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人形杀器
徐祥的注意力都落在眼前的惨烈景象上，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凌玄羽的眼神变化。
应了路秦川给他的嗜血代号，一整天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凌玄羽，在看见血腥和杀戮的时候，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体内热血沸腾，战意几乎烧红了眼。
他名为嗜血，本为战斗而生。
徐祥还未做出部署，就感觉身后有人拔出了自己的刀，他心中一凛，立刻转头，看见了眼神森冷的凌玄羽，整个人的气势和原先的他大相径庭。
“嗜血？”
凌玄羽无心理会徐祥，拔了刀，下一秒就加入了战斗。
好在他虽然战意凛然，但还能分得清自己是哪边的，冰冷凶狠的招式都给了来闹事的人。
徐祥在身后看得几乎傻眼了。
凌玄羽的打法好似不要命，虽然狠，但是看起来有些横冲直撞，眼见着受伤见了血，徐祥当然不能任他这么打下去，否则最后要是出了事，路秦川怪罪下来，遭殃的就是他了。
“你们都上，今天不把这群来闹事的孙子打回去，就别说是我徐祥的手下！”
他自己的刀被凌玄羽拿走了，徐祥就将一个小护卫的刀拿到了自己手上，第一个冲了进去。
身后跟着的一众弟兄当然也立刻冲了上来。
凌玄羽招式虽然狠厉，但是因为记忆缺失，情感被封，之前的功夫体系根本用不起来，虽然还有本能，但是反应力比起之前慢了不止一星半点。
要不是因为那股莽劲，可能现在早已经倒下了。
一刀砍下去，鲜血喷溅，凌玄羽脸上染上些血珠，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危险，他也因为看见血，心里的狂躁更是深了几层，动作也更狠辣了几分。
因为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闹事的人很快就被解决得差不多了。
周围的手下都围到了徐祥身边，却将不远处的凌玄羽排除在外，所有人看着凌玄羽的眼神都带着忌惮。
“老大，这个人是谁，太可怕了吧，像个没有感情的人形杀器一样。”
刚才凌玄羽打法狠绝，不止震慑到了闹事者，就连徐祥的手下也都有些被吓到，根本就不敢靠近他，要不是这个人是徐祥带来的，他们可能会把他当成异类一起解决掉。
徐祥虽然也有点震撼，但比起他们来好了太多，瞥了说话的人一眼，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凌玄羽身上。
“这个人是少主安置在这边的，这种话不要再说。”
护卫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周围的人一声惊呼，徐祥已经冲了过去，他有些不解，看向周围的人。
“怎么了？”
大多数人的视线都落在凌玄羽的方向，有人答道：“他倒下了。”
护卫看过去，果然看见徐祥将凌玄羽扶了起来，看他们一眼。
“过来，把他带回去。”
护卫对凌玄羽始终有些忌惮，他担心凌玄羽这样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会给他们队里带来危险。
“老大，要不还是不管他了，反正他本身也不是队里的人，这么一个人形杀器一直在身边待着多吓人啊，干脆把他丢在这里算了。”
徐祥瞪他一眼。
“背信弃义，出卖兄弟，回去自觉领罚。更何况他就算危险，那也不是你我能动的人，这条命你要是还想要，就把刚才那些话都憋着，再让我听见一次，按逐出队伍处理。”
“我……”
护卫还想说什么，徐祥已经不看他了，看向旁边几个人。
“你们去找驾马车过来，其他人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后随我回城。”
地下城。
凌玄羽并没有昏迷很久，大夫上过药刚离开，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府上的人对他不敢靠近，也没什么人守在他旁边，只有一个徐祥坐着。
他眼睛平静无波，盯着天花板又开始发呆。
没有情绪，可能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在想些什么，身上的疼倒是存在感很明显，才让他有种置身现实之感。
记忆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他心里突然划过一丝茫然，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看见徐祥时，皱着眉，说不清是因为疼还是困惑。
“你是谁？”
徐祥有些莫名，奇怪地看他一眼。
凌玄羽头疼欲裂，伸手抱着自己的头，刚才在心里闪过的迷茫又消失无踪，剩下的就只有麻木，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徐祥只道他是受的伤太重，导致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把刚才那股异样感抛到了脑后。
“你没事吧，你刚才真是太不要命了，刀子来也不知道躲，伤的有点重，恐怕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了。”
他也知道凌玄羽不会回答自己，说完这些就打算出去，毕竟自己等在这里也就是为了告知他现在的情况。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我会让人守在你门口的，若是有事就让人去叫我。”
凌玄羽还是没有回答，徐祥起身走了出去。
城主府。
两天过去了，沈纤月还是没醒，拜师礼临近，路秦川派人送了华服过来。
“给她换上。”
丫鬟点头，走近沈纤月床边，路秦川倒是没出去，只是站到了角落处将视线移开。
虽然丫鬟动作已经很小心，但沈纤月还是在她的手搭上自己腰带的时候睁开了眼睛，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嗓音沙哑。
“你干什么？”
丫鬟吓了一跳，怯生生回答。
“公子命奴婢来为您换衣服。”
不用说，沈纤月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公子指的是何人，抬眼，果然对上了路秦川的视线，只是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危险。
沈纤月没说话，手也没松开。
丫鬟根本不敢动，心里有些瑟缩，刚才沈纤月那样的眼神看过来，她几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没命。
路秦川终于走了过来。
“放开她吧，是我让她帮你换衣服的，拜师礼要开始了。”
沈纤月也没想为难丫鬟，刚才只是刚醒，有些事还没理清楚，反应比较大，现在脑子恢复了清明，松开了丫鬟的手。
丫鬟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了路秦川一眼。
“你先下去，等我命令。”
丫鬟道了声是，低着头走了出去，还将门细致地关好。
沈纤月抬眼看着路秦川，眼神疏冷而戒备。
“你想干什么？”
路秦川俯身，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侵略性和让人颤抖的压力。
沈纤月倒是没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还是觉得极其不舒服，不想露怯，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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