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结果
学校给她们安排的课程十分紧凑，只有周末下午才放半天假。
但这个星期考试，放假时间被提前到了周六下午。
“请同学们先等一下喵。”
考试结束后，猫老师整理好收上来的试卷，却迟迟不喊下课。
班上逐渐安静下来了，猫老师看了褚绪一眼，接着说到：“鉴于……班上大部分同学都觉醒了旧眼之力，学校决定，下周开始教授你们旧眼之力的知识。”
猫老师停顿了很久，把试卷平放在讲台上，眼睛看着试卷思索了一阵，又看向她们。
“同时，旧府决定，开始让同学们，联系家人。”
猫老师说完这句话，又停顿了一下。
“现在老师负责向你们解释，旧府提供的关于9月1日那天事件的调查结果。”
猫老师告诉她们，因为自然界中的旧眼之力太过庞大，旧世界存在着一种严重的天灾，其名为异象。
异象没有固定的形态，会在不确定的时间和地点出现，旧人可以预测到一部分异象，但异象似乎有自己的意志，偶尔会干扰旧人的预测。
9月1日那天，旧府预测到异象出现在她们的学校附近，于是早早派了处理异象的旧人到场。
学校的爆炸便是异象造成的，所幸处理及时，异象没有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
但是，没过多久，第二次异象在学校旁的医院发生了。
接触到异象的人类会获得旧眼，觉醒旧眼之力。
班上的17人，便是因为当时在医院，接触到了异象，才被旧府送到旧世界的学校。
“就在刚刚，旧府已经将异象对人类世界的影响处理完毕，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让同学们与自己的家人取得联系。为了保证私密性，老师会依次通知班上的同学，分别与家人进行联系，被叫到的同学请到六楼的实验室找狗老师，其他的同学请照常放假，等待通知。”
猫老师说完，拿出签到时的点名册，念出了第一个名字：“褚绪，你是第一个，直接跟狗老师过去吧喵，现在，下课！”
狗老师就在教室外等着她。
褚绪现在脑子很乱，照猫老师的说法，旧人们已经尽可能的在爆炸中保护人类，确保将危害降到最小。
可是蓝若的家人……
褚绪本想先跟凝合商量一下，可凝合不在教室，狗老师也来叫她了。
后面的同学似乎也很着急和家人联系，自己拖拖拉拉的不太好吧？
家人……褚绪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家人了，记忆还没恢复，对于过去，对于在人类世界的生活，她只记得蓝若了。
褚绪跟着狗老师来到六楼。
六楼的实验室里没有窗户，整间屋子都是纯净的白色，褚绪意识到，这是她一开始醒来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泛着金属光泽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和一个……球球？
褚绪摸了摸自己辫子上的球球，每天抱着球球睡觉的她很确定，桌子上的那颗球球和自己这颗一模一样。
狗老师让褚绪站到桌子前面。
“来了？”屋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褚绪吓了一跳。
不是狗老师在说话。
褚绪这才看清楚，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就在狗老师身边。
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影。
人影完全被白色覆盖，只有说话和做动作的时候才能看出人的轮廓。
褚绪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眼花。
“第一个就是……褚绪同学吗？也好，早点解决。”人影自顾自地说着什么。
褚绪抬头看了看狗老师。
狗老师对人影说到：“汪呜……褚绪还没有觉醒旧眼之力。”
人影挠了挠头：“哦对，还没有想起那天的事情是吧，记忆也应为适应不了旧眼之力严重受损……真可怜呢，褚绪同学。”
人影的声音完全没有同情的意思。
“那么，接下来就等那位大人了。”
狗老师和人影不再说话，他们安静的等在原地，似乎在等着下一个人开口。
“褚绪……”
突然有人叫了自己，不是人影也不是狗老师，褚绪迷惑的在房间里寻找，发现声音是从桌上的球球那里传来的。
褚绪将信将疑的靠近了球球，看了一眼狗老师，狗老师向她点了点头。
“呃……喂？”褚绪对着球球喊了一声。
“褚绪……是小绪吗？”球球里传来的声音十分苍老，褚绪对这个声音完全没有印象。
“是我……你是谁？”
“小绪，乖孙，你不记得我了？”
苍老的声音对褚绪喊着亲昵的称呼，却没有一点感情。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乖孙，好好在学校学习，毕业了接你回家。”
“什么？你是谁？我、我不记得了……”
“啪嗒”一声，桌上的球球裂开了。
“看来是那边结束了。”人影走到桌前，拿起了碎掉的球球。
“好吧，看来褚绪小姐的确与这次的事情无关，让她签字走人吧，狗老师。”
褚绪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狗老师走到她身旁，递给她一张纸，纸上记录了她刚才和球球通话的那些内容，最下边写着：确认与学生家属联系请在此签字。
“签在这里，褚绪。”狗老师把一支笔递给褚绪。
“狗老师……我、我不认识刚才的……”
狗老师看着褚绪迷茫的样子，难过地垂下了头：“抱歉啊，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联系上的，你的家人了……”
褚绪无法接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毫无感情的声音，是自己唯一的……家人？
“可是，我不认识他……”褚绪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狗老师蹲下，温柔地摸了摸褚绪的头：“老师知道你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猫老师本来申请了先不要让你联系……家人，但是没成功……小绪，鸽老师说，你的失忆是旧眼之力造成的，老师们会尽力帮助你，早点觉醒旧眼之力，尽早想起和家人有关的事情，你先签字，去叫下一个同学来好不好？”
旧眼之力觉醒后，似乎是因为球球的抑制，褚绪并不能使用任何力量，连杏仁儿也不能召唤出来，褚绪只能偶尔微微的感受到凝合身上的旧眼之力。
凝合怕她取下球球，并不赞成她使用旧眼之力。
但是，如果是在老师们的帮助下呢？
褚绪正要将自己已经觉醒旧眼之力的事情说出来时，白色人影走到了狗老师身后：“是不是想起来了些什么？褚绪同学，如果有情况要立刻向旧府汇……”
“白老！”狗老师站起来，打断了人影，“学校允许你们进入，但请不要做……妨碍教学的事情！”
狗老师把褚绪护在身后，对人影发出凶狠的低吼。
白色人影被狗老师逼得后退，举起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狗老师，您误会了……”
“狗老师，我签好字了。”褚绪扯了扯狗老师。
“汪呜？好，下一个是……蓝若。褚绪，麻烦你出去之后把蓝若叫来。”
褚绪走出实验室，蓝若就在外面等着她。
“蓝若，狗老师说下一个是你……”
“你跟我进来！”
褚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蓝若拉住，又进到了实验室。
“蓝若……”狗老师立刻明白了蓝若要干什么，“蓝若！你先听老师说……”
蓝若用手臂勒住褚绪，摘下了抑制旧眼之力的手环。
褚绪挣扎着想要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蓝若身上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
狗老师伸出脚在地板上一跺，旧眼之力便沿着地面伸向褚绪，迅速包裹住褚绪全身，蓝若的火焰才没有烧到褚绪。
“切！”蓝若放开了褚绪。
狗老师慢慢向蓝若靠近：“蓝若！我知道你现在很急！但你这样做对现状没有帮助！我再帮你向……”
“每次都是这样！叫我们乖乖的等着！什么都不说清楚！还不让我们出声！等了那么久的结果，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旧人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我的家人到底在哪里！”
“蓝若！你先冷静，再给老师一点时间……”
狗老师和蓝若周旋时，那个一直在房间里的白色人影却没有出声，褚绪四下寻找，发现人影已经悄悄绕到了蓝若身后。
人影对褚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蓝若伸出了手。
紫色的，闪电一般的旧眼之力在人影手上聚集，蓝若察觉到身后的异样，转身将火焰挥向人影。
躲避火焰的同时，人影也将旧眼之力朝着蓝若射出。
“蓝若！”
褚绪扑向了蓝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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