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太邪门了
次日。
子晗从国子监回来就直奔膳房，各人各司其职，王妈看见她进来，连忙上前几步。
“郡主您怎么进来了？”
以往沈纤月偶尔也会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亲自做点东西，不过最近沈纤月一直待在房间里制药，很少出房门，所以看见子晗进来，他们都有些奇怪。
子晗看了一眼正在准备的饭菜，问道：“婆婆，昨天刚被娘亲带回来的那个人的饭食准备了吗？”
王妈愣了一下，才想起月季，摇头道：“还没有，月季是跟奴婢们一起用餐的，要等到戌时。”
子晗点头。
“那行，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府上的人平日里都受了沈纤月不少照顾，而且两个孩子对他们也很好，因此他们对凌玄羽一家人都十分尊敬，王妈自然也不例外，立刻点头。
“郡主您说，奴婢肯定做到。”
子晗将怀里的痒痒粉拿出来，这是之前沈纤月给她防身用的，她没有选择欺骗王妈。
“我想叫您帮我把这个加进给那个女人的饭菜里。”
王妈接过来，虽然很乐意帮这个忙，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子晗又解释了一句。
“我昨天看见她擅闯爹爹的书房，而且对爹爹十分殷切，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想看见她再去烦爹爹。”
王妈想起昨天晚上月季耀武扬威要用膳房的样子，昨晚对她的厌恶又蒸腾起来，郑重点头。
“行，郡主您放心吧，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昨晚没送成夜宵，今晚的月季不死心还想再送一次，然而不知为何，她吃完饭回到房间之后就浑身难受，而且还很痒，挠哪里都不对，在床上打着滚也没有丝毫缓解。
“救命，救命……”
她想晕，然而这种感觉折磨得她越发精神，难受得只能在床上打滚，一不小心还摔到了地上，她也顾不得爬起来，来回滚着，手指勉力抓着，只求能缓解一些。
被这痒折磨了一整晚，她再也没心思想着要去送夜宵了。
隔天沈纤月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关押沈慕慕的大牢。
“太子妃。”
负责看守的人看见沈纤月迎了上来。
沈纤月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二小姐没事吧，这段时间有没有出现异常？”
“除了开头几天偶尔会出现躁狂的现象之外，之后几天一直无声无息地坐着，吃不下东西，只勉强喝下了一些米糊。”
沈纤月点头，能照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她走到沈慕慕的牢房前，看见被绑着椅子上垂着头的人，光看着都知道她瘦了很多，。
狱卒为她打开门，沈慕慕就连听见声音都没有动静，连头都没抬。
为了防止她的暴动，沈纤月没有走得很近，只是站在牢门的位置喊了一声，“慕慕。”
沈慕慕顿了一会儿，才终于抬起头，两眼无神，面容憔悴，整个脸都好像已经凹进去了，看起来十分的颓败。
她没有出现像第一次那样的狂态，像是没有意识到门口的人是谁。
沈纤月倒是更担心了一点，不确定她这样是不是更加严重了。
她上前几步拉住沈慕慕的手把脉，精神紧绷着，她不能放心沈慕慕现在的状态。
好在全程她都没什么反应，沈纤月把了脉，又用医疗空间检查了一遍，确定毒素还在可控范围内才放心。
她拿出消过毒的银针，精准地施针之后才将这几天炼制的药拿了出来，喂给沈慕慕吃了下去。
沈慕慕睡着了，沈纤月将针收了起来，还不敢放松，出了牢房叮嘱道：“二小姐要是醒了就立刻让人去通知我。”
看守的人点头，沈纤月就先去了医馆。
直到晚上，沈纤月才收到牢里来的消息，说是沈慕慕已经醒了，看起来好像已经恢复了清明。
沈纤月快速赶到了牢房，牢房的门是打开的，不过里面还是只有沈慕慕一个人，她的绳子还没松开，低着头，看起来和自己早上来时的那副场景有些像。
不过这次沈纤月走进去，她立刻就抬起了头。
“姐姐。”
听见这一声，沈纤月才暂时放松下来，能叫出这一声，至少证明沈慕慕现在是清醒的。
她靠近，伸手把脉。
“我现在还暂时不能解开你，这种毒太邪门了。”
沈慕慕刚才醒的时候讶异于自己被绑着，差点以为这段时间的改过自新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其实自己从未离开过牢房。
后来才意识到这与之前在牢房时是不一样的，她又想起那次梦游一样去了子渊的房间，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又做了什么事，才会被关在这里。
她问了看守几句，知道自己是中了毒，所以对沈纤月这句话倒是没有很多疑惑。
沈慕慕点点头。
“应该的，还是绑着好，我怕我又做出什么事来。”
沈纤月正在用医疗空间扫描，闻言问了一句，“你还记不记得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沈慕慕想了想。
“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就像是那天说的那样，但是我现在想想好像也确实不太可能。”
沈纤月猜测这个记忆应该被人强加的，而她所知道的，可以影响别人记忆的人，就只有一个路秦川。
“那天你跟那个人走了之后，去他府上给谁治病了？”
沈慕慕张口要说，却发现自己根本毫无印象，沈纤月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怎么了？”
沈慕慕有点迟疑。
“我好像真的想不起来给谁看病了呢，我又真的出门了吗？”
这个反应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一切，能将人的记忆影响到这种程度，甚至可以剥夺别人的记忆的人，是路秦川无疑。
空间扫描结束，沈慕慕体内的毒素基本上已经排尽了，再吃药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沈纤月给她松绑。
“你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身体很虚弱，回去吃点东西，洗个澡，一会儿我把药给你送过去。”
沈慕慕低头，看见沈纤月手上绑着的纱布，鼻尖充斥着一股药味，她有点愧疚地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是我害的吗？”
沈纤月一愣。
“不是，这个伤是上山采药的时候弄伤的，你没有做伤害我的事。”
沈慕慕靠在椅子上想了下。
“如果我没有伤害别人，你不会把我关在这里，所以，我肯定伤人了吧，是不是又做了伤害两个孩子的事？”
沈纤月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不，你伤的人，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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