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谈判破裂
“火把！”燕十七下令，离国卫举起许多火把，都是探险用的，不需太多氧气，将地下照的通明一片。
“别。”段一指制止，想了想活生生憋住，不再言语。
光明确实可以增加人类在阴暗中的视野，可同时让人类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三个神通期坐镇，普通妖物应该避而远之，不敢来犯。
“拐弯了，往那边去了！”豆芽儿抬手指明方向。
众人依据他指使拐弯，燕十七皱眉，来到段一指身边，再次打出四道火劲，烫穿豆芽儿身体四肢。
豆芽儿自然再次发出杀猪叫唤，在寂静地底传出老远。
“你想做什么！”沐逢春觉得不妥，这声音太招摇了。
“他又能抬手了。”燕十七淡淡解释。
燕十七在剥夺豆芽儿的逃跑能力，沐逢春接受了他的解释。
回头看到手下女弟子们不忍，谴责，正义感上升人性回复。
木神殿以修炼木行元气为主，贴近自然，人性方面偏向善良友爱。
沐逢春是男性，贪心重些，可比起另外两伙人，算有良心多了。
“别再虐待他了，如果地母灵乳和我们无缘，就别强求。”
燕十七感觉到被打脸，冷笑不答。
“啧啧。”段一指手依旧举着豆芽儿。豆芽儿不重，神通期举着他不算负担。此时嘴里啧啧有声。“枯木长老，乍听你这话还以为你像阴土娘娘一样伟大呢。既然你这么伟大，为什么不过来救治他？”
枯木不答，代表他贪心并未完全消失。
段一指嘲笑，继续举着豆芽儿朝前走。就像口技艺人举着傀儡鸟。
“刷刷刷！”
更多的妖物逃窜声。腥风更浓。
沐逢春惊疑，观察另外两位神师神色。
燕十七戴着面具依旧面无表情，段一指神色微妙，他们都没做反应，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可心中却有些不好的预感。
“刷刷刷刷刷！”
到达阴暗潮湿的地底河畔，四周隐隐约约都是这种声音。
地底河就是大圣三年前显圣时，一棍子捅出来的泄洪通道，大圣乍现即隐，给附近村庄永远留下福荫。
当显圣河水势过大，成为水患时，就会自大圣留下的泄洪口分流，流进地底暗河。
“蛇！蛇！”男人们惊呼。
女弟子们惊慌失措，聚集到沐逢春周围，众花围老草。
沐逢春做出抉择，
“停下！我们不要地母灵乳了。
这是蛇神殿外围！木神殿众弟子注意警戒。”
巨大的危机战胜了贪心，沐逢春恢复理智。
地母灵乳再好也只是外物。如果可能失去生命，木神殿都会选择保护生命。
这是木行元气的特性，热爱生命。
“好像来不及了。”燕十七语气和脸上一样，冷漠没有感情变化。
从魂戒中取出熟铜棍双手握住。
段一指反而露出奸笑，意味微妙。看到燕十七和沐逢春眼里，不明用意，暗自警惕。
刷刷妖物移动声逐渐逼近。
哗啦哗啦，水花四溅。河里探出许多巨蟒头部。有数十条。
其中三条巨蟒游上岸来，在地上打个滚，幻化出男人上身。下半身依旧是长长蛇尾。
“卑微的人类，还我高贵的族人，否则今日就是尔等忌日。”
“就凭你们？哈哈！”离国卫的人语带嘲弄，“看到没有，我们可是有三位神师。”
“三位神师？”蛇族男人们反过来嘲笑人类，“卑微的人类神师有什么用处。杀光你们，连长老都不必惊动。”
沐逢春偷眼瞧段一指神色，段一指没有嘲笑反而警惕，知道蛇族男人绝对不是虚言。
而段一指总是东瞧细看，仿佛在找什么，更藏着蹊跷。
“闭嘴！”燕十七约束部下。
作为将族世家子弟，一举一动都带着煞气，离国卫的人不再继续嘲弄蛇人。
“你们出什么头？没看看金龙帮的人什么样子。”
金龙帮化形期们都亮出武器戒备，如临大敌。
离国卫的化形期年轻人们才明白过味来，差点成为炮灰。对燕十七更加敬服。
沐逢春思衬局势，走到前方做个和事佬。
“我们木神殿从未冒犯过贵族，更不曾见过贵族族人。”
“不是她们，当时没有女人。”河中的巨蟒们口吐人言。
段一指忽然急躁起来，不等蛇族男人说话，将手中的豆芽儿高高举到空中。
“你们是不是说他？他应该就是你们蛇族族人吧！”
“不是，他们捉去女人，这是男人。”巨蟒辨认清楚。
“你们再仔细看看，如果他不是你们族人，我就杀了他！”段一指将豆芽儿举得更高一些。
“不能杀他！”段一指此言太冷酷残暴，木神殿的女弟子们纷纷抗议。
“你们都看看，我怎么感觉到地母的神力。”
为首蛇族男子惊疑不定。
“副统领，三年前有条地母灵乳乳脉诞生。刚刚从我们头顶走过。”
“副统领，地母和母神情同姐妹，我们要不要管？”
“副统领，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卑微的人类，胆敢挑衅蛇神殿和地母，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一片蛇人族怒喝声音，在封闭的地下世界里，声势惊人。
燕十七握紧熟铜棍，人类不分男女全都亮出武器紧张戒备。
为首蛇族男人被族人群情激奋感染，大喊一声，绿光闪过，身形再度拔高一截。
拔高的那截也长有两只臂膀，一共四只臂膀，全部握着利刃。
利刃呈新月弧形，里圈有把手，外圈光滑锋利。
身后的两名蛇人，手里拿着同样武器，不过只有两只手臂。
“全体预备！”几十个蛇族巨蟒高高昂起头，目视人类阵营。
“且慢！”段一指依旧举着豆芽儿，他坚信豆芽儿就是蛇人。“你们如果要喷毒液，那我只能用他来挡了。”
什么？蛇人能喷毒液？离国卫的人慌忙退避，金龙帮的人却不惊慌，各自拿出准备好的防具。
蛇人副统领嘲弄笑了笑，利刃朝段一指比划，“喷射！”
“滋！滋！”细细绿色水柱朝段一指交叉喷过。就像小孩子们玩水枪。离的太远，也有些水柱准头不对，胡乱喷射。
段一指居然真的拿豆芽儿挡在身前。
绿色水柱喷到豆芽儿身上，原来都是些腥臭黏糊糊液体，把豆芽儿燃成绿色。
黄豆芽变成绿豆芽。
“啊，好疼！”豆芽儿惨叫，身上的衣服被黏糊糊液体腐蚀，化成泥土滴滴答答掉落。
金龙帮的人各施防御绝招。有些靠衣服，有些靠盾牌。
楚行云和武艺两人不屑防守，直接用武器抵挡。
楚行云剑化风雷，武艺左扇右掌，毒液不能沾身。
“啊！这是些什么东西？！”两名离国卫化形期高手不幸被毒液喷中，在地下抽搐。
“张口！”两名木神殿女弟子赶紧上前，各自取出一枚丹药塞进中毒人嘴中。“这是蛇毒丸，专解蛇毒。”
段一指取出两枚绿色丹药，“没用的，这不是普通蛇毒，这是两粒断肠草炼制的丹药，喂他们吃下，以毒攻毒还能暂时顶用。”
“什么？你竟然让他们吃剧毒，饮鸩止渴，不行！”
沐逢春断然拒绝。
段一指嘿嘿冷笑，顺手收回药丸，“不要拉倒，给我省着。”
“我好疼啊！”两名离国卫抽搐一阵死掉，身体化成泥水，渗进大地。
沐逢春感觉被打脸，仔细查看离国卫死后留下的泥水污渍。
“小心，这蛇毒太霸道了！不能沾身。”离国卫的人大惊失色，纷纷提醒同伴。
燕十七也有些心惊，“吃了断肠毒丸会没事吗？”
段一指笑容有些残忍，“暂时没事，最后还是要化为泥土。修炼过风雷两行元气的不会化为泥土，可一样会死。”
绿色粘液在豆芽儿身上慢慢流淌，逐渐流满全身，往下滴落。
快要滴到段一指手上时，段一指却好像早有预感，把豆芽儿像用过的抹布一样随意扔到地上。
燕十七暗暗心惊豆芽儿身上蛇毒之多，也好奇豆芽儿为何还活着，“他怎么没事？”
“他是蛇人。”段一指坚信不疑。
“不！”沐逢春抬头，“他是喝过地母灵乳才不怕蛇毒，你们看我的手。”
沐逢春手指上沾着离国卫死后化成的泥水，“我能感觉到这毒液非常霸道，好像自有生命，具有消减生命力和化泥两种毒性。
可毒不到我，我舔过地母灵乳的容器。能感觉到未知神力阻止了这种病毒蔓延。”
“有应对之法吗？”燕十七最关心这个问题。
“有，我舍不得。”沐逢春露出肉疼的神色。
“老规矩，回去补偿你。”燕十七雷厉风行，利落干脆。丝毫没讨价还价，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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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我记得那两个男人！”
楚行云和武艺特立独行，不肯用防具龟缩抵御。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被蛇人族认出来了。
他们两个倒不惊慌。
武艺含笑左扇轻轻扇动，楚行云持剑傲然站立。
两名翩翩浊世佳公子，风流潇洒，吸引木神殿女弟子们偷看，花心荡漾。
“交出他们两个，放你们走！带回我的族人，再做交换！”
副统领也非常干脆。
某种程度上说，副统领和燕十七是同一类人，军队统领！
武艺微笑摇头，合起扇子轻敲右手。楚行云落剑归鞘，负手而立。都不屑发一语。
“不可能！”段一指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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