密。”

        条分缕析，每一句话都切中了管事人的心思。他忽然生出了好奇，她会做到什么程度。

        “成交。”

        **

        医馆前堂，折羽和百小树还在等。

        百草诗没出来，倒是等来了管事的。

        “她人呢？”

        “我姐呢？”

        折羽和百小树异口同声。

        “折羽公子，是这样的。今天医馆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大夫不在家。”管事的话锋一转，“但令夫人担心你的病情，一刻也不愿耽误，请我们务必为您看看。医馆里还有个学徒，得了大夫的真传，他可以代为瞧瞧。至于夫人，等你看完，她自会与你一道回家。”

        这就是百草诗商量的结果？总感觉里面透着古怪。

        “她人究竟在哪？”折羽追问。

        管事看着折羽，如此隽逸的皮相，不，骨相也是上乘，可惜病的不浅。“学徒有一些煎药的活计没做完，夫人主动请缨来帮忙。公子，请看诊吧。”

        “好。”折羽给了百小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跟着管事的进了里间。

        学徒已经准备好了，桌子后面坐着，他十分年轻，身子略显单薄，头上戴着幞头，脸色发黄，眉毛向下耷拉一点，他身边立着个伙计。

        “公子，请坐。”学徒垂眸说道。

        折羽依言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这让学徒有点窘迫，“公子，我脸上可是有花？”

        “并无。”折羽声音清冷，仔细听还有一点点愠怒。

        学徒不管，从头顶向下看，这是望诊。“人的姿态能反映人体内部的变化。公子气色发白，这是气血不足、阳气虚衰的表现。”

        他又靠近了一点，手指轻轻扇动，使空气流动，闻诊。“公子请张嘴，我看看喉咙与舌苔。”

        折羽凝眉，明显很嫌弃的模样。“我从前并不是没看过病，从未有人如你这般。”

        “祖传方法，望闻问切，公子莫要讳疾忌医。”

        学徒已精准地扶住了折羽的下巴，折羽目光如炬，电射而来，学徒讪讪缩手。

        “那个，说说发病时的感觉。”学徒有点发慌，纤细的手指切上了折羽的脉。

        折羽瞥见，学徒掌心的水泡和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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