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少女再也没能睁开眼睛，红背蛊王的毒素游走在她的血管中，让她在痛苦中死去了。

        阳光刺眼。

        姜堰皱眉，抬手一指示意身后乌斯雅处理少女的尸体。众人失望又悲悯地为少女举行了葬礼，又满怀希望地看着又一个走上祭坛的少女，盼望着他们的圣女。

        阿梨拉一身浅蓝色袄裙，浅色右衽上衣，沿托肩、袖口及右大襟边缘精绣花鸟、花草图案花边。腰上一圈银链，上面缀着的几个铃铛叮铃铃的响作一片。头上几只银梳，娇媚又温柔。

        蛊王爬上她的手指，急切的吮吸少女的血液，然后又向里面注射毒素。

        阿梨拉也倒在地上。赵奕欢生在中原，没见过这样盛大而血腥的节日。皱着眉别过脸，不忍心看下一个死在这场荒诞不经的盛事的少女。

        “不忍心？”姜堰掰过赵奕欢的脸，眼眸深邃，戏谑又不屑的笑意荡在眼底。

        “别太心软，这种事多了去了。这是他们的信仰，从祖宗手里传下来的规矩。别心疼，别难过。这是她们的宿命，是她们自己选的路。”

        “可这是人命！你们拿一条一条的人命填起来这个神圣又伟大的使命，所谓的圣女，到底有什么意义？！当真愚昧！”凤眼里盛着怒火，朝姜堰低吼。

        “人命又怎么样？你去告诉他们，这样做是愚昧无知的，他们会相信吗？会吗？！”

        “殿下，别拿你那套光明盛大的中原理论来看待苗疆。不合适也没必要。”

        姜堰掐着他的下巴，用力之大使他的手指发白。赵奕欢疼的紧，皮肉上留下了青紫的指痕。

        姜堰静了静，使劲闭了闭眼，眼底的暴怒逐渐褪去。

        “抱歉，殿下，是我唐突了。”姜堰向赵奕欢道歉。“弄疼了你，实在对不住。这个给你，算是我的赔礼。”

        赵奕欢低头，面前苍白劲瘦的手上躺着一枚翠光流转的玉佩。云纹勾勒，围着里面的一只小小麒麟，反面是个花色繁复的图腾，神秘又华贵。葱绿色的流苏坠子在浑圆可爱的玉珠下，被一根红绸线穿起来。

        “用不着你赔礼。”赵奕欢扭头拒绝。

        “是我不好，惹殿下生气伤心，殿下心善大度，就原谅在下嘴上不把门，脑子不上锁吧。今后我定当好好管住嘴管住手，再不会犯下这等过错了。”

        姜堰看着赵奕欢一寸一寸缓和下来的脸色，决心再助一把力。

        “还请殿下宽恕在下的过错吧，在下还等着逗殿下开心呢。”

        赵奕欢推开这个没良心的狗贼，终究是没脸面接着生气。便自顾自的喝茶，心里痛骂姜堰没脸没皮。

        “醒了！阿梨拉醒了！”

        突然有人大喊。

        两人望去，少女一手撑地坐起，睁开的双眼一片清明，另一只手扶了扶乌黑鬓发中的银梳。

        片刻后有人反应过来，人群如浪潮一般跪下。

        “见过我苗疆圣女！”

        赵奕欢错愕片刻，转头去看姜堰。只见姜堰眉头舒展，周身没了那股阴郁暴躁的感觉。

        “我们不用跪。”姜堰握住他的手，该是她跪我……

        新上任的圣女接受完众人的朝拜，转身看向姜堰，轻移莲步，缓缓向这边走来。

        “圣女阿梨拉，谨遵蛊神的指令，听从大人的命令。”

        圣女向姜堰跪下，行了一个标准又虔诚的苗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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