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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谎言


  一股浓烈的酒味在室内蔓延,  太师椅上躺着歪歪扭扭的人,衣袍大开,露出了些许光洁的胸膛,  骨节分明的手虚虚勾着一壶瓷白色的酒壶,因着手臂很长,  手垂下的时候,酒壶也差不多落了地。

  躺的懒散的人,  脑袋被另一只手垂下的宽大衣袍遮的严严实实,只能够瞧见乌黑的头发,  低低的呼吸声由着这人发出。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

  太师椅上的人听见了声响,  也装作没有,仍旧用衣袖遮着脸,从窗户边投过来的阳光都被挡住。

  进来的人脚步很轻,  如同一片轻飘飘的柳絮一般,纤细的腰肢随着步子,婀娜地扭动着。她微扬起唇角,眸子里带着笑,  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

  嗅到酒味的时候,  只是皱了皱鼻子,  面上的神情不做改变,  见到烂醉如泥的男人,上前俯身,  轻轻唤道:“淮哥哥,我听蓬一说你身子不适,  过来看你了。”

  少女说话软软的,  尾调拉得很长,  显得乖巧与童稚。她见躺着的人没有反应,  弯着腰看人又太累,她蹲了下来了,找了一小片空闲位置,将手臂压了下去,而后又将头搁置到手臂上。

  任羽:“淮哥哥——”

  韩淮:“别吵。”

  男子只是稍稍动了动手,露出了薄唇,唇瓣上下一碰,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

  任羽瘪了瘪嘴,轻哼一声,“你生病了我不和你计较。”她直起了身,偏头看见韩淮手上勾着的酒壶,韩淮要睡觉的话,酒壶拿在手上很不方便吧,她帮他放到一旁去。

  才伸手,还只是碰到韩淮的手背。

  “砰——”

  瓷白色的酒壶被猛地摔在了地上,剩下的些许酒液流了满地,地上铺着很薄的棕色毯子,这下,瓷白的碎片与泛着浓烈酒味的液体将毯子糟蹋得不成样子。                        

                            

  而女子在这变故中,蹲着的腿不稳,重心一歪,跪倒在地上,愣愣地抬头看着坐了起来的男子,那人狭长的凤眼满是烦躁,高鼻深目,早些年掩盖的野心现下直白地显露出来,毫无顾忌。

  散落的发丝垂在身前,肌肤冷白,气质阴冷,他的视线在地上的狼藉上边扫了一眼,眉梢的燥意更甚。他注意到一旁跪倒在地的女子,皱了皱眉,长臂一伸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你怎么过来了?”

  任羽的身子僵了僵,将眼底深处的一丝惧意藏住,仰着小脸对韩淮说道:“想知道淮哥哥有没有恢复好。”

  韩淮的手在女子单薄的背脊上轻轻拍打的,缓缓向下,搂住了那纤细的,仿佛一手就能握住的杨柳腰。另一只手抬起任羽的下巴,对上那盈盈水光的眸子,近一两年,他给自己找了个先生,锻炼体魄以及一些防身功夫。

  手心生着薄薄的一层茧子,摩挲着细腻光滑的下巴,他半阖着眼,注视着女子的眼睛:“说实话。”

  “能不能、”任羽顿了顿,咬着唇瓣,钳着她下巴的手十分的用力,她有些痛,仍旧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淮哥哥,不要娶郑家的姑娘,好不好?”

  她放低自己的姿态,拽着韩淮的袖子,轻声道:“当初,当初淮哥哥说好,只与羽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韩淮已经将酒量练上来了,就算是喝了那般多,人也清醒,撒了捏着任羽下巴的手,抚上了对方脆弱的脖颈,手心感受到温热的肌肤,还有跳动的脉搏:“羽儿,我这是为你好,只有得到郑大人的支持,我们才能早日完成——”

  “我不想要了。”任羽倏然间抬眼,手更是将韩淮的袖子攥得紧紧的,语气执拗。                        

                            

  “我也是身不由己,任羽,不要任性。”这句话带着警告,手下微微用力,摸着后颈,似乎在威胁又似乎在给生气的猫咪顺毛。

  韩淮带着酒气的唇贴了过来,在女子的耳边说道:“若是你的父亲,能够给我好脸色。我也不会如此。”每次都碰一鼻子灰,还会被收拾,不知道的还要以为,这任羽不是忠勇侯的亲生女儿。

  任羽的心往下沉,忠勇侯会因为她就帮助韩淮那就是出了巧,沉默半晌:“我,她、淮哥哥,你是娶她做正妻是么?”

  韩淮轻捏女子后颈的手停了,眸光微动,说道:“嗯。”

  “那我只能是个妾么?日后也只是妾么?”任羽这句话问得凄切,看着韩淮的目光带着控诉。

  韩淮:“自然不会,等我登基,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我只是娶她,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放宽心好么?”

  他一改开始的焦躁,哄着任羽,目光看着少女娇俏的面容,思绪却又控制不住地跑偏。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任羽闭上了眼睛,承受着韩淮带着酒气的亲近,手拽着的衣袖最后落了下去,她的身子忍不住发颤。她真想、真想直接问韩淮,到底在透过她的脸看谁?!

  “放松些,乖羽儿。”

  他从小想养在身边的金丝雀已经实现了,心里却是空得厉害。

  这两年,任羽体内的蛊虫在国师的治疗下,大多都除去了,少部分沉睡,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就是身子骨弱,受不了刺激。

  韩淮不在乎她的身子如何,疯狂地拉着她沉沦,以此来纾解心头挥之不去的燥意。

  当理智逼近与崩塌之时,韩淮眼前的人几乎是泪水涟涟,他垂下头贴近女子的耳垂,近乎呢喃地唤了一人的姓名。                        

                            

  女子的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

  一滴殷红的血珠子从雪白的指尖溢出,女子轻轻嘶了一声,连忙将指尖抵在唇边,吮了吮,铁锈味在口腔内蔓延。

  “诶,红棉,你怎么都不知道小心些。”青梨瞧见后放下手中的针线,拉起红棉的手看了看,“还好,没什么大碍。”又瞥了一眼正绣着的帕子上沾了红色的血。

  “红棉你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青梨不解地说道。

  红棉只是摇了摇头,眼里的情绪稍敛,对青梨勉强地笑了笑。

  青梨知道红棉是个哑的,也不能说话,这般模样就算是否认也让人放不下心。伸手将女子膝盖上的帕子拿了过来,“别绣了,再绣下去说不定手上还要被戳好些个窟窿呢,。”

  红棉点了点头,顺从的答应了。

  “走罢,现下时辰也快到了,娘娘应当要从巫医司回来了,我们去接娘娘。”

  红红的火烧云贯穿了整个天际,几只黑溜溜的鸟雀飞过,留下悠长的鸣叫声。

  宫人们各司其职,谁也没有偷闲。

  素白指尖隔着一段距离,虚虚地触碰在一株紫色叶片的植株,少女姝艳的脸庞上挂着认真的神情,沉声问着一旁两名身着巫医袍的老者。

  任毓道:“这就是成熟的紫黎叶了罢?”

  两名巫医对视一眼,笑着说道:“是哩,总算是培养出来了。”

  女子呼出一口气,脸上也同样挂上了清浅的笑容,语气轻快:“多谢二位大人的指点,不然,还得花上好一会儿功夫才能够将它种出来。”

  “紫黎叶只要种出来了,之后就能够种植一大片,它的叶子晒干磨成粉,入药后能有清热静心之效。”                        

                            

  “更重要的是,它属性温和,不会与其他药物相冲,什么都能够与它相配。”

  任毓起了身,理了理因为蹲下身而发皱的裙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对两名巫医说道:“瞧着这天色已晚,二位大人可还有课外的功课?若是没有,我便先行离去了。”

  两名巫医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哩,皇后娘娘今日就到这了,我们二人今日还要值班,就不送娘娘了。”

  任毓颔首,告辞后就转身离开了。

  脸上仍旧带着喜悦,这紫黎叶花费了快一个月的功夫,老话还是对的——皇天不负有心人。

  她还未踏出巫医司的门槛,就看到等候在门口的青梨和红棉。

  “你们怎的过来了,不是说过了么,不用来接我的。巫医司和岁延殿就这么一点距离,我又不是不会走。”

  青梨和红棉迎了过去,一人占了一边,“娘娘,是陛下吩咐的。”她对任毓露出笑脸,探过头对着红棉使眼色。

  当任毓看向红棉的时候。红棉立即附和地点了点头。

  任毓挑眉,一边走一边问道:“陛下吩咐的?那他可有说为何?”

  “娘娘到了岁延殿便能知晓了。”青梨神神秘秘地说道。也不知道陛下已经布置好了没有,说是要给皇后娘娘准备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宴会。

  青梨只知道陛下是从景文给的话本上面学得法子,据说能够让夫妻感情更加深厚。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自从娘娘嫁入宫中后,帝后二人的感情在青梨看来,是温馨的,两人互相尊敬、爱戴。不过,不太浓烈,像是她的父母一般,平平淡淡的,相濡以沫。

  当然,这是在她从两人的相处情况下观察到的。两人分开后的状况却又不是那般平淡。陛下那边,她经常能够从裴康还有景文那得知,陛下总是问他们该怎么办,觉得皇后娘娘不爱他。                        

                            

  而皇后娘娘这一边,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素日里不是到巫医司就是小厨房剩下的就是岁延殿。娘娘也没有向她询问陛下的心思,表面上,大概没有很重视这个。青梨有一次忍不住问了(主要是陛下让她问的),娘娘只是眨了眨眼,轻声说:“陛下应是喜欢我的。”

  所以,青梨觉得,两人想要感情突破这种平平淡淡的情况,就要如同话本子里一般,经历一波三折而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景文的话本子如果没有作用的话,她就将自己珍藏得话本献给皇后娘娘。

  任毓见问不出来,就哦了一声,也不再多问。她转而看向红棉,不着痕迹地盯了片刻,忍不住问道:“红棉,你怎的了?”

  语气带着担忧,毕竟,她与红棉相处了数年。就算红棉收敛着情绪,任毓仍旧能够感知到其状态的不对。

  红棉摇了摇头,掀起眼帘看向任毓,唇角微微弯起,试图勾起笑容,但露出的表情,属实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任毓一把握住了红棉的手,冰凉冰凉的,让她皱起了秀眉,语气不由得重了些:“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困难直接与我说便是。”

  青梨默默地噤了声,她也不是蠢的。红棉这都已经笑都笑不出了,指定是发生什么了。可红棉不能说话,娘娘就算是问了话红棉也没法答呀。

  红棉的眼周倏然间就红了,她拼命地摇头,这是拒绝回答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不熬夜了,年轻人也熬不动了。我调整一下更新时间,尽量在白天,或者十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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