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平安夜的小拥抱
无需闹钟，早上八点，夏柔雪自然的从睡梦中醒来。她习惯性的翻找枕边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其实，这个步骤对夏柔雪来说，很多余，她不可能错过熟睡时的电话或者信息，确认一下，只是为了放心。
她想起昨晚莫如风走之前，和她说，“有事可以随时联系他。”这个承诺对夏柔雪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太久没有亲耳听到，感觉有些陌生。自从她和如风在高中就获得父母准许，使用移动通讯工具后，她和如风就彼此立下了“可以随时联系，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承诺。夏柔雪从许诺的那天起，一直到今天，真的是二十四小时开机，除了参加考试以外。谈恋爱时，是为了如风，离家后，更是为了家人，忙工作后，也为了项目。自从夏柔雪和莫如风分手后，她再也没有在凌晨一二点煲过电话粥了，偶尔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半夜还在与同事沟通业务，但夏柔雪长期的睡眠障碍应该是从高中就落下了，但她从来也没有后悔过。
夏柔雪躺在床上翻看这几天和莫如风为数不多的几条官方用语的短信，她已经很难想象到高中恋爱的时候，怎么会和如风每天有那么多废话可以聊。
而现在，夏柔雪甚至想不出可以用什么理由或借口“有事联系他”……
也许，那也只是莫如风的一句客套话吧，意识清醒的夏柔雪，决定放下手机，放弃赖床，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路过书房门口的夏柔雪，瞥见地板上摊着的日记本，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进去。
莫如风昨天晚上明明都看见了，他既没有贸然的去翻看，也没有和柔雪提及一个字，他究竟是在乎还是不在乎了……夏柔雪抱起地上的日记本，站在窗边，望着昨晚如风停车的地方，怔怔的发呆。
2004年12月20日，星期一，晴。
如风，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又犯错误了……
你半夜被我吵醒，是不是特别想骂我……
今天上课有没有睡觉被老师抓包？
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克制我自己，我尽量半夜不给你打电话！我一定努力做到！
但是，我要是还是克制不了我自己，怎么办……我就是想给你打电话，呜呜！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其实，我在被窝翻来覆去，我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没忍住……
所以，我的心情你是很明白的，对不对？这是我喜欢你的印证之一，对不对！所以！你不许和我计较了！我们翻篇吧~哈哈~
马上要过圣诞节了，我们的第一个圣诞节哎~
我们要怎么过？怎么过？怎么过？
正好星期五是平安夜，放学可以偷偷出去浪荡两个小时嘛~
我会等到什么惊喜嘛！疯狂暗示！疯狂暗示！
2004年12月21日，星期二，晴。
看在你承认错误的态度如此端正，本少爷就饶过你这一次！
下次，你再半夜震得我心肝颤，我一定爬进你房间，就地正法！
哎，我也真的是拿你没什么办法，你哪一次半夜给我打电话，不是因为想我了呀~你这样会让我自我感觉越来越良好的~
如果，你心甘情愿让我的自我感觉越来越良好，那你就继续打电话吧，哈哈~
至于，我们的第一个圣诞节，要怎么过，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我要认真的想想。
可是，难道不应该是我等着什么惊喜么！
疯狂暗示，疯狂暗示，我也会啊！
……
高二那年的平安夜，莫如风真的带夏柔雪偷偷出去浪荡了。
他们一起去了市中心最繁华的街区，不是为了逛商场，只是想单纯的感受一下圣诞节的欢快气氛。
夏柔雪仍旧像个孩子一样兴奋，远远看到新奇的装点，都要拼命拉着如风凑近去瞧瞧。星期五下班后的商圈，人头攒动，到处可见甜蜜的小情侣，或幸福的一家人，以及卖花的小姑娘。
莫如风紧紧跟着柔雪，生怕她被人群挤没了踪影。他想去拉她的手，想把她牢牢的扣在自己的身边。但他犹豫了很久，也并没有那样去做。
“如风，如风！那边好像有舞台哎~我记得今天晚上好像有露天的演唱会~走，我们去看看~”夏柔雪太兴奋了，只顾着赶紧拉如风去抢占有利地形，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的拉上了如风的手。
莫如风任由柔雪拉着自己的手，在人群中向前穿行，直到柔雪找到了一个好位置。夏柔雪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抬头，扬着红扑扑的小脸，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正要张口对如风说话。
她还没有出声，莫如风那只仍被柔雪拉着没有松开的手，突然发力，顺势将柔雪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夏柔雪被如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她的身体被如风的胳膊紧扣着，她紧张得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年末楠市的冬天，低温也有零下的时候。莫如风穿的依旧很单薄，隔着薄薄的一层秋衣和一层线衣，柔雪的上身紧贴着如风的胸膛，接收着如风源源不断释放出的体温，她的脸轻轻的贴在如风的颈窝，越来越烫。莫如风感知着柔雪的肢体语言，她很紧张，她很害羞，她还不知道可以怎样回应。
“柔雪~”莫如风微微低头，在柔雪的耳边轻唤她的名字。
“嗯~”周遭嘈杂的一切声音仿佛都屏蔽了一般，夏柔雪只听见了如风在唤她。她僵硬的身体开始有了自己的自觉，她松开反被如风拉着的一只手，双手自然又轻柔的环抱上了如风的腰。
莫如风此刻空着的两手，立刻拉了下自己的羽绒外套，把柔雪直接裹进了自己的羽绒服里。现在的柔雪，完完全全在自己的怀里，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这样私密的拥抱，旁人也完全看不出如风怀里的人究竟是谁，这是最安全也最温暖的拥抱了。
就这样，夏柔雪把自己埋在如风的怀里，拥着他，不再撒手。一直到舞台上不知名的歌手唱起了五月天的《倔强》，她才舍得从如风的羽绒服里探出脑袋，瞧一眼。
“五月天的歌~”夏柔雪微微踮脚，冲着如风耳朵兴奋的说了句。
“嗯啊~”莫如风自然是听得懂柔雪的意思，是他领着柔雪喜欢上五月天的。
“如风~”舞台上的歌声到了高潮，大合唱的声音也很响亮，柔雪大声喊了如风的名字。
莫如风没有说话，隔着羽绒服拥抱柔雪的手箍得更紧了些，他耐心等着柔雪的下一句。
“我很开心！今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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