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先来后到
上元节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但是安琉毓庆幸之余又有几分不平，凌玄羽竟然能为沈纤月做到这种地步。
她在屋子里发了好一通火，冷静下来之后，又让人去给沈纤月发帖子，约她一起出去逛街，如今正处于年关的热闹之时，大街上的东西似乎比起平时要丰富不少。
但是安琉毓得到的答复却是拒绝，即使沈纤月是委婉的说法，但是落在安琉毓眼里都是一个意思，安琉毓原本就不顺的心气顿时更堵了。
“她以为自己是谁啊，连本小姐都敢拒绝，真是给脸不要脸。”
沈纤月浸了水，加上身体底子差，当夜果然发了烧，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彻底退去，凌玄羽自然是寸步不离地照顾。
安琉毓的帖子是凌玄羽回复的，不过问过沈纤月的意思，她也确实不愿意和安琉毓过多往来，自然乐得回绝。
在寝殿里养了五天病，沈纤月的身体才算是好全了。
刚巧皇后的生辰就要到了，沈纤月对皇后观感不差，毕竟这是凌玄羽的母后，而且她对自己和孩子挺好的，看起来也并不是表面功夫，所以沈纤月自然愿意跟她亲近。
正巧闷了几天，就打算出去为皇后准备生辰礼物。
凌玄羽因为这几天照顾她，落了公务，现在要开始处理，两个孩子正巧被皇后叫到自己寝殿去玩了，所以沈纤月便独自带着丫鬟出宫去了。
她从凌玄羽那里了解到皇后喜爱书画，所以目标明确直奔书画店而去。
这里的摆设古朴自然，伴有古筝的音律，让进店来的人仿佛置身于山水之间，就连烦闷的心都会得到极大缓解。
沈纤月缓缓地在店里逛起来。
没有人上前引路，都是给顾客自己体验，墙上挂着几幅意境优美的山水图，还有一些是名人大家作的诗、写的字，光是看着都给人极大的享受。
柜台里是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
沈纤月虽然不精通此道，但对于一些讲究还是明白的。
柜台里放着一个墨色极黑，烟质粗细适中得当的石墨，看起来质量上乘。
沈纤月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它，正要唤来侍者将其拿出来，旁边却插进来一道声音。
“这个墨块我要了，帮我包起来。”
沈纤月眉头皱了下，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见了正带着丫鬟走近柜台的安琉毓，她似乎也是刚看见沈纤月，先是愣了一下才笑道:“是你啊，姐姐，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了。”
她的神情似真似假，沈纤月并不相信她是现在才看到自己的，她愣了一下的样子太过刻意，透露出一些伪装。
沈纤月只是笑了笑，算是回应，她转回去看向侍者。
“还有这种墨块吗？”
侍者态度十分友好，神情间有些歉意。
“对不起这位夫人，我们店里卖的东西都是自制的，材料也是上好的，只是数量大都只有一份，这份墨块亦是如此，实在抱歉。”
虽然有些惋惜，但是沈纤月也不会做出为难他的事情来，只是点点头，就打算转身看看别的东西。
安琉毓此时才走到跟前，做出一副刚发现沈纤月想要这个墨块的样子。
“姐姐对不起啊，你是想要这个墨块吗？没关系，我让给你吧，反正是你喜欢的东西，你拿走就好了。”
安琉毓神情间似乎十分大度，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别的指向，沈纤月只是瞥了她一眼，浅浅笑了下。
“不用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既然是你先开口的，那便是你的东西，我断然没有索要的道理。”
沈纤月平静的看着她，略微一颔首就离开了柜台，安琉毓转头视线跟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这个人还真不简单，沈纤月看出了安琉毓怀有的别样心思，甚至还用这样轻飘飘几句话做了警告。
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属于别人的人。
安琉毓眼底的情绪并不好，但倒是控制住了自己，只是看了一会儿，又将视线移了回来，现在她还不能露出破绽，不能让沈纤月找到任何能攻击自己的地方。
沈纤月又在店里逛了一圈，但是看什么都好像没有那块墨块称心，沈纤月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别的东西，逛了一圈之后走出店门。
给皇后的礼物暂时没有着落，沈纤月多少有些惋惜，也没了逛街的心思，只是去了几个卖小点心的店里，买了子渊子晗爱吃的东西之后就回了宫里。
只剩几天就是皇后的生辰了，沈纤月每天都忧愁着该送什么礼物好，虽然平日里并未表现出来，但是凌玄羽能够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
沈纤月又独自坐在桌边出神，凌玄羽在她面前放了一杯水，坐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月儿，你怎么了，最近怎么总是在发呆，有什么烦心事吗？”
沈纤月放下撑在桌子上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也不是，就是一直在想要送给母后什么礼物好，前两天看中的墨块被先一步挑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礼物。”
得知是这个原因，凌玄羽失笑。
“一个礼物就将我们聪明的月儿忧愁成这样了吗？”
沈纤月被他揶揄得脸色有些发红，凌玄羽看着觉得心都软了，抬手拉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不用这么担心，不管你送什么母后都会高兴的。”
虽然知道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沈纤月还是摇了摇头。
“但我还是希望能够送给母后她合心意的东西，也希望……”说到这，沈纤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停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她能够更喜欢我，不会觉得我跟你在一块不适合。”
凌玄羽心口软成一片，捏了捏沈纤月的手，浅笑着看她。
“放心，有我在，交给我。”
皇后的生辰宴举办得十分隆重，朝臣基本上都在受邀之列，选得亦是最大的宫殿，每个踏入这里的人脑海里的念头都是气派和用心。
皇后和皇帝自然是坐在上首，各路臣子送的礼物被皇后的大丫鬟接过，暂时放置在一旁。
等到一个个人轮流走上，安琉毓才站了起来，嘴角带着自诩最为得体的笑，走到中央先向皇帝和皇后行了礼。
皇后点了头。
“琉毓是有话要对本宫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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