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前有小鸡护猫猫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的程度, 但这个人的登场实在是太过惊艳，萌香下意识的松开搀扶费奥尔多的手，用一种奇妙的姿势站在青年的面前并且张开双臂。
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奋起反抗, 因为是可以忍耐的事情。但陀思在旁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发青年看着萌香以一种鸡妈妈护住崽子的姿势挡住身后完全挡不住的陀思, 因为过于爆笑差点命丧当场。
“……哈哈哈哈哈哈——”他毫不留情的爆发出笑声, 看向陀思的目光像是在说【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啊？】。
“请不要闹他，陀思先生很娇弱。”萌香一本正经的告诫面前的魔术师, 没想到他看着萌香再看了眼陀思, 笑得宛如脱缰的野马。
萌香一头雾水。
陀思：差不多得了。
“是不是该停止笑声了呢？果戈里。”陀思的话语一如既往的谦逊温和, 而果戈里看见面前柔弱的饭团弯了眼眸。
“阿陀也真是的~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叫上我！所以我就不请自来啦~”果戈里的语气极其欢快，身后编织的三股辫摇啊摇晃啊晃，像是在彰显主人欢脱的情感一般。
“阿陀、果戈里……原来两位认识吗？”先前还在护着陀思的萌香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
仔细想想看，上次这个小丑魔术师似乎也没做什么事情, 就只是强制邀请她上台、并且留下了花束而已。虽然外表还有行为看起来都是怪人, 但这就是【表演型人格】吧？
“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那么现在提问、小姐, 你认为我是谁, 或者希望我是谁呢？”刚要自我介绍的白发青年话锋一转。
果戈里在提问的同时快速接近了萌香, 青年垂下眼眸的神色与一直上扬的嘴角不符，萌香被迫后退一步, 而身后就是陀思先生，不太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自我介绍。”萌香一本正经的回答。
“唔嗯~无趣的回答。当然也是常人会做出来的回答——好吧！我怎么可以不满足小姐的愿望呢？我是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果戈里快速流利的说出一连串名字, 萌香只能捕捉到最前方的尼古莱三个字。
考虑到果戈里可能是他的名字, 而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行为, 萌香点了点头, “嗯、那么尼古……”还没说完就被用食指抵住了唇瓣。
隔着一层薄薄手套的触感。果戈里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颜, 左眼如鎏金般璀璨、直视着萌香, “不可以哦, 小姐。”
“在俄罗斯，直呼其名会被恶魔所带走的~我可是很害怕的啊。”他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笑意、又或者说……他简直如同戴上了面具一般、从来没有【不露出笑脸】的时候，他眨了眨左眼，仿佛在给萌香抛小星星。
原来如此……两人都是来自俄罗斯的人吗？
在这时，一只纤细骨感的手从身后搭上了萌香的腰间，不着痕迹的稍微向后拉扯，萌香被带得向后走了一步，果戈里放在萌香唇瓣上的食指也因此失去了支撑。
“果戈里，她是重要的客人。”至少在弄清楚少女的身份、以及如何理解夺取她身上的力量之前，轻举妄动会让年幼的白兔因此产生恐惧，这样不利于之后的计划展开。陀思慢条斯理的向萌香说了句，“抱歉。”
“嗯——知道啦、知道啦、陀思。”果戈里不情愿的哼哼两句，“小姐就叫我果戈里吧？”
“……”这两人看起来很相熟的模样啊。
萌香敢奋起反抗果戈里的原因还有其二，根据五条老师所说的话语，是军方以及有异能者介入的。她猜测、面前的费奥尔多、也就是陀思先生应该也是异能者，在二打一的状况之下未必会输。
而这位果戈里、似乎是没有恶意的。更何况和陀思认识，现在根本没有打起来的必要。
“你好，果戈里先生。我的名字是水无月萌香。”因此最基本的自我介绍还是要做的。
“欸~那我就叫你萌香吧。”果戈里加入了两人的队伍，仿佛原本就应该有他的位置一样。
“嗯？……嗯……”萌香对此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议，反而是陀思看出了萌香的异常。
“直呼其名是亲密的意思，果戈里。或许这么喊会让水无月感到困扰的。”陀思好心的提醒果戈里。
“规矩好多好多啊——”果戈里果断抱怨，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到了萌香这里，“那萌香你有意见吗？我是那种非常非常和善，想和遇见的每个人搞好关系的类型呢——上次表演给你留下的花束当然也是我期待友好的象征啦~”
“是这样吗……”但她没有感觉到果戈里特别想和自己交朋友。萌香眨眨眼睛，果戈里就朝她放送亮闪闪的眼睛光波，像是在说【拜托啦~请不要拒绝嘛！】，一时心软的萌香犹豫了。
“那么，我们也是时候该动身了吧，水无月？”打断了两人之间对话的是陀思。
“啊……那陀思先生现在的身体没问题吗？”萌香立刻走到陀思的身边。
看起来体弱贫血的青年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关心。
“不，已经没问题了。”面对萌香的关心，陀思只是微微一笑。
就这样，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或许是两人是好友的缘故，萌香总是感觉果戈里和陀思之间有种……奇妙的氛围？之后萌香才意识到，并不是奇妙的氛围。
而是这两人视线的双重夹击。
……这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啊。
萌香开始怀疑自己走在两人中间的行为是不是错误的了，但是是果戈里硬贴过来要站在她的左方一起走的，怎么会这样……
……
而在萌香的右方，陀思开始思考。
咒力与异能是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而咒力是【情绪】作为力量的源泉。果然和他所思考的、思虑的都一模一样。
和异能力的觉醒不同，咒力也有【觉醒】的说法……不，那是仅限于力量的操纵。在精细的操纵之下，达到【技巧的巅峰】因此产生【蜕变】。
要达成这一条件，至少在精神以及身体之上，都要达成可以蜕变的条件。
而受苦即是赎罪。
答案呼之欲出。
但是现在，铺垫还不够……
“水无月小姐。”陀思喊萌香的时候，一直都是用这么正式的称呼以及语气。
“在横滨，经常会有因为异能者的战斗而流离失所的孤儿们呢。”他用温和的、娓娓道来的语气，仅仅是在叙述现实。
“嗯……”异能者的战斗？迄今为止都是在和咒灵作斗争的萌香一时之间有点迷糊、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只能简单的应了个嗯。
“为了一己私欲而斗争的异能者们，所造成的无数的、无法安息的灵魂，想必现在也在某个地方发出痛苦的哀鸣吧。”陀思的脸上浮现一种怜悯、几近悲哀的情绪。
“咒灵们也是……所造成的灾害是不可估量的……”萌香其实并没有把他的异能者战争听进去，只是下意识的联想到了咒灵。
“……”陀思轻轻扬起唇角，“说得是呢。【他们】所拥有的罪孽，会成为束缚的枷锁。”所以才需要痛苦来赎罪，用死亡来逃避。
尽管对方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模样，但是无意识的把【异能者们的战斗】以及【造成天灾的咒灵】联系在了一起。
只有潜移默化才是最为恐怖的。
“啊，这实在是令人尊敬。”果戈里皮笑肉不笑的，“萌香要和这些怪物对抗一定很辛苦可怜吧——”白发的青年用几乎咏叹调的语气说出萌香的名字，萌香无意识的皱了皱眉。
“那种语气很奇怪……果戈里先生。”萌香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见了一家荒凉的孤儿院门口。或许是已经荒废很久没有人来了，所以门前长满了杂草，就连墙边也爬满了青苔以及青绿的痕迹。
“水无月小姐在一路上有看到过咒灵的痕迹吗？”陀思没有忘却任务的遮掩，在此时提醒了一下萌香。
“唔……没有呢。”萌香摇了摇头。似乎走过的都是很安全的地方，没有咒灵的痕迹也没有残秽。就算是在和陀思以及果戈里交流，萌香都没有放松警惕。
“那么，我们前往下一个地点吧。”陀思没有因萌香找不到咒灵而露出焦虑的情绪，转而前往下一个地点。
尽管最终的理想不同，但为了暂时的目的，合作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次的三人来到了断壁残垣之下。
萌香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些许咒灵的气息。
“……陀思先生，咒灵应该在附近活动过，或许还没走远。”萌香进入了警惕的状态，“附近的这些惨状或许是咒灵造成的……但是对方的诅咒气息很弱小，不应该造成这样的痕迹才对……”到最后萌香的声音越来越低，原以为不会被谁所听见的。
而果戈里来到了她的身边，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枝花，“猜错了哦，萌香。”再将花递给萌香，“这些不是咒灵所造成的，而是异能。”
“你看——”像是要诱导萌香一样，果戈里指引萌香往一个方向看去，“这是极其锐利的切口，以及人为踩踏的痕迹、脚印。咒灵是做不到这些的吧~”他循循善诱的说出每一个细节令萌香信服。
“……异能者？”虽然早就在老师那里听到过横滨的危险之处……没想到这也是异能者的手笔，看来这次的咒灵和情报相比应该没有出错。
“果戈里敏锐的侦查能力让人刮目相看。”秉承着做戏做全套的陀思为了果戈里的配合而拍起手掌。
“啊~萌香——你看阿陀都忍不住夸我了欸，你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表彰~”你看我还送了你支花。果戈里仿佛是在这么说。
“……”萌香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那果戈里先生，我们社交软件的加个好友吧。我跟你讲我的id哦……”
“好耶——！”两人拿出手机开始交换id。
规划了整个事件的陀思：……。
但萌香并没有忘记此次的目的。
交换完之后，萌香就让陀思以及果戈里留在了原地，而自己则是去侦查咒灵的方位。
这次的咒灵确实如同任务所说的一般弱小，用万物蔓生的力量一下子就解决掉了。萌香很清楚，虽然自己对付这么轻松，但没有术式以及普通人不一定拥有对抗咒灵的力量。
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横滨的失踪事件应该会少那么一点。
祓除完咒灵之后，萌香重新回到原点，在看见陀思的身影之时向他招手。
“陀思先生，我回来了。咒灵已经祓除，任务也解决掉了。”战斗过后的萌香并没有显得分外疲惫，果戈里注视着她的身影，而陀思站在她的身前。
然后青年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一下、两下。
顺着发丝的走向抚摸，轻柔而安宁的。
“嗯，辛苦了。”陀思对萌香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后将手收回，“不介意的话，我们也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除了这次任务之外，我们或许还有很多的机会可以见面。”
“唔、嗯……？”头顶的只有掌心温柔拂过发丝的触感，基于对方不是危险人物、并且也和果戈里交换了联系方式，萌香答应了。
萌香在今天一下子就得到了两个俄罗斯友人的联系方式，而任务完毕之后，她也没有理由待在横滨。因此萌香向陀思以及果戈里告别。
……
而陀思望着手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青年漆黑的刘海轻轻摇曳，他无意识的将拇指竖起，指尖有啃噬过的红痕以及牙印。沉默的回想起今天【联手】促成的事情。
【天人五衰】之间并非没有联系，而在诅咒师的进言之后稍稍改变了方针。同时也不能完全轻信诅咒师的话语，才促成了这次他和水无月萌香的会面。
尽管果戈里的到来在意料之外，但好在计划还在顺利进行。
然后，他所得到的重要信息是……
他的异能无法审判萌香。
无法对水无月萌香的存在造成□□、以及精神上的影响。
【她的灵魂无法动摇。】
而在涩泽龙彦的事件当中，陀思曾经看过涩泽龙彦所洗出来的、少女的照片。尽管那个时候只是逢场作戏，而他对【盟友】的爱好没有批评的欲望以及爱好。
但那确实是水无月萌香的脸。
……那么，在情绪之上，让少女发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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