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 > 替嫁给病弱帝王后 > 第100章 画押

第100章 画押


  “祖母,  母亲她现在仍旧没有过往的记忆。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情绪上不太稳定。前些日子母亲提出想要回到候府,我不太能放心,  便请您入宫商量商量。”

  老夫人精气神弱了些,皱巴巴的皮肤泛着黄,  手里的檀木珠缓慢地转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  府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空荡荡的。虽说那两人在的时候也没怎么与她交流亲近,  但到底是能够管事的。

  忠勇侯又没娶妾室,  家中事宜又回到她的手里。幸好宋敏不贪银钱,手中的铺子账目明明白白,重新理账也就废了点心神。

  “想回来便回来,  老身请人过来照顾她。”毕竟一直在宫里面住着也不是个事儿。

  任毓扶着老夫人的另一边手臂,她道:“我会时常回去看看的。”宫门的守卫被换了一茬人,现在不用等到每月朔日,凭借腰牌就能直接出宫。

  “娘娘,  陛下同意就好。”老夫人。

  “过些日子,  老身想从宗族那边领几个小辈进府,  年纪大了,  身子骨不行。家业难顾上啊。”

  “到时候,希望娘娘能与老身一同去挑选。”老夫人拍了拍任毓的手,  黑白眼珠子透露着沧桑,“娘娘可答应?”

  任毓稍一思索,  就应了好。现下出宫也方便,  “祖母若是挑好了日子,  便让人来通知我,  我会去的。”语气轻柔,同时又带着主见。

  “宫中可有什么不顺心的?老身听说陛下拒绝了臣子们选秀女入宫,可见陛下是真的宠你。”

  任毓闻言,愣了楞:“陛下他不打算选秀女么?”她还不知道此事,自古以来,就没见哪个皇帝是只有一个皇后的,不管怎么说,为了维持朝堂中臣子的势力,还会特意挑选一些贵千金纳入宫中。                        

                            

  老夫人瞧见任毓的表情,会心一笑,脸上的疲惫也减少了些:“早些年,圣上是因为体弱,若是纳了妃子,许是催他的命。现下圣上身体已经康复,坊间谣言也都在圣上的加冠礼上不攻自破。大臣们就算是被拒绝了一次,之后也会一直进言的。”她说了实话,看着皇后精致的眉眼,“陛下没有与你提及,应当是不选了,毕竟选秀之事都会交予皇后来办礼。”

  “这样……陛下会不会很累?”任毓想象了一下周晏被群臣围着,喋喋不休想要他纳妃的场景,不由得捏紧了帕子。

  “娘娘,陛下他不纳妃又能有谁逼迫他?不过,娘娘还是得与陛下提及一二。怕就怕在他们将矛头对准娘娘你啊!”

  这话什么意思,任毓:“为何?”

  只见老夫人摇了摇头,面露忧色:“自古女子担的罪名就多了,怕就怕就在有人拎不清,说你善妒呢。”她太了解这些了,目光掠过花园子里面争奇斗艳的花朵,“好好与圣上交谈,看他到底坚不坚定。”

  思绪跑远,想到了先皇后的下场,不就是因为先帝一开始承诺不会再纳妃入宫么?

  最后仍旧食言,让对他寄予了厚望的先皇后,郁郁而终。

  少年夫妻,青梅竹马的,就那样散了。

  而其他的妃子,在先皇后去后,先帝沉迷修仙,将后宫都遣散了。

  重新回到家后,有的姑娘就直言,先帝根本没有碰过她们。

  嫁女儿,赢权势,害人害己啊。

  老夫人佝偻着身子,像被压弯的稻草,她被任毓搀扶着坐了下来,面对面看着,她说道:“好好过日子,要是陛下对你不好,祖母定会护着你。”                        

                            

  心间被一团暖流拂过,任毓脆生生地道:“多谢祖母!”长时间的接触下,她也能够认同自己的身份,这是自己的祖母,亲切亲切是应当的。

  倏然间,老夫人话锋一转,又带着气愤地说道:“这一两年,那韩淮还想带着任羽回门。我没让他们进来,真是,任羽还没敢将她身份和韩淮明说呢。”

  任毓挑眉,不过也能理解,当了十几年的千金小姐,怎么都不会想要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不过,她和任羽算得上是表姐妹吧?

  “唉,当年茹娘生产后,就应当一直都让人盯着的,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那宋敏真是胆子大,自己将女儿换了不说,还让自己也李代桃僵。装了这么多年的忠勇侯府夫人。侯爷年末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就同我说过不对劲。可我又不是那宋敏的枕边人,家规也不严,不需要天天见面,茹娘和宋敏又是一对双生子,哪里察觉得出来。”

  “我还笑话是他离家离得久了,连自己的妻子都生疏了,”说着,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转眼看向任毓,“苦了你了,一直流落在外。”

  静静地听着老人家的絮叨,任毓的心绪只是有些酸涩:“还好母亲还活着,不然,”

  “不然,侯爷能直接将那宋敏宰了。就为了荒唐的爱,害了一堆人。”

  “祖母,都过去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任毓握着老人手紧了紧,“再说,她们,不都遭到报应了么。”

  那宋敏,关进了大牢,没多少日子能活了,之前喂给忠勇侯的噬心酒是用吸了她心头血的蛊虫做的,只要喝了,就能对她动心,被她迷惑。代价就是用命来换,本就没几年好活,靠着从她母亲身上吸血续的命。                        

                            

  可惜,忠勇侯每次都会被人喂解药,没什么作用,有的时侯还会佯装骗她。

  那任羽,用忠勇侯府远方表小姐的名义做了韩淮的妾,实际上,也确实是表小姐,给韩淮做妾还算辱没了。因为宋家是大族,没了的只是她母亲这一系,娘家人的势力仍旧很大。上次的宫宴,韩淮带着新娶的正房夫人来了,瞧着恩爱非凡。

  任毓心里是觉得可笑的,因为她第一次遇见韩淮,被韩淮从珠宝铺的老板手上救下来的时候,就是靠和任羽长相相似。“这街边的偷儿倒是长了一副贵人相。”这一句话几乎是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

  韩淮有多喜欢任羽呢?她在丞相府的时候就领教到了,总是一碰到就会避开。府里的下人们总是议论纷纷,在和红棉外出采买的时候也能听到街坊有人谈论。在被教导礼仪识字的那期间,任羽的名字更是无数次地从韩淮的嘴里说出来,通过夸赞任羽,来贬低她的努力成果。如果突然间韩淮对她好言好语,那就是将她当做任羽了。

  韩淮娶的郑姑娘长得与任羽全然不同,素雅宁静,曾经是总被任羽压一头的才女。

  她几乎不用细想,任羽的心态怕是已经崩了,毕竟,曾经那么骄傲。

  “是啊,恶人自有恶报。都是报应啊!”

  ——

  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的道路,因为下过小雨,路上半湿不干的,马车离去,留下两条长长的车轮印。

  马车里面的人随着车身的颠簸而左右晃动,幅度不算大,矮脚方桌上的茶水也只是轻微地晃动。一只手搁置在桌子边,深蓝色封面的书卷被手牢牢地握着,时不时另一只手会伸过来翻一页。                        

                            

  突然,车身蒙的晃动了一下,若非男子压着桌子,且稳着茶杯,物件都能摔一地。

  “出什么事了?”

  狭长的凤眸微眯,声音自然而然地带着训斥,“怎么不知稳着驾车?”

  坐在车帘外的马夫,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少爷,对面有一辆马车,咱么差点撞上了。”

  韩淮:“哪家的?不会让路吗?”

  马夫:“看标识好像是林府,林将军家的!”

  “林将军家?”韩淮思索片刻,坐马车出来的一定不是林归凡,那厮一般都是骑马。所以马车上面的人应该是林将军,那他应当让路。

  “给他们让路。”韩淮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坐了回去,也没打算掀开帘子看一看状况。

  马夫:“欸。”

  韩家的马车给林家让了道,韩淮闭上眼睛等,却突然听到一声阴阳怪气的道谢:“多谢韩兄弟让路!”

  从车窗帘透过来的,韩淮脸色一变,身伸手就将窗帘掀开了,探出头去看情况,但那林家马车已经背对着他离开了,他什么都没能瞧见。

  街道两旁的百姓,议论纷纷。

  “没想到小韩大人这般宽厚,竟然给林小将军让道。”

  “嗨,这算什么,两人是好友,让个车道而已。”

  “谁说的,两人早就掰了!这小韩大人让道啊,肯定是因为韩丞相离开了,韩家大不如从前咯!”

  “胡说什么呢?小韩大人可是朝中重臣,那里不如前了?!前些日子还娶了郑家姑娘!”

  韩淮缩回了脑袋,车身重新动了起来,他皱着眉,问道:“方才是谁坐在马车上?”

  马夫:“林小将军。”

  “可还有其他人?”                        

                            

  “小人不知,车窗那只有林小将军露了脸。”

  韩淮无言,他竟然给林归凡那厮让了车道,心里一下子烦躁了起来。书也看不下去,带着燥意的声音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回禀少爷,快了,不到一盏茶就能到煦和楼了。”因为隔着车帘,韩淮的声音传进马夫耳朵的时候情绪就被削减了,回复的声音不卑不吭。

  韩淮重新闭上眼睛,头靠在车厢壁上,回想着那一封来自宫中的信。

  有些意外,信中内容只有寥寥数语,约他到煦和楼详谈。

  那便见见。

  煦和楼。

  茶馆二楼。

  韩淮从下车一直到走到搂上都有人将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大多带着探究。他习惯了这些视线,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步子没停,朝着目的地去了。

  等候在房门口的小二见他过来,帮他掀开了门帘,请他进去,脸上挂着笑:“爷,里边请。”

  甫一进去,韩淮的视线就凝在了站在窗边的女子身上,只见其穿着一身星蓝色襦裙,臂弯搭着雪纱,墨色的长发垂在腰际,发髻之间用云山蓝色的发带缠绕着,发尾垂着深蓝吊坠。

  像是澄净,透彻,让人眼前一亮,心中的燥意都被一扫而空,

  他踏入这间包厢后,女子转过了身,清秀的眉眼间带着矜贵,神情淡淡,见他来了,只颔首:“坐。”

  韩淮此刻只觉得自己被当头打了一闷棍,见到眼前人后,全身血液都在叫嚣,想要将人揽到怀里,欺辱一番。破坏掉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明明只是当了几年皇后,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尽管心里如此想着,他还是坐下了,目光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痴,盯着人目不转睛。                        

                            

  任毓本想直接说正事,就注意到韩淮露出一副奇怪的眼神,她蹙着眉,都没跟着落座:“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怎么、看不得?”韩淮用舌尖抵了抵上齿,恍然醒了神,虽是这般说着,还是收回了肆意打量的视线。

  屋内除了她和韩淮就没有其他人了,但是选的包厢是三面都有帘子的,一处是门帘,另外两处就是相连的包间,这般布局,方便店小二上茶,更重要的是,方便听下边的说书。

  在这样的包间里面若是声音大一些,隔壁都能听见谈话声。这个位置,她特地选的。耳边除了韩淮的声音,还能听到旁的,激动富有感情的说书声,旁边隔间的叫好声。

  处于这样的环境,任毓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更何况,她还带了一些防身药物。面对韩淮,她总是要准备些东西的。

  见他收回了视线,任毓按下心中的不满,将韩淮旁边的椅子拉开,特地挪了一点位置,这才落座:“我找你过来是为了红棉的事情。”

  韩淮听着耳边充斥着的杂音,皱了皱眉,闻言:“什么事?”

  这是在装傻?

  任毓说道:“你莫要再让人去为难她,她是不会为你做事的。”红棉尽管什么都没说,但是她思来想去,除了韩淮还能够有谁做这些亏心事?

  红棉家里面没出事,那就只能是认识的朋友出了事。

  原本在丞相府,红棉的人缘比她好,或许是谁倒霉地被韩淮抓到了手里,想要红棉替他办事。

  韩淮冷笑一声,眉宇间阴郁,他冷声道:“红棉是谁我都不知道,你就在这平白无故地诬陷我。任毓,你不会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吧?”                        

                            

  任毓挑了挑眉,她一向很少动怒,韩淮就是撒谎精,之前的名声都是假的,她才不信。至于韩淮的话……她还以为韩淮怎么都会察觉到忠勇侯府对他的态度不对,去调查清楚她的身份呢,怎么觉得他有些蠢呢?

  这些刺激不到她,任毓淡声道,“没有忘记。”说着给倒了一杯茶,袖子往上掖了掖,皓月一般的手臂露出一截,让韩淮忍不住瞥了好几眼。

  “你也不必挖苦我,实话实说可以吗?红棉她从未得罪过你,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罢。”她将茶递给了韩淮,半晌,韩淮没有接,她就将茶杯推到韩淮的面前,“可以么?”

  见他不答话,任毓掀起眼帘,对上韩淮的眼睛:“这件事如果直接处理了,我就不会同陛下说。自从丞相辞官离京后,陛下对你可就没有手软。私下将你约出来,就是给你机会。”

  他的指尖在桌子上轻点,哒哒哒,在混杂的声音里面也算突出,望着眼前的芙蓉面,唇角向上扬起,在任毓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一把被攥住了手腕,她愕然。

  “我说,你这是在狐假虎威呢?”

  手腕被捏得生疼,任毓没有呼同,直直地对上韩淮那阴翳的眼神,丝毫不露怯,反唇相讥:“我劝你放开,”话还没说完,韩淮的另一只手就朝着她的面门袭了过来,嫌恶地避了过去,“做什么?”

  韩淮原本想摸女子的脸,被躲过去了,轻笑一声:“做什么?给你教训,让你认清楚是在和谁说话——”

  “你!”

  他瞬间放开了手,手背上突兀地露出许多红点点,又痒又痛,如同针扎过又拿羽毛在伤口上舔舐:“毒妇!国师大人教你的可是治病救人的医术!你竟是把这些旁门左道学得好,又向我下毒!”韩淮咬牙切齿地说这话,另一只手没敢抠这些,知道挠了的后果会更加的难受痛苦。面容扭曲,眼睛瞪着任毓。                        

                            

  任毓正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腕,见到韩淮的反应,啐了一口:“活该,谁让你拉我的。好好的说着话,你就动手动脚,给你下毒怎么了?又不是没有下过!”

  “韩淮,我今日和你见面,都是压着过往恩怨的。我对你已经很客气了,不然现在给你下的毒都能让你直接升天。”她毫不客气地说道,虽说丞相离开了,但是韩淮是朝廷重臣,能力确实也有能力,就是心术不正。周晏和她说了,得先榨干韩淮的价值,若是让人直接没了,那空出来的职位还没有人能顶上,事务多又杂,到时候又得落在周晏自己身上。

  “解药!”

  看着眼前的大手,任毓说道:“没有。”

  韩淮简直要疯了,他一脚踹在椅子上,椅子摔在地上,将外面的店小二惊动了,连忙掀开帘子就要进来,任毓注意到了,连忙扬声道:“没事,别进来!”

  店小二停止了动作,因为知道里面两人的身份,犹豫片刻,没管。

  就算有损失,也能直接上门去讨要。

  看着韩淮想要扑过来,她笑眯眯地说道:“我还有其他的毒粉哦,你要是敢再靠过来,可以让你尝尝。”

  男子僵在了原地,面容扭曲,贵公子形象全无,他问道:“如何才给我解药?”

  “这就对了。要解药当然需要条件。只要你答应我,日后不再找红棉的麻烦,我就给你解药。”

  韩淮额角渗出冷汗,红肿的手背上青筋鼓起,他忍住没有抓挠:“好,我日后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本来就没有找那个婢女的麻烦,不过是让蓬二出面了而已,又没威胁。

  “空口无凭,除非,你将这个签字画押。”任毓低头,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面拿出卷成了筒状的黄纸,展开后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你若是食言呀,祈天宫的巫医就再也不会医治你。”她可不会在听信韩淮的口头承诺了,韩淮就是个大骗子呢。                        

                            

  韩淮又痛又痒,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不进去,听着任毓的话,愣了半晌,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一句话:“你有这个权利?”

  “自然是有的,我可是国师大人的徒弟呢。”天气有些热,她用手扇了扇风,看着韩淮满头大汗,啧啧几声,心里升起一股快意,谁让你惹我!

  “签就签!解药给我!”就不信这一张纸能够有那般大的能耐,韩淮话音刚落,女子就又掏出了一小盒印泥,嘴角抽了抽,真是准备充分啊!

  “你莫要觉得这个效力,倒时候如果你违反了约定,我就会向祈天宫的众人公布此事,是经过国师大人来公布哦。巫医大人们可不会不遵守。”

  签完得到了解药,韩淮连忙涂了上去,纾解了。方才忍耐痛痒让他筋疲力尽,想要坐着,但是椅子又被他自己踹倒了。有些自闭地将椅子扶了起来,幸好材质过关,没有坏,韩淮直接靠到椅背上,人窝在里面不想说话。

  任毓将东西收好,瞧着他这幅模样,也不再多言,起身就想出去。

  韩淮有些虚的声音传来:“真是学的好手段……”

  女子脚步一顿,回眸一笑,朝着韩淮道:“过奖,都是你的功劳。”若非韩淮总是欺骗她,她会这般谨慎么?不管是什么手段,好用就行。尤其是对待恶人。

  目光从那恢复原样的门帘上收回视线,韩淮歇了好一会儿,出了一身的汗,全身黏黏腻腻的,除此之外,还口干舌燥,端起那一杯早已倒好的茶,一口喝了下去,清润解渴的水流顺着喉间一路到了肚子。他抬起了手,看着涂过药膏的手背,上面的红点已经开始逐渐消失了,痛感和痒感也都消了,如同散掉的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带着气味的药膏。                        

                            

  他真是服了,任毓不过进宫两三年,就学了这些手段。明明之前还只是个胆怯的、易碎的花瓶而已。

  韩淮闭上了眼睛,回想着任毓方才说过的那句话,“过奖,都是你的功劳。”

  他做过什么?怎么就是他的功劳了?韩淮觉得可笑,晃了晃脑袋,想要将方才说这句话的人从脑子里面赶出去。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他才笑了一会儿,人就愣住了。

  他疯了吧,竟然觉得那毒妇可爱!


  https://www.xxyanqing.net/book/78807553/57957328.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xxyanqing.net 言情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2.xxyanqing.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