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报师恩
“桀桀桀！”人形老鼠站在树上怪笑，“喧宾夺主。
附近村庄皆是我之领地，你们何时来的我都一清二楚。
废话少说，这小鬼与我为邻。不怕我，敢吃我丢掉的食物，对我胃口。
大人们都不准欺辱他！”
附近村庄都是你的领地？丑八怪敢吃你丢弃的食物？
听着人形老鼠的话，王不错觉得身上越来越冷，最后忍不住，伸出颤抖的右手指着人形老鼠。
“你，你是吸血鬼？！”
“吸血鬼？！”人形老鼠就是吸血鬼！妈呀，还剩下的小孩们惊得一哄而散。
“看你还有点见识，不杀你，去吧。咦，跑的真快。”
王不错瞬间抱着小弟消失，也让人形老鼠大吃一惊。
风雷身法流传广不代表差，在万物天学院之外，风雷身法也算地阶高等身法。
豆芽儿愣怔怔的，不明白王不错举手要杀他，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前转回。
也不明白是人形老鼠把王不错和孩子们全部吓跑了，只觉突然空无一人，好无聊。
豆芽儿低头走回家。
人形老鼠张开双臂，双臂和身体间被薄薄皮膜链接。这是蝙蝠！哪里是人形老鼠。
蝙蝠从背后扑向豆芽儿，难道是豆芽儿不知感恩惹怒了它，要吸豆芽儿血？
豆芽儿依然未觉，低头前行。
忽，蝙蝠落到豆芽儿面前，人形站立。
“小鬼。”
豆芽儿左看右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场，指着自己鼻子，“你叫我吗？我叫豆芽儿。”
“哈哈，豆芽儿，你长得真像。豆芽儿，你是不是饿了？”
“饿了？咕噜。”豆芽儿还没反应过来蝙蝠问什么，肚子已经提前做出了回答。
把蝙蝠又逗笑了。
“哈哈，你饿了。去山脚，刚才我不小心吸死一头妖牛，尸体被我扔在山脚。”
“妖牛？牛？这么多肉？！可以吃饱啦！”
豆芽儿赶紧朝山脚跑去，想了想又跑回来，恭敬鞠躬。
“夫子说做人要学会感恩，鞠上一躬，说声谢谢。”
“哈哈，你夫子真有意思。”蝙蝠腾身飞起，悄无声息离开。
夕阳照在蝙蝠身上，投下一实三虚影子，在大地上显得庞大无比。
蝙蝠影子笼罩下的人和动物，都惊恐不安，不敢乱动，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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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站起来呀，你怎么不理我了。你不是说兰儿最乖，最可爱，你就喜欢陪陪兰儿玩吗？父亲！”
兰儿不懂事，去骚扰静静躺在灵柩里的夫子。
“别闹，你爹累了，让你爹躺着静静睡会。”
夫人素白衣裙，眉眼端正，透着文静贤淑的大家闺秀味道。
“兰儿不闹。爹，你再睡会吧，可别睡这么久啊。兰儿没人陪着会孤单的。”
“兰儿，你自己出去玩吧，我和叔叔们要讲话。”
“嗯，兰儿出去了。”
目送小女儿蹦蹦跳跳，不知愁滋味走开，夫人脸上突然凝出一层冰霜。
“你们欠我一个解释！又没敌人前来，为何外子在学校内部突然身亡。当时只有你们三方势力在！”
“杨水氏，我们木神殿向来和水杨两家教好，锦绣阁掌阁水柔瑾前辈更受我们木神殿礼重。可惜当时我们不在，无法探知真相。不过，如果杨夫子是宵小所害，我们木神殿定替杨夫子主持公道。”
语音娇俏动人，如同黄鹂站在枝头婉转歌唱。
正是化形期的毕婉儿。
神通期自然不会轻易出动，在外面露面办事的基本上都是化形期。
她自然代表着万物天学院本土派的利益。
光头青年说话跟打雷一样，
“杨家来自离国，和我们离国卫同气连枝，我们自然不会害他。
这事，
要问最先到达此处的金龙帮。”
“什么意思！你们木神殿和离国卫是想栽赃陷害我们金龙帮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直在打听我们先到，都查探到什么，哪有那么便宜事，什么都告诉你们！”
替金龙帮说话的人不是武公子，中年壮汉，也是化形期，脾气嗓门比离国卫的光头青年都要大。衣服倒极为华美。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金龙帮上下都富贵逼人。
“楚行云！”夫人突然愤怒拍桌，别看她修为只有凝血期，但气度沉稳庄重别有一番凌人气，一下子就镇住了狂叫的中年壮汉。
“楚行云，我外子躺在这里！你不应该有个交代吗？
你们三方的利益纠葛是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没有交代的话，我们杨水两家也不会任人欺躏。
再狡辩的话，等我两个儿子回来，让他们去登门拜访！”
“不用！”楚行云被镇住了，赶紧认怂。“我们捉到一头妖蟒，让杨夫子带路找间密室关押，没想到杨夫子修为太低......”
“闭嘴！”夫人出离愤怒了，“你们连累到外子，还怪外子修为低！”
“杨水氏，金龙帮的人说话从来都靠不住，我看我们还是实地勘察一下的好。”
离国卫的光头青年落井下石。惹来楚行云反弹。
“别以为我不知道离国卫打什么主意，你们想不劳而获是吗？不可能！”
楚行云斩钉截铁答复，回头看到夫人愤怒眼神，语气再次软化。
“想必夫人已经通知了两位公子，等他们回来，夫人可以令二人前来，我们定当如实相告。如若有何要求，我们金龙帮也将尽力满足。
你也知道，我们金龙帮向来财力雄厚。”
夫人突然起身，玉指指向房门。
“滚！带着你的钱，滚！”
轰跑了楚行云，夫人压下火气，凄然泪下，哭了一阵。
“姐姐。”毕婉儿不忍，想劝慰宽解一下，可太过年轻想不出应该说什么。
夫人擦干眼泪，摆手，“什么都别说了，你们走吧。一切等我两个儿子回来再说，我要静心安排外子后事。”
厅堂内外，全部挂满黑白两色，夫人衣裙本来就是素白的，不用换。只换掉绣花鞋，斜插一只白花。
灵柩移到摆设好的灵堂，摆好瓜果祭品，燃起香烛。
找来火盆，夫人神色凄然，给夫子焚烧纸钱。
兰儿有些不懂事，蹦蹦跳跳带着陌生少年回来。
“豆芽儿，我爹躺桌子上睡着了，你还不信，你看看。”
“哦，真的啊，真的睡着了。”陌生少年左瞧右看，下了定语。
“兰儿，过来换衣服！”夫人严厉命令。旁边蒲团之上摆放一套劣质的白布衣裙。
“我才不要穿呢，那么差，还不好看。”
“胡说什么，乖乖穿上！”看夫人心情不好，发火，兰儿先怯了。乖乖套上白衣，系上黑布腰带，兰儿听话跪在夫人身后的蒲团上。
陌生少年笑嘻嘻一直不走，左顾右盼。
看到陌生少年脸上笑容，夫人心中不爽，“兰儿，这是谁？”
“妈妈，这是豆芽儿啊，你见过的。”
豆芽儿，那个又矮又瘦流浪儿丑八怪？！不是呀！
这个少年比豆芽儿高半个头，身体也不是皮包骨头的惨样，脸上没有脓包还挺好看的。
咦，你别说还有些面熟。
难道真是豆芽儿，自己才觉得面熟？
“妈妈，你是不是看他脸上脓包好了，不认识了。我也没认出来，还是他叫我才知道。”
不对！他不像豆芽儿，人不会长这么快。他是像另外一个人。像谁呢？夫人一时想不起来。
“贵客，外子过世，我们家都是女眷要守灵，不便招待。你还是走吧。”
“走？好，我走了兰儿。我去找点奶给你爹喝，他不醒那些陌生人不准我去学校厨房。”
“好的。豆芽儿快去快回，我也不喜欢爹爹一直躺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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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陌生少年再次走进灵堂，手里端着一块薄石片。
石片上有三滴乳白色液体，像是牛奶或者羊奶，闻上去却有股清香味没有膻气。说是人奶，但比人奶厚多了。
陌生少年小心翼翼，走向灵柩。
“站住！你要做什么！”夫人猛然站起，拦在陌生少年身前。
“啊呀！”一滴乳白色液体滚落地面，瞬间融入泥土。陌生少年非常惋惜。
“糟了，我小心走了一路，勉强还剩下最后三滴，现在只有二滴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准打扰外子，离我外子遗体远点！”
陌生少年急的结结巴巴，“我是想让老师醒来啊！把这个给夫子喝下。”
“不用了！”夫人伸手拦着，差点把石片完全打翻，还好少年身手敏捷。
二滴乳白色液体在石头上来回滚动，幸存下来。
少年举着递给兰儿，“兰儿，要不你喝吧，你娘不让我叫醒夫子。”
兰儿闻着液体非常好闻。
小孩子都爱喝奶，一口舔下一滴，正要舔第二滴，肚子巨疼。
抱着肚子打滚，没法喝了。
陌生少年举着石片愣住，他没想到兰儿喝下白色液体会是这个反应，畏畏缩缩探头探脑想逃跑。
“不许动！”夫人严厉喝止，陌生少年被夫人吓住，举着石片一动都不敢动。
夫人看他老实不逃，暂时不管他，抱起兰儿，检查兰儿身体。嘴里埋怨不停。
“让你别碰陌生人的东西，你不听，还居然敢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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