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不忿的郑雪涵
我可以听到丝丝的惨叫声，那些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之中，我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顾夫人，这么做可满意了？”
我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我都能猜得到是谁。
“顾少爷不在里面陪着佳人，还有心情在这里说三道四。看来顾少爷对三奶奶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喜欢又能怎么样，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娘亲的，就如同我阻止不了你。”
“顾少爷特意是来讽刺我的吗？”
我冷眼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并没有过多的内容，也仅仅就那么看了一眼。
“刚刚福田先生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我阻止不了你。我们之间好歹夫妻一场，只是我没想到要以凄惨收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这顾家终究是困住了我。顾少爷也有自己的佳人，我留在这里也是多余。”
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走，我也只是说出了我此时的状态而已，可是顾星辰就不这么认为了。
“所以你终究还是要走？那个男人对你不错，至少不会像我一般三心二意。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恭喜……”
他的眼眸之中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叫人看不真切。
“其实在这顾家生活了这么久，我特别想问顾少爷一句。这顾家的三个女人顾少爷的心里是只喜欢郑雪涵一个，还是三个人或多或少都在你的心中留有份量？”
也许我是疑惑的吧，无法真正看清他的内心。也无法知道他是作何感想，更无法知道他的内心当中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顾星辰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也许三个人都有吧。郑雪涵那是有的，怜柔从一个丫鬟变为小妾，柳挽挽……
“你今日突然问我这么一句，我突然不知该作何回答。也许每个人都在我的心里有些份量，但也许又不是。”
“看来顾少爷连自己的内心都不大清楚，顾少爷真是太过优柔寡断。”
“你当真要走？”
大概他还是对这个挺在意的。
“我只想奉劝顾少爷一句，什么都想得到的人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顾星辰认真的想了想，也许真的是这个理儿。可是现在他谁都放不开，这样的事情看起来简单实则困难。
“那你呢？我也想问顾夫人一句，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还是你的心里已经住了福田先生。”
顾星辰问这话的时候总有些不自然，大概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的内心当中也有一丝怀疑，更有一丝不自然。
“我的心，始终向着阳光而生长。”
其实我时常想着过去的那些温柔岁月，好像一眨眼就不见了。眼前的这个人也变模糊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帅气俊逸。
如今又来了一个福田先生，我知道福田先生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至少比得上顾星辰。
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这样去算的，有些事情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也许该发生什么就会发生什么，我们只是接受命运的安排而已。
这次事情之后，郑雪涵再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听说她一直在家休养。
“婆婆，我真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对我。她本来就亏欠我们郑家，如今这样做真是太可恨了。”
张雪涵躺在床上，语气颇为不忿。
“雪涵，如今你可算明白这顾家人的真面目了吧。看来关键时刻顾星辰也保不了你，那么你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男人都是无用的，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记得，你要踏着顾家的肩膀走下去。”
“婆婆，我会的。老夫人太可恨了，明明他们顾家就欠我们郑家的，如今还要来这么做真是……”
“雪涵，你如今要做的就是赶紧休养好身体。这顾家虽然度过了眼前的危机，可是别忘了你才是顾星辰心尖尖上的人。我们也有的是机会去对付这顾家的人，记得你在顾家千万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我们要走的这条路又长又艰难，稍有不慎恐怕我们就会没有立足之地。现在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只要想着大仇得报的那一天一定会快乐的。”
婆婆的眼神看得很远，似乎在看向遥远的未来。
只不过这一些说法太简单了，真正走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顾星辰，原来到了关键时刻他也帮不了什么，他始终还是无法忤逆他的娘亲。我原以为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会是一个明智之举。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郑雪涵心想着发生的点点滴滴，看来这顾家还是老夫人说了算。
郑雪涵身上的伤口还有一些隐隐作痛，这些痛楚让她皱起了眉头。
郑雪涵如今不只是身体上有些痛，就连心中也有些痛。不过这些更让她坚定了复仇的信念。
看来仇恨真的会吞噬一个人的意志，让一个人变得丑陋又难看。
郑雪涵此时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难看，透过那张难看的脸似乎能看到她那丑陋的心灵。
“雪涵，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早就该要认清现实了。顾星辰不值得你托付一生，只有报仇才是我们的信念。别忘了天上你的爹爹跟娘亲还在睁着双眼看着你，他们是死不瞑目的。你时刻要记得这些，不能因为顾星辰的一点柔情就让你把这些报仇的事情都忘了。”
老婆婆再三叮嘱，语气深远又幽长。看来她是时时想着这些事情了，恐怕那些事情中也有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也许并不仅仅只是和郑雪涵的爹爹娘亲有关。
郑雪涵听到这些觉得自己差点都忘了报仇的事情，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犹豫，也一直徘徊在顾星辰的柔情与死去的爹爹娘亲身上，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是她的爹爹与娘亲死的太早了，总会让她有片刻的忘记，从而沉浸在那些甜言蜜语里。
郑雪涵清醒了一下头脑，突然觉得万事万物都是空。既然婆婆坚持，那就报仇吧。
婆婆满意地看着她，内心当中欣慰了不少。也许是看着郑雪涵能帮她达成她的心中所愿，所以才倍感微笑吧。
“婆婆，我虽然想报仇，可是这顾家老夫人毕竟会是我们报仇路上的一条阻碍。”
郑雪涵的伤口还有些疼痛，她说这话的时候龇牙咧嘴，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心中的愤恨。
“顾家老夫人确实会是我们的阻碍，只要有她在，顾星辰就会永远向着老夫人的。若是没了这顾家的老夫人，我相信顾星辰会被你给控制住的，到时候我们的复仇就更加易如反掌了。只是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对顾星辰网开一面……”
老婆婆对郑雪涵多少都还是有些了解的，就害怕她到时候意气用事，放跑了顾星辰。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让天上的爹爹娘亲失望的。虽然我不会让他死，但是至少要让他痛不欲生。我也要让他亲眼看着这顾家是如何到了我的手里的，我承受的痛苦他将也会承受。”
“斩草不除根，必将后患无穷。”
“死难道不是太便宜他了吗？到那时候顾家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他这个顾家的少爷又能拿我怎么样？只怕到时候是走投无路，一个娇生惯养的顾家少爷到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底层生活里，你说他会过得怎么样？那一定是生不如死，那时候的他即便是有心那也做不了什么的，我们又何必去怜悯的看他一眼呢。”
就算是多年相处，郑雪涵此刻早已将这些忘在了一边。
婆婆的眼神复杂：“你终究是长大了，也懂得去用一些手段了。生不如死确实是个好方法，只是这顾家的少爷就真的爬不起来了吗？”
婆婆的心中还有一些疑问，也罢也罢，只要报仇了就好。
“不是婆婆你整天让我记得那些仇恨吗？婆婆说的话我时常记在耳边，听的多了自然也要早做准备。不过看来婆婆说的话还是对的，我们确实该做一些准备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雪涵，你要怎么做？婆婆可以配合你。”
郑雪涵心想多一个人帮助也好，况且婆婆也是信得过的。
“为今之计，我们还是要除去顾家的老夫人，因为只要有顾家老夫人在，我就别想染指这顾家。”
“这么说来也有理，只是你要怎么做？”
婆婆有些不放心的问。其实只要除去了老夫人也好，只是万一不成就再无回头之路了。
“老夫人的身体一向不好，虽说如今看着也还行，但是……”
“难道是下毒？”
婆婆不放心的问着。
“对，下毒。只要毒死了老夫人，那么顾星辰就会被我捏在手里，这顾家也早晚有一天会是我们的池中之物。”
“难道这么做不会惹人怀疑吗？顾星辰应该会怀疑的。”
“只要找个替罪羊就行。如今怜柔是没什么威胁了，就剩下了少夫人，只要我们把这下毒的事情嫁祸给她，那么顾星辰的身边再无其她的人。到时候这顾家也会是我的囊中之物，哈哈哈哈……”
“三奶奶心里可有了万全之策？具体要怎么做？”
“一切等我的安排就好了，其实我早就留了一手，到时候一定会嫁祸在她的身上。”
“既然三奶奶想好了就行，不过这事我们要尽快去办，以免拖泥带水。”
“呵呵哈哈哈……”
郑雪涵大笑，是在为自己内心当中这么好的一个计谋而大笑。
一旁的老婆婆眼里露出了一抹不一样的神色。
郑雪涵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别的。
“顾家老夫人，还是一直跟我都不对付。这次她终于要死了，我还是挺高兴的。婆婆，做完了这件事情之后这顾家就会属于我们。”
“呵呵……”
婆婆也跟着笑了，不过没有人能够读懂她笑容之中隐藏着的内容。
“我要下一种毒药，婆婆你一定要帮我。只要她喝下了毒药，我就有办法善后。只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太过机警，这件事情看来不好办。”
“雪涵，不要怕，我倒是想起了个人。老夫人身边的刘妈一直跟二奶奶走得近，不如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把她拉拢过来。她想要的无非也就是一些钱财，二奶奶可以给她的我们也可以给。”
郑雪涵的眼里闪过一些毒辣，看来马上就要复仇成功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若是我去找她的话这动静恐怕太大。不如婆婆去一趟，你们都是这顾家的下人，做起事来也方便。”
“自然是可以，我想刘妈一定会同意的。只是这毒药准备好了吗？”
婆婆想的比较周全，也仔细询问着，就怕这途中出了什么差错。
“早就准备好了！这毒药给刘妈一份，还有一份要放在柳挽挽的房间里。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就快达成心中所愿了，婆婆。”
“大仇终于可以报了，我也终于可以对得起老爷跟夫人了。主要是大仇得报，那我的心愿也就完了。雪涵，你走到今天着实不容易……”
“婆婆，以后这顾家就是我们的。只要有我在就不会亏待你的，毕竟我们之间也是有情份的。”
“好孩子……”
婆婆从郑雪涵的手里接过了那药瓶，一张脸上甚是平静，就像是早已经想到了今天。
郑雪涵感慨地想着这一切都不容易，若是有一天顾星辰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她已然为了报仇放弃了顾星辰，所以也就不做考虑了。
郑雪涵看着那药瓶从自己的手中被婆婆拿走，就像是她这一路走来对顾星辰的爱恋同时被拿走。
只要走了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她知道顾星辰很孝顺，若是知道这些内心当中一定不好受。
郑雪涵苦笑了一下，可是又能怎么办呢？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这两者终是要选一个的。只不过郑雪涵选择了天上的爹爹跟娘亲，一切都没有回头路了。
时光不会往复，一切都向前走。明天又会是个什么模样？也许到了明天才会知晓，我们都不过走在这条时光的大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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