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价代偿
萌香还是很乖的。她挑的地方也是五条悟跟她说过的后山。
郁郁葱葱的树木挡住了少女娇小的身影，萌香先行查探了一下，树木的长势十分喜人，这里的土壤应该质量很好。盆栽好像也欢欣雀跃的开始扭动叶子，这让萌香觉得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嗯，老师挑的地方很好。就这里吧。拜托了——”萌香指了个方位，五条悟顺着她手指的指向看去，估量着应该怎么动手。
既然是最简单的破坏工作，那就用他最常用的术式苍好了。五条悟将咒力注入术式，也将萌香规范入无下限术式的保护区内，发动了术式。
术式掀起的风暴卷起强烈的气流吹散一切阻挡在前的事物，摧枯拉朽一般把三分之一的树木全都摧毁殆尽，猛烈凛然的气流掀起翠绿的枝丫，然而还有些木桩仍旧苟延残喘的伫立在后山。
“嗯，这样应该就好了。”发动这么大规模的术式，注入的咒力也很多。五条悟意外的觉得神清气爽——嗯。这样去除三分之一的植被，感觉树木不再是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有排版一样舒服。
更何况，高专被天元大人的结界所包裹覆盖，树木也只是掩人耳目。它们却欣欣向荣的成长到了挡人路途的地步。
没想到萌香也露出思考的表情。
“去除得不够完整呢，老师。”萌香指着那些木桩，“因为底下仍旧藏有树木所留下的根，来年在木桩上就会长出新枝。像是木匠伐木的时候一般会留下一个木桩，也是为了树木来年还能继续成长。”虽然需要的过程有很多年，但这样砍树其实治标不治本，它们仍旧会夺走她心爱的盆栽的水分。
高专这样的环境，附近貌似会有水源。所以也不是很要紧的事情。
“那就再来一次吧！”五条悟爽朗的开口。
顺带一提，他也是真的没有关于种田的任何知识。在五条家出生的神子、出生时就拥有六眼颠覆世界平衡的存在，他所学习、接触到的都是咒术师相关，萌香这种「心态普通」的平常人在五条悟眼里都是需要咒术师保护的存在，自然对她们的日常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致。
他几乎可以说是从出生就注定与种田无缘的男人。
“不需要哦，改天应该还会有用。”萌香摇摇头制止了五条悟的行为。随即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种子，往种子里面注入自己的咒力，对种子发动了唤醒的技能。
随之，种子极速膨胀而后裂开，从内探出无数粗壮的藤蔓，延展出众多的枝叶在少女的面前张牙舞爪。萌香现在的影子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老巫婆。
时间逐渐流逝，因此天也逐渐亮了起来。从东边开始泛起莹白的光泽照亮天空，萌香一本正经的告诉粗大的藤蔓，“去把土地都翻一遍，拜托了哦。”
它们便奇迹一般能听懂似的，开始翻土。
非常的听话。
目睹这一幕的五条悟：“哇哦。”
“它的名字叫做小帮手，平时的时候能帮我种田。”萌香认真的介绍。
其实这个是在系统的新手大礼包里面开出来的。
在游戏开始的时候，给玩家的财产分别是温馨的小屋1，金钱50000，积分5，以及一个新手礼包。萌香用积分购买了剑草种子后剩下两点积分，然后开启了大礼包。
得到的是种田小帮手1（一次性物品），快速好肥料3。
种田小帮手：（你可以让它做种田相关的事情、包括翻土，浇水，种下你需要的种子。一次性消耗品，一次只能做一件事。）
快速好肥料：（让你的植物快速成长~或许还有提升品级的功效！一次可使用的地点是1010平方，请注意，使用快速好肥料并不会让你的植物爱心槽上升）。
藤蔓做事十分迅速，虽然尘土飞扬的样子十分狼狈，但做事效率拔群。很快就把萌香想要的地区都翻好了。萌香手中的种子还不够种这么多的地盘，但事先翻好土能让她之后少些受罪。
“效率还真高……”五条悟感叹。藤蔓的身影忙碌得都能挥出残影，看起来真的很神奇。但在完成萌香发布给它的任务之后就凭空消失了，只留下肥沃的土地等待萌香播种。
萌香光荣的拿出小铲子。
她先是把黄土用小铲子拨开，然后从口袋里取出种子。
五条悟虽然对种田这样的行为感到很有趣，却不会亲自去做。而让五条悟没有参与感的东西，他一般都会觉得很无聊，五条悟想回去继续补眠，但萌香又叫住了他。
萌香蹲下身的身影像是一个小小的幼年仓鼠。她问“五条老师，我之后不做咒术师也可以吗？”
萌香其实是非常教科书式的社恐。社交恐惧的同时不愿意与他人产生交集，所以对于咒术师这样的职业，萌香还是有些害怕的。
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其实也不是很想战斗。
东京这样的大城市虽然也有郊外，但不像是到处都有田的乡下、而且萌香又没有种植允许的许可，来高专种田其实是她能想到的赚积分的唯一办法。
她现在未战而先屈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而且自己也只是治愈、辅助系的那种类型，能帮上别人的忙也算好，但在自己弱小的前提下不过是添麻烦、添乱。
萌香其实对自己充满了质疑。
“嗯？”五条悟大概是还没有想到自己昨天就捡来的苗子现在消极怠工，所以还是稍微愣了一下，“这就难办了啊。”他的理想可是让自己的学生把那群烂橘子统统代替，让咒术界迎来一次狂风暴雨般的新潮。
现在收来的学生还没有开始训练就开始打退堂鼓……
咒术师嘛，大家都知道的。稍微有点性格不正常的人，在咒术师里面非常多见。且不说世家那群封建的教育方针，光是比常人更多的咒力也就证明了他们异于常人的情绪。
咒术师里面怪胎很多。虽然也有正常人，但萌香这么软乎乎的社恐还真的是……十分罕见。
“再努力一下怎么样？而且再怎么害怕，你也注定要在高专度过这几年的。我们也不只是教导咒术师相关的事情，其他的学习也是一样的。”五条悟先是提醒了萌香你现在无论如何也逃不过高专的魔爪，又给了她退路。
就像他的学弟七海建人一样，要是本身不愿意去当咒术师也没关系。他五条悟也不是什么魔鬼嘛——现在也是成熟的大人了。他对于自己的学生也异常宽容。
“不管你选择何种未来都没关系。因为你的老师我可是最强啊——”用这句话给了萌香充足的信心。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名为五条悟的存在都是咒术界的「最强」。
“当然，因为这是你的选择，所以要慎重。”五条悟在这个时候呈现出的、是完美成熟的大人姿态。
萌香点点头，把樱芜菁的种子埋进土里，用小铲子拍拍拍，直到把土面拍平。
“其实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高专，喜欢的事情也只有种田。”她又拿起旁边的盆栽，把剑草种子移植进去里面，让小树苗享受高专的土地茁壮成长，转头对五条悟露出一个笑颜。
“在这段时间内能帮上老师的话，我会很开心的。”再取出一瓶快速好肥料浇进去。
全球变暖的原因背后竟然是……揭示的话语竟然如此暖心。五条悟觉得自己充分的解开了学生的迷茫，自己不愧是最佳教师。
这时，远处的几个身影逐渐赶来。
分别有三人。
五条悟的视力由于六眼的缘故极其优秀，因此他很快就认出来了赶来的几人。
“哟~。萌香，你的前辈们赶回来了。昨天还没有跟你介绍吧？”
三道身影分别是禅院真希、狗卷棘以及熊猫。
因为撒了好肥料的关系所以不用浇水，萌香愣愣的朝五条悟的方向看去，快速接近的几道身影中有一道圆滚滚的、小动物一样影子。
……好像熊猫？
“一大早的在弄什么呢老师……我还以为高专被袭击了。”禅院真希率先开口。她原本就劳碌奔波、完成了任务之后赶回高专，没想到后山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于是三人一起赶来，看见的场景却是五条悟和水无月萌香两人一个站着一个扒土。
萌香无意识的往五条悟的身后藏了藏，又被老师的无情铁手给拽起来。
“来得正好，真希。她是一年级的转校生，也就是你的学妹哦~”五条悟炫耀似的把小鸡躲藏一样的萌香拎给真希看，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白发少女在五条悟的魔爪下看起来分外可怜。
但还是开了口。“学姐好……我是水无月萌香，昨天才转学过来的。请多指教。”
“哦。所以你们这么早起来原来是在这里种田……种田？！”禅院真希后知后觉。
……她记得这里的树木异常旺盛，现在居然只剩下三分之二的空地。
怎么看都是五条悟的手笔。
禅院真希、虽然看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但看着小鸡仔一样被教师拎着的萌香，还是尽职尽责的开始做自我介绍，“你好，水无月。我是禅院真希，二年生。身边的这个是狗卷棘，咒言的使用者。”
“海带。”狗卷棘点点头。他的视线落在萌香身后的土地上，紫色的眼眸闪闪发光。
“熊猫是熊猫嘿！请多指教咯，水无月学妹。”熊猫也开口自我介绍，萌香愣了一秒。
“……熊猫？”
“嗯，熊猫。”禅院真希回答。
“鲑鱼。”狗卷棘也这么讲。
注视着面前的熊猫圆滚滚的身子，萌香再三打量这个前辈。
“……活的？”看样子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熊猫是校长研发的咒骸，当然是活的。”真希好心的回答她，初次看见熊猫的时候，她的心情应该和水无月萌香是一模一样的。
狗卷棘则是对学妹产生了兴趣。
“鲑鱼。”他的意思其实是很在意萌香和种田的关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懂他说出来的狗卷语。他又比对了一下自己和学妹的身高，发现学妹居然超小只。
看起来很可爱。
好像大家都是蛮好的人。萌香觉得自己和前辈应该都相处得来。
“嗯！我知道了。我的爱好是种田，等这批芜菁收获了，我会亲自做料理给前辈们尝尝看的。”萌香热烈的介绍自己的爱好。
……
这届转校生这么可爱的吗？
一提到种田，萌香的眼中就好像有光亮闪闪发光。亮闪闪的温润蓝眸掺杂着属于少女的羞涩，看起来可爱得不得了。
而且还真是热情朴实无华的招待。
虽然三个人齐齐都对萌香要在高专种田的行为感到迷惑以及惊讶，但萌香实在是太接地气以及给的太多了。
看起来真的好正常。
五条悟上次捡回来的同级生乙骨忧太，他们都还记着。还有虎杖悠仁——两面宿傩的容器。
他也会捡来萌香这种类型的咒术师？
众人齐齐对自己的目光产生了怀疑。
这时的萌香，敏锐的察觉到前辈们的身上都有些血腥味。
“前辈们是刚做完任务回来吗？”萌香把小铲子收回去，而她身后的芜菁已经开始光速成长了。
“对。这次是集体任务，所以是一起出动的。”
“这以后也是你们的必经之路哦。”熊猫回答。
只有狗卷似乎是回答问题的应了一声鲑鱼，在座的人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大概是无意义的肯定。
“嗯，那就交给我来治愈一下前辈吧。”萌香觉得刚好，就发动了术式。
身上细小的伤口被生命力所填满、疲惫一扫而空。简直像是饮到了最为可口的甘露。血量还有精力都得到了惊人的补充。
“我是后勤的辅助哦，治疗相关的方面我应该很擅长。”萌香这么说。
“是反转术式？”
“……嗯、对哦。”萌香说谎了。
因为五条悟跟她说过，这种治愈的能力不能说是自己的术式相关，只要说是学会了反转术式就好。
而在五条悟的眼中——顺着萌香咒力的指引，无数植物的根系随之枯萎、失去了生命力。简直像是被抽取生命一样瞬间干涸，属于植物的生命力就涌入了二年生的身体。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无害的。
而萌香、与其说是术式，倒不如说是规则。
凌驾于术式之上，更像是和束缚相关的东西。
萌香本身并没有掌握反转术式这样高超的技巧，却能使用治愈的能力。
体内拥有咒力，也能发动术式。甚至不是横滨「特异点」那边的异能。
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五条悟就觉得水无月萌香的力量十分怪异。
萌香也知道，自己的术式其实是「等价交换」一样的存在。
也就是说，抽取其他事物的生命力来达到治愈的目的。而她和植物的亲和力最高，所以抽取的是植物的生命力。
假如是身边没有任何植物的场合，等价交换要成立就要拿走其他事物的「生命力」，包括自己的。
人类拥有大脑，所以植物的生命力远远不能和人类相比。正是因此，才要众多植物的生命力才能填满他们的空缺。
因为这样，萌香才会说残留的根系都有用。
她可以借此发动自己的技能，来治愈他人。
名副其实的、森之精灵一样的存在。
“啊，谢谢。”真希礼貌的道谢，没有因为水无月萌香是辅助系对她的治疗感到理所当然。她现在大脑的感觉十分清晰……睡意还有困倦甚至都一扫而空。
而下一秒，水无月萌香的身后就传来动静了。
极速成长的芜菁冒出了一个小叶子。然后快速的成长、极速的膨胀。
从土地里冒出一个瑟瑟发抖的枝叶出来，越长越茂密，越长越多。
显然是迈入了成熟期。
萌香回头一看。
……？？？？
咦、怎么会这样！
刚刚种下的芜菁，好像已经成熟可以收获了？！
然后，五条悟还有二年生们，目睹着水无月萌香迈着自己的小短腿，银色发丝飞舞如漂亮的绸缎与蝴蝶。她认真的蹲下身去，把手搭在叶子上，用力往上一提。
从土里面拔上来一个樱粉色的、漂亮的东西。
宛如樱花绽放在她的手中。
……假如不是上面的叶子还带着土的话。
所有人：“？？？？”
明明是刚刚种下现在就成熟了，无法理解的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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