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狩外传－铁警文达3 破绽
经过两天的评估测试，文达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进行了一系列的脑部电疗，主要旨在恢复大脑各项功能并寻找因植入梦境而失落的记忆。
中午，脑部电疗的一上午后，文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享用午餐。在这几天的适应过程中，他的喉部吞咽功能已经恢复七七八八，肠胃也开始适应各种冷热酸甜的食物，所以这天的午餐可谓格外丰盛。
正当他大快朵颐时，千堂医生突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文先生，你的夫人来看你了。”
“夫人？”文达还有点不适应。
“蒋仪女士，她还带着你的女儿一起来见你了。”
“女儿？！”文达更是一脸懵。
“啊！你还不知道呀。”
文达摇摇头。
“这也难怪，我看那个小姑娘也就两三岁的样子，可能你昏迷的时候还不知道蒋仪女士怀孕了吧。”
文达此刻既好奇又激动。在他本人的记忆中，自己一直是独来独往，但现在却多了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虽然这个家庭让他觉得陌生，但这样的家庭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向往。
“你女儿真是漂亮极了，人见人爱。你一会见了肯定会很开心，可惜今天还不能抱她。”
“不能抱她？为什么？”文达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文先生。你必须通过所有测试，才能真正与家人接触。因为植入梦境的程序留下了一些后遗症，最初是为了唤起你的生存意志才使用的。我们之前遇到过几个病例，苏醒后无法接受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差异，从而伤害了家人。因此，你的女儿还很小，我们不能冒险让现在的你接触她。希望你能理解。”千堂解释道。
文达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这么做是有必要的。而且我至今还没想起我和蒋仪女士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千堂微笑着说：“没关系，也许一会见面能帮你唤起更多的记忆。”
“那我现在这样子，能不能打扮一下再见他们？”文达摸了摸自己的又乱又长的头发和胡子说道。
“哈哈，你说得对，来，我让工作人员带你去盥洗室。那里设备齐全，最里面的三个冲淋间有自动理发机，发型喜欢什么你可以自己选。”千堂热情地说。
“那就赶紧吧。”文达一边说一边站起身，他甚至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完。
于是，千堂安排工作人员带着文达去盥洗室整理外貌，还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供他更换。
。。。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文达来到了家属探望室，这也是一间四面全白的房间，灯火通明，房间被特殊的透明材料一隔为二，这种材料隔开了病人跟家属的接触，但是却不隔声音。房间里沙发桌椅一应俱全，在家属探视的那一头还有专门给男孩女孩玩的玩具。
文达因为来的比较早，所以略显紧张，他来回在房间里不停踱步，思考着一会见面该怎么说，怎样显得不那么陌生，可是他本人又不会演戏，一时间竟然有点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儿，探望室的另一头自动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位打扮知性的女人，这正是文达曾经的恋人蒋仪。但却又跟记忆中不太一样，毕竟现在已经当了母亲。蒋仪的左手牵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她的女儿，年仅3岁。她的眼睛大而明亮，与她母亲相似，透过透明隔离墙，她看着文达，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
文达微笑着，抬起一只手，轻轻地贴在透明材料上，仿佛试图触摸妻子和女儿的脸庞。他的嘴唇开始移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依旧发出声音，然后透过材料，声音传递了过去。
“小仪！好久不见。”
蒋仪望着文达，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也透露着有些许担忧。
“文达，你还好吗？”蒋仪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她试图以最平静的方式与他交流。好像她不知道应该从何开始，怕突如其来的热情令他感到震惊。
文达继续缓缓说道：“我...我这些年很想你，只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起你。但是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属于你跟我的那段经历我对我来说完全陌生。”
蒋仪的眼泪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强忍住感情， “文达，这是我们的女儿，小婧。”她轻轻地牵起小婧的手，将她引到透明隔离墙旁， “她已经三岁了。我们一直在等你醒来。”
文达的目光转向小婧，他看着那个看似陌生的小女孩，然后慢慢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隔离墙，仿佛想与她建立联系。 “小婧，你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小婧微微点头，她的眼睛充满好奇和温柔， “你好，爸爸。”
这个简单的交流让文达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温馨的感觉，但同时也引发了更多的困惑。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
蒋仪的喉咙微微发紧，但她努力保持镇定， “文达！这没关系。发生了一些事情，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已经醒来了，而我们都在这里陪伴着你。”
“醒来了。。。”文达轻声自语，似乎在试图理解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他的眼神漫游在房间里，试图找到一些线索，一些能够帮助他恢复记忆的东西。
蒋仪慢慢走近隔离墙，她的手轻轻贴在它的表面上，仿佛试图将她的爱传递到另一边， “文达，我们结婚了。成为了夫妻。但是三年前，你的头部中弹，命在旦夕，送到医院及时救治后虽然你脱离了危险，可医生说你脑死亡的概率非常大，我们一直在寻找治疗方法，最后决定通过植入梦境来唤醒你大脑的生存意志，再等待着你的醒来。可代价就是你会出现记忆混乱，人格丢失等症状。”
文达的眼神在蒋仪的话语中停顿了片刻，他试图理解这些信息，但那些似曾相识的记忆依然如烟雾一般难以捕捉。 “我确实很多都想不起来了！”他轻声重复，尽管他不明白这个痛苦的事实，但他能感受到蒋仪的坚定和爱。
小婧走到蒋仪身边，她的小手握住了蒋仪的手，仿佛在默默支持她。这个家庭在透明隔离墙两侧虽然被物理障碍分开，但他们的情感却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联结。
“文达。”蒋仪的声音充满了坚定， “无论你是否记得，我们都会在你身边，一起面对未来。”
文达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或许他不记得过去，但他能感受到那股深刻的情感， “谢谢你，小仪，我虽然不记得，但我知道我们一定度过了幸福的时光，比起我之前的遗憾，我宁愿选择在有你的世界里继续生活。”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激和希望，他说完看了一眼女儿小婧，又补充说了一句：“有你们！”
蒋仪擦了擦眼泪，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文达又问：“你刚才说’我们’寻找治疗方法，’我们’指的是谁？”
“是司徒啊，你跟他一起办案，遇到伏击，在逃脱过程中你的头部中弹，司徒拼命冲杀，才带着你逃了出来。”
“对，除了你，我最亲的人只有他了。”
“当时我们两个一起做的决定，前几天听说你醒了，司徒别提多开心，他此刻正在别的卫星城办案，可是为了见你，马上请假打算飞回来。”
“他也真是的，早跟他说过要以工作为先，还专门飞回来干嘛。”
“你可别胡说了，你们两都是有家庭的人，就应该以家人为先。”
文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可爱的女儿，他心里想着从今以后，确实自己应该把家庭放在第一位。
这时蒋仪又开口说道：“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这几天你在做恢复训练的同时，注意营养的摄入。我跟千堂医生说过，一定要让你吃好睡好。”
“你还是没变，跟读大学的时候一模一样。”文达笑道。
“哦！你还能记得我们谈恋爱时候的事啊？”
“当然，可是毕业后我的记忆就是我们两个分手了，然后就联系不多。”
“好了好了，那些都不重要，不过你刚才这么说我也省事了。”
“省事？什么意思？”文达发出疑问。
“我本来想给你传点视频资料，主要内容是我们如何恋爱，结婚，还有这几年小婧的成长记录给你看看。现在你既然说恋爱的事都记得，那么我就可以少剪一点内容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快给我，我这几天可以好好看。”
“看你心急的，医生说了，必须等你通过测试以后才能自主使用电子设备，到那个时候，你才看得了。”
“原来如此。这三年来真是辛苦你了，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其实。。。”
“你想说其实你这次是应公受伤，所以我们家庭的一切开销市政府都会承担的，我就应该辞去工作专心带孩子对吧。”
文达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他的想法居然被蒋仪猜到了，“还是你了解我。”
“可不是么，虽然我们结婚才三四年，但是恋爱谈了有七年，我还能不了解你么？”
文达听她说完幸福地笑了，对于他来说，他俩有这样的结局正弥补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遗憾。
“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呢？”文达突然问道。
“我在泰海卫星城的法律守护局工作。”蒋仪一边说一边对文达亮了一下自己电子工作标签“Talhara Satellite City Bureau of Legal Guardianship”。
“法务局？没想到学生物技术的你，居然会去司法机构工作。”
“还不是因为这项工作相对轻松，方便照顾小婧啊。”
文达听她这么一说，又感到无比内疚。蒋仪当然了解此刻他的心思，于是又补充道：“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大学里我一直选修法律就是为了可以去这类机构工作。如果我不结婚，或许会选择继续从事生物技术行业。”
文达也知道蒋仪是在安慰自己，于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蹲下来跟女儿小婧互动，蒋仪也蹲下来，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这一刻对文达来说，是少有的温馨。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探视的时间也到了，文达跟蒋仪母女在进行短暂的告别。
“我们下周还是这个时间来探望你。”
“下周？说不定我都能出院了！”
“但愿如此，不过你自己也别太心急，多听医生的嘱咐，循序渐进的进行康复治疗，千万不要着急。”
“好的，我会记住你的话。”
“如果遇到困惑，遇到瓶颈就想想我还有女儿，这样一定会对你有帮助的。”
文达点了点头：“对了，让司徒早点过来，或许跟他说说话对我恢复记忆也会有帮助。”
“他只要会泰海，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你放心吧，不用我催。要不是他是男人，我还真有点吃你俩的醋。”
“哈哈，别这样，小仪。”文达会心一笑。
蒋仪也牵着女儿小婧慢慢走出了探望室的门，文达则站着一动不动，注视着他们母女俩的背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当蒋仪牵着小婧的手出门时，小婧又回头看了一眼文达，此刻文达发现小婧的瞳孔，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蓝光。
也就这么临别一眼，让文达略感困惑：“咦！？女儿才三岁，没有理由会去改造眼睛啊。难道女儿的眼睛做过手术？不对啊，如果真这样，这么大事小仪为什么不跟我提？难道我看错了？不会，那一闪而过的蓝光我不会看错啊，我又不是老糊涂了。。。可是。。”
他的心里有好几种想法，可都被自己一一推翻。直到一名医务人员进来提醒他需要回去治疗，他才停止思考。
“还是赶紧通过恢复测试早点出院再去关注这些吧！”文达说服了自己不在胡思乱想。
。。。
又过了一天，傍晚时分，文达正在打坐，每周他都会抽一天在这个时间进行冥想，这个习惯他保持了很多年。他我你总觉得这样做有助于他在观察事物的时候不至于错过一些细节。
可每当他闭上眼睛，他都会想起自己女儿小婧的那一个回眸，那一抹蓝光。虽然他想出无数个可能性还有理由去解释，可到头来他还是无法释怀这个细节，原因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通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7018号病人，您有新的探视者，探视者一一名自称司徒城的先生，你可以选择见面或者拒绝，请在180秒内给出答复。”
“司徒？！”文达心想“当然得见。”于是他大声说道：“立刻安排，我马上过去。”
。。。
当文达走进探望室时，他发现司徒城已经早早坐位置上等着他。
“文达！！你终于醒啦！”当他看到文达进来的时候，整个人跳了起来激动地说道。
文达微笑着点点头，因为司徒城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要知道他在昏迷期间的梦境中，每天还是跟司徒一起工作办案，闲暇时间还帮他带孩子。所以此刻当他见到司徒城的时候，并没有像初见蒋仪那样来的惊讶。
文达仔细打量着司徒城，发现他的穿着打扮跟梦境中完全不一样，眼前这个司徒城，穿着特质塑料闪光夹克，留着长发，扎着辫子，前额几缕头发已经变白，眼角略微下垂，看起来像是熬了几个通宵没睡一样。
这边司徒城，也是真情流露，看到文达难掩激动地说道：“兄弟，你终于醒了！你知道这段时间，我跟蒋仪多担心你吗？”
文达微笑着点头，接着说道：“你看看你，男人之间讲话这么肉麻干嘛？”
“哈，瞧你这轻松样，看来你在梦里过得挺好。”司徒也笑了。
“不瞒你说，好谈不上，但挺充实。”
“嗯，可就苦了我们这些活在现实中的人。”
“这些年我想你也没少帮蒋仪吧？”
“这到没有，你老婆本身就很能干。你的工资完全够请智能保姆，替她看孩子，所以我也帮不上什么，顶多偶尔带他们母女俩来看看你。”司徒城回道。
“哎，可惜我到现在都记不起来之前的事，头脑里还是一片混乱。”
“慢慢来，这是后遗症，你要庆幸你没成植物人，或者痴呆。”
“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没那么多假设，也别去胡思乱想。”
“对了，你能说一些我昏迷前的事吗？”文达突然问道。
“老实说，都三年了，我还很清晰地记得那天的细节。虽然这些年我也办了很多案子。我唯独忘不了的就是那天晚上你中枪的场景。”
“哦？那你快说，或许可以帮我恢复一点记忆。”
司徒城点了点头，随后轻轻地坐了下来，他的目光远远地看向窗外，仿佛在回忆着那个曾经改变了一切的案子。接着他开始讲述：“文达，三年前的那个案子，我们一起出去，是一起调查一宗涉及走私和非法生物实验的案件。在这之前你调查发现这个案件牵扯到了无极星照会。”
文达听到「无极星照会」五个字，忍不住眉头紧皱，这是一个邪教兼犯罪组织。
司徒城的声音渐渐沉稳，仿佛重新沉浸在那段充满挑战的时光中：“我们获得了线索，指向了一座废弃的科研基地，位于泰海卫星城附近的一颗小人工卫星空间站上，星照会正在进行一项危险的病毒实验，如果病毒扩散到卫星城的空气循环系统中去，那么可能威胁到整个卫星城的安全。我们的任务是潜入那个基地，获取证据，然后将他们绳之以法。”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俩在一个阴影期悄悄地降落在空间站上，黑暗中，我们穿着特种装备，潜入了基地内部。一切似乎很顺利，当我们拿到实验数据后准备撤离的时候。”司徒城的表情变得凝重，仿佛重新经历了那一刻的紧张和危险：“警报就在那一刻被触发了，于是在安保人员以及机器人的追杀下，我们拼尽所有补给，终于冲到了撤离点。可就在我们准备关闭降压舱门时，你的头部被一颗流弹击中。”
他在述说的同时，目光落在文达身上，"那一刻，你的生命岌岌可危，可我不得不为你戴上头盔，我甚至连替你止血都来不及，就把你背上飞船。万幸我们的作战服中带有医疗功能，还是替你凝住了伤口，可是因为电荷弹。在大脑中停留时间太长，所以才会导致你失去记忆。”
文达听着司徒城的讲述，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他依旧在脑海中努力搜索这些失去的记忆。可就在这时，他又感觉到脑补剧烈疼痛，就跟他刚醒来那会儿一样。直疼得他抱头跪地。
司徒城见状立刻起身，无奈二人被隔开，他完全帮不上忙。就在这时，文达身后的自动门打开了，进来一名护士紧急在他颈部注射了一针蓝色液体，文达也渐渐稳定，痛感慢慢消退。
“兄弟，你不要勉强自己，这些事你要慢慢来。过段时间等你出院了，我们再慢慢想办法给你恢复记忆。”司徒城关切地说道。
“没事，让我缓一缓！”文达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此刻的他还在慢慢忍受没有消散的疼痛感。
司徒城不再说话，大约过了一分钟，文达缓缓站起身，司徒城看到他双眼通红，显然刚才经受了不小的折磨。
“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医生跟我说你现在处于恢复的关键时期，我不该跟你说这么多刺激，这或许会给你带来反效果。”司徒城说道。
文达点点头：“那行吧，等过几天，我可以使用通讯设备了，到时候我们再聊，你不用特地花时间来看我，我知道你工作也挺忙。”
“跟我你客套啥呢，说这种话肉麻不？”
文达笑了笑啥也没说，显然他此刻没心情没力气开玩笑。
“对了，你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司徒城又说道。
文达略有所思，接着开口说出了这几天心中的疑虑：“司徒，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
“什么事你说？”
“前几天蒋仪带着女儿小婧来看我，本来一切都正常，可是。。。”
“可是什么？”司徒城突然严肃追问起来。
“可是小婧跟我对视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蓝光折射出来。”
“蓝光？你会不会看错？小婧才三周岁不到，眼睛怎么会有蓝光？”
“绝对没有看错，这一点我很自信。”
“可是她小小年纪，不会去安装电子假眼的啊！而且这些年我也没听蒋仪说小婧的眼睛有什么问题。一定是你看错了。”
“你一定要相信我没有看错，你刚才提的疑问也是我心中困惑，所以我才跟你讲，希望你去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毕竟她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蒋仪有什么瞒着我。”文达说道。
司徒城听完沉默不语，他视线转向别处，皱眉深思。这是他习惯，有遇到问题通常都会这样，而文达也像过去以及梦境中那样，看着司徒城，等待他思考的结果。
可就在这一瞬间，一个细节让文达惊出一身冷汗，也就是这个细节，改变了之后整件事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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