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破案
关在牢房太闷，一点消遣都没有，还不如在外面逛逛呢。
“哼！过来。”女半神从鼻子孔吐出两团白气，用手上皮鞭拴住锁神链。将把手递给芙蕾娜，示意让她牵着山成龙走。仿佛这样就能显出山成龙囚犯的低下和她上位者的高贵。
山成龙假装顺从，当一头乖乖的宠物犬。等女将军消失在视线里，立马趾高气扬冲芙蕾娜扬下巴：
“解开绳索。”
嗯，芙蕾娜乖巧解开，低着头，好像小媳妇。
山成龙领先而行，“往哪里走？”
芙蕾娜领路，引他挨个拜访四个女神官。
死去的女神官浑身是伤，家里一片狼藉。
可是检查后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好像全都是她们自己所为。
但是脸上表情惊恐欲绝，双眼圆睁。竟似是活活被吓死的。
恐惧，确实是女邪神擅长的力量。恐惧致人死亡的推测和现场非常吻合。
离开两人房屋后，山成龙走着走着站住了，“芙蕾娜，我总觉得忽略了一些东西。见鬼的锁神链锁住我的一部分能力，我一时想不出来，我们再倒回去重新看看。”
山成龙扒拉开她们沾满鲜血的手，移开遗体，地面的血迹形成乱遭糟的图案。
“芙蕾娜，你看看这些图案，像什么？”
山成龙自己在房屋中转来转去，又发现新的东西。
“你看，芙蕾娜，这些刀痕都是新鲜的。刀痕也在刻画图案，你看这些图案像不像眼睛？”
“像，也不像。”芙蕾娜用手抚摸那些痕迹，“像是眼睛和触手混合在一起。”
“对！”山成龙忽然想起从女邪神眼中看到的景象，那些巨大眼球和无数触手。还有那些零散分布整个世界的地狱领主死亡之眼，地狱领主的触须。还有被他摧毁的两房子死亡使者。
全部都是眼球和触手混合的景象。
暗影里传出声音：
“死吧！死亡是永恒的，生命是短暂的。
信仰我臣服我吧，我会引领你通过星际之门，到达暗黑星际！”
山成龙惊讶回头，注视暗处，“什么人？！”
“谁？”芙蕾娜快速冲到暗处，但没有发现任何人物的踪迹。
“芙蕾娜，你有没有听到那些声音。我在囚笼时，在黎明前经常听到这个人的低语。”
“没有。”芙蕾娜摇头，“可能你在囚笼被太阳光暴晒，脱水严重造成幻听。”
“也许吧。”山成龙认可这种说法。
经过和芙蕾娜的讨论，认为死去的两个女神官在用鲜血描画的图案，就是墙上这些刀痕。
所以就让芙蕾娜临摹在纸上。
带着画纸，两人找到剩下的两位女神官。
战争女神虽然已经不再了，但是战争女神庙里依旧在供奉她的雕像。左剑右盾，看上去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真正女神容貌平凡，笑容平和，但眉宇之间有份坚毅。
这两位女神官非常老了，鸡皮白发老太龙钟。
生老病死，是普通人类躲不开的定律。
即使成为半神，如果不是神的子嗣依旧会老死。
只有神和他们的半神子嗣才能拥有悠长的生命。
“听说你们总是做噩梦，睡不着？”
“不是睡不着，是不敢睡。一睡下就会梦到女邪神从窗户飞进来。
两对翅膀在大殿像蝙蝠一样扑腾，一双黄色的眼睛看到就让我们害怕做恶梦。”
“梦里的噩梦？”
“嗯。经常在梦里吓醒，在庙里生活半日忽然遇到奇怪的事情，才知道依旧在梦中。
说实话，我们现在和你们谈话，也无法分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太惊悚了，芙蕾娜瑟缩身体，朝山成龙靠过来。
“你们都做什么噩梦？”
“死亡。无数的人类和魔兽们在战场上厮杀，在杀死对方后一起被吸进诡异的黑暗。
在黑暗里，有无数眼睛和触手在等待他们。”
两位女神官身体颤抖起来，苍老的身体难以为继。
这一幕很熟悉，山成龙接嘴替她们说道：
“那些眼珠驱使它们厮杀，驱使它们臣服。
如果有臣服者，就会被触手拖入黑暗，变成眼球和触手的混合体。
如果不臣服，就会被触手和眼睛们折磨，杀死。”
两位女神官点头。山成龙忽然学起陌生声调说话：
“死吧！死亡是永恒的，生命是短暂的。
信仰我臣服我吧，我会引领你通过星际之门，到达暗黑星际！”
两个女神官七嘴八舌惊恐叫起来：
“对！就是这个声音！大概都是这种内容！”
“它还迫使我们散播它的信仰，我们拒绝后就来折磨我们！”
战争女神的两个老女神官继续追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也听到了这些东西吗？那个恐怖的它，真实存在吗？”
“等一下。”山成龙把手指圈起来放在嘴上思考，“你们确定是它，还是它们？”
“它！是它。不，是它们。”
两位女神官的话有些混乱，自相矛盾。
山成龙却有些理解，继续梳理：
“你们的意思是，说话的声音确定属于同一个意志，是单数人称它。而贯彻它意志的眼球和触手们，是复数人称它们？”
“对！”两位女神官毫不迟疑。
“你看看这些，是不是很像它们？”
山成龙让芙蕾娜递过手中的画，女神官点头。
芙蕾娜拿回画后立刻靠到山成龙身上，不知何时，她被这些诡异的东西吓到了，赖在山成龙身上。
仿佛山成龙男人雄壮的身体，能让她安心。
“懂了，你们看到的听到的，和我类似。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听到看到这些，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听到类似的东西，马上告诉我，好吗？”
“嗯。”两位老人频频点头。
“那接下来。”山成龙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现在锁神链锁住他能力，被芙蕾娜靠得胳膊有些酸。“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在梦里的梦里，你们遇到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两张苍老的脸上流露出既恐惧又悲哀的神色。
“我们梦到女神回来了，背对我们看自己的雕像。她在抚摸自己的剑和盾。
当我们惊喜上前时，她转过身，变成了女邪神。手中挥舞着蝮蛇长鞭。”
“有时会梦到魔兽们从大门和窗户跳进大殿，疯狂破坏。一只黑豹从天上扑下，咬死了所有魔兽。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它蹿到我们眼前盯着我们。
满头蝮蛇，我们记得，就是女邪神那条蝮蛇长鞭。
它们的眼睛和女邪神一样是黄色的，望上去就会觉得无穷恐惧。”
“还梦到战争女神雕像被一群绿色眼球摧毁，它们拥有多条黑色的触手，接触到的物品都会荒废败坏，连地面和墙壁都变成苍白和惨黑混合的颜色。”
山成龙插话，听起来这些眼球和被他杀掉的那两房子死亡使者差不多。
“它们自称是死亡使者？”
“不清楚，它们没和我们说话，直接杀死了我们。”
“它们移动时灵魂先行，身体随后移动。它们的武器是独眼中射出的绿色激光。”
两位老神官略微加了点补充。
“对，还有触手，无数恐怖的触手。”
山成龙没说什么。
实力不同，死亡使者弱小的触手对他无害，他下意识里可能全部忽略掉了。
就像人类不会觉得穿山甲长舌有多恐怖，蚂蚁们却认为长舌是它们最害怕的神器。
“你们有没有听到别人说起这些，比如附近的女士兵们？”
“没有。”两位女神官摇头，苍老手指指向附近兵营位置。“你们可以去问问，她们从未和我们提起过。”
“好吧。我们去我问问，暂时离开这里。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山成龙和芙蕾娜走出战争女神神殿，一踏出那道顶部呈半个心形的大门，芙蕾娜立刻埋怨起来：
“我们直接对女王负责。不需要对她们有交代。”
“芙蕾娜，你没注意到，她们生命力接近耗光了。
如果再睡不着觉，她们活不了几天了。”
芙蕾娜默然。不是她心狠。她年富力强，是强大的女武神，女氪金勇士，睡眠不足并不致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年轻人不懂老年人的苦。
附近的女军营是新兵兵营，大部分都是和山成龙对练过的。
对强大健壮又体贴的山成龙非常具有好感。
军人天生崇拜强者，女人天生在寻找温柔呵护。
山成龙到来让全部都是女人的军营炸锅，所有还在军营的女兵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无数香果递给山成龙，山成龙合掌连声道谢。
前一阵子，他就靠这些香果抵挡饥饿补充水分。这些香果口味不错。
兵营里大面积种植这些香果树，可能这可以作为被围时的部分食物来源。
和前一阵子不同。士兵们剥开香果，强迫山成龙吃掉。
以前不敢的，必须偷偷塞过去，然后赶紧跑开，怕被女将军看到。
山成龙眉开眼笑，芙蕾娜不耐烦了，“快点问吧！拖延太久，女王会生气的。”
“我这次来，奉女王命令来问你们，你们的梦境里有没有女邪神、黑豹，还有绿色独眼拥有许多细小触手的死亡使者？”
大多数女兵摇头，“没有。”
少数女兵羞红脸，大胆表白：“我梦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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