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线索（上）
第八章此时，审讯室内昏暗的灯光下，“今日上午9点40分，我们刑警队接到你的报警对话。说你自己的公司内，有人被害。情况可属实？”朱小清说。
“属实。”林音离说。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朱小清说。
“应该是上午9点40分左右。我报警后，正好看了手机上显示时间。”林音离。
“你为什么要拍摄犯罪现场的照片？这是不是一种想向刑警队炫耀你的犯罪现场？”朱小清说。
“我，我当时是想这些照片可以保证我没有动过现场。”林音离说。
“保证你没有动过现场？林音离，有目击证人称，在9点45分左右曾去云腾建筑设计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时，发现只有你一人在他办公室内。而我们在现场办公桌上的水杯手柄的位置，采集到了你和被害人的指纹。能详细说明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朱小清说。
“嗯，有这回事。我去总经理办公室是因为他口渴，让我端一杯茶进去。在茶水间我准备好给郑总经理的茶水后，我就送进去。时间大概是9点38分左右。”林音离说。“我的指纹应该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吧。”
“这份是员工薪酬调整单你看过没有？”朱小清从文件袋里面拿出了这张云腾建筑设计公司薪酬调整单问。“”
“没有。我没有看过。”林音离说，“我今早上班的时候将一堆文件碰到在地上，然后我将它们捡起来，可能我的指纹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吧。”
“行，我们知道了。”朱小清说。她说完就离开了审讯室。
“李队，这是案件审理的情况。你看一下。从初步审讯来看，嫌犯是林音离的可能性很大。”朱小清说。
“没办法了。在新证据没有出现之前，暂时把林音离扣留在刑警队。”李文泽看了一眼案件审理资料说。“去调取云腾建筑设计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监控的人员回来了吗？”
“还没有。”肖鑫说。
“等他们回来以后，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李文泽说，他说完，一想到他自己那位梁师弟知道审讯结果后的反应，头疼的来到办公室电话机面前，将电话拨打给了胡局。“现在案件审理初步结果是林音离是嫌疑犯。我怀疑不是，林音离我接触过。不像是会报私仇的人。犯罪动机还有待确认。而且，在上周六那起案件中她还是我们刑警队的大恩人。”
“你接触过林音离，也了解过她的为人，可是这全市的市民有跟她接触的吗？有了解她吗？”胡局说，“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时，正好在召开新闻招待会。在会议上，我当着全体新闻媒体面前保证过一定会还市民一个安全稳定的社会。现在人已经抓到。我们手上掌握的所有的证据也都是指向她。要是我们为了私情就将人给放了，上级问起来，谁能负责任？先把人暂时扣留。修辰那，你就说是我的主意。”
“好。”李文泽说。
街道上的行车络绎不绝。从外面的围墙旁往刑警支队里面看时，发现会议室还亮着，是三个男人的身影。
此时，梁修成几乎用咆哮的声音，对着站在他眼前的两个人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音离不可能是凶手。”他的声音让栖息在树上的飞鸟，噗嗤着翅膀飞走了。
“师弟，你冷静一点。胡局不是还没有下定义吗？”李文泽说。
“人都被你们抓了，现在她就在审讯室里。已经7小时。她不可能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四月天。”梁修辰用几乎快歇斯底里的声音对面前的两个人说。
“我知道，但现在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我们手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就是杀人凶手！”胡局说。“修辰，你不要因为她是你喜欢的人就失去了作为刑侦人员最基本的判断。”
“不。我不相信。”梁修辰现在的心思都在林音离身上，不知道她在审讯室里面，会不会害怕。但只要一想到她害怕的样子，他就想立马冲到她的眼前，抱着她，保护着她。
“其实，我也不相信林音离是凶手。虽然我与她接触没有你这么多，但是我相信林家后人的为人。修辰师弟，现在你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下来，然后找到证据，证明林音离是无罪。”李文泽用手拍着他师弟的肩膀说。
听到他师兄李文泽说相信林音离的梁修辰顿时安静了下来，心想：“对，现在能帮助她的只有我，去找证据。”于是，他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再次回归到了那个沉着稳重，冷静的梁修辰。他面朝着已经被他气得不行，不得不背对着他的胡局说：“胡叔，我申请加入调查云腾建筑公司总经理被杀一案。”
“这事，你就不要参与了。我已经将这事全权交给李文泽处理，毕竟他才是市刑警队的队长。你现在回你学校上课去。”胡局说。
“我知道胡叔这么处理是为了避嫌。我会回学校，但是在回学校之前，我想去审讯室见见林音离。”梁修辰说。
“可以，不过得让李文泽跟着。”胡局说，“你呀，从出身到读书再到毕业，一路上走得太顺。碰到自己小女友一出事，就像失了魂。”
“是。她是我这辈子最想守护的人。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梁休辰说。
“你和你师兄去审讯室里，看你小女友吧。”胡局说。
“那我们就先过去。”李文泽说。
“去吧。”胡局说。
他们两人从会议室大门出去后，“修辰，我觉得胡局还是挺爱惜你。这要是换成我。。。人呢？”李文泽话还没说完，梁休辰就走到他一两百米开外的地方去了。“喂，修辰。你等我一下，你等我。。。。”
梁修辰现在浑然不顾，他现在只想赶快到审讯室那，林音离身边。
他将审讯室门推开，坐在审讯室椅子昏昏欲睡的林音离被他推门的声音给吵醒，看着林音离睡眼稀松的样子，梁修辰心疼不已，上去一把抱住正准备说话的林音离，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让你洗脱嫌疑。为什么事情总要找上你？”
林音离看着一把抱住她的梁修辰，先是一惊，然后微微笑了笑，轻声安慰他说：“我没事，我知道你会来救我。对吧？修辰。”
“嗯。”被林音离像小孩子安慰的梁修辰，越发冷静了下来，“能救林音离的只有他自己。可是自己已经被限制不准参与此次案件。”想到这里，他看向站在审讯室门口的李文泽。
李文泽被他这么一看，就知道他这位师弟在想什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口型说“好。我答应。”
“谢谢。”梁修辰也用口型回应着。
“你们？”林音离她不喜欢被人瞒着的感觉，正准备开口询问，又被梁修辰一把抱住。
梁修辰抚摸着林音离的头发，轻声说：“音离，今天恐怕你要睡在刑警队了。放心，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我会救你出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好。我等着你。”林音离说。
“师兄，我们走。”梁修辰说。说完，向门口走去，和李文泽一起消失在审讯室外边的走廊上。
“嗯。”李文泽说。“修辰，这起案件的信息，我只能偷偷给你。”
“嗯。我知道。”梁修辰说。“云腾建筑设计公司在今天上午9点至9点40分之间的监控有吗？”
“这监控现在在我们刑警队里。”李文泽说。“但是其中茶水间监控摄像有三分钟的空隙。”
“3分钟空隙时间，给我看一下。”梁修辰说。
“你看。”李文泽将手机上的视频点开，说：“上午9点10分，有几个人在茶水间逗留。其中这个叫刘依云的人就很可疑。她在茶水间呆了足足有5分钟左右。你看，3分钟空隙时间前，没见她出来。上班时间谁会在茶水间呆5分钟。据朱小清说，她在45分的时候，去总经理办公室，还撞见林音离也在，林音离告诉她，总经理睡着了，先不要打扰他。”
“嗯。证物中有一项证物我比较好奇。为什么现场会出现一根蓝色的鸟羽？”梁修辰说。“如果林音离真是案件的嫌疑人，她为什么要报警？明明有时间清理现场，为什么又要保留自己的指纹还有一根蓝色鸟羽。这么明显，能指证自己身份的东西？”
“你说的这一点，我也觉得说不通。”李文泽说。
“所以，你把那根蓝色鸟羽的样本给我。我去找在华清大学任职的鸟类研究者去研究一下。”梁修辰说。
“可是，林音离就有一只蓝色的鸟，你忘记了？”李文泽提醒到“而且这根羽毛被鉴证科的小庄鉴证过，他说这是一只极度罕见的鸟类羽毛。极度罕见的鸟，除了林音离的那只名叫青儿的鸟，还有什么鸟极度罕见。”
“它可是被你们刑警队员称为‘幸运’的鸟。”梁修辰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啾啾”清脆的鸟叫声。“你看，‘幸运’来了。”
来鸟这是林音离的“青儿”。它依旧披着还是有着镇护兽那般神秘且高贵的蓝色鸟羽。它此时站在刑警队走廊旁树梢上，偏着它小小的鸟脑袋，看着眼前十分帅气的两个人。
“青儿，你来了。”梁修辰说，“看来你像是知道你主人的情况。青儿，我需要借你的鸟羽，与证物进行比对。”
“这鸟能听懂你说话吗？修辰。”李文泽半信半疑的看着。
“我觉得它就是为它主人而来。”梁修辰说。
青羽像是听懂了梁修辰的话语一般，站在树梢“啾啾啾”。然后展翅飞到了梁修辰的肩膀上，啄着自己的蓝羽。不一会儿，一根鸟羽被青羽自己啄了下来，叼在嘴里，把它交给了梁修辰。
“现在对照物就有了。”梁修辰说。
“什么是对照物？”李文泽问。
“我同事华清大学鸟类研究专家，他可以根据鸟羽在仪器上分析出来的光谱判断出鸟类的物种，在有对照物的前提下，可以判断出这两种鸟类是否属于同种。”梁修辰说。
“也就是说对照物就是用来对比参照的东西。”李文泽问。
“对。”梁修辰说，“从监控视频上看，这位刘依云也存在嫌疑。文泽师兄，你把她传入至审讯室。”
“行。但是修辰此次案件侦破过程，你不宜露面。不然胡局那，我不好解释。”李文泽说完，由于担心自己这位师弟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友会做些傻事，于是叮嘱说道：“还有，拿到鸟类分析数据结果后，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一个人单独去处理。知道吗？”
“嗯。我知道。”梁修辰说。
“李队，去跟踪那名记者的‘校长’归队了。”刑警小陆说。“他现在在你办公室里。”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李文泽问梁修辰，随后转向刑警小陆问“胡局现在在哪？是不是在我办公室里？”
“胡局现在在他办公室里跟上级汇报情况。”刑警小陆。
“胡局有没有提抓到云腾建筑设计公司案件的嫌疑人？”梁修辰问。
“这个应该暂时没有。我们都不愿意相信林音离和‘幸运’是凶手。”刑警小陆。“我认为经历过上周六风景区案件之后，胡局也不会相信。毕竟在那起案件中，他也是亲眼看到林音离的为人。”
“谢谢。”梁修辰说。他看向李文泽说：“师兄？”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也想听听‘校长’带回来的消息。”李文泽说，“那就一起去吧。”
“嗯。”梁修辰说。
李文泽办公室里面的陈设还是跟梁修辰初次进入他办公室一样，简单，朴实。不过这次他可没有心情，抱着开玩笑的心思坐在李文泽的办公椅子上。更何况，李文泽办公室内此时还站着一人，这人便是刑警‘校长’。
“李队，我听说云腾建筑设计公司的案件，嫌疑犯抓到。”刑警‘校长’说。
“是的。林音离在云腾建筑设计公司的案件中有重大嫌疑。”李文泽说。
“不，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她和‘幸运’是我们刑警队的恩人。”刑警‘校长’说。“我们刑警队全体队员没有一人相信她会是云腾建筑设计公司的案件中的嫌疑人。”
听他说完这话，梁修辰和李文泽下意识观察刑警队众人的反应。发现刑警‘校长’所言非虚，在一位刑警队员的电脑上，正在播放上午在云腾建筑设计公司收集上来的监控视频。他们想通过自己在视频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证明林音离不是罪犯。
“那名记者的情况，你调查清楚了吗？”李文泽不想跟他在云腾建筑设计公司的案件磨叽，于是开门见山的说。“我记得今天我们在云腾建筑设计公司出警的时候，你就跟我回复说，‘发现他在新闻招待会结束之后见了一名女人，你发现那名记者和他见到的那名女人存在交易。’对吗？”
“是，回李队，那名记者情况基本调查清楚。”刑警‘校长说。“今天我跟踪他，发现他来到了龙兴路三十二号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似乎在等什么人。我怕打草惊蛇，就没有太靠近。”
“我们开新闻招待会，在进入会议之前，用人员登记。你去那上面找找这名记者的名字。然后调查一下他银行账户，看看他近期是否有一笔巨额的交易。”李文泽说。
“好的。李队。”刑警‘校长说。
“等一下，龙兴路三十二号？师兄，你看。”梁修辰点开手机上的地图，输入云腾建筑设计公司，“你看今天我们出警的那家公司也在这里。”
“什么？我看一下。”李文泽将梁修辰的手机拿了过来。
“‘校长’你对那名记者在咖啡店见到过的女人还有印象吗？”梁修辰说
“多少有点印象。”刑警‘校长’说。
梁修辰将留存在他手机上的监控视频打开，直至画面出现了刘依云的身影，他将手机上的画面暂停，问刑警‘校长’说：“是她吗？”
“有点像。但是我没有办法百分之一百确定。”刑警‘校长’说。
梁修辰和李文泽相视了一眼，“抓人？”李文泽问。
“我觉得刘依云不急。等证据齐全了再说，以免打草惊蛇。”梁修辰说。“先将那名记者传讯到审讯室。”
听到梁修辰说这话，李文泽立刻明白他这位理性睿智的师弟披着战袍，为救自己心爱的女人回来了，而且还是满血复活。“好。”
“不用。在这名记者回去的过程中，因为在快速路上车速超了，现在被交警抓起来，拘留。关押三天，我们现在需去交管所提人。”刑警‘校长’说。“要我去办吗？”
“不用。‘校长’你这次办事办得很好。”
“肖鑫你先去起草提人文件，然后找胡局签字。”李文泽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前，看到肖鑫，对肖鑫说。
“提谁？”肖鑫问。
“还能有谁？西南城街报记者。给交管所。”刑警‘校长’说。
“这是不是意味着云腾建筑设计公司案件嫌疑人另有他人？”朱小清如释重负的说。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李文泽不想在欺骗他的刑警队队员们。他语气坚定的说：“是的。”
整个刑警队开始欢呼了起来，差点将刑警队办公室的天花板掀了起来。
“看着今日有好事的面子上，我就不怼我们李队。说为什么要我做，不要你起草提人文件。”肖鑫对站在他面前的刑警‘校长’说。
“你还要怼？我告诉你李队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任务。去西南城街报记者家收集其他更多的线索。”
等欢呼声声音稍微小了些，李文泽说：“大家安静！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现在这副样子哪像一个维护社会治安，稳定，安全的刑警队？活脱脱的像一个菜市场。林音离是救过你们的性命，你们想为她找证据脱罪，我能理解。但是我们可是市刑警队，是为了维护市民安全与社会稳定而存在。明白吗？”
“明白。”刑警队全员异口同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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