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故人
安琉毓似乎还是有些为难，抬头看了君橡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有些事，三皇子殿下是初次来朝不太清楚，但是小女与殿下这般有缘，又这么聊得来，自然是不愿您上当受骗的。”
君橡只听得了她话里的“有缘”和“聊得来”，整个人都好像是飘在了半空中一般，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顺着她的话应道:“怎么了，莫非，还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
安琉毓像是有些说不出口，兀自纠结一番才开了口。
“皇子殿下您有所不知，这位太子妃的来路其实有些复杂。”
安琉毓说到这里，干脆将他拉到了一处较隐秘的角落，才继续说话。
“她是来自中原的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用过什么秘术，平日里那副清高卓绝的模样只是伪装罢了，最关键的就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医术，其实做不得真。”
君橡一开始晕晕乎乎，只沉溺在安琉毓靠近自己的喜悦之中，后来倒是听得认真了，听见这些话，他下意识是选择相信安琉毓，但是多少还保有一些理智。
“这，怎么会呢？若是小部分人觉得如此也就罢了，但是几乎整个红叶国主城的百姓都如此认为，就做不得假了吧？”
安琉毓顿时有些委屈，眼里泛着水波，直盯着他。
“三皇子殿下这是不相信我？”
君橡有些慌神，当即就开口道:“信，我当然信你了。”
安琉毓像是不相信他的话了，低下头，神情有些沮丧。
“这不是我瞎说的，在一些知情人那里早已传开了。”
安琉毓顿了下，才接着道:“之前她的医馆治死了人，她仗着自己是太子妃，一直不承认，甚至还将来讨回公道的那些人抓进了大牢里，这些事百姓们都知道。”
君橡本来就有些先入为主，再加上对安琉毓的好感，最终还是相信了她的这些话，心里不由得想起了沈纤月的样子。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她，但是因为她长得太出众了，所以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起她的五官，只是一想到这些都是假的，他顿时觉得有些恶心，有些讨厌起沈纤月来。
两人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再加上君橡身份特殊，自然有人关注，很快就有小厮出来寻他，他应了一声，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安琉毓。
“要不要进去了？”
安琉毓回头看了看那个出来找人的小厮，又看着君橡，轻轻点了头。
反正她已经将所有话都说出来了，目的已经达成，自然是不需要继续拖下去，低眉顺眼地跟着君橡往里走，心里已经提前开始得意了。
沈纤月很快就要倒霉了，而公冶宸最后会是她的，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她的，安琉毓光是想想都觉得兴奋。
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君橡突然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又将视线投向沈纤月，只是眼神里带着的不再是那股隐秘的欣赏，而是潜藏于眼底的厌恶。
“为何宴会开始这么长时间了，太子妃都未曾向本皇子敬酒呢，莫非是瞧不起本皇子不成？”
沈纤月当时已经有些累了，正在跟凌玄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听见这句话，两人先是对视了一眼，才抬头看向君橡。
他刚刚那句话可以说是带着满满的恶意了，虽然听起来好像只是一时兴起有点疑问，但是听起来却还是有些不对味。
“方才进门时，本太子已经与三皇子小酌了一杯，其中便也代表了内人，只是没想到未曾言明，反倒是让三皇子误会了，是我们疏忽，还请见谅。”
凌玄羽这么一出声，君橡也没理由再次刁难，只是随意应和了几句，没再继续说话。
沈纤月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视线时，君橡甚至还笑了一下，但是眼神却让沈纤月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她收回视线，不再理睬。
回了住处，沈纤月还有些心不在焉，正要回自己的院子时，在转角处却被一个人撞了个正着，凌玄羽立刻将她护到了自己怀里。
“没事吧。”
虽然迎面撞上，但是冲劲不大，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有些吓到了，现在才终于回了神，摇了摇头。
“我没事。”
凌玄羽这才放了心，跟着沈纤月一起看向撞上的那个人，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个人是个老婆婆，而且似乎神智也不清醒，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沈纤月认识。
准确来说，是自己见过，而且还相处过一阵子，正是那个在***泛滥的村庄里，抓着凌玄羽叫小主子的那个老婆婆。
她因为撞了一下，顺着趋势后退抵到了墙上，没有聚焦的眼神落在虚空，嘴上还是一直念叨着“我要去找小主子，小主子去哪里了”之类的话。
之前凌玄羽上了战场之后没了讯息，沈纤月急着逃脱皇帝的禁锢，后来又出了太多事，她已经忘记了这个老婆婆的存在，要不是今天偶然见到，她恐怕真的想不起来了。
显然凌玄羽并不觉得意外，他没有急着和沈纤月解释，让小厮先过来将老婆婆带回了院子，才拉着沈纤月的手。
“我们回房间说。”
沈纤月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从见到老婆婆的那一刻起，沈纤月就已经能猜到她绝对是个很重要的人，而且应该是一直受到凌玄羽保护的，否则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只是神智还是一直不清明，总是说些胡话，着实让人费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话里的小主子，叫的应该就是凌玄羽。
两人在桌前坐下，凌玄羽看着她道:“猜到哪一步了？”
沈纤月被他的话唤回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猜不到，只是能想到，她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是你将她带过来的吗？”
凌玄羽也不隐瞒，点头道:“是我，自从她抓着我叫小主子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很不对劲，其中肯定有什么内情，但是当时事情太多了，我还没开始调查就差点出了事。”
凌玄羽说着，拉住了沈纤月的手，她知道他这是想起之前在在战场上的日子里，抬起另一只手也跟着握住他，给他安慰。
凌玄羽摸了摸她的头发。
“等到后来终于安定下来，我才重新联系上被我留在中原皇城的宁一，还有我以前早已布置的势力，开始正式调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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