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星野白龙
两人走出太平间以后，径直来到了电梯前。
程负雪按下电梯，对方薄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大、大叔，你、你是要我在电梯里变身吗？”方薄言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是让你去天台。”
“哦，哦。”
“听我说，等会把我载到辉煌制药厂之后，就马上载她回来。”
“啊？那你怎么回来？”
“我啊……打的咯！”
“大叔你在开玩笑吧……只有二十分钟，你要先打败叶小舟，然后再……打的回来？”
“这么不相信我吗？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火锅。”程负雪再次用力地拍了拍方薄言的后背：“行啊，后背很结实啊，那我就放心了。”
就在这一言一语中，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医院顶层的天台。
此时，方薄言看着程负雪，程负雪也看着方薄言。
“那我变身了？”
“等等，让我先骑上去。”
“啊……这样不会很奇怪吗？”
“不会的，又没人看见，快趴下吧，小伙子。”
“等一下，我、我……”
还没等方薄言说完，程负雪一把将他按地上，一下子压了上去，双手死死捏住他的后颈喝到道：“变！”
一瞬之间，风云变色，天雷滚滚。
“吼吼吼吼吼吼——”
霎时，一条张牙舞爪地白色巨龙在半空中升腾而起，似一条洁白的缎带刹那间钻进了电闪雷鸣之中。
那龙白鬃、白须、白角、白鳞，白尾，唯有四只利爪仿佛沾染了鲜血一般赤红，凌厉得似要把这灰蒙蒙的天地撕开一个覆盆大口。
程负雪乘在龙背上，双手死死卡在两片龙鳞之中，平流层迎面而来的高速气流硬是将他的一头卷发吹得笔直，呼吸极度困难不说，连耳边划过的风声都已经大到几乎听不见。
“大叔——”白龙的声音粗犷中带着凶猛：“你带手机了吗？给我看一下导航，我不认识路哇——”
“草！”
此时的程负雪可谓是“人微言轻”，连这一声脏话都被掩盖在了茫茫云海中。
他眯着眼望了望大地，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艰难地爬到龙耳吼道：“就是现在！冲下去！”
“好！”
只见一道翩若游龙的白色闪电撞向了苍茫大地，无数沙石尘埃激荡而起，所有的一切都被卷进混乱的风暴之中，窗户玻璃被悉数震碎，整个垃圾场仿佛经历了地震与龙卷风的双重洗礼。
危难关头，被锁链紧紧束缚住的叶小舟即刻挡在女人身前，飞驰而过的废弃物和玻璃渣瞬间将他划得遍体鳞伤。
风暴中，突然出现了一排锋利无比的龙牙，须臾之间便贯穿了他的身体，他像一只孱弱的老鼠被死死咬住。
“薄言，快松口！”程负雪叫道：“他被神荼锁铐住，超能力已经失效了！”
“我现在就要咬死他！”
白龙哪肯轻易松口，他疯狂地压榨着、撕咬着嘴中的猎物，似要将其挫骨扬灰，磨成齑粉。
“这只是他的一个分身，你咬死了他，他还能继续从我们身体里转生！赶紧松口，让我来对付他！”
“吼吼吼吼吼——”
听完这番话，白龙终于松了口，变回了人形。
此时，一丝不挂的叶小舟已经血肉模糊，像一滩烂泥般跪卧在地上。
“呸！”方薄言抹了抹嘴里的鲜血：“真难吃！”
“小舟呢？”青袍女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左右张望起来。
“小舟不就在这儿吗？”程负雪指了指被锁链铐住的肉泥说。
“我说的是十五年前的小舟。这坨东西，他不配叫这个名字。”
程负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赶紧走吧，逍遥他们都在等你。”
“等一下，小舟的记忆被消除了，临走之前，至少得让他知道‘那个女人’的事。”
“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程负雪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说：“叶小舟是怎么发现你的？我是说，坏的那一个。”
“我不知道，也许他能感知到过去的自己，进而发现我的行踪。”女人继而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程负雪：“也有可能是叛徒通过某种方式，给他报了信。”
“快过来！”方薄言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叶小舟的本体在这里！”
“小舟……”女人戴上面具小跑过去，搂住叶小舟瘦弱的身体，探了探他的鼻息道：“太好了，他还活着。”
“什么太好了？我们难道不是来杀他的吗？”方薄言不解地看着女人。
“你不明白，这个叶小舟不能死。”
“如果他现在不死，我们将来还要牺牲多少人？”
方薄言冷不丁地从垃圾堆里捡起了一块锐利的金属，藏在了背后。
“这个时候你还小，有很多事你不懂。”女人从兜里掏出一颗胶囊，喂进了叶小舟的嘴里：“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
此时的方薄言哪里听得进劝告，就在他将要把金属扎进叶小舟的胸膛时，程负雪突然在身后大吼道：“快闪开！！！”
还没等他回头，一颗“子弹”就从后背贯穿了他的心脏，鲜血喷溅在女人的脸上。
“薄言！薄言！”满脸鲜血的女人一下子扑在方薄言的身上。
“薄言，别吓我，别吓我……”
方薄言想对女人说点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不一会儿便垂下手，再没有了生息。
“啊……啊……”女人抱着方薄言的尸体，痛彻心扉地嚎哭着。
他们身后，那坨血肉模糊的人形重新站了起来，他的右手比划着打枪的动作，食指的第一根指节不翼而飞，断口处冒出缕缕白烟。
“把巨量细胞压缩在手指的关节处，依靠细胞极速分裂产生的动能把指节像子弹一样打出去，不要说人了，连10毫米厚的钢板也能轻易打穿……这便是我的‘指尖马格南’。”坏小舟的身体一点点地愈合，他看着女人的背影，邪恶的本性终于暴露了出来：“我没有打爆他的头，是为了给你留个念想。记住，我能给你们不老不死不伤的身体，也能随时把它夺走。”
过了许久，女人才轻轻合上了方薄言的眼睛，她慢慢地站起身来，伸出两根手指抵在自己的额头上说：“这一次，我会献祭自己的灵魂，请你们将叶小舟……拖进无间地狱！！！”
说时迟那时快，程负雪“嗖”的一下窜到女人的身后，快速用手掌将她击昏过去。
“哈哈，幸好你出手及时。”叶小舟放下已经合在一起的手掌，松了一口气道：“她再这样闹下去，我可要用……”
他的话还没说完，程负雪便用难以想象的速度闪到了叶小舟的身后，将一把黑色的匕首扎进了他的身体当中。
“你没听见吗？”程负雪面无表情地凑到叶小舟的耳根边说道：“她说要让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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